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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员外最弱,可是他的对手碰上了他也只有咬牙苦撑,毕竟丐帮红旗刑堂的“八大天王”除了八人联手或可与他一拚,如今只有两人又怎是他的对手?
但是他们占了一个很大的便宜,那就是水员外内伤在身,功力大打折扣,所以这一组战来最是旗鼓相当,形成胶着。
小呆的“快手”打一开始就像一面网一样罩住郝少峰和另两名“八大天王”,而这一面网就像千百只利刀所编织而成,一不小心就能让人皮开肉绽。
连丐帮五代长老“残缺二丐”在小呆的“快手”之下都惨遭修理,郝少峰虽是丐帮高手,现在也只有招架的份,至于那二名“八大天王”更不用瞧,身上已经布好几条大小不一的血漕。
人都有种经历——书到用时方恨少。
武功一途却只有在碰上比自己还高的高手,才发现学艺不精。
杜杀老婆横行江湖,多年来凭着腰中缠金腰带,仗着十指尖刃,少说也有数十名叫得出名号的武林高手丧命其手,而当她碰上了许佳蓉就立刻有种学艺不精的感觉。
悲惨的是学艺不精的后果只有一种——落败。
那么落败的结果是什么?
剑扬,血起。
杜杀老婆在挨上了许佳蓉的一剑同时,身子打着转子如风车般旋至水员外身旁,她的眼中有种狠毒的光芒倏现,双手暴伸,根本没有招架可言,也不管胸际空门大开,她扑向了水员外。
对这突来的袭击,水员外就算没被吓一跳,也被她狠厉狰狞的眼神及疯狂噬人的利指惊得愕住。
急切中他只能举起手中特制的“描金玉骨扇”欲档,然而就算能挡住又如何?
剑再扬,血再起。
水员外目睹着两只十指尖尖的断手飞起,耳中已传来许佳蓉一声娇呼,蓦然惊觉,他侧首回望,正好看到二只打狗棒已从她的左右大腿拔出,而她也正好颓然坐倒。
不再犹豫,两根锈花针已穿透最后两名“八大天王”的咽喉,抬腿、旋踢,杜杀老婆已飞出丈外。
剃头者人剃其头,杜杀老婆踢碎了“杀千刀”的头颅,到死恐后她都不相信自己也会被人踢碎半边脸。
心悸的水员外冲向许佳蓉身旁,喉咙发干,嘴唇发苦,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你没事吧……”许佳蓉冷汗涔涔。
这该是水员外问的话,她却替他说了。
“我……我……”“我”了半天,水员外只能用力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戚然一笑,许佳蓉道:“不……不要紧张,我……我死不了,因为……因为你还欠我—
……一锅‘飘香三里’呢?
水员外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说:“我……我马上做,马上做……狗……狗肉最……最补……”
“可是……也……也最发,敢……敢情你想让……让我两条腿残废……好再……找别人是……是不?”
在许佳蓉不顾己身安危,适时斩断杜杀老婆双手的同时,与小呆缠斗的二名“八大天王”觑准机会一击奏功,两只打狗棒也才刚刚插人许佳蓉的大腿,就已殒命。
这些事情都是在一瞬间发生,也在一瞬间结束。
对郝少峰来说,他现在的情况已糟到极点,毕竟三打一已逐渐落人下风,那么一对一的局面下他岂能不败?
小呆对这人似已恨极,他从水员外口中更知道一切始作涌者都是他所引起,本已让人目不暇给的双手手刃更像一条条冷电,从郝少峰高大的身躯掀起碎珠般的血滴。
于是当小呆听到水员外一旁喊着“掌下留人”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用一种复杂及说不出来意味的眼光看了水员外一眼,郝少峰几乎体无完肤孱弱的道:
“为……为什么?”
水员外扶起许佳蓉,他痛苦的说:“我……我希望你能还我清白。”
是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对丐帮水员外似乎有种割舍不断的感情,他当然希望有一天能再重返丐帮。
惨然的低下了头,郝少峰看着尸横遍地的忠心属下,突然有种一切成空的念头。
良久后,他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暗哑道:“也……也罢,九江三……三十一支舵……
后……后山的蔡家祠堂……你师……师父被囚………禁在里面,你救……救了他出来……一切真……真象当可大……大白……”
血丝已从他的嘴内流出,郝少峰话完人倒。
小呆急忙上前检视,然后说:“他已咬破了嘴内暗藏的毒药……”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水员外怎么也想不到郝少峰临死前有着澈然的觉悟,透露出这么惊人的秘密。
连番的血战,铁人也有受不了的时候。
何况现在每个人都受着奇重的伤。
“她去了哪里?”小呆靠坐在椅子上疲惫的问。
“裹伤。”水员外答。
“你为什么不去帮忙?”
“我……我能去吗?”
“为什么不能去?”
“妈的,我看你小子大概让人打糊涂了,她……她受伤的部分在……在这里。”水员外用手指了指大腿。
小呆刚想笑,可是伤口立时被牵扯得让他痛得冒汗。
他说:“终于一切都解决了,我想这下子我该可以好好睡上一觉,娘的,拼命的时候不觉得疼,现在一坐下来我这浑身的骨架子就像要散了似。一还有伤口更像火炙一样的疼痛……”
“王八蛋才不和你。样,我还不是……”
水员外的话突然憋了回去,他愕愕的望着房门口。
小呆的胃一阵抽搐。他明白水员外会有这种表情一定不是好事,现在这个时候天已快亮,来的人会是谁呢?
“二位好。”这人一袭破碎的长衫,形容憔悴却掩不住一种儒雅的气质。
“你……你是谁?半夜三更跑到人家的屋子里是不是想偷东西?”水员外被吓了一跳,不觉话里带刺。
“有人到自己家里偷东西的吗?”那人洒脱的笑着。
“你说什么?”水员外简直以为自己听错。
“我说总没有人跑到自己的家里来偷东西吧?”
“你……你是谁?”水员外有些迷糊。
“笨喽,大员外怎么你还想不出他是谁?”小呆站了起来。
“难道他是展龙?!”
“不是他还会是谁?”
“你……你真是展龙?!”水员外惊奇的问。
儒雅一笑,展龙说:“我猜你就是水员外吧,这位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快手小呆’了?”
“岂敢,岂敢,展兄您过誉了。”小呆亦欣喜的道。
“二位想必为了我那挚友燕二少而来,对了,怎不见燕二少?还有我妹妹展凤?”展龙笑道。
“二少和令妹一同去‘峨嵋山’,不知怎的到现在的尚没回转,不瞒展兄我们也正为此事耽心呢!”水员外面现忧容道。
“噢,二位请宽心,近闻长江大水,想来他们为水患所阻,我看过些日子水退之后他们定会很快返回,怎么?你二位好像全都有伤在身?”
水员外看来话是要比小呆多些。
只见他滔滔不绝的把所有的事情一古脑全说了出来,直听得展龙俊脸连变。
趁着语音一顿,小呆突然插嘴:“大员外,你搞什么鬼?何不先问问展兄又怎脱离劫难,穷表个什么功?”
“咦?小呆,你这……这是吃哪门子干醋,我与展兄一见如故,这儿正聊得起劲,你那尊口还是少开为妙……”水员外对小呆做了个鬼脸笑着说。
“去你妈的。”小呆被他一阵抢白,简直哭笑不得。
歉然一笑,展龙道:“承二位关心,展龙一切尚好,那班贼人亦未多加虐待,倒是‘鬼捕’铁先生,唉,真没想到他竟然……”
曾经同囚一室,各人际遇却有着天壤之别,展龙不觉唏嘘。
感伤的气氛弥漫房间,水员外叹了口气道:“展兄切莫太悲伤,好在‘菊门’经连番血战,终至瓦解,能除此一武林大害亦可告慰死者……”
“菊门”真的瓦解了吗?
不错,“菊门”中人死的死,逃的逃,疯的疯,可说是已经瓦解。
然而“菊花”呢?
真正统领“菊门”的“菊花”始终未现,又怎能告慰死者?
“菊花”不死,“菊花”必再重现。
“来,让我替您位疗伤,哪位先?”
展凤的医术已够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展龙的医术更胜展风,所以当展龙欲替水员外和小呆疗伤,水员外便迫不及待的说:“我先,我先,娘的,可怜我五脏移位这种重创理应先治,嘿嘿……理应先治……”
小呆恨不得上前给他一巴掌,口里恨声道:“他妈的,这又不是娶媳妇、抢新娘,瞧你这等急惶法……”
“嘿嘿……小呆,你可是声动江湖的大英雄,这大英雄呢忍痛的功夫自是高人一等,耐心点,我马上好,马上好……”水员外干笑着先躺下了床。
展龙伏身翻翻水员外的眼皮,又看了看他的舌苔说:“你……你的内伤还真是不轻……
糟糕得很,我这手边尚缺一味主药……”
“什么……什么药?!”
水员外的表情如丧考妣,如聆“鬼语”,声音沙哑的像要哭了出来。
小呆一旁见了,简直被他这种没出息样子气得差些吐血,他“呸”了上声道:“水员外一一你他妈的有点出息行不?瞧瞧你那德性,我……我真不知怎么会交上你这种朋友……”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我可用另一种药材代替,你不用紧张。”展龙也被对方那种样子吓了一跳。
“展……展兄,我……我怎么能不紧张,你……你不知道经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浑身冰凉,就像……就像……就像坠入冰窖里一样冷……冷得慌……”
水员外浑身果然开始打起颤来。
“水员外,你这赖子干脆死了去球,少在这儿丢人现眼——”小呆从没想到过水员外这么怕死。
“我不要,我不要死,小呆,小呆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小呆从没想到过水员外这么怕死。
“我不要,我不要死,小呆,小呆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水员外的声音让人听了发麻。
“我他妈又不是大夫怎么救你?!这话你该对展兄说才对。”小呆没好气道。
“不,小呆你能救我,你还记得不?我们小时候家乡后山有一种草听说专治五脏移位……”
“没听过。”小呆毫不考虑的道。
“有,你一定听过,一定听过,那种草曾变颜色……我们曾经一同采过……”
“会变颜色?含羞草!?”小呆愈听愈迷糊,也愈气道。
“不,不是,那种草开的花就像野菊一样,不过它有刺,你……你想起来了没有?”水员外急得真想上吊。
蓦然——
小呆的眼睛一亮,他道:“嗅,我想起来了,是有一种草专治五脏移位,特别有效,嗯,特别有效……”
展龙医者,医者对百草甚有研究,他皱起眉峰苦思,不自觉的离开床边开始蹀踱。
水员外缓缓坐起,靠在床槛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展龙,哪还有一点刚才怕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