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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宏伟猛的抬头,目光发直的看着笑意淡淡的秦珏瀚。不是问罪的!是来说媒的!为什么?瞬间又是心头一动,背脊生起一股湿湿的冷汗,所谓礼于下人,必有所求。一个继将承王的世子,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那个条件是他能交易的起的吗?
春风荡漾,林宏伟背心一凉,不知何时,里衣禁然层层湿透。
“小王爷说笑了。”林宏伟抬头迎了秦珏瀚,小心的道:“六小姐身出名门高贵无比,自有门当户对的世家公子来匹配。小犬拙劣,仰望尚嫌亵渎,又岂敢说姻缘之事,千万莫污了六小姐的名声!”
秦珏瀚闻言,冷冷一笑,忖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二老爷迂腐了,男女之事当说的是两情相悦才是。”
林宏伟撩了袖子拭了拭额头的汗,正思忖着要如何再拒绝。秦珏瀚却是幽幽一笑,淡淡道:“小王记得,蓝家三小姐可是三品京官嫡女,不一样入了你林俯不计名份自愿为妾!”
林宏伟拭汗的手便顿了顿,嗡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脑海里掠过,待他想知道是什么的时候,又消失的无踪无影。
他抬头,便见秦珏瀚唇角嚼了抹笑,正冷冷的盯着他看。林宏伟一个瑟瑟,仿佛有什么东西扎了他一下似的,慌乱的低了头。咬牙道,大房,又是大房惹出来的事!
“二老爷此刻还介意门户之别吗?”秦珏瀚凉凉的道:“再说了,四少爷怎么说也算是个国舅,怎的就配不上一个小小候俯的嫡女了!”
秦珏瀚的脸上满是不屑,话意之间亦满是嘲弄。
林宏伟咽了咽干干的喉咙,忖道,秦珏瀚只说要搓和,可当真结果如何又是另一回事。他便先应承下来,看秦珏瀚的条件到底是什么,再作打算才是。又道,今日之事原也没他说不的权利!苦笑了道:“如此,便承小王爷美意!”
秦珏瀚哈哈一笑,朗声道:“二老爷客气了,其实小王也有事想要请二老爷帮帮忙。”
林宏伟眼皮一阵猛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小王爷有事但请吩咐,谈不上帮忙。”
秦珏瀚点了点头,神色一变,脸上便有了一层怅然之色,幽幽的道:“说起来,还请二老爷不要见笑。”
“不敢,不敢。”林宏伟连连摆手。
秦珏瀚收了脸上的怅然,漆黑的眸子亮了亮,轻声道:“其实这事跟俯上的那位蓝姨娘有些关系。”
林宏伟神色一怔,不由便想起了前些日子钟氏与蓝雨薇的纠缠,他可是是亲眼看过雪纹脸皮的那层伤的!当时还心惧于蓝雨薇的狠辣,此刻听得秦珏瀚说起与蓝雨薇有关联,神经绷得越发的紧了,脸上的笑意却是不减。
“小王想请二老爷帮忙使三小姐出俯!”
“出俯!”林宏伟失声道,很快便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舒了口气,轻声道:“左右不过是一个侍妾,小王爷即看上了,哪有不送的道理……”
“林二爷不舍割爱!”秦珏瀚冷冷一笑道,“小王也不想让人说小王仗势欺人,可又放不下,所以还请二老爷体谅小王的一片相思之苦!”
林宏伟张了张嘴,却发现舌头苦得像是吃了一斤黄莲。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苦笑着看向秦珏瀚,半响,幽幽道:“小王爷何不找家兄……”
林宏钦么?!秦珏瀚冷冷一笑,淡淡道:“俯上好像是大太太当家主事。”
林宏伟稍稍一怔,待看得秦珏瀚唇角的讥讽时,脸色涨得便越发的红了,大周朝不是没女子当家主事,但那都是高一辈的老太太级别的,可林家却是由大房的赵氏当家主事,不分内、外。此刻被秦珏瀚毫不留情一针见血的指出,林宏伟的脸瞬间涨红如猪肝。
“大嫂,她……”
“二老爷一看便是个精明强干的,便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
林宏伟的心扑通一声,跳得格外用力了些。
“女人嘛,管管内宅之事,尚可。至于外面的事……”秦珏瀚笑了笑,“二老爷龙虎之年,怎好虚度光阴!”
这才是最重要的,什么为林英贤牵线引桥只不过是个引子,眼下的话才是最真实的目的!他助秦珏瀚夺得蓝雨薇。秦珏瀚则助二房一举夺下当家之权!二房若是想当家捉主,这绝对是个很好的机会!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林宏伟微微的撩眼,眼角的余光处,是秦珏瀚温文如玉的笑。
……
一夜之间,桃花落了满地。
转眼便进了四月中旬,蓝华言去司隶已有些时日。六日一封的家书不曾断过,据说已在司隶寻好了铺子,不日便要开张。
蓝利成与方氏在了解了生意的进展之外,区别于宋氏的,是他们还关心着沈于飞送的那个娇娇弱弱貌美如花的婢女可曾有喜!然,没有等到蓝华言的消息,蓝俯的宋氏却是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惊喜。
她的小日子没来了!
“怎么办?”紫槿惊惧的看着宋氏。
宋氏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已然镇定下来,摆手道:“慌什么!先看看再说。”
紫槿虽然害怕,可想着蓝华言不在俯里,老爷与太太也很少来屋子里,只要悄悄的煎了药,一切便神不知鬼不觉的!便是不寻了那药来,按着奶奶自己对药理的了解,也能做得不动声色!慌乱的心便定下了几分。
在又过了几天之后,宋氏确定自己是真的有孕后。她摸着尚没有动静的小腹,却狠不下心了,必竟她想孩子想了很久。这么多年,蓝华言耕地耕得很勤,可是埋下了种子却发不了芽!她想要留下这个孩子!想法,才一出,她被自己吓了一跳。然,执念一生,又岂是那般好打消的!
夜里,紫槿屏退了其它的丫鬟,值夜时,轻声与宋氏商量道:“奶奶,您到底怎么打算的!”
“紫槿,我想留下他。”
“您疯了。”紫槿惊得从脚榻上一跃,翻身坐起,黑夜里,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惊惧的看着宋氏,“您知道,知道……”
“紫槿,我与爷成亲快三年了……”宋氏的话中不无萧瑟。
是女人,总会想当母亲!不论更何论这腹中防儿的父亲,还是个仪表堂堂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
“奶奶,您听奴婢一声劝吧!”紫槿用带了哭腔的声音劝道:“留不得,趁着大爷还没回来,赶紧……”
“你慌什么!”宋氏淡淡的道,“你明日便开始收拾东西,我要去看爷。”
一瞬间,紫槿便明白了宋氏的打算。那些到了嘴边的劝说的话便没法再说。她打小侍候宋氏,怎会不知道,大凡宋氏拿定主意的事,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由不得,双手合十在被窝里喃喃祷告,祈求老天保佑。
次日,宋氏便去寻了方氏,说是不放心蓝华言在司隶没人照顾,又因着春光尚好,便当是出门游玩,去司隶看看蓝华言。
方氏自是百般阻挠,只不过,她的阻挠,宋氏又如何会放在眼里。
眼见得宋氏执意要去,方氏无奈便想着使了人提前送封信去,让蓝华言将那个婢女先暂时藏一藏。然不待宋氏出门,方氏送信,更意外的事却是发生了。
蓝利成出事了!
“太太,您看这怎么办才好?”陶琛哭丧着脸看向方氏。
方氏紧紧的攥了手里的袖子,恨不得上前照着床榻之上的蓝利成抽几个耳括子。**!这样下流的事怎么就做得出来?你嫖就嫖吧,为什么就把自己弄得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那个贱人呢?”方氏对着陶琛喝问道。
陶琛连忙道,“老鸨将人连同大老爷一起送来,说是要打要杀全凭太太吩咐。”
“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我问你人在哪儿。”方氏历声喝道。
陶琛连忙道:“人,人就在院子里跪着。”
方氏撩了帘子便朝外走,才出屋子便与得了消息赶来的平氏和宋氏撞了个正着。二人见方氏黑沉了脸,都不敢上前触霉头,只是小声的问道:“太太,老爷怎么样了?”
“自己进去看。”方氏喝道,甩了袖子便朝偏院里走,一边走一边对宋氏道:“你公公这个样子,言哥儿很快就会赶回来,你也不必去了。”
“是,婆婆。”难得的宋氏伏低垂小了一回。
院子里,明晃晃的日头下,跪着一袭绯衣的二十五、六,姿色妍丽的女子。抬眼见了怒气冲冲赶来的方氏,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瑟颤抖。
“太太,小女子冤枉啊!”
“给我掌嘴。”方氏对了身边的胡嬷嬷喝道。
胡嬷嬷二话不说,抡了胳膊上前照着女子的便扇了下去。
“太……”
一句太太还没喊完,脸上便“啪”的一声响,只将女子打得半边脸一麻,当下嘴里就涌起一股腥咸之味,张嘴,哇的一声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出来。吓得便连冤也不敢喊了。
方氏这才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子抖了抖,才想抬头,看到豁然往前半步的青缎鞋面时,头猛的便往下垂了垂。
“奴家名唤,如花,老爷是奴家的恩客。”
方氏听得脑袋轰的一声响。男人**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是他们这样的人家……方氏扫了眼,正遥遥朝这边走来的宋氏。使了个眼色给胡嬷嬷,胡嬷嬷便返身朝宋氏迎了上去,轻声说了几句。
宋氏看了看这边,点了点头,带着丫鬟走了。
“老爷他……他……”如花舔了舔干干的嘴唇皮,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在感觉到头顶上那要吃人的目光时,只得硬了头皮道:“老爷他不知怎么,有时候行,有时候不行。便在奴家屋里用了些药……”
蓝利成行不行的这个问题,方氏她还真不知道!听了如花的话,目光撩向身侧服侍的金霞和彩云。金霞见方氏看过来,脸色一红,低了头。方氏便也明白了,深吸了口气。
“你给老爷用的是什么药?”
“冤枉啊,太太……”如花哭了喊道:“那都是老爷自己带来的。”
方氏扶了额头,直觉得脑门子像要炸开来一样。这个为老不尊,色令智昏的畜生不如的东西。为了一己之欲,他置蓝家,置几个哥儿的脸面在何处?老天怎么就不收了他!
“太太。”胡嬷嬷上前小心,一手搀了方氏,一边压低了声音道:“尽快处理了,若是哥儿们回来……”
方氏点了点头,控制住自己因为激动而有些不稳的手,轻声道:“拿个袋子套了,晚上扔到河里去。”
“是,太太。”
如花似是惊觉到自己会有的命运,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不住的哀嚎求情。
方氏却是如同来时一样,怒色冲冲的离开。
剩下的胡嬷嬷使了粗使婆子上前,拿绳子绑了如花,又在她嘴里塞了团破布,只等天黑了便将如花扔在城外的河里去。
屋子里,平氏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蜡白,像是死了一般的蓝利成,轻了手脚上前。
“老爷,老爷……”
床榻上一直紧闭着眼的蓝利成眼皮子颤了颤。
平氏越发的小意温和,自丫鬟手里取了帕子,轻轻的拭着蓝利成的额头,一边低声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眼见蓝利成只是抖了眼睛皮,嘴哆哆嗦嗦的说不出句完整的话,平氏一反往常的怯懦,对着屋里的丫鬟婆子吼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姨娘。”方氏屋里的二等丫鬟柳红上前回话道:“陶总管已经带人去请了。”
平氏点了点头,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