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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开元微笑,出剑横在胸口。“重少侠请!”
重千斤的剑法他看到了,跟大部分新练剑的少年一样,都是以快制胜。对这样的剑路,他最擅长。
除了玉环剑客,他还有一个绰号,知道的人不多,叫快剑杀手。
他其实也很享受,折断这些锐意锋利的少年剑客。
他想的本来没错,只是重千斤的速度比他想象和见识过的少年剑客更快。
生平第一次,他被一个使快剑的少年逼得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这可不妙,唐开元的额头沁出汗珠,从来没有的事。
耐住性子,只要跟他磨,任他再锋锐,也会被我缠成齑粉。唐开元不停对自己说。
只是对面这剑一般的少年,像锋刃一样利,也有剑一样的冷静。
虽然出手迅捷,直指要害,但他感觉不到少年的烦躁,只是剑一般冰冷的情绪。
怎么会?使快剑的少年,总是热血的,因为很想赢,想快些赢,快些成名。
为什么这一个,几乎是他见过出手最快的了,还可以稳得像一块千年难化的冰砖。
几招下来,汗湿重背,胸口压力大得他想吐血。
唐开元大骇。
此时却见少年嘴角上扬。
重千斤:“没兴趣玩了。”长身纵起,如离弦之箭。
唐开元心头大震,他如此吃力,人家只说在玩?
刚觉门户轻松,胸口压力大减,脖颈后却传来森冷剑意。
一个比剑还凉的声音:“撤剑。”
一颗心也沉到谷底。
顷刻,黑衣人上台,宣布慕少艾和重千斤双双晋级。
作者有话要说:
☆、翩翩伤我心
头疼。
要炸了。
重穿捂着脑袋哼了两声,脖子不堪重负,嗓子一命呜呼。
昨夜是她非缠着流歌多要酒,要烈酒,说要给慕少艾和重千斤庆祝。
那两个一个德性地说,这种事也需要庆祝?
一个没事都恨不能找点事,唯恐天下不乱,有人提议可不跟着起哄。
后来喝了多少,说了多少,唱了多少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终于支持不住想吐,跑到甲板去吹风。
漫漫秋夜长,烈烈北风凉。
黑漆漆的湖面闪着点碎光,仿佛有人叹息。
非非,你也是非非,我也是菲菲。
怕什么,反正我一叫,你就知道是你,你一叫,我就知道是我。只有我们两个,不会弄错的。
嗯嗯。只有我们两个就好了,就怕不是只有我们两个。
我以为他不爱我了,他在梦里喊我的名字,我放心了。
我忘了他叫的是非非,非非可以是你,非非可以不是我。
是我傻。
是你傻是你傻。他叫的怎么不是你。
他爱的是菲菲,不怕不怕。
那人哭了,抓住自己的手:不怕的,只要非非爱我,我就不怕。
顾正旭又生了孩子,顾正旭不要我了,我不怕的;韩东说他喜欢的是别人,不是我,我不怕的,非非,非非只要你要我……
重穿伸出手,眼前一片艳红。
“要的,要的。”
然后她就吐了,吐得稀里哗啦的,好像要把心肝脾肺肾都吐出去。
吐得站不住,只能抓紧别人的衣服。
抬起头没力气地笑笑:“不好意思,弄脏你衣服了。”
那个人轻笑。
昏了。只记得被抱上床。
帮他换衣服,帮他擦面。
是大少还是三少?不知道。
两个都很好看,都比他高,所以分不清楚了。
头疼,下次可不能喝这么多。
头重脚轻地下床,出房。
外间桌前坐着一个人。背脊挺若修竹,神清气爽。
“舍得起来了?”
“三少?”重穿揉揉脑袋,居然没骂人,庆幸。“现在什么时辰?”
“未时一刻。”
“啊!”虽然知道这觉睡得长,但是下午一点多,有点夸张吧。不好意思道:“怎么不叫我?”
“叫不醒。”
重穿不想脸红,顾左右而言他。“咦,少艾他们呢?”
“吃饭。”
“你不吃?”
“饱了。”
“……”
“上午的比赛都没看……”
“我们又没上场,看什么看?”重千斤微一沉吟,“除非,你想看纳南白?”
眼睛盯着重穿,一瞬不瞬的。
重穿思维混乱。宿醉就是要不得啊。
“就当看热闹啊,何况,你别忘了,我也报名参加了。知己知彼……”
重千斤没等他说完。“下午他还会出场。”
重穿不说话了,不知道回什么,还是闭嘴好。
呆坐一会儿,重穿站起来。
“做什么?”重千斤拉住他。
“问流歌姐姐要点粥喝,不舒服。”头胀嘴涩胃抽搐,少年身体果然经不得折磨。
重千斤拽他。“坐着吧。”
重穿摸不到头脑。“我头疼!”
“头疼就更别乱跑!”
“我没乱跑,就想搞点喝的!”
“没乱跑,会被陌生人送回来扔在门口?”
“啊!”重穿真的吃惊了。“昨天不是你?”记不清楚,所以有点心虚。
“不是。”重千斤脸青了。
“那,也不是大少爷?”
“当然不是!”重千斤攥紧了拳头。
“惨了惨了!”重穿想,不知道吐到谁身上了。
“那是谁帮我换的衣服啊?”总不会也是那个陌生人吧?
重千斤没回答。
但看他的脸色,重穿知道肯定不是他。
回想那手势十分温柔娴熟,应该是大少爷。
正想呢,门开了。
慕少艾端了个碗进来,难得不跑不跳的。
看到他一笑。“你醒啦,整好,快趁热喝,特意给你熬的醒酒汤。”
碗放在桌上,人坐下,两手托腮,笑咪咪地看着重穿。
“想不到重穿你喝多了比我还能闹,比我还能睡。”
重穿看看汤,看看重千斤。
“三少知道你去给我熬汤了?”
慕少艾道:“是啊,他不会熬,就先来陪你。我熬这个很厉害的,每次爹爹喝多了都是我照顾。”
重穿心里叹口气。为什么重三少总是这么擅长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解释一句会死么?
是不是非得给他配个话外音呢?
“上午比赛你看了吗?”
“看了两眼……”慕少艾意兴阑珊的,突然眼珠转转,“纳南白小曲儿吹得不错!”
重穿心跳一下。顾左右而言他。“大少呢?”
“早起就出去了。”慕少艾拿起碗,“快喝快喝,喝完我们出去看热闹。”
重穿乖乖喝一口。味道真不好,酸酸的,还有点苦。
慕少艾看他皱眉,笑。
重千斤哼一声。“酒好喝。”
重穿苦笑。
有营养的东西总是不好入口,是不是因为这样,才标榜有营养。
举起碗。“来,让我们干了这碗生活的苦酒!”一口喝干。
长痛不如短痛。
一喝酒就会跟过去纠缠,还不如不要喝。
白日西南驰,光景不可攀;
翘思慕远人,翩翩伤我心。
未时三刻,坐到观众席,看好戏。
的确是好戏。
有个少年,一对铜铃似的大眼,身形魁梧,据说是江湖陆上第一大帮虎鲨帮的少帮主,名字叫周处。他的武器也是乐器,就是两铜锣。
招式很简单,靠近对手耳朵,“哐哐”两下,定力差点的就直接掉下台了。
重穿看得“格格”直乐。“他,他上午也上场了?”
慕少艾“嗯”一声。“都是这一招。”
重穿止不住又笑。可能是喝了酒的人都轻狂。“程咬金有三板斧,这个周少帮主是两铜锣!”
重千斤斜眼看看他。“有那么好笑吗?”
重穿使劲点头,乐不可支。
还有个和尚,拿着木鱼就上来了。一路念一路敲,也不动手,只是满场走。
对方打又打不到他,搞也不搞不定他,只是被他碎碎念下台。
重穿佩服。“这就是等着对手放下屠刀,直接立地成佛的。”
慕少艾竖起大拇指。
再有一个,倒是真出众。
首先是打扮,那一身舞衣,该缠的地方缠,该裹的地方裹,该挡的地方挡,该透明的地方透明,胳膊和脚踝皓玉似的,各缠了数串金银铃铛,脑袋上扎着丝带,带梢也挂了铃铛;一举手投足,都叮铃当啷的;人长得也出众,尖尖下巴圆圆眼,含情脉脉桃花面,一见你就笑。
名字也出众,说是铃铛门的副门主,叫丁铃铛。
重穿啧啧:“这名字好,这姑娘也妙。”
那个倾城剑客好歹还男扮女装一下。这姑娘倒好,就这么上来了。
好在也没人反对。可能对好看的人,大家都自动放宽尺度。
人哪,有时候就这么浅薄,没办法。
丁铃铛的对手,没被她样子迷晕乎的,就被她的铃铛摇迷糊了。
重穿不得不承认,那小腰扭的,小胳膊晃的,乱花渐欲迷人眼,比印度舞娘可强多了;
何况她再外行,也看的出来,这姑娘的舞步和铃铛的响动都非随意,绝对的另有乾坤,类似催眠的效果。只是这样的催眠,大部分世人,并不会拒绝。
等丁铃铛再次上台,盈盈在中央站了,风吹绫绡飘,曼舞楚腰摇。
重穿觉得自己也快被催眠了。非非,菲菲。
有人推他一把,却是慕少艾。
嘴巴冲台上驽一下,嘴角有不怀好意的笑。“这下子精彩了,看上来的是谁。”
还能有谁,纳南白。
还是那身白衣,还是那管玉箫,静静地站着,淡淡地看着。
丁铃铛笑了,声音也像铃铛一样清脆。
“久仰纳南公子吹箫绝技,今日有缘同台,请公子替小妹合一曲,小妹为公子伴舞,如何?”
重穿听得直皱眉。
“这姑娘看着挺可爱,开口全是瞎话。纳南白不是姓纳么,怎么就纳南公子了?纳南白才几岁啊,手册上都没写,她又上哪里久仰了?还有缘同台,还吹箫绝技,难不难听啊?”
慕少艾一对眼滴溜乱转。
重千斤看看重穿,推过一杯茶。“喝茶吧,比喝醋强。”
重穿噎死。
慕少艾笑着拍拍重千斤,“难得你也有说的好的笑话。”
重千斤打掉他手,挑眉。
台上纳南白略一颔首。
“丁姑娘请。”
表情清冷,声音更冷。半点没受诱惑。
慕少艾撇嘴。
“这人永远没表情。这么娇一个大姑娘跟他眉来眼去的,都不给个笑脸。纳木头一段啊。”
重穿心说,怎么没表情,有的。
此时她盯着的那人转了头,目光好像冲这边瞟了一下。
慕少艾装模作样地叹念:“看似无情却有情!”
重千斤嘴角抽搐一下。“莫道无心最有心。”
重穿背上寒毛直竖。这两个人怎么了,揪着她和纳南白不放了?
不是向来水火不容吗,几时同一战壕了?连三少都学坏了。
你若是看到差点要你命的人,你会没反应?算了,多解释多错,由得他们误会吧。
只是这心里,着实有点堵。
纳南白凑箫于嘴,幽咽箫声盘桓而出。
重穿有点抖,手不由自主往耳朵眼伸去。
一双手抓起他的手,温暖干燥,指节修长。
“小穿莫怕,这曲伤不了你。”
重千里不知何时回来了,在他身边坐下。
重穿看着他,嘴巴嗫喏几下,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