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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内人,需要这么夸张吗?”重穿有点晕。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十个训练有素的乌衣卫两班倒的守卫一点也不夸张。
她养伤所在的这栋小屋,简直就像那寒王府冬天里的一把火,引得府内各色人等如飞蛾一般,日夜来扑。可怜的乌衣卫疲于应付,最后只得又增派人手,改成三班倒才勉强应付过来。
这日寒无衣正为她断腕处施针,听得院外又有喧哗。
莺莺燕燕里,一个颇为冷艳的声音道,“怎么,连我们也要拦啊?”
“二小姐莫怪,实在是世子下了死命令,任何人没他允许不得入内。”
寒无衣看着重穿好奇的脸。
“我二姐,最爱装酷,摆一张冷脸,其实人很好说话。”
又一个平淡颇具威严的声音道:“这王府里,几时世子的话,顶上圣旨了?你们眼里,只有他一个主子吗?”
有人扑通跪下的声音。
“大小姐言重,小姐世子自然都是主子,只是世子下令时,拿的是寒王府世袭乌衣令,我们乌衣卫,见令如见圣,任何时候也不敢违背。请小姐们见谅。”
寒无衣轻笑:“我大姐,惯爱装斯文静老大,其实调皮点子最多。”
此时又有一个很妩媚清脆的声音道:“快起来吧,说得那么严重。我们姐妹只是看这后院栀子花开得好,想进去赏赏乐一会子,也不行吗?”
那人只是跪着。
“三小姐要找乐自然行得。只是后院的栀子花虽好,没有外花园那片开得大开得美,而且池塘边揽月亭设施更好,风景也佳,丫鬟们伺候也方便,属下觉得如果真要赏花,那里可能更合适一些。”
寒无衣仰头低笑。
“这个龙五,没想到还有这等口才。”
重穿瞪他一眼。
“好大胆奴才,主子爱在哪儿赏花,就在哪儿赏花,你哪儿来那么多话?”
这声音特别清脆,语气又急,仿佛蹦豆一般。
寒无衣吐舌头。“我四姐,脾气很急,是个大暴栗。”
龙五的声音又缓缓响起。
“四小姐说的是,小姐们爱在哪儿赏花,就在哪儿赏花,只除了这里……”
四小姐怒道:“你!”
三小姐拉她一下。“妹妹莫生气,我们老为难一个下人,也不是道理。”
冲着屋子方向喊道:“小宝,这么多日不在,姐姐们想念你的紧呢,也不说出来见见。”
重穿推推寒无衣。
“叫你呢。”
寒无衣:“不去。”
“为什么?”
“她诓我呢,去了就麻烦了。你身子还没好。”
重穿奇了。“你姐姐想见你,跟我身子有啥关系?”
寒无衣盯她一会,眼神荡漾,微微一笑。
“大有关系。”
此时又听见大小姐的声音,带着些慌乱:“三妹妹,小宝他天性凉薄,不出来就罢了,你哭什么?”
然后四小姐的声音不耐烦地响起:“理他们那么多,只管冲进去就是了!”又喊,“小宝,小宝,你个死没良心的!”
重穿只听得目瞪口呆,看着寒无衣苦笑流汗。
真正说书都没那么曲折。
“你的姐姐,果然不是一般人。”
正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低沉含蓄的男人声音。
“这许多人,跟这里喧哗什么?”
“王爷。”
“爹爹。”
一片跪地请安声。
重穿伸伸舌头。
寒无衣叹气,起身。
“你稍等,我得亲自出马了。”
施施然出的房,顺手关了门,一丝缝隙都不露。
走到寒王面前行了礼。
“孩儿见过爹爹。”
寒王“嗯”一声。
“怎么在自己家,还搞这些?”顿一顿,又道,“好好的大门不走,偏走小门,算怎么回事?”
寒无衣嘻嘻不答,又走到几位姐姐跟前行礼。
“好姐姐们,小宝这厢有礼了。”
寒春来冷冷地道:“免了,我看你眼里也没我们几个姐姐,何必假惺惺。”
寒无衣直起身。“既然大姐都这么说了,那弟弟就不多礼了。”
寒秋来带点哭音:“小宝真是心狠,一点不顾念姐弟情谊。”
寒无衣又好气又好笑。“你们今日搞这个阵仗,就是在顾念姐弟情谊?”
寒冬来听他们来回说罗嗦,插嘴道:“小宝,不要废话了,你也知道姐姐们来干什么,一句话,给不给见吧?”
寒无衣斩钉截铁。“当然不给,这还用问?”
寒春来,寒秋来,寒冬来都气得——“你你你!”
寒王看这架势,上前一步。“那我呢,也不给见?”
寒无衣叹口气。“爹爹,你自然知道孩儿的意思。”
冲面前人又作一揖。
“爹爹,姐姐们,孩儿的朋友目下身子虚弱,很需要安静调养,等日后她大好了,我自然会领去见老祖宗和各位娘娘姐姐,今日,还请大家都先回了吧。”
寒冬来还待说什么,寒王用手制止了她。
“记得你说的话。”眼色示意众人一起撤退,想想回头又嘱咐一句。“可别好了又偷偷从侧门溜了。”
寒无衣正色道,“爹爹放心,孩儿绝对不会再走侧门。”
看着一行人走远,呼出一口气,又回了房间。
这边寒夏来微微一笑。“我看小宝他,这次是很认真的。”
——————我是房门线——————————
屋里重穿笑得肚子痛。
“这么多姐姐,难为你……”眼珠子一转,“按照现代的心理学理论,你自小在脂粉堆里长大,很容易变态,……”说到这里停一下,斜瞥着寒无衣,“那个,无衣,”
“怎么?”寒无衣看她突然欲言又止的,奇怪,这个人还有说不出口的话。
“你,不会喜欢男人吧?”重穿琥珀双瞳浸满怀疑。
“喜欢男人?”寒无衣气得一哆嗦。“你烧傻了?说什么呢?”
“不是,书上说,自小在女性包围环境下成长的男性,很容易失去男性意识,最后变成GAY;就是你们说的断袖。”重穿耐心解释一下,“你确定,自己没有这种倾向?”
“断袖……”寒无衣突然诡异一笑,挨近她身边,凑着耳朵说,“要不要我证明一下,我不是断袖……”
重穿立刻正襟危坐。“我相信你很正常。”
寒无衣懒懒一笑坐直。“我也有毛病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我一靠近女人就会吐。”
想想加一句。“你以为为什么姐姐她们会这样?”
重穿想了一想,点点头,突然瞪圆了眼睛。
“等等,莫非她们以为我是……”
哦哦哦,如果是那样就怪不得了!
寒无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以为你是什么?”
“没什么。”重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这误会可大了,怎么感觉是被某人设计了一样。
“你怎么又是什么寒王世子?”重穿微微皱眉,知道他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但是什么世子侯爷之类的,夸张了点吧,再加上他家里人对自己的误会……
寒无衣挑起眉毛:“小重,你不会嫌弃我吧?”
重穿一愣。“哪里哪里,王子庶民,众生平等。”
寒无衣笑得灿烂。“我就知道我的小重最好了。”
王子庶民都一样,也就是你了吧。
重穿点头。“反正做朋友,最要紧的是投契,身份不重要。”
寒无衣的笑僵住了。“朋友?”
重穿:“嗯,朋友。”
寒无衣:“你跟我是朋友?”
重穿瞪眼:“我跟你不是朋友?我跟你好歹岛上相交三年,居然不算朋友?”
寒无衣:“……”
重穿:“果然寒王世子的架子大……”
寒无衣赶紧打断:“好好好,我们是朋友。”继而很认真地问,“如果不只是朋友,你会嫌弃我是世子吗?”
重穿皱眉。“这样啊……你们家人那么多,挺复杂的。”
寒无衣:“有什么复杂的,你只在意我就是了。”
重穿白他一眼。“你爹有几个老婆?”
寒无衣:“正室只是我母亲一个,生我的时候就去了,其他有一堆,目前还剩七个在身边。”
重穿咽了口口水,却先伸手摸摸他脸。“可怜的娃,一出世就没了妈妈。”
寒无衣握住她手。“没事,我不缺女人疼我。”
重穿一边流汗,一边想着为什么要把同情心浪费在他身上。
“目前有七个老婆,你爸爸真伟大。”
然后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寒世子。
寒无衣一眨不眨地回望,忽然握紧她手放在胸口,难得严肃道:“你放心。”
重穿脸一红,抽回手。“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寒无衣似笑非笑道:“哦,你不是在担心我娶上七个八个老婆吗?”
重穿“哈哈”假笑两声。“这也是你家的传统不是吗?虽然你娶几个老婆也不关我事,但是朋友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老婆多了,真不是好事。”
寒无衣:“怎么不关你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既然你希望我不要多娶老婆,我听你的就是了。”
重穿看看自己刚被他补上的手腕,决定此时转移话题比较明智。
“这手补完了,真能跟以前一样?”
寒无衣看了她好一会儿,心里轻轻叹口气,眼里却盛满笑意。
“是。”
“奇怪啊,按理说,即使你医术再高超,我手筋毕竟断了有一段日子,现在补上,有些精细动作,无论如何也做不来了。”
寒无衣点头。“没错。”
“那你又说跟以前一样?”重穿不解。
寒无衣笑:“精细动作,指的是绣花之类功夫,你以前也不会,不就是跟以前一样?”
———————————————我是时光机,穿梭两如意——————————————
在小屋里养了两周,重穿身上各种内外伤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脸上也渐渐圆润有了光泽。
整日憋在屋里甚闷,就提议出去透透气。
寒无衣想想差不多是时候了,就答应带她去花园里走一走。
重穿乐得抱住他亲了一口。
寒无衣身子一僵,眼睛都眯了起来。
哑着嗓子道:“就高兴成这样?”
重穿谄媚地苦笑:“实在是憋坏了呀,待在屋子里好无聊。”
寒无衣咬牙。“我不是一直陪着你?”
重穿:“所以才无聊啊。”
寒王府大花园。
重穿和寒无衣站在湖心亭里。
一个正在大赞:“你家这园子果然不错,简直有颐和园的风采。”
寒无衣:“颐和园是谁家园子。”
重穿:“当然是颐和他们家的。”
寒无衣点点头。
重穿看看周围,无边美景,浩瀚烟波。
再度感慨:“只可惜,你家的园子感觉更像个公园。”
寒无衣:“公园?什么意思?”
重穿指指左右。“按理说,私家园林应该挺静谧的,但是你家这个吧,在在都有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到了花街名胜。”
寒无衣脸绿了。
这一日,全寒王府的上下人等都埋伏在这方圆不足三十亩的后花园里。
花匠假作栽花,厨师出来钓鱼,护卫挤一块执勤,巡视时无数次互相踩到脚;老爷夫人小姐不约而同都对这园子里的湖景钟爱起来,争先恐后地来此纳凉,而随伺的丫鬟们更是左冲右突,行迹飘飘乎。
后花园早不是一个疏密有道的花园,而是一个人头攒动的集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