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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宵话落,便听怒马长嘶,声震云宵。
随后,一匹通体乌黑如墨的高头大马自山坡处轻骑而出。
赤宵仰首,黑夜之中难辩其人,但他却清晰的感觉到森森杀气。
“你是英雄,怎的却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髫小儿?”湛泸冷冷的迎视着赤宵,“有本事跟爷单打独斗一场如何?”
赤宵心知此刻别远选择,只能勇往直前。死,不可怕,但完不成接下的任务那才是可怕的。
“好,我便与你单打独斗一场,我若赢了,你便放我等离去,不可为难,如何?”
“来吧。”
湛泸拍马上前,下一瞬间,狭窄的栈道间,两骑便战在一处。
一时间刀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两人招招都是舍命急攻,杀伐凶狠,险象环生!猛然间,一蓬腥红溅起,也不知道是谁伤了谁。
“将人带走。”
赤宵一喝,猛的单手将蓝锦烨自身前提起,尽力朝前一掼。
那趁着二人缠斗偷偷溜到前处的人,猛的一个纵身接住了蓝锦烨,反手将他往背上一甩,背了便要朝前跑。不想,栈道另一端,却霍然走出一身玄白的沈于飞。
“小孩留下,你走。”沈于飞指了那人的喝道。
“休想。”
一声怒喝,那人霍然冲向前。
沈于飞想到他身上背着的蓝锦烨,手脚间便有些放不开,而那人显然早就打定了主意,所有的招法竟是不顾不管的拼命招数。
“于飞。”
沈于飞听到林鹤轩的声音,却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于飞,栈道下。”
沈于飞瞥了眼朝栈道下看去,黑茫茫的一片,他哪里看得清楚。
“你将人往栈道下逼。”林鹤轩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于飞二话不说,便施展了杀手,果真是招招将那人往栈道边逼迫。
赤宵眼见那人被沈于飞逼迫到无以还手的境地,由不得高声道:“杀了那个小孩。”
赤宵的喊声才起,沈于飞却已是身形展动,刀锋擦着那人鬓角而过。若不想被肖首,便只有尽力往后一跃,而那人身后却是深深峡谷。
寒扔如霜,迫人眉睫。
许是在任何人的心里,求生都是第一位的。
那人一个暴起,当真是向身后下峡谷处跃落。便在他纵身倒跃之时,沈于飞手中的寒刃方向一改,“嗤拉”一声,将他胸前衣襟尽数挑破,亦挑开了他缚着蓝锦烨的那根绳。
“啊……”蓝锦烨一声惊呼,脱离了那人的后背,眼见便要朝深不见底的峡谷深处跌落,不想一道人影,似匹练般,自栈道之下掠出,纵身朝他扑去。
“烨哥儿!”
蓝锦烨听到那声熟悉的唤声,鼻子一酸,不由自主的便伸开手臂抱住了扑过来的林鹤轩。
“烨哥儿,没事了,别怕,我在这。”林鹤轩一只手紧紧的将烨哥儿护在怀里,另一只手牢牢的攥着一截乌黑的细绳,手掌间勒得鲜血淋漓,犹不放手。
“鹤轩!”沈于飞自栈道外探出身,看着荡秋千似的,悬于栈桥之下的林鹤轩,“现在怎么办?”
“杀。”
林鹤轩森冷的话声响起。
与湛泸缠斗在一处的赤宵,深知大势已去。任务失败,左右都是死,由不得高声道:“兄弟们,左右都是死,杀了他们。”
不想,他的喊声才落。
栈道的尾端,响起一声冷哼,续而便是一声像是来自地狱的幽凉声音。墨影看着栈道上挤成一团的人,冷冷一笑,对五十个侍卫道,“行王爷之令,杀无赦。”随着他的话声落下,茫茫寒夜中,便看到那五十人,人人翻身落马,一字排开,续而便是人手一把寒光凛冽的大弓,箭尖所指处,俱是栈道之上堵着的赤宵等人。
沈于飞一个纵身退出了栈道,一声轻喝,“湛泸,撒。”
“是,爷。”湛泸一个暴起,便要撒出与赤宵的缠斗,不想,赤宵却是纵身一扑,紧随而上,看这阵势,是想要湛泸陪死。
“嗖。”
半空中一声疾矢历啸,破空而至!
赤宵跃起的身形,一顿,续而便像是断线的风筝般朝栈道之下飘去,黑夜中,一支狼牙白羽箭贯穿他的颈部,箭尾白羽在暗夜中似流星般,缓缓朝峡谷低坠去。
……
皇宫中。
富公公颤抖了身子跪伏于地。他的上首,皇帝目若痴呆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富公公。
“你说什么?”
富公公哆了嗓子,不想却又不得不重复一遍说道:“华妃娘娘自缢身亡。”
“不……”
皇帝一声高喝,眼一歪,倒在了龙座之上。
“皇上……”林雨竹一步上前,扶起了晕倒过去的皇帝,对着富公公道:“快,快传太医。”
“是……是,奴才这就去。”
富公公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不多时,太医涌了进来。
而皇帝已经在林雨竹怀里悠悠醒转,目光痴痴的瞪了头顶之上的雕龙绘凤,喃喃的道:“芸娘没了,朕亦不久矣!”
“皇上,请节哀啊!”林雨竹失声哭道,“皇上让太医为您把脉吧!”
皇帝摇了摇头,挥手对侍候在一侧的太医道:“退下吧,朕没什么事,不用把脉。”
太医们齐齐看向林雨竹。
林雨竹再次哭求着看向皇帝,扑通一声便跪在了皇帝身前,“皇上,请为太后为天下子民节哀。”
皇帝转了眸子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林雨竹,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伸出了手。
林雨竹连忙让到一边,太医恭身上前,接了皇帝的手。
半响,轻声道:“皇上是急怒攻心,一口浊气不得舒解,才会晕了过去,婕妤不必担心。”
林雨竹点了点头,上前轻轻的缓解着皇帝的胸口。随着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抚过,皇帝胸口的那口浊气慢慢沉淀,半响,眼眶一酸,他微微的瞥过了头,眨落了眼里的泪。轻声道:“让富公公进来。”
太医自是下去开药了,林雨竹起身出去,喊了富公公进来。
“皇上。”富公公跪在皇帝榻前,轻声唤道。
“传旨,厚葬华妃娘娘,那些服侍她的人……”皇帝顿了顿,稍倾道:“一并殉葬。”
“是!”
富公公退了下去。
林雨竹正想着要不要告退,不想殿门口响起争执声。
皇帝摇了摇头,对林雨竹道:“你出去看看。”
“是。”
林雨竹走了出去。
见是秋澜殿的贤妃,便屈膝行了一礼,柔声道:“贤妃娘娘,皇上身子不适,娘娘……”
贤妃见到从南书房走出来的是林雨竹时,心里便腾的生起了一股心火,此刻听得林雨竹话中的意思,那股邪火越发的重了,不由怒喝道:“你一个小小的婕妤还想来对我指手划脚吗?”
“娘娘……”
林雨竹不由便压了声音解释道:“娘娘误会了,是皇上他让臣妾出来看看的,皇上他……”
“哼,皇上,皇上,皇上是大家的皇上,不是你林雨竹一人的。”贤妃瞪了林雨竹,“你这个妖媚惑主的狐狸精……”不由分说,抬手便朝林雨竹脸上打了下去。
“啪”一声,林雨竹脸上瞬间起了五道鲜红的手指印。
“让开……”贤妃喝道。
林雨竹捂了脸,半响,沉默的退到了一边。
便在贤妃得意洋洋的抬脚朝里走时,却猛的听到屋子里响起,“啪啦”一声,东西被砸到地上的声音。
贤妃的脚一顿,皇帝的声音已经响起,“雨竹,进来。”
林雨竹抬头看了一眼贤妃,见贤妃面色青紫的瞪着她看。林雨竹瑟瑟的缩了身子,便要朝里走。
斜刺里一双手,一把将她推开一边,贤妃柔而带媚的声音响起,“皇上,是臣妾啊……”
“雨竹。”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雨竹屏了气息,低眉垂首的朝里走。
“皇上!”贤妃二话不说的便冲了进去,才到屋子,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道:“臣妾听闻皇上身子不适,宣了太医,这才急急的赶来,皇上为何对臣妾这般……”
“够了。”皇帝一声怒喝,贤妃吓得身子一个瑟瑟,嘴里的话便停了下来。
皇帝扶了小太监的手,缓缓从榻上坐起,才一坐起,便看到林雨竹那红了半边脸,“雨竹,你的脸。”
林雨竹低了头,一声不吭,只眼里的泪却如雨点般落个没停。
贤妃略显慌乱的狠狠的瞪了林雨竹一眼。
“来人,传司礼太监洪和。”
贤妃听得皇帝的这声话,脸色一白,不由便频频的看向一侧一直无声抽泣的林雨竹。宫里早有传闻,皇帝要将林雨竹晋为四妃之首,德妃。只是一直只是传言,眼下,皇帝突然传司礼太监……贤妃的脸色几番变化。
“皇上,臣妾……”
“朕累了,现在不想听人说话。”皇帝摆了摆手,转而对林雨竹道:“雨竹,你来,替朕揉揉。”
“是,皇上。”
林雨竹恭身上前,直看得贤妃两眼喷火。
不消多时,殿外便响起司礼太监洪和的求见声。
“进来吧。”
洪和进门先给皇帝行礼,“奴才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洪和站到一边,随即道:“洪和拟旨。”
“是。”
洪和走到了御书案前,皇帝便轻声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林雨竹少而婉顺,长而贤明,行合礼经,才艺过人,深得朕心,故封为德妃,赏黄金千两,并赐予椒淑殿,钦此。”
随着皇帝的话落,屋子里的人除却林雨竹,个个都傻了。赐封德妃这似乎没有什么,可是椒淑殿……
贤妃傻傻的看着林雨竹,看着林雨竹脸上的那个手掌印,她忽便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安。中宫事变后,皇后之位一直空置,而所谓的四妃,除却惠妃,德妃,淑妃一直虚置,唯有她这个贤妃尚存。也就是说,往日宫里她是最大的,然,现在呢?
“奴才恭喜德妃娘娘。”洪福上前对林雨竹行礼。
殿里的人都齐齐上前向林雨竹行礼道驾。林雨竹受过众人的礼后,款款上前,对着皇帝一福,“臣妾谢皇上隆恩。”
皇帝摆了摆手,又对洪福道,“再拟一旨。”
“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贤妃梅氏骄纵恣妄,心肠恶毒,废除位分,降为庶人,打入冷宫、不得圣谕终身不得离开冷宫半步,收回所有妃嫔之物。钦此!”
“皇上……”
贤妃一声悲号,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自有宫人上前拖死狗般的将她拖了下去。
是夜,椒淑殿,一派喜庆祥和。
自中宫事变后,皇帝后宫的女人并不多,中宫之位虚待,四妃现只余德妃一人。太皇太后因着一身侍过数君,早已不打理后宫之事。只中宫之变时,严令皇帝将华妃驱逐出宫。此刻听说林雨竹被封德妃,派了贴身的嬷嬷来恭贺了几句。
林雨竹并没有大肆庆贺,反而是严令殿中之人大肆喧哗。
皇帝看着这一幕自是又一番心慰。
“雨竹,以你之才和人品,本应居中宫之位。”皇帝看了林雨竹,言词殷切,“可朕答应过芸娘,答应她……”
“皇上不用说,臣妾都明白的。”林雨竹为皇帝斟满了面前的一杯酒,轻声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还望皇上珍重龙体。”
皇帝笑了笑,端了眼前的酒盏一口饮尽,稍后道:“她怎么会自缢?她为什么要自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