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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一幕,莫离园,似乎又不恨那个让她做了寡妇的他了。甚至,有一点点的伤心。
“你放心去吧,短时间内……我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
她朝着那摊血泊,轻声细语地说道。他已经死去,所以他不会知道,这个诺言对于莫离园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她在屋子里呆坐了一会儿,心里莫名有些空,正准备起身,猛地发现门外正有人走来。
想是那杀手看见同伴被杀又折回来报仇了,太好了,莫离园还怕他不来呢!心下正想着,一记脚风迎着门外的身影就划了过去。
‘叮!’——利器与利器相碰的声音。
心里正在纳闷,便看到了来人的面目。那是一个极美的女人,比起莫离园的清秀可人,这女子的脸上多了一种更为深沉的风韵。倒也不似前面那狐妖般地俗气,她一身轻薄的纱衣裹了个兔毛的披风在外,只见她水莹的眸子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定在那里,一脸惊恐地看着莫离园。
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
可见挡下她这一记的不是脸前之人,莫离园的脚还滞留在半空,挡在她脚尖处那微不可查的薄片之上的,正是三尺宽剑。莫离园暗藏在鞋尖的寒铁,只有半个指甲大小,要挡下她这一扫,绝非常人可为。
莫离园缓缓侧过头,终于看到了与她对峙的人。眼睛,瞬间瞪出了二寸。
“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你、你、你你,不……”不要跟我说你诈尸!
莫离园一紧张就结巴的老毛病又犯了,瞪着大眼,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她立刻收回那脚,惊恐地看看脸前的唐烜,又看看身后屋子里那滩血泊,再指指脸前那女子,又艰难地指着自己的脸。
似乎有很多疑问,又有很多解释,但是,自己也说不出重点是哪个……
许是刚刚在门外的动静有些响,惊动了客栈里的人,楼下隐隐有脚步声传来。唐烜见情形混乱,也不想在这里扯上人命暴露了身份,于是拉着两个茫然的女人,躲去了隔壁房间。
唐烜和上门,站在屋子里,半合的眸子犀利地盯着莫离园,问道:“你一个女子,招招狠毒至极,直取人性命,可想过也会失手牵连无辜。”
莫离园不敢看唐烜的目光,倒不是因为自己理亏,只是还没找到很好的借口来解释自己此时出现的原因。只低声咕哝了句:“我爹说得,这世上就是弱肉强食,死了的,都是活该。”
说完又侧头看看那余惊未定的倒霉女人,怒了努嘴,脸上毫无歉意,更毫无半点悔改之心。
唐烜倒吸一气,恨不得出手给她一耳光。
被她白了一眼的女人,此时以缓过了先前的一脸惊慌,盯着莫离园看了一会儿,又把脸侧向唐烜那边,憋出个极不自然的笑容说道:“大人,无碍的。眼下我这不是没事嘛!”
原来是认识的,说不好真没冤枉她,就是来杀你的呢!
莫离园没说话,自己心里也有气,至少,刚刚以为他死了,她是真的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多多少少地……难过了一下。
唐烜似乎知道她在气什么,用不太友好的口气说着:“白天换了房间,你不是知道么?摆设一样,你就弄混了?”
“什么?”莫离园缓缓转过身,对上那高处地眸子。“你怎么知道我在?你,你骗我?!”那口气似要吃人。
“你这幅样子做什么?”唐烜也跟着气了起来,觉得这女人实在不讲理。“明明是我在明你在暗,你冲我使什么气?”
“我呸!好你个唐烜,装着一副圣人的样子,什么我在暗,明明是你暗了我!”亏我好心给你逮个兔子拧了腿,给你跑遍山野拾得柴。你小子简直就是吃了黑猪心,黑了心了,不报答我就算了,还耍我,最可恶是……居然故意换房间来折腾我。
一时间,前仇旧恨涌上心头。
“你这个伪君子,我真是瞎了眼了,嫁了你!”她气急败坏。
“原本就是你先骗了我,说什么被神偷逼得,从头到尾还不是你自编自演。如何我就成了伪君子了?”他不急不慢,不怒不笑,分析得句句在理。
“你给我闭嘴!我恨死你了!”
他微苦笑,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缓将里面的纸拿出来,展开,拍在桌上。
赫然,就看见一纸清秀的字迹和一个奇丑无比的手印。
‘我不会写字,我大姐成亲的时候就是在上面拍了个大手印,我也照着来吧!’
那天他写了一纸婚书,帅气地签了名,她却按下一个奇丑的大巴掌。
他们没拜过堂,没相过面,也没找老三(莫离婷)占占那天日子好不好。想来,那天肯定是破日中的破日,才让她婚后的日子这么多灾多难。
“倘若你后悔了,就将这婚书收回去,我们当下和离。”他平淡地说着。
“大人,可不要一时之气……”一直站在那里的女人,眼见两个人越吵越凶,不禁上来劝说。
莫离园现在再看那女人,猛然想起了白天时的一幕。她跟踪他到巷子里,他站在门外不敢进,那楼上有个一直看着他的女人,不就是此时这个嘛!
难怪她从一进门就瞅着自己,难怪她一直偷偷把目光投向那伪君子。
哦!明白了!
他们是那种关系,就是老三说的——‘有□’!
“哈哈哈哈哈!”莫离园无端一阵大笑,声势好比之前。怒气顿消,当即望着脸前的唐烜说道:
“和离?!门都没有,你可是姑奶奶金山银山明媒正娶回来的,要我成全你,你做梦!”你想气我,让我恨你,然后我就会主动放弃你,你就能和你的情妹妹双宿双栖?
我呸!你当我莫离园是傻子啊!
“我告诉你,我赖定你了,唐大‘相公’!”最后那二字,她特意抬高了声音,把头侧向那女子的方向说,大有‘示威’之意。
说完,她大摇大摆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这一跳显得豪情万丈、意气风发。她自然不是逃走,而是要去隔壁拿回她的软绵绵地锦被、枕头、食盒,从今往后,她要明目张胆的缠着他了。
窗子开着,风卷了进来。掠上房梁,一块原本搭载梁上的黑色的袍子缓缓滑落下来。
唐烜苦笑着摇了摇头,捡起那黑袍,抖了抖上面的土灰。
这个看似精明的女人,似乎完全不知自己闹人的习惯呢!一到夜里,这袍子总要被她踢下来四五次,来来回回,他都有些烦了。
“唉……往后夜里,要难熬了。”
☆、一曲啼乌心绪乱
细看秦筝
正似人情短
一曲啼乌心绪乱
红颜暗与流年换
唐烜说要送柳芹芹回去,一路上他只说了一句话:“以后不要来了,差人送句话我自会前去。”
柳芹芹没说什么,眼下的情形她也亲眼见识过了,也知道自己没有刚刚那女子的本事,说不怕那是唬人的。说道刚刚那模样姣好的年轻姑娘,她心中便是有无限疑惑,终是吞进了肚子里。
“大人,想来这次是惹上大麻烦了。”微笑笑,意有所指。
“身在其位,即是为朝廷效力,怎能怨得麻烦?”他曲解她的意思,只当是在说刚刚的杀手。
说到底,唐烜纯粹是为了赶走那莫小四才提出的换房,没有意料到此举会连累到其他人。对那位死去的无辜者,他感到很愧疚。
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杀手,下手如此狠毒。来者原本有四个,不知那小四除去了几个,只怕这祸根是从此种下了。
唐烜没时间去追究这些,他最不想的就是把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可偏偏就在这种复杂的情形下,又惹上了两个麻烦的女人。真是雪上添霜。
柳芹芹笑着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远处有明艳地灯光照射过来,吵杂的声音渐进,她知道,她的‘世界’到了,而那里,是他不愿参与的。
“大人,就送到这里吧。”她不想难为他,脸上的笑似乎映上了红灯的嫣色,娇柔做作的笑容让唐烜极不适应。
“今晚来找我作何?”他别开头,看着那远处地引香楼,明艳映入他眼中。
“太久没见了,只是想来见见,没什么特别的事……”她望着他,不愿浪费每一分流逝的时间。那水样的眸子里,不是风尘间的含情脉脉,只是不舍,只是……怀念。
唐烜微点点头。“回去吧,晚了。”
柳芹芹不再说什么,只是又看了他一会儿,从一直内敛的袖中掏出白色的一包东西。她展开那白布,露出一条叠得极整齐的绣戴,谨慎地托在手中。
那是一条藏蓝色的腰带,上面绣着细细地祥纹图饰,简单而朴实。
“绣了好多年了,一直没有机会给你,不管你用是不用,收在你那儿罢。”她把绣戴递上前去。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下了。“走罢。”
“大人保重。”纵使万般不舍……
终,鱼归水,鸟于天。
直到走得远了,唐烜才转过头看向她。她走得很慢,似乎很想回头,可因为什么又抑制住了。她走近那鲜红的光源,有春风般地铃笑从那里传来,似乎是在跟什么熟客搭上了话。
她风娇水湄地笑脸在迈入引香楼那一瞬间明亮了起来。
唐烜把那绣戴包好放进衣兜,转身走开,夜里的风寒,他拽紧了衣领,步子……仍是沉重的。
…… ……
“你觉得我莫小四脾气好是不是?”愤怒地语气。
“……”他决定无视。
“我刚收拾好软绵绵地床铺你又要我滚蛋,还说我狠毒?我们俩到底谁心肠毒,你说!”莫离园一面宝贝似的抱着那软褥,一面凶狠地目光瞪着唐烜。
“这里出了人命,留不得了。”
“不死也死了,该我什么事了。”莫离园只是习惯地嘴硬,全然不顾有三条人命就葬在自己手上。“喂喂喂,你拿着东西要上哪去?喂!叫你呢,你要把我自己丢在这里吗?”
难道留下继续给你盖袍子么?
唐烜收好了东西,眼看着外面快要天亮了,人已走到了门口。“我身份特殊不能暴露,你戏演的那么好你就留下来扮戏好了,我要去……”
“你,你干什么?”话还没说完,唐烜猛地后退一步,只因那贼女瞬间就扑到了他面前,而且,居、居然扯着他的腰带不放?!
莫离园哪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啊,她霸道地,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感兴趣。
她瞅了一会儿,眯起眼睛看着唐烜,一副鄙视的样子。“阿红阿绿在家里要把你夸成神了,要是让她们知道,你这个忠心大臣处处风流、四处留种,啧啧啧~~~有好戏看了。”
“你胡说些什么呢?”
“你这腰带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