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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优苦笑,“娘。你也知道儿子不是个好色的主。只是这一次……那弄珠儿是京中国丈的人。”
“国丈?”王氏一惊,拧紧了眉头,“你爹尚在京中时,这国丈梁家便弹劾过你爹,如今老爷都外放多年,莫非他还不放心?”
秦优眉间也有一股凝重,“怕是如此。他重金买了温玉阁的花魁,明目张胆地送,存的不外乎是这份心思。这人不收也得收,但放在我房中,儿子又深觉不妥。”
王氏点头,“他指明是送给你吗?”
秦优摇头,“他的意思是送给秦府长房。”
王氏默不作声,心中计较了一番,正欲说话,张氏却急急道,“娘,爷,既是放入长房,爷又不是唯一的人选。”
王氏脸沉了沉,秦优却道,“此话怎讲?”
张氏见王氏不喜,本不愿讲下去,可念及自家爷又要被个狐媚子给迷惑住,她便硬着头皮道,“前几日娘不是说要将庆宁记入宗谱么?庆宁若是进了秦府的宗谱,那便是长房嫡出的外孙呀。这不也是长房的人么?更何况那弄珠儿年纪恐怕同庆宁不相上下吧。这琴瑟和鸣,岂不是刚好相配?”
“胡闹!”王氏厉声喝道,“庆宁大婚一月不到,你做舅母的不恭祝她们夫妻和睦还想塞个人过去!这哪是做长辈的样子!更何况那景家四小姐是前太傅之女,这前太傅也是太傅,往后太子登基,他便是天子之师。若是晓得这事是你提的,这秦府不仅受了国丈的盯梢,还落了景家的脸!”
“娘你莫生气。”秦优顺了顺王氏的背,又冷冷瞪了张氏一眼。
张氏缩了缩头,自觉不讨好,暗自嘀咕了几句一脸不满意。
秦优却将张氏的话听了进去,他思量了一番沉声道,“娘,此事待爹回来,我同爹再商议看看,庆宁此刻也在秦府,留了他用晚膳,到时一道商量即可。”
王氏听到庆宁在秦府,略一皱眉,转念又点头,“的确该是如此。”
秦优又道,“娘,那弄珠儿此刻正在院门外,你可要看看?”
张氏一听,忍不住想冲出房去甩她几个耳刮子,碍于秦优在场,她只好转头瞪了兰姨娘几眼,忿恨地咬了咬下唇。
王氏却道,“领进来看看也好。”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18。纳妾(二)
秦优唤了绿禾一声,不多时,那门帘子挑了起来,进来一名年约二十的女子。眉若远山,目如秋水,细腰不足一握,姿态轻盈胜似飞燕。只是那眸中,隐隐藏着清傲。
“珠儿见过……夫人。”弄珠儿浅笑对着王氏福身。张氏见她果真生的好相貌,越发想将这烫手山芋扔到宇家去。兰姨娘觑了她几眼,眸中闪过一道光,低了头不说话。
“嗯。”王氏也不晓得说什么好,她招呼绿禾进来,“绿禾,带弄姑娘去息园好生歇息。”
“是。夫人。”绿禾行礼带着弄珠儿又下去了。
王氏看向秦优,见他仍瞧着门帘,轻哼一声道,“优儿,我看你一个是收,两个也是收,不如就收进房吧。”
“娘~”张氏忙出声阻止,刚才自家爷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女人身上,若真的让她当了姨娘,怕是爷去她屋里的次数更少了。
“慧娘,这事便这么……”王氏正欲一锤定音,兰姨娘突然捂着肚子面色难看地蹲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王氏惊道。
“兰儿?”秦优一把扶住了她,却见她抬头时一脸苍白,似是忍着十足的痛苦。
“绿水,进来伺候,让丫鬟去叫下大夫!”王氏也从榻上下来,对着门帘外喊了一声。绿水急急应了声嘱咐了身边的碧巧几句掀了门帘进来。
秦优却将兰姨娘一把打横抱了起来,欲往门帘外走去。
王氏眼尖,一眼瞧见那兰姨娘裙角染了些血,心中一沉,忙道,“优儿,把她先放这。待大夫治了再说。”
秦优闻言,急忙将怀里的人平放到了榻上,他眉宇之间有几分焦灼之色。张氏在一边轻呼一口气,不管兰姨娘这一出是真是假,却恰好断了王氏接下去的话,那纳妾一事还有转圜余地。她佯装担忧,将王氏扶到了一旁的红漆圆凳上,细细安抚了几句。
一炷香不到,碧巧带来的秦府大夫骆大夫背着医药箱在门帘处询问。
“事情紧急,进来。”王氏凝眉道。
骆大夫额上浮起了一层汗水,他走近兰姨娘,细细观察了她的面色,然后隔着略薄的春衫袖子把脉,秦优和王氏在一边都有些紧张,秦优担忧的是兰姨娘的身子,王氏却在担忧她所想到的那层可能性。
不一会,骆大夫拿出了银针包,在兰姨娘手腕处扎了几下,施针完毕后,他才松了一口气道,“夫人,大爷,方才这位姨娘有小产征兆,老夫已用银针稳住了胎儿,待老夫开个安胎的方子,连服几日多多休养便无碍了。”
“骆叔,你是说兰儿她有喜了?”秦优有些难以置信。
骆大夫笑,“正是,老夫恭喜大爷了。兰姨娘已有一个月多的身子”
秦优激动地作揖,随即俯下身抓了兰姨娘的手道,“兰儿,听到了吗,我们有孩子了。”
兰姨娘虚弱地笑笑,眼底有着泪光,“爷,是兰儿不好,没注意到……”
“无碍。今日起你便要好生养胎,十个月后好好地把咱们儿子生出来。”秦优笑得意气风华,恍若年轻了十岁。
王氏在一边也有些激动,较之秦优她又冷静了些,她忙不迭安排绿禾多拨几个丫鬟给兰姨娘,又吩咐张氏往后喜苑的家务事全由她和悦姨娘负责,让兰姨娘安安稳稳地养胎。
张氏听闻兰姨娘有喜,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若兰姨娘生了个儿子,她便可以抱过来 自'炫*书*网'己养,悲的是兰姨娘若真生了儿子,往后她的地位便会抬升,若是爷喜 欢'炫。书。网',说不定还会将她抬做二房,到时自己想将儿子占为己有都不成了。她想着,得乘她养胎的日子好好将爷的心抓回来。
“慧娘,兰娘是头一遭生孩子,这十个月你可要好生看着,莫让喜苑没规矩的丫头冲撞了她!她可怀着秦府的金贵孙子,晓得了不?”王氏笑着看着张氏,眼底却藏着几分凌厉。
张氏打了个冷颤,笑道,“娘,媳妇有数。您放心好了。”
王氏目光柔和了些,“多派几个丫鬟,我看还是不行。绿禾,待会叫了吴妈来,兰娘养胎期间,就让吴妈贴身伺候着吧,省得到时那些丫鬟不懂事闹出什么幺蛾子。”
张氏一惊,想当初她怀了孩子,哪有吴妈这种秦府老人伺候。眼下不过是个姨娘有喜,王氏就将心腹婆子派了过去,这是怕兰姨娘有恙还是怕自己会害了那孩子么。张氏想着不禁有些吃味,面色也有些不郁。
待她回过神,早有人扶着兰姨娘往喜苑而去,屋里的人也走得七七八八,就剩下秦优和王氏细细说了几句。
“娘,此事还是待同庆宁商量过再定。说不定庆宁很乐意呢。你可知,今日我去那温玉阁时,庆宁也在。”秦优轻哼一声。
王氏一愣,还不待说话,张氏立刻插嘴过来,“娘,爷说的有理。都说庆宁风|流倜傥,指不定当真对那弄珠儿有情呢。何况今日那弄珠儿一进房,兰娘便差点小产。会不会是她的命太硬,冲撞了那腹中孩儿?”
王氏一听,沉了脸,秦优这一房盼了那么多年终于又有了新的子嗣,这可是天大的事。若那女子当真与那腹中孩子八字相冲,那便果真收不得。
“娘~”张氏拉长了声音,同秦优对视了一眼。张氏打定主意要将那弄珠儿给弄到其他地方去。素日爷最爱在兰姨娘房中宿夜,如今她怀着身子,爷留宿不得,恰好是她大好的机会,在这节骨眼上怎好让那狐狸精进门!
“也罢。优儿,你且同庆宁好生商量,若他应许,便将弄珠儿送了去。若他不许,你也莫要用强,待你爹回来再行个万全之策。”王氏妥协道。
秦优淡笑,“儿子省得。”
几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有关兰姨娘的事,秦优才同张氏一道出了仙荷院,碧巧先前随兰姨娘等人一道离开了,这时秦优他们身后就跟着个碧萱。
“爷,你打算如何?”张氏小心翼翼问道。
秦优扫了她一眼,“我细细想来,这弄珠儿断不能留在我房内,她是国丈的人,国丈明目张胆地派送,咱秦府也不能委屈接受。我爹再不济也是割据这一方的节度使,手中握有此地兵权。这府内来来往往若是什么事都落入她眼中,那秦府岂不是成了软柿子。”
张氏一听,大喜,“那爷打算如何说服庆宁?”
秦优嗤笑,“说服?就你妇道人家会如此打算。你做舅母的待会定要将他留下用晚膳。如今弄珠儿睡在息园,晚膳时待他醉了,就扶他进了她的厢房。至于弄珠儿那边,你且早先让人下了药去。”
张氏笑,“爷这计真妙,爷放心,入夜我便差人送去加了料的饭菜即可。”
张氏顿了顿,又问道,“爷,那弄珠儿本就青楼女子,若是一早醒来不当一回事可如何是好?”
秦优冷笑一声,“这有何难,待庆宁进去后,你便差人去知会庆宁的媳妇,就说庆宁醉酒,念她念得紧。让她赶紧来秦府便是。”
张氏一听,觉得十分有理。她心中喜滋滋的,眼角的细纹也舒展开来。脚下细碎的步子踩过了那青石板路上零落的海棠花瓣。
身后的碧萱清亮的眼眸在看到那碾香的花瓣时,轻叹一口气。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19。捉奸成双
辰时一刻,景宫眉拿着本蓝色线装书歪在美人榻上看书,榻旁靠墙的梨花木高脚灯台上,薄纱灯映出朦胧烛火。将那月白色的纯纱帷幔在墙上映出水漾的影子。
紫俏捻了五色丝线拿了针头在那一绢淡紫色的丝帕上绣花,密密麻麻的针脚齐整,绣工出色,她抬眸瞥一眼榻上的美人,又低下头在灯火下细细穿针,面上无甚表情。
景宫眉显得百无聊赖,她自从到了宇府,整日里不过是绣花看书,或者上街随意逛逛,日子虽无大波,过的却也有些郁闷。她看着那书上魏楷写成的方正小字,忽的想到了白日里宇庆宁突如其来亲她的举动,不知怎的,她觉得面上似是火辣辣的,那书里的字竟一个也看不进去。
她换了个姿势,任由那一头青丝铺泄下,还带着几许沐浴后微凉的清香。
正躁动时,门外有丫鬟细细的喊声。一声比一声响,似乎还有些急切。
景宫眉看了紫俏一眼,紫俏将那丝帕搁在桌上,将绣花针扎进了线包,然后开了房间的门走到了外边。脚步声细细碎碎。
景宫眉搁下书静静听外头的动静。
紫俏挑了些不冷不热的话骂了几句,外边丫鬟急急讲着什么,隐隐带着哭腔。
景宫眉有些疑惑,暗自皱了皱眉。
不一会,紫俏复又进房,她走到了美人榻边,低声道,“小姐,是秦府来人,说是姑爷喝醉了,吵着让小姐去陪,还在秦府里头闹腾呢。”
景宫眉眼睛亮亮的,她看着紫俏难得淡笑的脸道,“紫俏,你怎么想的?”
紫俏笑,“小姐,奴婢可不敢说,若猜错了,岂不是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