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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人情味呢。宫眉若是动手,恐怕更招人讨厌了。”
她一直看着宇庆宁说着话,话语轻描淡写,却似是文火煎熬一般,叫宇庆宁生出了一丝恼意。
“搞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既然你不能打,惠南我帮你打!”郑惠南说着捋了捋袖子要往珍珠走去,却被自家丫鬟给一把拦住。
“少奶奶,规矩……”她小声劝解。
郑惠南脸色一顿尴尬,她微微红着脸指了指带来的两个婆子道,“你们,去,替我好好教训下那珍珠姑娘。”
珍珠吓得又靠向了宇庆宁,一脸惧色。
“谁敢?!”宇庆宁冷冷说了句,那两个婆子立刻停在原地不敢动弹,只有两双眼咕噜噜盯着郑惠南。
“为夫没想到娘子什么时候找了个帮手。竟连脸面都不要了!”
景宫眉一听,当真怒了,她冷笑了声,“脸面?相公在衔香馆替人家出头时,宇家三少奶奶还有什么脸面么。行,惠南,今日你便借我这两个婆子,好好教训下我家相公的相好。让她晓得什么叫做正室范儿!”
郑惠南一愣,忙笑道,“小事一桩。你们还不快上!”
两个婆子见景宫眉都发话了,急忙朝着珍珠走去,一人急急拉过了珍珠瘦弱的臂膀,另一人举高了手就要往她薄薄的面皮上打去。珍珠吓得轻呼起来,倾儿也在一边试图将婆子给拉开,老鸨也急的奔上前去,场面一下子乱了起来。
宇庆宁立刻一脚一个将俩婆子给踹开了,倒惹得倾儿同老鸨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宇庆宁看着景宫眉,见她似是气急红了眼眶,他心里头便有些内疚与慌乱,只是两人都闹开了,一时之间也收不了场,他突然之间也拉不下脸皮,只好就那样僵持着,没再说话。
他分心的时候,珍珠粹不及防被一个婆子给推到了地上去,她轻呼一声发髻凌乱,面上慌张无助,却咬着下唇不敢再喊三少。
宇庆宁眉间微蹙,只好隔开婆子将她扶了起来。倾儿忙不迭在一边扶住。
景宫眉见珍珠柔弱娇怜,心底里对自己升起一股怒气,索性转身要走,谁料转得太急,膝盖处一阵刺痛,她便软了腿,一下就要栽倒地上去。
紫俏还未来得及出手,一双有力的手便托起了景宫眉,将她抱了个满怀,又即刻退了开去。
“眉儿,可有不舒服?”许文海温和的声音响起。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45。一拍两散
“许大哥。”景宫眉站稳了,略带诧异道。
“你差人去许府时,便有人来知会我了。”许文海浅浅一笑说道,眉目间优雅,一举一动颇为有礼,“眉儿这是要走了?”
景宫眉被紫俏扶了过去,她略低了低头笑道,“恩,是该走了。”
许文海见她语气含着自嘲,遂抬眸看向花厅之中,一眼便瞧见宇庆宁身边倚着一名娇弱女子,那女子轻咬粉唇,衣衫凌乱,眸光带水,缩在宇庆宁身侧,煞是楚楚可怜。许文海心里便有了几分了然,本想松开扶着景宫眉的手反倒扶得更紧了。
“再留一会。”他偏头低声对景宫眉说道。
老鸨瞧见是许大少爷,脸上早已堆满了笑,又担心他因为许二少爷的事要发难,忙不迭上前去一甩帕子道,“哎呦,许大少爷你可来了。这许二少爷不知怎么的喝醉了……对我家珍珠闹了脾气。越州城都晓得珍珠是宇三少的人,这才将他给请了来。你看……”
许文海自是双手作揖道,“文瀚给妈妈闹了事,文海这厢给你请罪了。”
老鸨受宠若惊,心里直叹这许大少爷果真人品出色,她笑得眼睛弯成两条线,“哪里哪里。许大少爷还是快些看看二少,二少可是醉的不轻呢。”
许文海但笑不语,扫了郑惠南一眼上前把起了许文瀚的脉象。
郑惠南瞧见自家大伯来了,神色有些惴惴,垂首低眸立在一边,目光又偷偷向景宫眉瞄去。
宇庆宁自许文海出现后,目光就一直落在景宫眉身上,见她直视前方只看着许文海,半点都不注意他,他就莫名有些生气,像个执拗的少年一般抿着唇生闷气。
许文海把脉完,眉间微蹙,他又拿起了圆桌上许文瀚用过的酒杯,送到鼻尖闻了闻,心里了然,“麻颠散。”
话音一落,花厅内一阵哗然,郑惠南也是一愣。所谓麻颠散,实则是大夫治伤病时用的使人失去知觉的药,但是麻颠散下在酒中,就会使人短暂失去理智,胡言乱语不知所谓。
老鸨一听,脸色一白,“许大少爷,咱馆里的酒都是自家酿造的,绝对不曾下过什么麻颠散。”
许文海微微一笑,“文海自然知道。”
他说完便看向珍珠,目光停留了一会又偏头对郑惠南说,“弟媳,让人把文瀚带回府去,服点醒酒汤睡上一晚便好。”
郑惠南正对着景宫眉挤眉弄眼,乍听见许文海同她说话,她脸色一红,忙点头道,“好,好的。张妈李妈,还不快把少爷给扶到外头的马车上去。”
两个婆子一听,急忙走到圆桌那边,在许文海带来的小厮帮助下,架着许文瀚往衔香馆外头走去,郑惠南却立在原地不动。
“弟媳可还有事?”许文海微带诧异。
郑惠南一愣,忙不迭走到了景宫眉边上,“大伯,我是陪宫眉来的。还得陪她回去呢。”
景宫眉满头黑线,敢情最开始要背她来的人不是她一样。
许文海心中微愣,郑惠南几时同眉儿这般交好了?
他正愣着,被景宫眉忽视许久的宇庆宁有些站不住了,他上前拉住了景宫眉便要往外走去。
“你干嘛?”景宫眉将他的手甩开。
宇庆宁脸色一沉,“既无事,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景宫眉撇撇嘴,“那三少好走,宫眉尚有事要做。”
宇庆宁轻哼一声,“这可是青楼,娘子能有什么事?”
“我的事可多了,不过我偏不告诉你。”她别开头,瞧见珍珠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头一堵,便又挑衅道,“好不容易见许大哥一次,这么匆匆走了,委实可惜。哎,相公,你看珍珠伤心的紧呢,你还是赶紧去哄哄。”
宇庆宁被她孩子气似的话语给愣住了。
许文海却是一笑,“眉儿有理。文海的确许久不曾见过你了。至于三少,恐怕也不能早走。听妈妈说,这珍珠姑娘是你的人,文海怀疑那麻颠散是她放的。”
“你胡说!”倾儿在那边喊出声,“我家姑娘生性善良,半步不出馆,怎么可能对许二少爷下那个什么散!”
郑惠南轻笑了声,“你家姑娘不出馆,可这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人,你方才不也出去了么?”
倾儿被噎,一时又想不出话,急得眼泪汪汪。
珍珠理了理自己衣衫,往前一步走,朝着众人微微行礼,“许大少爷,珍珠的确不曾下过麻颠散。若是许大少爷不信,断可找官差前来搜查。”
“不必搜查,珍珠不会做这种事。”宇庆宁在一边冷冷地说。
景宫眉一听,心里更堵得慌。
“宇三少这话说的,珍珠都能把你迷得团团转了,你自然是帮她说话的。”郑惠南凉凉道。
许文海看了看景宫眉,又看了看宇庆宁,方笑道,“此事文海自然会追查。所幸今日并无人员伤亡。珍珠姑娘既然否认自己是下药之人,文海也不好勉强。那么此事先作罢。宇三少,敢问包下珍珠姑娘一年所用银两多少?”
宇庆宁不知许文海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他全副注意力还在景宫眉身上,便脱口道,“五千两。”
许文海点头,随即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送到了老鸨面前,“文海不能夺人所爱,只是这次下药,文海定要查清缘由,这里一共是六千两。珍珠姑娘这一年便由许家包下。”
老鸨眉开眼笑地收下,一个人赚两份银子,何乐不为。珍珠却是脸色刷白,眼睫上泪珠盈盈。
宇庆宁气了,“许大少爷是何意思?”
许文海温和一笑,“文海自然是想查清真相。再者,三少新婚燕尔,自然得多多在家陪眉儿,这珍珠姑娘,文海替你照料一阵。也算是代替知年尽一份心。”
宇庆宁愣住,他偏头去看景宫眉,见她看也不看自己,神色便有些犹疑,不知该不该将珍珠之事说个清楚。
倾儿却突然之间跪到了地上,眼泪像珠子般掉落,“三少爷,不是,三少奶奶,求求您行行好。我家姑娘爱慕了三少爷两年,守身如玉至今,若是叫她离开了三少,姑娘定然生不如死。求求你三少奶奶,让珍珠跟了三少爷吧。”
倾儿哭着,珍珠面色更白了,她慌乱地扫了宇庆宁一眼,见他脸色微沉,便忙不迭去拉倾儿。
“倾儿,不得胡说。”
珍珠力气小,拉不住倾儿,那倾儿反倒扑向了景宫眉,抱住了她的双腿。
可怜景宫眉膝盖处被她一抱,疼得面色刷白。
“松手!”紫俏将倾儿一把推开,扶住了自家小姐。
宇庆宁心里也是一沉,暗恼倾儿抱得不是地方,他正欲伸手去扶,景宫眉却躲开了他的手道,“倾儿姑娘,恐怕此事由不得我做主。三少想不想纳珍珠,那是三少的意思,你求我有什么用。”
倾儿一愣,期盼地看向宇庆宁,珍珠却摇了摇头道,“珍珠不敢作此妄想。”
“姑娘!你等了两年了,这不就是你最大的心愿吗?”倾儿回身哭道。
宇庆宁似乎有些诧异,他看了珍珠一眼,柳叶眉拧了起来。
郑惠南使劲扯着景宫眉的袖子,扯得她快一边倒了,景宫眉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她才不会这么憋屈呢。
“三少奶奶,只要你开口,三少爷肯定会答应的!”倾儿仍旧不死心。
景宫眉因为疼痛,面色仍旧泛白,她看着倾儿笑道,“三少可不会听我的话。倾儿姑娘怕是要失望了。何况,三少若是喜 欢'炫。书。网'珍珠姑娘,纳她为妾岂不是委屈了她么。看三少方才这般信任她,单单是妾的身份实在不够。你不妨再求求三少,只要他答允了,这三少奶奶的位置也可让贤。”
珍珠脸色一白,满脸不可置信,郑惠南也呆了。
宇庆宁气笑了,“景宫眉你说什么呢?!”
景宫眉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我说了什么,你听得很清楚不是。我这人很小气,绝对不容许自己夫君纳妾或者养妓,倘若你真要纳了珍珠姑娘,那宫眉自然只能同三少一拍两散,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宇庆宁呆住,许文海却是目光一沉。
“喂,你疯啦。”郑惠南急道,“你骂他几句就好,哪里能闹和离,女子一旦离了夫家,那名声可就毁了。”
“怕什么,还怕嫁不出去么。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景宫眉心里觉得很委屈,嘴上更是口无遮拦,“更何况我又不缺胳膊少腿,何必巴着别人讨欢心受闲气。”
景宫眉只顾说着,全然没注意到自己一脸忍着哭的表情有多惹人心疼。
“许大哥,咱们去喝酒。”她眼眶泛酸,想赶紧出了这衔香馆好透一口气。
许文海眸光黯然,在他印象中,景宫眉向来是安静沉稳不太表达内心所想的人,只有在她真正在乎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