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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尺头,有的送衣箱摆件……林林总总添的嫁妆,依稀也有十几抬。
马夫人冷眼旁观,算算大约也能凑出六十四抬嫁妆,暗自撇了撇嘴就站起身谢过一众亲朋。而陈滟和陈澜陈汐姊妹三个坐在里屋,听外间传来了马夫人那有气无力的声音,面上心里自然各自感受不同。突然,陈滟也顾不得陈汐也在旁边,一下子站起身对陈澜拜了下去。
“三姐姐,以前我莽撞不懂事,如今我终于明白你的好处,请受妹妹一拜。”
见陈滟竟是直接直挺挺跪下磕头,陈澜愣了一愣,见陈汐瞅了自己一眼,随即就别过头去装成没看见似的,她便没有伸手去搀扶,只是淡淡地说道:“四妹妹能明白就好,也不枉我一份心思。今天这些添箱的东西都是过了明路的,想来二婶也不敢再染指,你自己收好,日后在苏家有难处的时候,这些和老太太给你的两户陪房便是最好的倚靠了。”
变现最容易的金子,能干泼辣的陪房,陈滟自然知道这一切的来由,起身之后就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而陈汐见着这一幕,心里又想到了父亲陈瑛这些天对自己和罗姨娘的冷漠,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就在马夫人团团谢过一众夫人奶奶,打算就此留人用饭的时候,姗姗来迟的陈冰终于闯进了屋子。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她却偏生一身素淡颜色的衣裳,进门之后努努嘴示意身边的丫头放下添箱的那一对金指环,很勉强地行过礼后,和众人打了招呼,她就径直闯进了里间。见此情形,朱氏不禁满脸恼色,而马夫人则是心道不好,正要跟在后头追进屋子,却被朱氏一口叫住,只得讪讪停下了。
里屋的陈澜一听到外间的声音,得知陈冰来了,心里就已经有了预备。因而,看到陈冰冲进来怒瞪着她,她虽是站起身来,面色却镇定得很。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陈冰并没有如同马夫人那般撒泼大骂,而是在最初的恶狠狠之后,突然木着脸,双膝一软对着她跪了下去。
PS:最近历史类小说扎堆,从月关的锦衣夜行》(居然和我某章的章节名一样)到戴小楼的大明春》和英年早肥的大唐春》,然后教主还开了一本半历史半玄幻的易鼎》,这下还真是热闹……
第一卷 京华侯门 第二百八十六章 教训
第二百八十六章 教训
屋子里只有她们姊妹四个。
她们从小一块儿长大,面上和和气气,转过身斗心眼使手段,彼此之间都有深刻的了解。做错了事情当面服软赔个不是,这对于别人都是很平常的事,如陈滟这般身份矮一截的庶女,就是跪下赔罪也不是头一次了,但惟独骄傲得永远昂着头的陈冰,却从来没向人屈过膝。所以,此时此刻,无论是陈滟陈汐,还是依稀存有从前记忆的陈澜,一时都愣住了。
“你不就是想看着我跪下来求你么?我已经跪了,你还想怎么样”
尽管跪在那儿,但陈冰那低沉而硬梆梆的话听在谁耳中,都不会觉得这是赔罪亦或是求人的态度。而陈澜立时往旁边挪了两步,又看向了陈滟。在她的目光注视下,陈滟咬咬牙,三两步上前到了陈冰身侧,伸手就去拉人,可却被陈冰一下子甩开了手。
“滚,别碰我”陈冰低喝了一声,人却一动不动,仿佛不在意面前已经没了人,看着陈澜的目光越发幽深冷峻,“三妹妹,我出来之前,家里婆婆和老祖宗已经说了,要爵位你和杨进周尽管拿去,可你们如果又要爵位又要害人,到时候大不了鱼死网破……”
“说够了没有?”
外间欢声笑语透过门帘一阵阵地传了进来,虽然听着刻意,但却和此时屋子里冷得能够结冰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陈澜轻哼一声截断了陈冰的话时,剩余的两姊妹全都把目光转向了她,却发现刚刚还面露震惊的陈澜竟然径直在炕上坐下了。
“第一,爵位世袭是要朝廷认的,不是你们一家人想怎样就怎样;第二,我早就说过,尔之蜜糖,我之砒霜,不要以为谁都像你们这样眼皮子浅;第三……”陈澜微微一顿,随即看着陈冰一字一句地说,“你刚刚说到鱼死网破……想来你是觉得,你和你婆婆做过的事情,指量我一丁点都不知道?”
陈冰脸色陡然一白,却仍是倔强地撇了撇嘴:“你别想套我的话”
“我没兴趣套你的话”陈澜微微一笑,但那笑容和之前与陈滟陈汐说话时相比,竟是一丝一毫的温度也没有,“先是让太夫人送两个婢女过来,然后买通一个恶棍瞒骗她们自尽,这种下三滥手段以为能瞒得过人?你不承认也不打紧,我既然说出来了,就有相应的证据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些年汝宁伯府江河日下,那些罪名恶行远远不止御史弹劾的那些,要是你想再闹下去,那么我也没什么不能奉陪的,大不了咱们一桩桩一件件撕掳开来”
“你……”
陈冰只觉得一阵热血上头,蹭地站起身正想大骂,突然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一旁的陈滟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而陈汐则是动作更快,从后头上去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眼见陈冰就软软倒在了陈滟怀中,竟是昏厥过去,她才没好气地冷笑了一声。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母亲什么样的女儿,什么样的婆婆就活该配什么样的媳妇”她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陈滟,镇定自若地说,“回头二婶要是问起,你就实话实说,二姐歇斯底里发了癔症,我为防给家里闹笑话,所以把人打昏了。”
陈滟一下子目瞪口呆,而陈澜看着面色清冷的陈汐,回想起她刚刚干净利落的动作,忍不住心中惊叹:“五妹妹你真是……四妹妹,要是回头二婶和二姐还闹,你就把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转给她,只把事情推到我身上就是。今天添箱之后,你的嫁妆和陪房都已经归到了老太太这儿存着,熬过这两日她也就不能如何,更何况还有老太太。”
见陈汐二话不说就先出了屋子,陈澜撂下这话颔首之后也掀帘出去了,陈滟低头看了看怀里人事不知的陈冰,突然只觉得一阵后怕。
她自然不会像陈冰这么愚蠢自大,可嫁出去就是人家的媳妇,倘若当初是她真的想方设法最后成了汝宁伯世子夫人,有汝宁伯夫人郑氏那么一个无知的婆婆,她就算再有心计又有什么用?倘若没了爵位,汝宁伯杨家甚至还不如苏家,至少苏仪还是个进士,仕途才刚刚起步,而杨家却已经是日落西山
至于嫡母待会的火气……横竖只有两三天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而陈澜从东次间进了明间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陈汐的踪影。尽管很感激陈汐给自己解决了一个**烦,但她更知道陈瑛如今才是这阳宁侯府的真正主人,因而也就打消了出去寻人的打算。正巧这时候,绿萼从隔仗左边的珠帘出来,一见她就笑着迎上了前。
“三姑奶奶这是要走么?”绿萼故意稍稍提高了些声音,随即就轻轻拉了拉陈澜的袖子,“里头已经有两位夫人先行回去了,三姑奶奶若是要走,这便进去见老太太吧。”
闻弦歌知雅意,知道朱氏也明白这会儿多留她只会多事,陈澜就顺势跟着绿萼进了里头。一阵客套之后,她就在朱氏关切欣慰的目光下辞了出来,而等到出了二门,轿车也驶上前来时,她扭头又望了望这大宅门的深处,随即就打算登车,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阵马蹄声响,下一刻,一骑人就从那边墙根后头的甬道拐了出来,在她面前不远处停下。
陈瑛一个利落地前跃跳下马来,又随手撂下了缰绳,见陈澜愣了一愣便裣衽施礼,他就单单点了点头:“难得回来一次给姊妹添箱,居然这么早就回去了?”
“回禀三叔,家中老爷不在,老太太一人在家,我这个做媳妇的总得回去照应。”
“到底是阳宁侯府出去的,贤惠孝顺,叔全倒是好福气。”陈瑛说着便微微一笑,“汝宁伯如今下狱,那些罪名据说已经审出了一多半都是属实,照此看来夺爵只怕是铁板钉钉了。叔全是杨家名正言顺的长房,如此一来,大约就能拿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了。”
若是此时面前站着的是另一位长辈,那么这番话听着自然是另一番意味,可眼下陈澜却觉得心里一紧。陈瑛不会不清楚此事的意义,可偏偏却仿佛是鼓励纵容的意思,他是觉得,她从前就帮着朱氏,如今一定会借着此事让夫婿夺回爵位,顺便为陈衍日后铺路么?如果这事真的如她先前所想那般是陈瑛掺和而来一脚,如今陈瑛又这般说,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陈澜心中转过了无数思量,面上终究是若无其事地说:“三叔说笑了,这等大事尚未有明论,哪来的什么铁板钉钉的话?”
“哦?”陈瑛细细审视着陈澜,最后就淡淡点了点头,“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如今既已为人妇,日后当更加审慎地侍奉公婆丈夫,不要堕了咱们阳宁侯府的名声。”
撂下这长辈似的告诫,他就再也没有多说什么,脚步匆匆地进了二门。而转过身的陈澜则是目视着他进入二门,这才登上了轿车。坐稳之后,见随行的柳姑姑也猫腰跟了上来,她也没有说话,只是挪动了一下让整个人埋在厚厚的软垫中,这才状似闭目养神似的合上了眼。
如今的局势看似极其有利,但并不是什么好兆头……该有个决断了
勾阑胡同琼芳阁。
作为京师有名的烟花之地,勾阑胡同的处处脂粉当中,也有纯粹只卖艺不卖身的地方,琼芳阁就是如此。这里有的是绝色的歌姬舞伎,却等闲不卖肉色,一掷千金只为一首绕梁之音,一曲天魔之舞,却是比其余地方更像是销金窟。只不过,看得见摸不着素来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们最痛恨的一点,所以只要有钱,他们大多选择把看上的人赎身出来,这些不在贱籍的女子自比其余院子里的姑娘容易安置得多。
然而,这会儿厅堂里高台上歌舞正酣,各处小包厢中或是门帘高高打起,或是大门紧闭招了三两歌舞伎单独表演,丝竹声不断,可三楼角落中,一个小包厢里却充斥着低低的呻吟声。许是外头的管弦声歌唱声太大,许是那包厢的隔音效果很好,许是地上的那个女子嘴里牢牢塞着布条,总而言之,外间没有任何人不识相地闯进来,而那个肥胖身影更是越发在她身上疯狂驰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瘫软了下来,却仍是勉力用手在那高耸的地方用力拍了两下。
“很好,回头爷重重赏你”
这包厢对面的另一个包厢中,此时也是包厢门紧闭,内中的三个人却是一个专心作画,一个站在门边透过缝隙观察着外头的情形,一个东张西望满脸局促。良久,门边那人方才转过身来,看着那作画的人没好气地轻喝了一声:“喂,还画,你叫我来可是为了正事”
“作画也是正事”圣手刘头也不抬,只专心致志地继续画着那副美人图,“既然你刚刚已经认准了,那不就结了?接下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管我什么事”
罗旭无可奈何地看了圣手刘一眼,这才负手沉思了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是抓到了这一茬有用的——虽说递个信锦衣卫撞破这一幕不难,但欧阳行那个人阴阳怪气,再加上那处铺子的疑云未解,他实在是不放心,而且风流罪过毕竟轻得很——不管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