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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烜瞅瞅她手里的小锤,赶紧摆摆手。他缓缓走到屋里,找了个不近不远的‘安全距离’,坐了下来。
莫离园努努嘴,丢了一颗囫囵的核桃肉进了嘴里,一边吧唧吧唧地吃着,一边继续着手里的活。(没错,她吃东西吧唧嘴。作:睡觉不老实的,这个也是并发症。)
唐烜清了清嗓子,找了个话搭:“这么多瓜子都是你剥的?”
莫离园没答话,继续低头砸核桃。倒是一旁的红瘦看不下去了,赶紧捏起一把递给唐烜,一面讨好似的说道:“吃吧,大人,可香了。早上刚炒的。”
无法,只挑了一个放进了嘴里,笑着回她:“嗯,不错。”
见鬼的,那么小一粒你能尝出什么不错来?红瘦挑了挑眉毛又说道:“夫人手上有伤,剥不了瓜子,又不让奴婢帮忙,这一捧瓜子可都是夫人一口一口嗑出来的,可不容易呢!”
“咳!咳咳……”唐烜硬是被芝麻大的瓜子卡住了嗓子,捶了几拳胸膛,才了顺气。
“呵呵!”莫离园看着他卡壳的样子,很是满意,还冲着一旁的红瘦挤眉弄眼的。唐烜心中好笑又好气,红瘦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她二人处了不过几天,这人心收买的倒是快。
唐烜看着她一面笑一面吃核桃的样子,忽地记起他此行的目的了。只换了严肃地神情,对她说:“对了,我来找你是有事与你商量。三天后宫中有中元节的祭灯宴,你要同我一起去。”
“那怎么了?龙潭虎穴都陪你走一遭了……”她不以为意。
“我是说,你……要注意一下礼仪什么的,旁的不说,就说你这吃东西的声音。”吧唧吧唧的,哪有人家能容忍自己姑娘吃东西吃成这样的?
不待莫离园反抗,红瘦先插了一句:“夫人这叫真本色,可不比外面那些女子的做作!”那护主护得叫一个忠心啊!
唐烜无奈一笑。“这倒还好说,我和你去,自会提醒你,你这做戏的本事,我倒也不担心。只是……在宫中……”他觉得后面的话有些难启口。
“怎么了?”莫离园不解,怎么说话说一半啊?
红瘦似是明白了唐烜的担忧,哦了一声,回头看着自家貌若天仙,生着一张天怒人怨容颜的仙人主子,叹了一息。“夫人,你不知道。你进宫里,定要受欺负的,大人定是怕你受不了气,提前来支会你一声。”
“欺负我?谁?”谁敢欺负我?当然,后面这句自己知道就行了,要低调。
红瘦瞅瞅唐烜,见他还是不开口,只当他是默认了,又道:“平日里欺负我们唐府的人多了去了,夫人长得漂亮,更是要当靶子的。说那宫里的,首当其冲的就是鳌家的人,国舅鳌汶在官场上与我们大人素来不合,他妹妹鳌雯欣现在是皇上最疼的雯妃娘娘,她第一个恨咱们大人,还有那个蛮不讲理的三公主,简直就是个花……”还好红瘦现在学精明了,槽吐到关键地方,硬生生就给刹住了,偷看了一眼唐大人的表情,赶紧加下手里捶腿的力度……
‘锤锤锤,我是小神锤,不会多嘴,只会干活地小神锤。’变作一脸的‘我好萌,我好萌’。
莫离园被她那‘好猛’的力道震的手一松,锤子偏去了手指上,疼得她呲牙咧嘴。“哎呦!阿红,你咋把我当核桃锤啊?”红瘦赶紧凑上去看她的手,心里又悔又疼。
唐烜就这么眼看着他此行的目连一半也没说出,这两个女人就在这自编自话自以为聪明的把他的话硬是堵了回去,还落个一身伤。又是,禁不住地头痛啊。
正在这纷乱之中,偏偏门外又杀来‘一将’,人未现,听步伐也知,除绿肥外无第二人。
果然,绿肥随声而至,一脸的慌张,上气不接下气的就喊:“红,红瘦!夫人!啊?怎么连大人也在?”
唐烜不理她的疑问,直说:“出什么事了?”刚刚不是还忙得不亦乐乎么?
“啊!外面,不得了了!”她一拍大腿,脸上怒气顿现,高声说道:“外面有人砸我们场子!我跟刘叔抢来的祭灯,要给先老爷、先老夫人祭得花灯,都被他们刘府和景府的人砸烂了,他们还动手。还好我绿肥那也是练过几年……”唐烜哪有时间听她那自吹的废话,赶紧打断。“然后呢,说重点!”
绿肥面子瞬间扫地,声音低了不少,红着脸又道:“刘叔挨了一下,我打了他们……嗯,数不过来几下了,然后他们要报官,还要……赔钱。我就喊‘我们唐大人那是官的官!’”
“说得好!”好一个官的官!红瘦一听这句,赶紧鼓掌。
两人心会地相视一笑,没瞅见唐烜额上的青筋就要跳出来了。“闭嘴!”这一吼,果有成效。“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唐府的人,对外事,能避则避。你们居然给我……”她们捅得娄子,他都不齿。
“真后悔把你们调回来,我真是,自找麻烦啊!”
绿肥眼见自己被被嫌弃了,委屈地鼻头一酸,眼眶就红了。她忍了一会儿,揪着衣角说道:
“大人你不是不知道,我和红儿前两年回来帮刘叔置办东西也是这样……这里住的都是富户,连那些小贩也看不起我们唐府。送货的小差谁不知道,这里只有我们唐府付不起差腿费,买、买了的东西也不给咱送货,刘叔这些年,气也没少受。过节就更不用说了,若再不去抢,都是净把些次货给我们,而大人你每次都说,忍啊,忍啊。这次,他们就吃定了我们没钱,要讹我们,看我们唐府的笑话……”后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唐烜闻言,知道那绿肥是要掉金豆豆了,赶紧轻咳了一声,示意她控制情绪。绿肥知道他家大人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哭,赶紧眨巴眨巴眼睛,让那雾气消散。可绿肥这一番话下来,听者那叫一个很有‘意’啊!
只听“咚!”的一声,那一锤正敲在了核桃上,不过,敲碎的不止核桃壳。只见那锤子落下,被砸中的东西压在下面,也不知是变成粉末还是变成一摊了,总之,‘尸骨无存’……
“走!”莫离园起身一抖,散尽了一身的碎屑。也没见得她何时就变得这么精神了。
“去、去哪?”红瘦、绿肥,半张着嘴,看着脸前陌生的夫人,这还是她们柔若纤柳、弱不禁风的娇夫人吗?
“不许去!”她的这幅样子,唐烜早是习惯了。
莫离园转过头,看着唐烜一脸的坚决。若是平日里受他这般威胁,她早就弃械投降了,可今天,不好意思,她理直气壮。
“相公大人,不好意思!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这事儿还轮不到你来凶我!”这番话说完,唐烜顿觉语塞,之所以语塞,因为这次她不是无的放矢、无理取闹啊。就在他思绪万千之间,莫离园那一派当家主母地风采已移到了门口,左右手各项两边一伸,说道。“阿红阿绿,扶着我,去大门!”
“是!夫人!”两人麻利利地冲到她手边,队伍那叫一个整齐,三人步伐齐齐离去。
唐烜有种直觉,刚刚没有阻止她,过后自己定是悔到肠子去也晚了。可是他又有种小小的期待,就在心底很深的一个角落,他说不清这种感觉具体是什么。
就像儿时的时候,大人会对你说这是错的,你自己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不该做得,可你偏偏就会去期待,想去尝试。他现在就是这种有些期待又带着些后怕的心情,她这般性子的人,不曾遇过,更不曾一起生活过,可他们如今住在一个屋檐下了,于是他发觉自己有了些莫名奇妙的想法。如果,如果是她,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唐烜何尝不知他在宫中四处受敌的地位,暗察官原本就是个四下树敌处处结怨的身份,所以他事事只想着回避就好了,做好分内就行了。如今看来,是不是有些东西开始偏离他原本的轨道,发展去意料之外的地方了呢?
他忽然嗤笑了一声,看着桌上那陷进桌去的小锤子。红瘦以为唐烜担心的是入了宫以后,小四会被宫里的女人们欺负,会在宫里了委屈。
他是来安慰小四,心疼小四的?
唐烜摇了摇头,笑着拔出桌上的锤子,用手拂过那锤头,无奈地说道:“这丫头,可不要将人折腾的太惨才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PS:捉完虫虫,第一章END~~~~】
☆、肯爱千金轻一笑
浮生长恨欢娱少,
肯爱千金轻一笑。
刘叔原名刘纪德,这院子被圣上赐名叫唐敖府的那天起他就在这里了,他始终记得那一天,十二月的第一场落雪。那天他穿着老伴儿三年前缝得薄袄来府里应招,唐熬只对他说了三句话:
“家里还有什么人?”
他答:“没有了,媳妇三年前病逝了。”
唐熬便说:“以后就住在府里吧。”
他叩谢。唐熬又对他说:“一会儿领了银子去添件新袄吧,天儿冷了。”
于是那天第一次领府里的赏钱,刘叔多领了一两。那时候他以为这里是大户人家,不差他这些碎银子,后来才知道,他的先老爷,是个没过过富裕日子的有钱人。
只是这三句话,刘叔记了一辈子,一辈子有多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三句话让他今生再没离开过唐熬府。
…… ……
别以为给大官的府里做下人便是风光无限了,这些年,他最不缺的就是受气。同是住在这路上的大户,刘府和景府的下人眼长得格外高,看人都是撇着看。他们随手给小贩的打赏钱就赶刘叔一月的工银了,俗话说,恶狗跟凶主,可想而知他们的主子都是些什么货色了。
三天后是中元节,刘叔一直没让府里置办祭灯,图的就是赶节尾的时候买这些个物件能便宜不少。刘府跟景府的管家五天前就将外面订的大灯抬回府来了,这些有钱人家每年的祭灯哪里会从小贩手里买,中元节晚上放祭灯的时候,他们那些比船还大的各式灯笼就差没把银票也贴上去显摆了。所以今天刘府和景府的下人来这里抢祭灯,根本不是给他们的主子买的,而是为自己抢的。
刘叔靠在一个墙跟上,一只胳膊护着身后的几个灯笼,另一支撑着墙壁,眼前是姓刘和姓景的一群狗,他丝毫没有怯懦地神情。
“我说老头子,你们家主子要是实在没钱,就干脆自己糊个灯笼过节吧!这些个货咱早就和那小贩定下了,你今儿是一个也别想带走。”刘府的大管家,以前是个跑镖的,浑身上下都是学武之人的横气。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此时说话的是景家的四少奶奶,因为是个不太受宠的侧室,所以她要的祭灯还是歹从后巷的小贩手里买。不过瘦死的马比骆驼大,景家钱多得是,所以四少奶奶相中的东西,别家的下人谁也别想动。只见她身后的小丫头已经提了七八个精美的灯笼了,可还是不死心,非要把刘叔身后那几个也得到手。于是,她从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