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持自然异常巴结。
毕竟,在京城这地方主持一方大寺的,除却佛法精深之外,总得要有几分经济经营的本事,否则在权贵当中兜不转,本事再大也是枉然。因而,白眉白须的主持妙语连珠,说得陈澜连连点头,他自己的脸上那笑容也是始终不曾断过。
“要不是听说白塔灵验,我竟是不知道”广元大师的佛法竟是这般精深。”陈澜如今对神佛之类的东西不说深信不疑,却也是不敢不信,因而这一路拜进来,她身子重”虽不能如寻常人一般俯首叩拜,但合掌躬身的时候也极其诚心诚意。这会儿顺带夸了一句主持的佛法精妙,眼看老和尚笑得如同一朵huā似的,她不禁微微一笑,又在对方的指引下继续往前走。
一行人出了塔院之后,陈澜便婉拒了广元的陪伴,只带着红缨长镝和柳姑姑几个心腹随行,信步往后头精舍休息,才进了一道门,横里突然一个人钻了出来。见此情景,随行的红缨和长镝大为紧张,一左一右把陈澜牢牢护持了起来,就差没拔出随身携带的兵刃来。倒是身为当事者的陈澜在认出那个冻得直哆嗦的人之后,伸手挡了挡要出口呵斥的柳姑姑”眼睛在对方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众目睽睽之下,苏仪张口要说话,可刚刚冷风吹得太多,一出口竟然是一个响亮的喷嚏。颇为狼狈的他随便掏出一块帕子使劲擦了擦,随即就抬起头来死死盯着陈澜。见陈澜的脸上只看得出从容沉静,对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仿佛丝毫不在意,他不禁心头火起。
“县主还真是难见得很”,“男女有别,这道理你一个已经出仕当官的人,不会不明白。
……哼!”,苏仪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眼睛里几乎喷出了火来,“县主少糊弄我了!要不是你对我家那婆娘说了些不该说的,她敢在我面前挺腰子?要不是你指使了陈衍在顺天府安插私人,我会这么狼狈?要不是你从中破坏,婉儿的婚事……”
“苏推官这话莫非是在说笑?”,陈澜终于忍不住了,冷笑一声打断了苏仪的话,“想当初要不是老太太息事宁人,你苏家凭一枚说不上来历的玉坠,娶的到侯府的千金?要不是别人看你是阳宁侯府的女婿,有的是利用的价值,你不到四年能升到六品,别人会看中苏婉儿?”
“你……”
见苏仪气得倒仰,陈澜却没有收口的意思,又冷冷地说:“要说才学,你又不是学富五车;要说才能,你又不是比别人通达能干;人家凭什么看中你提拔你,还不是就因为你这性子做在前头冲锋陷阵的炮灰最合适?你要真是知道收敛的人,前时在侯府听了老太太那番话,就应该知道警醒。凭你这块材料还敢嫌弃五妹妹?她不嫌弃你,就是你烧高香了!”
说完这话,陈澜再也不理会苏仪,径直转身要走。这还没走上两步,她就只听到后头传来了一声哑然暴喝。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却只见冲上前来的苏仪已经被红缨撂倒在了地上,那狼狈样子何止是灰头土脸,简直是连五官都扭曲了。
“称别得意得太早”这天下有的是能人贵人,你算……”
“我是不算什么。”陈澜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苏仪”脑海中不知怎么又浮现出了从前在护国寺初遇的那一幕。那时候,苏仪虽是迂腐,但好歹只是几分呆书生的可笑,却不像如今这般糊涂可憎。因而,顿了一顿,她便哂然一笑道,“我从来就不曾说过我是能人,反倒是你,恐怕一直都觉得自己能耐吧?婉儿的婚事不过是别人抛出来让你鞍前马后奔走的筹码,你办成了事情,别人赏你一块骨头也未必可知。你既然办不成”还敢奢望什么婚事?”,“你……你胡说!”
见苏仪在红缨的手底下死命挣扎,陈澜又徐徐上拼了一步,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不是胡说,你只要还有一丁点脑子,自己就应该有数!我知道武陵伯世子这些天频频去顺天府,可明明是你经管的案子,他见过你几回?人家为什么不把你放在眼里?那是因为武陵伯终究要叫老太太一声姑母”不敢沾染你这个冲撞了岳家的女婿!你一而再再而三胡搅蛮缠,自以为抓着我什么把柄了?听到一点风声就以为可以作为要挟,就凭你今天这话还有这鲁莽的行径,你就休想在京城再立足!”
说到这里,陈澜冲红缨点了点头,轻喝一声道:“放开他!”
红缨脱手放开了人,这才没好气地站起身,拍了拍手说道:“县主何必和这种不长眼睛的东西说这许多,直接把人扭送到顺天府尹跟前,我看他是什么下场!”
陈澜却没有搭理红缨,而是又轻轻蹲了下来,看着脸色铁青的苏仪微微一笑:“想来告诉你金簪两个字的人,不会把那金簪交到你手里吧?你大可以不顾一切把事情闹大,可那时候就是真真正正的炮灰了。即便事情办成了,那也是别人得利,但使杨家和侯府还有一丝一毫的力量在,你觉得你会如何?”
这一番话陈澜说得声音极低,也就是旁边的人隐约能听清楚。因而,讲完这些,她再也没多做停留,在柳姑姑等人的簇拥下径直扬长而去。直到她走了好一会儿,苏仪才听到一声没好气的嚷嚷”见是一个小沙弥在面前直跳脚,不远处还有几个和尚在指指点点,刚刚让他怒火冲天的那一番话突然间又在脑海中转动了起来,这一次,他那涨得通红的脸渐渐白了。
自从开罪阳宁侯府之后,他已经求见了宋阁老好几次,可府邸进不去,文渊阁连边都靠不上,同年那边更是少有理会他的人……,要是再这么下去,难道真的会如同陈澜所说那教……不,不会的,那只是危言耸听……
狼狈出了山门上了自己家的那辆马车,苏仪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抱着头坐在那里纠结了许久,直到车夫连番催促,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快,去定府夹街陈府!”,陈澜他是再也不敢去见了,既如此,那就去见陈衍吧!只要把事情好好撇清了,大不了再低三下四赔个礼,先挽回了岳家这一头,他日后飞黄腾达时,有的是找回面子的机会!
第四百七十七章 迫苏(下)
陈澜并不是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安安稳稳在家里哪都不去的性子,而镜园的马车又比不得安国长公主的凤轿安稳,于是,阳宁侯太夫人朱氏生怕陈澜坐不住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跑来跑去,索性把自己用了多年的那架“双飞燕”连同驭者和两个跟车的仆人一块送了过来。陈澜知道祖母出门用惯了这车这人,哪里肯收,推来推去到最后,她也就只是把送变成了借。
眼下坐在那宽敞豪奢的车厢中,想到那会儿苏仪的表现,她不禁露出了笑容。随行的柳姑姑见她这幅表情,犹豫片刻终究忍不住问道:“夫人,金簪的事情何妨告诉长公主,让长公主禀报皇上?皇上对您素来是信赖的,断然不会因为外头的流言……”
“话不是这么说,若是一来二去什么都要去求助娘,那我就太不知道进退分寸了。”陈澜摇摇头打断了柳姑姑的话,随即微微笑道,“皇上是因为已故皇后娘娘和长公主的缘故,对我爱屋及乌,这金簪的事兴许是大事,兴许是小事,就因为丢了东西,一个被家里处置的丫头又疑似因为事故而险些殒命,这就去惊动皇上,被人笑话小题大做不说,而且岂不是让人小看了我陈澜?”
柳姑姑闻言哑然,一旁的红缨听着这话却使劲点了点头,因笑道:“夫人说的极是。这要是咱们没法子地事,拿去救助人也就罢了,自己就能料理好的,何必去惊动别人?”
“你都是当媳妇的人了,冲动起来还是从前的性子!”柳姑姑没好气地拿手指戳了戳红缨的脑门,面带嗔怒地说道,“长公主是你的旧主,哪里是别人?小心我到时候告你的状。”
“姑姑最疼我了,才不会说这话呢!”红缨赶紧拉着柳姑姑的手讨饶,随即才看着陈澜说道:“夫人,那苏仪看上去虽不是什么硬骨头的人,但难保还有什么书生意气,看夫人刚刚临走时他那眼神,就知道他还不肯罢休。要是他再出什么幺蛾子可怎么办?”
“傻丫头,你没看出他那色厉内荏的样子吗?”陈澜见红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就连一旁的长镝也是好奇地凑了过来,她就哂笑道,“要是他还如同从前初至京城一样懵懵懂懂,那也不至于为别人鞍前马后,一路升迁到现在的位子。别看他说得嘴硬,但我那番话分量不是一星半点,他但使还有一丁点聪明,就不至于愚蠢到那种地步。再说,小丁小武都跟在他后头死死盯着,你们两个做媳妇的还担心什么?”
“夫人!”
陈澜打趣了这两个初为人妇不久的丫头,便没有再说话,而是好整以暇地靠在那厚实柔软的靠垫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马车最终停下来的时候,她就听到外头传来了一个声音,人一个激灵就惊醒了过来。
“请姑姑回禀夫人,那家伙去了定府大街。”
柳姑姑回头才看了看,正好看到陈澜睁开眼睛,知道必是听见了,便没有言声。果然,下一刻,陈澜就开口说了一声知道了。当马车徐徐驶进镜园西角门,又沿着甬道一路往二门去时,她才听到陈澜嗤笑了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
从外头回来,江氏自然少不得抓着陈澜一阵念叨,不外乎是什么爱惜身体少往外跑之类的。陈澜知道婆婆是疼惜自己,乖乖地露出聆听的样子,最后江氏没说上多久,果然就又爱又恨地拍了拍她的手,午饭过后就立时嘱咐她赶紧回去休息。等到一个舒舒服服的午觉睡醒,她慵懒地随手挑起了一丝帘子,就看到杨进周正坐在窗下看书,那静谧的侧影和平日看起来截然不同,竟是少了几分英武,多了几分书卷气。
“回来了?”
“嗯?”杨进周抬头一看,见妻子那欺露赛雪一般的玉臂从床上垂落下来,正托着下巴看他,不禁放下书走了过来,在床沿前坐下就先掖了掖被子,把那胳膊塞回了被子里,这才轻轻捏了捏她的面颊说:“都说多少回了,小心着凉……这几天气色倒是比上次好了,瞧着也胖了少许。”
“才胖了少许,我这身上可都多一层肉了!”陈澜轻笑一声,便舒服地倚靠在了他的臂弯中,“倒是你,在江南好容易养得白胖了些,如今又露出黑瘦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能在家里留多久,什么时候回去?”
“才回来,你就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杨进周见陈澜玩笑似的在他伸过去的手背上咬了一口,他不觉好笑,轻轻撸着她的头发,就叹了一口气说,“还是老样子。这一次的练兵是为了正月的大阅,所以在年前就得有个样子,所以晚上就得回去。”
陈澜面带微嗔,心里却何尝不知道,哪怕是这几个时辰的团聚,也是他忙里偷闲,而上头更多大佬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方便才能够的。可即便如此,总比郎君万里之外征战来得好。于是,她贪恋地紧紧抱了抱那结实的腰背,好一阵子才在他的帮助下坐直了身子。
夫妻俩说了几句亲密的悄悄话,杨进周一如既往紧贴她的腹部倾听,结果被她在脑后轻轻拍了一巴掌。
“哪有那么早就会动的!”
“也许孩子心疼我这个当爹的难得回来,动一动让我高兴高兴呢?”杨进周头也不抬地答了一句,但最后还是失望地直起腰叹了一口气,“从来没觉得时间过这么慢的,唉!”
“我都还不急呢,你就先急了!”
欢声笑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