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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我若不让你生不如死,我便不是林鹤轩!”林鹤轩咬牙切齿的怒声道。
铃兰几个守在屋门外的小丫鬟听着林鹤轩那沉沉的一掌,由不得齐齐瑟瑟抖了抖。里头就数铃兰胆子大点,她探了头朝里看,见林鹤轩正赛沉了脸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榻上的蓝雨薇,由不得便小声祈祷,小姐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便在这时,夏兰发现院子外面有个小丫鬟探头探脑的朝里张望着,连忙扯了铃兰一把,朝那小丫鬟的方向努了努嘴。
铃兰抬头看过去,正与小丫鬟的目光撞了个正着,窝了一团心火的她小声的交待了夏兰几句,抬脚便朝小丫鬟走了过去。那小丫鬟见她走过来,扭身便要走。
“那位姐姐先别走。”铃兰见小丫鬟要走,几步就追了上去。不曾想,那小丫鬟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撒开脚丫子便跑了起来。
铃兰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抬起的脚又放下,朝着小丫鬟的背影,狠狠的啐了口。返身朝回走。
“这是中毒了。”屋子里,诸葛胜云探指沾了蓝雨薇唇边的血迹,放在鼻端嗅了嗅,轻声道。
林鹤轩与沈于飞齐步上前,异口同声道:“什么毒?有没有解?”
诸葛胜云示意含雁将蓝雨薇放平,目光停在蓝雨薇鬓发间的那朵色泽鲜婉的海棠花上,蹙眉道:“这好似是产自沧海国的八月春。这花极是难得,却不知此花从何而来?”
含雁连忙擦了脸上的泪轻声道:“回先生,这花是我们大奶奶养的。”
“你们大奶奶是何人?”诸葛胜云端沉了神色道。
“我们大奶奶是中州司马俯上的嫡小姐,名宋青荷。”含雁见诸葛青云特意讲起这海棠花的来历,便知怕是问题便出在这花上,因此便干脆说个清楚,“我们大奶奶平日素爱养花,这花便是她出嫁那年的陪嫁。”
“中州司马?宋青荷!”诸葛胜云抚了额下的一缕长须,邹眉道:“她与沧海国尼摩教有什么关联?”
“沧海国!尼摩教?”林鹤轩与沈于飞听得一头雾水,难道说今日之事并不是秦珏瀚的手段?“先生,这花有什么讲究吗?”
诸葛青云探手取下蓝雨薇鬓发间的八月春,仔细端详一番道:“此花名曰八月春,分属海棠科,沧海国的摩尼教将它奉为至宝,等闲不轻易外传,只因此花是毒中圣品,只稍施手段便能杀人于无形。”
林鹤轩不由道:“先生是说三小姐是中了此物的毒?”
诸葛胜云摇头,狭长的入鬓的眉微微挑了挑,道:“此花虽是毒中圣品,但并是触之即死。”话落又再次俯身观看蓝雨薇的神色。他这一俯身,便在那腥涩的血味之外闻到了一股浅浅淡淡的清香。
“你家小姐用的什么香?”
含雁闻言抬头道:“小姐从不用香。”
诸葛胜云脸上便有了原来如此的神情,抚须直身道:“你仔细寻寻,看你家小姐可是配了香囊又或是用了什么香脂,寻到了给我。”
含雁便将帐子一放,在蓝雨薇身上仔细的搜寻起来,灵光电闪间,猛的想起,早上宋氏插在蓝雨薇头上的那枝发簪似是隐隐有香。抬手便朝蓝雨薇的发鬓上取了那枝若木簪,撩了帐子对诸葛胜云道:“先生,你看看,可是这簪子有问题。”
诸葛青云抬手接过,含雁又紧接着道:“这簪子也是我们大奶奶送的。”
诸葛青云抚过簪身,眉宇一蹙,抬手放在鼻端轻嗅,一嗅之后,脸色大变,抬手便将林鹤轩手里的那朵八月春夺过,手指微动,花朵便成了粉末,被他随手一抛,又袖风一扫,落在了窗台之外。
“先生……”林鹤轩凝重的看向诸葛胜云。
“这木叫若木。”诸葛胜云举了手里那如同玉般青翠的发簪,对林鹤轩道:“我说若木,你们可能不知道。另一个名字,你们一定听说过。”
“先生请讲。”
诸葛胜云抚须道:“林二爷可曾听过一句话,‘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微木?!”
“不错。”诸葛胜云点头道:“若木又叫微木,百年难寻的一种木质,传说中是精卫填好的微木,实际上却是生长在沧海国九阴山上的一种木材。较寻常木材不同的是,若木的生长是越长越长,百年才能得这么一枝木中精品。”
“那岂不是很珍贵?”
“没错。”诸葛胜云看了林鹤轩道:“三小姐俯里的那位大奶奶好大的手笔,要知道,这么一枝若木便是千两黄金也难得,她便这般送了三小姐做大礼。”
林鹤轩冷冷一哼,轻声道:“我也很奇怪,她一个大房的奶奶与二房的姑小姐有什么天大的仇恨,要这般花尽心思谋人性命。”
含雁却是不去管什么若木不若木,她只想着,怎样才能救回蓝雨薇的性命,几步下了榻,扑通一声跪在诸葛胜云跟前,咚、咚、咚,三个货真价实的响头过后,顶着红紫的额头泣声道:“求先生救救我们家小姐,奴婢下辈子做牛做马报先生大恩。”
诸葛胜云连忙袍袖一挥将含雁托了起来,道:“你这丫头,怎么动不动的就下跪磕头,我若是救不了你家小姐,你这头不是白磕了。”
“没关系的,只要先生能救我家小姐,就是奴婢这条命,先生也尽可以拿去。”
诸葛胜云不由笑道:“你到是个忠心的。”
“还请先生援手。”林鹤轩抱拳施礼道:“先生大恩,林鹤轩定铭感五内,他日不定何事,林鹤轩必为先生披荆斩棘,但凭先生差遣。”
诸葛胜云不由轻声一笑,托了林鹤轩的手,“二爷客气了,你与于飞情同手足,他的面子我还是要卖的。其实要解这毒也不难。”
林鹤轩便双目放光的盯着诸葛胜云。
诸葛胜云举了手里的若木簪道:“此木的香与八月春的花香相溶,三小姐吸入肺腹才会导至中毒。”话落,他转身睨了含雁,“丫头,你要救你家小姐,便尽快将那八月春的根须找到,只需将那根须与此木合煮,三碗煎半碗,让你家小姐饮下,便可。”
含雁一骨碌爬起来,便要往门外走。
“站住。”林鹤轩一声冷喝。
走到门口的含雁停了身子,不解的看向含雁。
林鹤轩指了她身上衣裳道:“换身衣裳,再让从白陪你跑一趟,不要惊动太太和九少爷。”
含雁低头看了眼身上染了蓝雨薇血渍的衣裳,想起蓝雨薇也是如此,连忙高声喊了铃兰她们进来服侍。
铃兰指了夏兰和翠菊去侍候蓝雨薇,她走到含雁身边,将刚才有小丫鬟偷偷来打探的事说与含雁知道。
含雁撩了眼陪着诸葛胜云的林鹤轩一眼,轻声道:“先别动手,救回小姐再说。你告诉夏兰和翠菊,将这院子给我看紧了,不许让闲人进来。”
铃兰点了头道:“含雁姐姐,我知道的。”
含雁便手脚飞快的换了身衣裳,走出内室时,林鹤轩已经招了从白进来,正轻叮嘱着,见了含雁,便招手道:“好了,你们去吧。记住,不许惊动它人!”
“是,二爷。”
铃兰有心想给蓝雨薇洗洗换身衣裳,可想到含雁的话,这个时刻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只放了帐缦替蓝雨薇擦了擦身子,换了身衣裳。
林鹤轩请了诸葛胜云与沈于飞到南侧的书房里谈话。
……
城中另一处别致小院中。
秦珏瀚正歪卧在屋中的美人榻上,手持一本卷书边看,边听着下人的回报。稍倾,摆了摆手。那人便恭了身,像猫般悄然无声的退了下去。
“之谦,你怎么看?”
秦珏瀚看了一侧的华铭皓道:“真奇怪,这位三小姐怎么时时就能给人惊喜?”
“世子的意思是……”
秦珏瀚扔了手里的书,起身走至窗边,看着已然融化成水的雪水将庭院淋得**的,空气中有股潮湿的氤氲浮动着。他微微的勾了勾唇角,道:“你让人将消息放出去,便说蓝家三小姐不甘与人为妾,出嫁之日服毒自尽。”
华铭皓不由便抚了掌道:“世子,好妙计。如此一来,林家便坐实了欺辱皇室成员的罪名!”
秦珏瀚冷冷一笑道:“我打算着,让这三小姐被那位容奶奶出手挫挫锐气后,再出手。此刻看来,我的计划得提前了。”
“你去,让容奶奶借这事闹一闹,我到要看看这位三小姐的韧性如何。”
华铭皓领命正要离去,走出几步,却又停了步子,回身,不解的道:“世子,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世子不吝赐教。”
“你说。”
“世子即早有计谋,为何不在除夕夜后便使了人上门提亲,却要费这一番功夫?”
秦珏瀚闻言,冷冷一笑,道:“之谦,你不懂女人的心。”
华铭皓怔了怔,若说他资质愚笨尚可,只这女人心!他自忖自己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见华铭皓神色怔忡,许是适才的消息使得秦珏瀚心情愈悦,便听他轻声道:“这位三小姐在中州城的一番作为,使得她有别于一般女子,我想,她断不会相信什么一见钟情,我冒冒然上门提亲,只怕会让她有所警觉,从而提醒了林鹤轩,不若便让她进了林俯,经历一番磨炼,我再以救赎者的身份出现,那时,天堂地狱,三小姐是个聪明人,自会有一个聪明的选择!”
“世子英明!”华铭皓由衷赞道。
秦珏瀚再次勾起了一抹凉笑,世间女子在他眼中皆是骷髅,他看重的永远是她们的背后所能带给他的最大利益。
……
沉香榭得了消息的容氏由不得一声错愕,“中毒了?”
玉枝点了点头,“是的,表少爷让人捎了话进来,让小姐务必抓着这事闹上一闹。”
容氏便抚了额头,闷声道:“闹,怎么闹?”
玉枝想了想道:“要么,我去将嬷嬷请了来,这种事,她应该知道怎么做。”
容氏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工于的是心计,这种撒波卖乖的事还真是无从下手。
不多时容氏的奶娘张嬷嬷便在小丫鬟的引领下走了进来,才一进屋子便虎了脸,道:“奶奶,你也太心善了,她这是给你下马威啊。”
容氏笑了招了张嬷嬷上前,示决玉枝搬了个墩子出来给她坐。
张嬷嬷才一坐下,便滔滔不绝的说起,这规矩如何重要,这主母的威严如何要摆,若是今日吃了亏,往后只怕便要被拿着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便是绝不能这么忍了。
容氏也不恼,甚至在张嬷嬷说累了的时候,还会亲自端了水奉上,“嬷嬷,您喝口茶,再教教我该怎么做。我实在是想不到,爷会这般护着她。”
张嬷嬷将茶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末了杯子往桌上一搁,道:“奶奶,您怕什么?您是爷八抬大轿,三书六聘娶进来的。她是什么?说得好听点是半个主子,说得难听点就是个下人。婢才一样的存在。”
“可是嬷嬷,您还是没教我怎么做啊?”容氏眨了大大的眼睛看着张嬷嬷道。
“奶奶,杀鸡焉用宰牛刀,老奴跑一趟便是了。”张嬷嬷摩拳擦掌的道。要知道她平日里在林俯呆着仗着是容氏的陪嫁嬷嬷,又奶了容氏几年奶,走路都是横着的。这会子,好不容易有个在容氏面前得脸的机会,怎肯轻易放弃。
“那嬷嬷,你便帮我走一趟吧。”容氏顺势道:“可要我再派几个帮手去?”
张嬷嬷想着这是去呈威风,当然是看到的人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