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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轻声一笑:“好--,冲你这句话,我也不会伤了你!”话里带了丝制气的成分。
“那--你们玩个什么劲?”十二月忍不住挑事的说道,随即在周围一串瞪过来的眼神下缩了缩脖子。
“我要你输了,就加入我揽月阁!”七月笑着道,眼神挑衅的看着尔均。
“好--,你若输了,这事一笔勾销!”尔均应声道,刚毅的面部线条动了动,那双与脸上的刚毅不搭调,却极其好看的眼睛里,竟然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吧!洛紫菲松了口气,这一刻,算是私人恩怨了,转头对凤儿说道:“去烧水,给世子沐浴!”
凤儿点了点头,转身拉着沾特闷快速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尔均也转身要走,临走前对七月道:“我有空时会找你!”
“随时恭候!”七月笑答。
九月仰头看了看眼睛微眯的七月,心里突然就不担心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可男人之间,有时候相互欣赏,可能就源自一句话,或者一个刀剑免去的恩仇,只要不伤着对方,又何妨呢!
将段天宇的手腕搭在木桶沿上,洛紫菲把着段天宇的脉搏,看了眼在热气缭绕的大木桶里,惬意的闭着眼睛的段天宇,洛紫菲暗自叹了口气,他体内的毒,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的多,蓝心艾蒿确实能缓解他身上的疼痛,可却将毒逼在皮肤下层,致使他身上的汗血症会一次比一次严重,长此以往,身上有多少血也不够他流的。
“我--,用针将你皮下积存的毒都引出来,可能会流很多血!”洛紫菲拧眉担忧的说道,举着银针的手竟然不可思议的抖了一下。
段天宇仰头笑了笑:“娘子--,为夫这身子只给你,你怎么折腾都行!”拉过洛紫菲握针的小手轻啄了一下,一语双关的说道。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洛紫菲让段天宇出了木桶,四肢支撑在木桶边缘,真个人凌空在木桶上方:“一会我拔出最后一根针,你就进入水里!”
说完,洛紫菲深吸一口气,将别在腰封上的一排银针都拔了出来,先将四根银针含在嘴里,再将八根银针分别夹在两手的指缝里,而第一根要走的银针,则用拇指扣在食指上艰难的捏住,在第一根针落入天灵穴的同时,八根针几乎同时出手,快速的射入段天宇颈项处的几大穴道上。
接着双手飞快的自口中拿出剩下的四根银针,插在段天宇肩头的几处重穴,整个十三针的刺入,只在一眨眼的时间,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滞待。
鬼门十三针,最重要的就是这下针的第一步,要求这十三针下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这第一步成功了,让洛紫菲稍稍松了口气,也不是没给别人施过针,却没有一次如这次这么紧张过!
手只顿了顿,针却并未停,洛紫菲接着自第一根针开始,逐一拔出,再紧接着插入下一个穴道,从头至脚,将全身的穴道游走一遍。
所有的针都拔出后,竟然只用来短短几十秒钟的时间,而出针的片刻,段天宇的身上并无异样,落入水中后,也就是一眨眼之间,自全身所有的穴道都渗出一团黑血,黑血在热气腾腾的水中凝结成块,水中瞬间乌黑一片,空气里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而段天宇却感觉到从没有过的畅快淋漓,而原本觉得有些僵硬的部位,此刻不仅无比放松,摸起来也感觉柔软的没有一丝异常。
洛紫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小脸因紧张和忙碌而通红,在汗水的洗涤下,更是泛着诱人的光泽,那双深看一眼便会让人陷进去的桃花星眸里,此刻全是释然和心痛。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洛紫菲起身走到木桶前,低声问道,却在看到段天宇一脸笑意的脸孔时不觉愣了愣。
热气缭绕中,他的俊脸也是一片通红,剑眉轻挑,浓密的睫毛因淋了水而更觉黑长,使得那狭长的双眸多了一丝魅惑人心的神采,汗珠顺着英挺的鼻翼下滑,落在粉嫩菱形的薄唇上,嘴角轻扯,只是几个眨眼轻笑的动作,竟将洛紫菲看晃了神,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在那假山后,他那一脸的冰霜和眼底的杀意,和如今判若两人,却仍能让自己看晃了神!
“你还是多笑笑好看!”洛紫菲仍是忍不住说道,伸手将他身上的血块拂去。
她冰凉的小手在段天宇滚烫的肌肤上激起一阵涟漪,段天宇倒抽了一口气,盯着那双细滑白嫩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游曳,所到之处,为自己带来一阵阵入骨的舒爽。
仔细的看着他每一处出血点,确定溢出的血液,已经由黑转红,洛紫菲才松了一口气,刚想开口,手却被段天宇抓住,按在他的胸口,感受着掌下灼热的皮肤,如雷的心跳,洛紫菲仰头对上他含笑的视线,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合着他的节拍而狂乱。
段天宇挑眉笑的惬意,将洛紫菲难得的娇羞看在眼里,猛地站起身子,双手将洛紫菲的小脸捧着手里,低头毫不迟疑的吻向那片每时每刻都在诱惑他的红唇,在那片红唇上辗转索取,舌尖撬开贝齿,探入其中摄取那蚀骨的甜蜜,直到得到她笨拙的回应,段天宇才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撤回身子,低头看着她迷醉的桃花星眸,沙哑着声音说道:“该给我换水了吧!”
“呃--!”洛紫菲被他突然的问题问愣,随后快速的睑去眼底的激情,转身步履急促的出了屋。
段天宇伸舌舔了舔唇,她留在唇齿间的味道仍让他意犹未尽,可是却知道自己不能太心急,她的性子是不喜欢依赖别人,不愿意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的,如若再把她吓的缩回自己的壳里,不知何时才能让她对自己敞开心扉。
起身将外衫重新罩到身上,没发现自己因洛紫菲的一句话,也开始一改常态,在等候沐浴时也开始避讳的穿着衣服了。
换下那盆浸满浓黑色血迹的木盆,段天宇将全身浸入干净的清水里,用温热的清水洗去身上残留的血块,身上的红肿也消了许多,用力按下去,毛孔里也不在往外渗血了。
“我在水里加了点薄荷油,没敢加多,我们一点点来吧,不要一下子刺激过大!”洛紫菲盯着他身后的红肿说道。
“全凭娘子做主!”段天宇的眼底闪动着戏谑,勾起的嘴角,让脸上的笑容多了丝邪气,水珠在裸露的胸膛滚落,渐渐消退的红肿,让那坚实的胸膛又逐渐呈现原有的完美线条,随着每一个动作展现着慑人的诱惑力。
至少对洛紫菲而言,这诱惑力是让她无法免疫的,看着一道水珠在逐渐的滚落中变大,直至滑过那红果果,没入水中,洛紫菲快速的转开视线,懊恼自己怎的也和个花痴一样,对那裸露的胸膛戳不开眼,一个男人的胸膛,又没有什么突起:“哪有什么看头!”洛紫菲说完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转身出了屋。
“没看头?!”段天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拉了拉身上的肌肉,许久后凝眉自语道:“是不是太瘦了?”
靖王府正厅--
偌大的正厅,竟然是仿照皇家宴请的规格,每人面前一个三尺见方的案子,靖王爷和王妃坐在正首位,右手边坐着段沐琪和段凌泰,左手首位坐着花旗国公主花雨溪,下方是段沐琪的两个庶妹段如诗、段如画,而靖王爷身后侧,则跪坐着柳姨娘--柳焉。
柳焉低垂着头,握拳一下一下的为靖王爷敲打着后背,偶尔转眸,顺着额前垂落的刘海,偷眼看着坐在一旁的段沐琪,每看一次,心便疼上一分,现如今,琪哥哥真就可以做到对自己不理不睬吗?
段如诗和段如画一曲舞毕,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娇笑的入了座,靖王妃接着笑着道:“上次见过公主的舞姿,如若天人,不知今日可有幸再观?”
花雨溪温柔的笑了笑,抬眸说道:“内门之艺,怎可在此献丑!”嘴角的笑意不浓,眼底的讥笑一闪而过,自己一国公主,怎会在这靖王府的宴会上献艺,岂不没的掉了自己的身份。
靖王妃倒是也不在意,本就是场面话,也料到花旗国公主不会在这献舞,便顺着话题继续说道:“公主在这靖王府若有何处觉得不妥,竟可以和沐琪说,待客之事,我这王妃也没有琪儿想的周道!”
花雨溪礼貌的冲段沐琪欠了欠身子,见段沐琪凝眉不语,只微微的点了点头,不觉一愣,正色的看向这个不对自己施礼的靖王府嫡次子。
虽神情淡漠却仍是一脸的温文尔雅,相貌虽不及段天宇之俊美,可仍算是个俊朗男子,而且举止温和,该是个气质不凡、谦谦有礼的公子,何以对自己竟忘了施礼?
“本公主此来靖王府已经多有叨扰,怎可再烦劳公子!”花雨溪出口的语调轻柔如水,配上脸上一贯的婉约微笑,使得这个花旗国公主,如同一位清泉美人,给人甘泉润嗓般的清爽感觉。
段沐琪抬眼望去,也知自己刚才略有失礼,便起身抱拳施礼道:“公主为客,沐琪本就该留意公主所需,如有不周之处,公主尽管开口!”
花雨溪微微颔首一笑,一国公主的威仪因那抹淡雅的笑容更添了份娴静脱俗,轻抚掉落在额前的碎发,花雨溪落落大方的说道:“公子客气!”
靖王妃和靖王爷对视一眼,靖王爷沉声开口问道:“世子怎么还没来?”
段沐琪一愣,抬头看向靖王爷:“大哥从不参加宴请的,爹怎么突然如此问?”
“今天不是宴请公主嘛!”靖王妃急忙接口道,随即再次悠悠的开口,一脸落寞的对着段沐琪说道:“世子的病一日不好,便一日不会出席这等场合,你却连个妻妾都不肯娶,让本妃和王爷何时才能抱上孙子,这靖王府何时才能有后呀!”说完满脸忧伤的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靖王妃此话一出,全场均安静了下来,毕竟都是些小辈,对于这样的话题都无从安慰,相互看看,便又都低头不语。
倒是段凌泰开口调侃的说道:“二哥也该续娶了,嫂子死的虽冤了点,可也--”
“泰儿--,”靖王妃急声一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家伙,和他那个死去的娘一样,当初就该再狠点心,将他一并弄死:“你酒没了吗?”
段凌泰举了举手里的杯子,吊儿郎当的笑着道:“是没了!”
“还不给三公子添酒!”靖王妃对段凌泰身后的婢女厉声说道。
“不说话,总是没有酒喝的!”段凌泰志得意满的笑着端起酒杯,任婢女添着酒,仰头一饮,再次咽下了心中的怨恨。
花雨溪低头如未闻一般,直到靖王妃再次重叹出声,才开口说道:“王妃何必多虑,儿孙自有儿孙福!”
靖王妃摇头一笑,接着道:“公主有所不知,世子娘亲早逝,世子又得了这样的病,琪儿为我所生,又因执念娶一位贤妻,而至今未寻得如意之人,我对世子不便多说,可自己个的儿子,怎就不能埋怨了呢!”说完冲着花雨溪悠悠一叹。
原来世子不是王妃的孩子,而这个段沐琪才是王妃和王爷的嫡子,可惜--,却没能承了世子之位,花雨溪仍旧笑着说道:“王妃多虑了!公子必定自有分寸!”
见花雨溪不为所动,靖王妃正不知该怎么接口往下说,靖王爷突然沉声打断靖王妃欲出口的话:“行了--,本王怎会让靖王府,断了嫡支--”说道这,抬头别有深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