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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落在烟雨楼,在南南手里,能知道她下落,这么快把她弄出来,必得是比四小台柱地位更高的人,曲没南不在,只有楼主、左护法和七圣女。
南宫恨是不可能的,左护法不知是谁,那重千金,应当就是七圣女。
有时候,一个小小细节,早已出卖了故事。
那一年玄武湖泛波舟上,给他们吃糖莲子的小莲姑娘,自然是烟雨楼的人。
下了迷药,可见当时的目标就是自己。
还记得那个小莲姑娘,叫重千金“七姑娘”。
七姑娘。
重穿:“为什么叫你七姑娘?”
重千金眨眨眼:“或者是觉得我长得美,像七仙女?”
还有就是司徒的死。
司徒只是追寻重千金,跟得太紧,知道了她的秘密。
曲没南杀他,是为了灭口吧。
重穿一对清明的琥珀双目,看着重千金。“为什么啊,姐姐?”
她的口气没有责怪,没有厌憎和其他,只是不明白而已。
真的不明白。
重千金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扑闪一下,仿佛跳舞的新疆姑娘。
瞬即抬起,一对亮如明珠的双目回看过来。
重穿肝颤。妈的,美人啊!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江湖。
小穿,我只是想找一个自己的江湖。
无论名门正派,无论旁门左道,不过是个舞台。
我想要的,是个可以自由发挥的大舞台,烟雨楼可以给我,我就选择它。
就这么简单。”
一个组织的好坏,在于领导它的人,组织本身并无正邪之分。
坦白美丽的眼睛,重穿突然明白了她的心意。
是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自己的江湖。
她能理解。
只是,“司徒大哥的死……”
恐怕,这是她惟一不能释怀的地方。
从一开始,重千金就知道他会死,更知道是谁杀了他。
再怎么样,一个人都不能如此践踏,别人对他的一份那么真诚的心意。
重千金面色黯然,默然立了半晌。
最后仰起头,笑了。
明珠落盆,玉碎晶门。
“小穿,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重穿愣住了。
这个表情,这句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没想到会从这个人脸上看到,这个人嘴里听到。
四年前玄武湖心岛上的小树林,司徒临死前,在她怀里,带着幸福的微笑,问道:
“小穿,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显然,他知道是谁害死了自己,所以他不肯说。
也只是为了保护她吧。
“那个人是谁?”重穿隐隐有些知道。
“曲没南。”很干脆的声音,却有着不可抑制的情意。
原来是她的妖孽哥哥。哥哥的话,的确有这个魅力。
连如此绝世的千金都为之沉迷。
一个人,总是另一个人的爱情毒药。
“原来千金姐姐除了钱,也会喜欢别的东西。”重穿笑了,温暖的笑意很真实。
是了,司徒大哥,喜欢一个人,无论对方做什么,都能原谅,无论为对方做什么,也都愿意。
你喜欢的人,其实跟你一样傻。
千金姐姐,你选择烟雨楼,也因为那个江湖里,有你喜欢的人吧。
重千金看到久违的重穿式招牌微笑,不由也笑了。
不祈求原谅,我要的,只是理解。
有人明白自己的心意,真好。
虽则,她从来表示不稀罕。
第一次见到那个人,就中了毒。
他有一双如此美丽的手,一对如此诱惑的眼睛。
他的曲子,带了跟他的人一样的魔力。
不管他去哪里,不管那里有什么。
她重千金,都愿意跟着。
“小穿,”她摸摸重穿的脸蛋,“一定要珍惜你喜欢的人。”
站起身,“也要坚持,你想要的江湖。”嫣然一笑,走出了房间。
重穿点头,眼里有些涩。
这个房间陈设风格很熟悉,应该也是拜金楼吧。
重穿闭上眼,终于不再喂药了,这身子的确需要好好调理。
缓缓运起真气,在各处经脉游走。渐渐神台镜明,进入无我之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得外面人声喧哗。
“奉户部尚书令,查封京城拜金楼商号,上下人等……”
重穿迷糊听了一耳朵,嗯,难道自己又穿了?穿到官场宫廷文了?
哪里突然跑出个户部尚书来?
“拜金楼一贯守法有礼,这,这,这……”
楼面大掌柜齐蔗天被突如其来的户部官员和大批羽林军搞得昏了头。
大老板前脚出门,这后脚就来了瘟神。
“齐掌柜,我看这来头,不只是户部的动静。”二掌柜鲁甘霖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声。
“你看后面那些人。”
齐蔗天此时已注意到,羽林军后面跟了一群黑衣人,一律金腰带、绿腰牌,面无表情,但那默然气势,凌厉举止,俨然都是高手。
这些人的中间,有个骑在马上的年轻男子。
绯色官袍,金冠耸立,俊面含威,两道目光如冷电一般扫来。
“这是?”
“齐哥,看那腰牌装束,好像是寒王府的乌衣卫。”
“什么,寒王府的乌衣卫?那,那个人是?”
此时羽林军已大批涌入,遣散楼内客人,查封客房。
齐蔗天冷眼看去,每查一个房间,都有一个乌衣卫急速跪倒那个金冠少年面前,说句什么。
那金冠少年修眉微蹙,神色紧绷。
“鲁老弟,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
果然,不知哪个乌衣卫禀告了些什么,那少年面色一变,神情似大喜又似不敢置信,焕发夺目光彩,一个纵身从马上跃下,如一道绯色旋风,向后院楼主小阁卷去。
“哎呦,那个地方可闯不得!”
“什么人!”
“大胆!堂堂寒王世子亲临,谁敢抵拦?”
齐鲁二人面面相觑。
寒王世子!
重穿眼看着那扇房门被一脚踢开。
一个人站在门口。
绯色官袍如火,灿灿金冠闪烁。
俊秀的面庞,满是森然之气。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寒无衣,威仪赫赫,气势吓人,仿佛二郎神降世。
寒无衣一眼看到了半靠在锦榻上的少女。
瘦尖了的雪白面颊,魂牵梦萦的琥珀大眼正带点不相信又欢喜地望着自己。
悬了几个月的心此时终于落地。
极快地闭了下眼,强制平复乱了的心跳。
两步跨到跟前。
指尖轻抚过她清瘦的脸,带着不可遏制的轻颤。
然后轻轻将她整个抱起,紧紧贴在胸口。
仿佛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小重。”嘴里吐出这两个字,已用尽了力气。胸口翻腾踊跃的酸涩情绪,涨得不可开交。
“无衣。”怀里的少女,轻轻喊了一句。
无比放松,无穷信任。
“报世子,拜金楼一百零六个房间已系数查封,一干人等押解在侧,请世子示意,如何处置?”
一名乌衣卫跪地回复。
寒无衣淡淡偏头。“房子拆了,人你们看着办。”
抱起重穿走上早已备好在门口的马车。
齐鲁两位掌柜听到那话,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就是找个人吗?
查封已经很夸张了,拆楼??
靠,有权了不起啊!
“好大官威啊世子。”重穿微笑。
“那是,你就跟着作威作福吧。”寒无衣的酒窝又跳了出来。
重穿忍不住抬手想去摸。
是很久没见,还是因为受伤变得脆弱,连这个人的酒窝,她都如此想念。
——————我是赶往寒王府的马车——————
寒无衣的手轻轻拂过怀中少女的脸。
“脸皮破了。”重穿说。
“没事,我给你补上。”
故作轻松的口气,“医圣传人,随便封的啊?”
她瘦了那么多,几乎不盈一抱。
抓起少女幼细的手腕,旧伤口宛然在目。
“手筋断了。”
“没事,我给你补上。”
手不由自主地有些抖,口气还是轻松。
卷起一截衣袖,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是满布的暗伤。
倒抽一口冷气。“这又是什么?”嗓子也哑了。
“被人抽了一顿,泡在盐水里。”重穿笑,“就像我在岛上腌咸鱼一样。”
“没事,我给你补上。”
每个字都是挤出来的,拼命跟自己说,她还活着,就在自己的怀里,不怕。
“还有,”重穿抬眼,“身子也破了。”
“没事,我给你补上。”
刚说完,两个人都僵住了。
重穿忍不住笑,大笑。
寒无衣不知道,那个时代,这个真的可以补,便宜到两百0块一个。
寒无衣浑身战栗,用手掩住她的嘴。
“不许笑,不要笑!”
别笑了。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少女,用尽全部力量去怜惜,仿佛都不够。
别笑了,小重,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不许笑,”他靠在她的肩头,颤声说,“不要笑,我受不了。”
我不能看,心痛得要裂开一样。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没事。
有两滴滚烫的液体,落在少女的肩头,灼热了她的心。
“无衣。”她往后抬起手,去摸身后人的脸庞。“我们去哪儿?”
寒无衣握住这只手,放在嘴里亲了一口。
“回家。小重,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可以克隆一个我专门写文就好了,另一个可以安心吃吃睡睡
☆、金屋小藏娇
“世子,走哪个门?”
“正门情况如何?”
“……齐全。”
“齐全啊……”寒无衣眯下眼睛,“有多齐全?”
“上到老祖宗七夫人四小姐,下到各处丫鬟厨师花匠看护……”
“等等,”寒无衣以手抚额,“只告诉我谁没来?”
那边沉吟片刻。“账房里三年前眼睛眇了的孙先生。”
顿一下又道,“日前断了腿的禁卫二队队长也央人搀着在门前立着。”
寒无衣默然,终于抱起重穿。“小重,今日委屈一下,未免你身子吃不消,我们从侧门进屋。”
低头看怀中人眼神滴溜溜的,郑重加一句,“来日,必定八抬大轿,五服四拜正大光明迎你入门。”
重穿只嗤笑一声。“俗。”
寒无衣嘴角翘起,忍不住拿下巴蹭蹭她脑门。
这几日无心理容,细小的胡子茬蹭得重穿有些生疼。
重穿被安顿在世子专属后院的一间小屋里。
寒无衣亲自三陪。
陪吃,陪住,陪养;顺带五星级贴心医疗服务。
院子外,十名乌衣卫两班倒看护。
“这不是你自己家么?”重穿奇了,还搞那么森严守卫。莫非是烟雨楼还不放过她?
难道不是千金姐姐通知的寒无衣吗?
“是她通知的我。”寒无衣点头,“利用我世子身份,以查封之名,行事方便,不涉江湖,她也就不用负上背叛之名。”
重穿想,千金姐姐就是千金姐姐,动感情的时候,也一样动脑子。
“那搞这么多守卫作甚?”
“这些守卫防的不是外人。”
“啊?不是外人,难道还防内人?”
“嗯。”寒无衣并不做多解释。
“防内人,需要这么夸张吗?”重穿有点晕。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十个训练有素的乌衣卫两班倒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