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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试着用头去蹭地上不平的石粒,脑后一阵尖锐的痛,好在痛过之后,蒙眼的绳带被蹭开了,点点如星的亮光自石缝中透过,照在地上像夜晚的星子般灿亮。
蓝雨薇试图再用同样的办法弄掉勒在嘴上的带子时,失败了。那带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反到是越挣扎勒得越紧,她不敢再动了,万一把嘴勒裂了,可不是件好事!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蓝雨薇只知道时间在流逝,却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时间。这样没有希望的等待若换作是别人只怕早已疯了,她却不然,她闭了眼,安详的等待着。
洞外守着的人也似乎忘记了她的存在,不曾靠近洞口张望,更不曾进洞查看。然蓝雨薇却知道,他一定在外面。只因为好几次她听到野兽的咆哮声,在靠近洞口时都会被驱逐开。
一天过去了。
沈于飞与褚季行无功而返。
“马车是经过伪装的,被弃于草市街的牛市口,我赶到的时候早被那里的流民拆得七零八落,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林鹤轩将目光看向褚季行。
“那个孩子没有去医馆,是西街的一个乞丐,有人给他了一两银子,让他找人演出戏。我根据他说的,将那人容貌画了下来,不过很显然,那人作了伪装。”褚季行将手里的那张画像摊放在桌面上。是一张放在人海里瞬间会淹没的脸。
“三小姐租的那辆马车呢?”
“问过了,车夫说他被人打晕了扔车上,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中州城外,至于是谁打的他,他怎么会在中州城外,一概不知。因为怕担干系,不敢露面。”
林鹤轩默了默,对方既然有备而来,便做足了准备,自是不会留下线索。只是,眼巴巴送上俯里的信又是什么意思?他的目光落在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上,这手字没有练过十年八年绝对写不出。可是,会是谁呢?到底是冲着蓝雨薇,还是冲着他来的?
“会不会是……”林鹤轩抬头看着沈于飞。
沈于飞神色一顿,半响摇头,“应该不是。”
“我想也不是。”褚季行附同道,“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应该说,他比旁人更希望你纳妾。”
“那会是谁?”林鹤轩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派去盯蓝家的人怎么说?”
“蓝利成与蓝利盛都很安稳,也派了家丁四处寻找。严拘了各俯的小姐,少爷,不许出门。”
“如此说来,我们目前毫无办法!”林鹤轩抬了头,短短一天的时间,光洁的下颌便长出了一茬青黛色,原本点漆似的眸子也染上了丝丝的鲜红。
“也许关健就在这封信上。”沈于飞上前持了桌上的那张信纸,“是街市上随处可得的纸张,唯一不同的便是这手簪花小楷。”
“或者我们可以从笔迹上下手。”褚季行道,“这手字,一看便是名家之手。”
林鹤轩摇了摇头,“没有目的如何下手,再说这般撒网捕鱼,很是得罪人,只怕她也等不住。”
褚季行与沈于飞对视一眼,两人默然坐下。
林鹤轩重新低头仔细看着桌上的信纸,将那些滚瓜烂熟的字再次默念无数遍。
对方到底想告诉他什么?
“我幼时,竹堂姐曾经跟我玩过一个游戏,她总能将每个人的名字即兴做一首诗,诗句开首的字连起来,便是一个名字。”林鹤轩抚了那张信纸道:“我想,或许这个人将三小姐的藏身处写进了这几句话。”
沈于飞与褚季行,一跃而起,藏字诗,他们也时常玩。
“我们找找。”
一般藏字诗无外乎三种,心形藏字诗、人形藏字诗、梯形藏字诗,而其间有藏头,藏尾,藏中,更有混合毫无章法可循。林鹤轩手里的这张纸便是混合类。
“于飞,你将中州城附近大小山名理一理。”
“季行,你将中州城外各处河渠之名理一理。”
林鹤轩则是提了笔,飞快的将这些拆开,组合,组合,再拆开。周而复始,每搭建一个,便报一声,如此这般,沈于飞与褚季行在一侧直接给予肯定或是否定。
咚,咚,外面响起三更鼓声。
小夏自丫鬟手里接了燕窝粥悄无声息的走进来,依次在各人身边摆好,又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先休息下吧。”沈于飞捧了手里碗对林鹤轩道:“你要是倒下了,三小姐更没指望了。”
林鹤轩摆了摆手,抬起越发红的眼看了眼黑沉沉的天,脸上跃过一抹担忧,他一直知道,她看似悍、恶,实则却是个内心柔软的人。她异常聪慧,不该争的时候绝不争,该示弱的时候也一定会示弱。可不管她再如何聪慧,她始终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这样的夜晚,她被困在某个不知名的山里或河流中,她一定很害怕吧?她也一定知道,他是她唯一的救赎!林鹤轩猛的便想起,他说让她给他做妾时,她眼里那一闪即逝的黯然,和一瞬又起的光芒。既然她允了他,那她就是他的人,他不能让她失望!
“你们两吃完去歇一歇,我再想想。”
褚季行看了眼沈于飞,两人将手里的碗扔一边,继续翻阅着手里的《地理志》。
第四十章
夜风如水打在人身上有着薄薄的一层凉意,天际,繁星满天,如缀于黑丝绒上的宝石,闪着璀璨的光芒。
蓝雨薇看不到这一切,她能看到的,只是那些聚于身侧半步之外的虫、蚁。便是这使得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东西也在慢慢的融于黑暗中,很快她的世界陷入砌底的黑。
天黑了吗?
便在蓝雨薇因为极度的疲惫与饥渴,打算闭上眼去忽视这让她崩溃的感觉时,静寂的夜里忽然响起极轻的交谈声。
“好了,别生气了,难得见上一面,你这是做什么呢?”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带着淡淡的磁性,语气满是宠溺。
蓝雨薇悚然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守在洞外的人呢?为什么会让人接近?她是该极力的发出声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从而被解救,还是静观其变,等待最佳时机?
“听话,我连夜就要赶回去,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走呢?”
“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见了一面,便要走。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女人怨岔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幽怨,虽则满腹不满,但却似乎更多的是不舍与难过。
蓝雨薇这会子只祈祷二人不要进洞,她有一种直觉,外面的两人想必是某对痴男怨女,当然更有可能是奸夫淫妇。半夜三更,森山老林,非奸即盗!蓝雨薇暗暗的哼了声,可千万别进来,她可不想被人灭口,等林鹤轩最其码还是希望。
“事情紧急,我也是突然接到消息一路查过来的原没想到会来中州城。”
“……。”
随着女子的沉默,外面静了下来。
稍倾。
“好了,你也快点回去吧,别让人起疑心。”
“你到底还要我在那个地狱里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疯了。”
“我知道,委屈你了。快了,只要我能找到那个人,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你每次都这样说,每次都说快了,可是有哪次成真了。”
女人略显尖历的嗓音带了哽咽之音,说到最后,已是捂了嘴,嘤嘤哭泣起来。男人又少不得安抚了半天。
蓝雨薇瞪了凹凸不平的山洞顶,晒笑一声,暗忖,这可真是个风水宝地,自己竟然听了回墙角!却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小媳妇,也不知那男的是表哥还表弟!
再次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四处回归一片静谥,蓝雨薇转了头,目光直直的看着那个用茅草掩盖着的洞口,林鹤轩,你到底什么时候会来啊!
后半夜,风云突变,平地便刮起狂风。
“唉呀,这天好像要下雨了。”
从安一边将被风吹得啪啪作想的窗门关上,一边对林鹤轩道。
林鹤轩抬头看了眼乌沉沉的天,心越发的揪得紧了,然却是着急,他却越是平静,只手上的狼豪挥墨不停,从安在一侧,将他写好的字一一对过手里的地里志。
沈于飞与褚季行结伴从外走了进来,看着一地乱纸,叹了口气,自发的各司其职。
屋外响起沙、沙之声,续而雨声渐大渐密,不多时便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鹤轩,有了。”
林鹤轩猛的抬头,几步走到沈于飞身侧。
沈于飞指着地理志上的一处标注道:“你看,美人崖。”
林鹤轩又将手里的信纸举起飞快的掠了一眼,可不是!充掉第三句“星空苍穹洞有天”第一、第二、第三,倒数的第三字联在一起,便是美人崖。该死!他竟然被耍弄了,怪不得不论她怎么拆都找不到答案。从开始他便忽略了这本身就是一个混合藏字法,对方根本就是为了混淆视听,才会故意加上那一句,从而耽搁了他这么多的时间。
“在哪,远不远?”话落又大声对外面侍候着的小夏道:“快去备马。”
沈于飞将那份地里志展开,指了图上的某个黑圆点道:“不远,就在城内。过打铜街穿柿子巷,再往西三十里地,便是美人崖。”
林鹤轩却是不待他再往下说,已飞快的窜了出去。
“二爷,下雨了,穿件蓑衣吧。”从安追在后面喊,回答他的只是一阵风雨声。
“我们也去看看吧。”
沈于飞招呼了褚季行道。
蓝雨薇是被一阵疼痛惊醒的,既便是醒了,她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怎样的状况,长时间的缺水与饥饿,使得她已然虚脱。只是身上四处都有着针刺的痛,她扭动着,然她只要一动,缚着双手的绳索便越发的紧,渐渐的她甚至可以闻到淡淡的咸有腥味。
疼痛的刺激下使得她感觉回恢了不少,在感受到身后潮湿的腻味时,她猛然惊觉,下雨了。侧了耳,细细的听,果然,雨声打在树叶上,落在小溪里的声音分外的清晰。
背心处又是一阵刺痛,糟糕,一定是渗过岩石的雨水冲散了她身侧的驱虫药,那些虫子便将她当成了美味。
想到这,蓝雨薇动得越发的利害了,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真要被虫子给活食了!她挣动着,不管手上脚上的绳子勒得她多痛,她也不敢停。
“三小姐!”
“蓝雨薇!”
“三小姐……”
风雨声中隐隐有呼喊声,蓝雨薇停了停,侧耳仔细的听着。却在她打起精神时,那呼喊声又消失了。
蓝雨薇几乎要绝望了,这一刻,她无比的恨,她想着,就算是死了,化成历鬼她也要找到阎王爷,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折腾,别人死一次,她凭什么要死两次!
“于飞。”林鹤轩叫住了正带了人四处搜寻的沈于飞,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道:“这美人崖上,可有洞?”
“怎么了?”沈于飞靠了上来,沈于飞还好点,穿了蓑衣,林鹤轩却是从外到里湿了个透。
“你看,最后一句是‘星空苍穹洞有天’,我想三小姐肯定是被藏在哪个洞里。”
“那这样吧,让季行搜山林,我们分开去寻洞,这美人涯上大大小小不下数十个山洞。”
林鹤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