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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刚要说什么,嘴就被一根手指堵上。
“我睡不着。”他说。
重穿抬头望,他的眼仁漆黑,在树的阴影下,却依然炫彩流光,就像三年前那个晚上。
重千斤手指从她嘴上移开,慢慢抚上她的面颊,最后停在玲珑的耳廓,然后又慢慢摸上她的眉毛,眼睛,鼻子,脸上每一丝轮廓。很慢,这样才可以镇定;手很重,因为带了一千多个日夜的思念。
修长的手指带着战栗滑过面颊,还像以前一样有些茧子,可是这粗糙很是灼热,凡是触碰过的地方都起了火。重穿觉得那火烧晕了她的脑袋。
重千斤合起两个手掌,把她的脸托在中间。
“原来你的脸,这么小。”他笑着,温柔地说。
“不是,是你吃了菠菜。”重穿的嘴巴被挤得撅了出来。“你长大了。”
重千斤笑一下,抓着她被包扎成球状的手掌,皱眉:“这又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不小心蹭伤了。”
想都不想,自然抬手就在她额角敲了一记。
“你就没有小心的时候。”
重穿吐吐舌头。
自己的动作和语气一如从前,眼前人淘气的模样一如从前。
重千斤的手臂慢慢收紧,脑袋靠在她的肩膀,深深吸一口气。
那股淡淡的奶味,也一如从前,只是现在,混了些药草的香气。
真高兴。
微微颤抖的声音,非常满足地在重穿耳边道:
“现在,我才相信,你真的回来了。”
重穿心底涌起一阵战栗,手环到他的腰,忍不住用力抱紧。
我也是,很想念,很想念你们,很想念,很想念你。
“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女孩子。”
“是你笨。”这一句里带着娇嗔的尾音。
重千斤只觉怀里的身子异常柔软温华,不由贴得更紧。
胸口滚烫,一时情热,从嗓子里漏出一丝疑似呻吟的闷哼,直听得重穿脊椎都崩住了。
这声音,太TM性感了!
感受到她的僵硬,重千斤低下头,就去找她的小嘴。
热气喷到脸上,两张嘴快合上的时候,重穿鬼使神差一般,偏了偏脑袋。
重千斤的嘴唇落在她耳廓上。
身子就此僵住。
“为什么?”略微嘶哑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为什么躲我?”
重穿低头不语。
“是为了那个寒无衣?”重千斤两手抓着她的肩膀,恨不能使力捏碎了。
声音冰冷,隐藏着恐惧。
重穿没有回答,闭上了眼睛。
重千斤突然推开她,踉跄退后两步,迅速转身就走。
一步出院子,嘴里一甜,吐出一口瘀血。
院子里的那个,慢慢蹲下身子,将脑袋紧紧塞进了胳膊围成的鸵鸟洞。
为什么?三少。
你没有看到少艾看你的眼神,早已经有了她看我时不曾有的狂热钟情;
为什么?三少。
你没有在水里抓紧我的手,你没有在岛上陪伴我身边。
为什么?三少。
我没脸说,寒无衣只是我的师侄。
我知道这些事或许都有缘故,只是它们的存在是谁也无法否认的事实。
最要紧的,三少,你不知道刚才你抱着我的时候,我是多么激动。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控制不了自己,我就想很自私地,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理,紧紧抱着你,只要抱着你,把你完全据为己有,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
你只有我,我只有你。
我躲开你的吻,你却不知道,我其实,有多么,多么,想亲亲你。
—————————————抒情完毕线——————————————
翌日晨起,重穿弄醒了醉酒中药的薛葭葭小姐,两人一起来到厅堂。
多数江湖人物已于昨日四散离去。
此时厅里摆了两个大圆桌,坐的都是武林大会议事会的成员。
重穿打量下周围,除了少林的两个大小和尚不在,所有人都已就坐,看那样子,时间也不短了。
赶紧溜到寒无衣身边坐下,一面悄悄问:“是不是来晚了?你们有在讨论什么吗?”
寒无衣回头,看了她一眼。“有。”
嘴角挂起一个笑,“我们在讨论,昨天的月亮,够不够圆?”
那笑,颇有些讽刺的味道。
重穿一愣,身上开始冒冷汗。
一瞥眼,正对上纳南白疑惑的脸。
他身边的司空一脸莫测高深的笑,再隔壁的慕少艾接到她的目光,闪烁一下,却立刻又转了开去,面色甚是苍白,看向她身边冰川世纪的重千斤。
重穿不敢再看,心里叹口气,低下头。
面前碗里突然多了一个包子。
“无衣。”重穿感激地看看身边人。
寒无衣“哼”一声。“这是我打算留来喂狗的。”
重穿只做不闻,啃起了包子。
坐在她另一边的薛葭葭敲敲脑袋,抓住她衣袖。
“姐姐,我昨天啥时候睡过去的?”
重穿咽下嘴里的包子,笑:“你不记得?我也不记得了。”
薛葭葭有些不好意思,冲着司空嘟嘴:“表哥,都怪你,谁叫你给我酒喝。”
重穿听到这里,飞快地看了司空一眼。
却见他好整以暇地笑道:“你这个丫头,逼我问谷主讨酒的人是你,现在反咬一口的人也是你。”看看身边的纳南白,别有用意地,“你的醒酒药,我可给不了你了。”
薛葭葭的脸,立时变得通红。
艳若桃李。重穿想着,咬下最后一口包子,再看一眼纳南白,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淡定。
冷若冰霜。如此看起来,这两个还挺般配的。
正神游之际,厅里人影一晃。
“谷主,千里公子,智能师太!”一个惶急的声音伴着圆圆的脑袋喘息不定。
这不是那个圆滑吗?
小和尚歇口气道:“我太师叔,他他他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叫不醒了!”
此话一出,厅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重千里扶住小和尚。“莫急,你慢慢说。”冲着寒无衣,“寒公子,请随我去看看。”
大慈禅师就跟睡着了一样,穿着僧袍里衣,静静躺在青纱帐里。
“没错,”寒无衣点头,“是中了相思风雨的症状。”
重穿心里一震,这模样,不就是植物人吗?
俺娘可真够厉害的。
南南低头。“没想到敌人下手这么快,大慈禅师此次遇劫,都拜我夜月谷所赐。”
重千里看着她,柔声道:“这不怪你,莫要自责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查明敌人形迹。”眼里寒光一闪,“在我们眼皮底下伤人,这不是暗算,是挑衅。”
众人商议一下,重千里和南南留在谷里坐镇,圆滑协助调查,其余人分组巡视。
重千里:“请开元公子和左姑娘一组,负责谷里各处的巡查,左姑娘熟悉情况,看是否有敌人的蛛丝马迹;智能师太和丁姑娘一组,还有丐帮梅家兄弟,四位请去临安县城客栈和丐帮弟子那儿打听消息;千斤和少艾,你两个脚程快,在附近各驿站码头探探;至于小穿么……”
重穿赶紧道:“我跟寒无衣去医馆之类的地方看看吧,或许有消息呢?”
南南插了一句。“寒公子恐怕得留下来,照看大慈禅师。”
重穿看一眼寒无衣,后者站在那里,面上表情淡淡的,并没有说话。
此时纳南白走近一步。“我陪重姑娘一起去附近村子探探吧。”
南南沉吟不语。
寒无衣眼皮一跳。
重千斤冷哼一声。
薛葭葭却是一脸黯然。
重穿打个哆嗦,想了想,走到司空身边。
“司空公子,不若你跟我搭档吧?桃花妹就跟纳南白公子一路。”
司空笑一声。“我是没意见,就只怕……”
重千里打断他话。“你们四个一路吧,就在谷外村子里查探下消息。”
看着重穿,“小穿,路上千万小心。”
重穿一行应了,速速上路。
四人出的谷,眼见面前有两条岔道,司空提议:“怎么办,不如分头行动?”
重穿立刻点头。“好,我跟你去左边看看,小白和桃花妹去右边。”
说完拉了司空逃也似的走了。
司空冷笑一声。“你跑什么?”
重穿不答。
刚才出谷的时候,纳南白有个瞬间贴在她身后,轻声说:“我有。”
重穿一脸疑惑地顿住。
“薛葭葭问的那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我有。”
待重穿回头,此人已经一笑走开了。
重穿心里很乱。
暗算的阴影,纠葛的感情,还有自己看不明白又深陷其中的阴谋。
虽知江湖事,不想见死人。
唉,青春残酷物语啊。
维特,看看姐姐我,你还有啥好烦恼的。
“没想到你原来是个姑娘。”
咦,司空少爷问我话呢?
“嗯。”
“慕少艾很喜欢你吧?”
“啊?你说什么?”我现在脑子已经够乱了,兄弟。
“没什么。”司空在前面,突然停下身子,“我哥哥临终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重穿顿了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没说什么啊。”
“真的没说什么?”司空回头,双目灼灼。
“我骗你做什么?”重穿有些莫名其妙。
“是啊,我也很好奇。”司空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你骗我做什么呢?”
重穿刚觉出不对劲来,脑后就一阵剧痛,立时天昏地暗。
“你骗我做什么呢?”司空站在昏迷在地的人面前,淡淡地重复了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床头子离魂
重穿醒来,不伸手也不见五指。
不伸手,是因为想动作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得像个端午肉粽。
不见五指,是眼上蒙了布。
回想昏迷前司空的眼神,应该是他下的手,只是他当时就站在自己面前,又如何给的闷棍?
应该是有合作者。
最想不通的,还是动机。
回忆自己跟司空认识的过程,虽然说不上亲近,有时候也拌几句嘴,但怎么也没得罪到要被敲闷棍,绑肉粽的地步吧。
“我哥哥临终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从这句话看来,他是在纠结司徒的死,可自己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
但人家未必信,多半还有些别的想法。
重穿苦笑,就因为司徒大人死的时候她陪着坐了一会,就成了她的事儿了。
她也不是没想过,自己这拨人里有烟雨楼的人,也有讨厌自己的人。
但可以是左岸书,可以是圆滑,甚至是唐开元,却没想过是司空。
心里不戒备,载得也干脆。
不过,她还是不信司空是烟雨楼的人。
因为司徒,就是死在烟雨楼手下的。
当年她只是怀疑,想来司空最后也能知道。
而重千里,应该一开始就知道。
这个,还是因为下手的人丝毫没有掩饰他的手法。
但仅仅是因为隐瞒了自己的怀疑,还不够他对自己下手,肯定还有别的缘故。
也许是因为平常就惯于神游天外,虽然目不能视,身不能动,重穿倒也并不太心焦。
心焦又有什么用,看对方这煞费苦心的下手,必定暂时没有杀她的打算。
此时听到门响,有人走到她面前停下。
重穿没有出声,也没有动。
“我知道你醒了。”是司空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