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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宫寺龙炫捋须笑道,“他能一路保护你到此,武功肯定不弱,和他真打也没什么意思,何况为父最看重的却是人品。刚才我趁他不备,骤然以重手偷袭,若他对你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以为被我知道了,心虚之下必然抽身退避;若他骄傲自负、目空天下,以为自己武功卓绝,不知道分析眼前形式,则会出手抵御;而他却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冷静的分析出当前形势,知道一动不动才是保住性命的最好办法,这份魄力和胆色放眼当今扶桑……中原,不,放眼整个天下怕也是独一无二啊!”
“难道说……难道说爹爹你把逍遥的名字刻在磨刀石上纯粹就是为了考验……考验他的人品和……和随机应变的能力?”
“还有,绫碎队长的那些话该不会也是宗主您刻意让她说的吧。”
“哈哈哈,要是没有碎蜂的‘好心提醒’,你会知道我一出手就要取你性命,会把心中的真实想法表现在行动中吗。”
真宫寺龙炫两眼射出锐利神光,盯着任逍遥缓缓说道,“不要怪我使诈,为了女儿的终生大事,我这个做爹爹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当然了,你小子也够行的,轻而易举就过掉了我这关。”
“宗主过奖了,我……”
“别以为我点头你就能把美奈娶回去,等着你的考验还多呢。”
真宫寺龙炫举步负手,踱步而行,到任逍遥身后五步许处挺立不动,目光射出深刻的感情,凝注在庭院的槐树处,油然道:“美奈,带着任教主去你母亲那里吧,她有很多话想问问这个来自故国的年轻人。
第三十六卷
第一章 琴瑟和鸣
走出观岚阁,任逍遥不由长吁口气,背脊勿自冷汗涔涔。
试探,哪有这种试法的,要不是自己见惯大场面,关键时刻能够冷静面对,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被爹爹吓着了吧,其实平常的他没有这么严厉的。”
真宫寺美奈挨近少许,歉然道,“都怪我不好,事先没有和招呼一声。”
“呵呵,宗主他爱女情深,这点我可以理解。”
任逍遥哈哈一笑,“毕竟你是他老人家唯一的女儿,如果嫁个坏男人,岂非毁了你的终生。”
“可你是个好男人呀,除了爹爹外我生平见过最好的男人。”
真宫寺美奈送他一个羞涩中带着甜蜜情意的笑容,分外迷人,香唇轻吐道。
“哦,我好在哪里呢。”
任逍遥笑问道。
“你……你我素昧平生,却不惜一切代价的保护我,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惜。”
真宫寺美奈两边玉颊同时被红晕占据,秀眸涌出令人难以理解的炽热神色,“记得那次我们在善光寺受到流浪忍者的围攻吗,我见你追踪爱内里菜久未归返,就独自跑出去找你,哪知竟给困在了燃起大火树林中。是你、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把我救了出来,宁可自己受伤也要用内劲环护在我周围。”
“保护爱人是我的职责,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为什么是‘你们’,这种时候就不能单独哄哄我吗?”
真宫寺美奈俏脸微红,旋又露出一闪即逝的幽怨神色,垂下螓首轻轻道。
“忍者也吃‘哄’的这套吗。”
任逍遥巧妙的一个反问。
“虽然我是忍者,但也是个姑娘呀。”
真宫寺美奈秀眸异采涟涟,投往晴朗的蓝天,锁定一朵冉冉飘飞、自由自在的白云,神驰意愿的道,“天下间哪个姑娘不希望爱的人只喜欢自己一个,就像爹爹和娘亲那样,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你知道……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
任逍遥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轻叹道,“我喜欢你,也喜欢凤仪、凤姿、芙蓉、秀秀、涵碧和菲芸,我深深爱着你们,爱着你们中的每个人,爱着你们的一颦一笑、一肌一容,但如要分出究竟更爱哪一个,或者是为了爱谁而不爱令一个,我……我办不到。”
真宫寺美奈“噗哧”娇笑,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滴溜溜的在他充满凝重之色的俊脸上上打了个转,凑近把声音压至低无可低,但仍字字清晰,呵气如兰的柔声道:“逗你玩的啦,我众姐姐感情好的很,怎么会吃她们的醋呢,不过是想到就要去见娘亲,心理有些感慨,所以随口问了出来。”
“感慨,什么感慨?”
任逍遥闻言一怔。
“你知道吗,真宫寺和平、源、朽木并称为扶桑四大家族,源氏与平氏都是王室的近宗,朽木家和我们家则因分别在朝中及忍术界拥有莫大势力而著名,无论是哪个家族,传宗接代、维系血统纯正都是天经地义的大事,然而作为真宫寺家的族长,爹爹直到现在都没有生下子嗣。族中的长辈都劝爹爹再娶一房侧室,无论如何要生个男丁出来,将来继承真宫寺家,爹爹却始终不肯答应,宁可断绝嫡系血脉,也要和母亲厮守在一起。”
真宫寺美奈幽幽浅叹,转身伏入任逍遥怀中,若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秀玉容泛起幽怨神色,秀眉轻蹙的再叹一声,略带呜咽的说道,“族里那些老古板不敢指责爹爹,只好把气撒在母亲身上,说她是个不吉利的女人,嫁给爹爹二十多年却连种……连种都生不出来,若非母亲从小练武,心志远比常人坚毅,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什么!真宫寺宗主对花前辈用情竟如此之深。”
任逍遥虎躯剧震,愣立当场,内心思潮起伏,再难平静,“来错了,这次的扶桑之行,我们彻底来错了。”
真宫寺美奈没有察觉到情郎的异样,螓首低伏在他怀中,“这些年来,母亲背负了太多的指责和刁难,爹爹事务繁杂,不能长时间陪在她身边,我又去了奈良几个月没有回来,真不知道……真不知道母亲她……”
“放心吧,伯母她会撑住的,一定会!”
任逍遥紧紧拥住真宫寺美奈,两颗火热的心在这一刻彻底融为一体。
××××××××××××××××××××××××××××××××××淳和宫,平安时期皇后的宫室,重新修缮后成为花事君幽居的鸾殿。
只此一处,足以看出真宫寺龙炫对花事君的宠惜。
盖因淳和宫的规模及装饰比起他在巽风城的住处太极殿来竟毫不逊色,那可是太祖皇帝赵匡胤借助天极教之力登基后,一切比照天子仪仗精心修缮的宫室,和当今圣上居住的福宁宫几乎相当,而在于国力贫瘠的扶桑,恐怕京都京都天皇的寝宫都未必及得上这里。
淳和宫建于单层石台基之上,乾殿基高达寻丈,从地面至殿顶的鸱尾,差不多有二十丈,四周以黄绿琉璃砖围砌透风灯笼矮墙。宫面阔七间,进深三间,单檐歇山式顶,外观两层,内实三层,四角攒尖顶,蓝色琉璃瓦件饰檐、脊,其余铺黄色琉璃,屋面满覆鎏金铜瓦,四条脊上各立一条铜鎏金凤,檐廊柱枋间为镂空云龙套环,枋下云龙雀替,皆饰浑金,堂皇富丽,四面轩廊均有暗部把守,戒备森严。殿庭左右,各有大井,以供皇宫用水;庭东南、正南亦建有重楼,一悬钟,一悬鼓,楼下有刻漏,到某一时刻便会鸣钟鼓报时。
殿体本身则更规制宏大,面阔十三间,二十九架,三阶轩,柱大二十四围,文栋雕槛,雪楣秀柱,绮井垂莲,飞虹流彩,望之眩目,既有唐时宫殿的庄重肃穆,又带有几分宋朝宫殿的高洁和典雅,富于诗意。
两人手挽手相携而行,走过殿前的“龙尾道”既地面升入大殿的阶梯。龙尾道分为三层,主体由大理石铺就,两旁竖着青石扶栏,最上层扶栏镂刻着象征北辰一刀流的特殊螭吻,中下层雕的樱花图案则是真宫寺家的家纹。
走进大殿,但见四下里一尘不染,两旁种植着很多花卉,还布置了各式各样的盆景,居中排满以杞梓木造的套几和太师椅,每一件精雕细作,部件衔接得紧密无缝,有若独木雕成,椅背几面还嵌以大理石,线条清晰圆润,典雅秀丽。
落座之后,侍女献上茶来,任逍遥揭开碗盖,一阵清香扑鼻,碗中一片碧绿,不觉欣然:“瞧这茶叶的形状,该是上等的雨前龙井……唔,离开总坛后都快一年没有喝到了,今日竟有此口服,待会真要好好谢谢花前辈。”
正想着,侍女又捧着一只建漆托盘,呈上八色细点,白磁碟中盛的是松子糖、小胡桃糕、核桃片、玫瑰糕、糖杏仁、绿豆糕、百合酥、桂花蜜饯杨梅,都是苏式点心,细巧异常,同样也是任逍遥来到扶桑后许久不曾尝过的。
不多时,后堂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两人赶忙站起,迎了过去。
花事君在数个美婢的簇拥下,缓步走进大堂,任逍遥瞧见她第一眼立刻知道为什么易天寒、付龙渊宁可终生不娶,拼着要履行三十年前的誓约。
她生得眉如春山,眼若秋水,身披真丝织成的和服,上面坠有无数流光溢彩的珍珠,光辉灿烂,耳坠两颗晶莹剔透的明珠,如云的发髻梳成堕马髻,高高耸起,又堕往一侧,似堕非堕,颤颤巍巍,使她更有女人的味道,中间横着一枝金簪,闪烁生辉,容色色姿彩差点要把近在咫尺的女儿给比了下去,但神态端庄,流露出一股天生高贵的雍容气度,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派。
由于保养得好,她的外貌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远看有若三十许人,近看才察觉到她眼角在化下的浅浅皱纹,但仍无损她的风华,欺霜赛雪的冰肌玉肤,将四周醉人美景俱都衬得毫无颜色。最使人印象深刻是她挺直的鼻梁,与稍微高起的颧骨匹配得无可挑剔,一双美目荡漾着哀伤婉约的神情,透着几许淡淡的忧愁。
南宫不败的正室慕容若容、林毓秀的娘亲独孤虹、唐云鹤的夫人尹双双早年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美女,但若和眼前的花事君一比,无不黯然失色。
第二章 岳母拒婚
任逍遥深吸口气,勉力慑定心神,刚要躬身施礼,花事君抢先问道:“你就是那个沿途保护美奈,从鸟取一直把她护送到虚夜宫的年轻人 ?'…99down'”
真宫寺美奈挽着花事君右臂,娇声道:“是啊,娘亲,如果没有逍遥,女儿早就落在了伊贺谷那帮混蛋手里。”
花事君露出又爱又怜的慈母神态,忍不住探手抚着她可爱的脸蛋,满脸欢容却佯作责怪的道:“你啊,一出去就是几个月,娘亲怕你发生意外,不知道有多担心,今后再有任务多带些队员通往,知道了么。”
她的声音有种清脆冷凝的清晰美,传进任逍遥耳鼓里,不知是否因感官异乎寻常的灵锐,彷如隅隅耳语在淌流的河水上荡漾,载着的却是她那沉甸甸母爱和对江湖的厌倦及漠不关心。
“嗯,娘亲,女儿知道了,女儿下次一定注意。”
真宫寺美奈连声答应,小鸟依人般说不出的嫡美动人。
“任教主为美奈费心了,我这做母亲的真该好好谢谢你。”
花事君含笑打量着任逍遥,颇有点丈母娘看女婿的味道。
“哪里、哪里,保护美奈是晚辈应尽的指责。”
任逍遥还以一笑。
花事君抬手示意任逍遥落座,简单问了些他的基本情况,诸如年龄、门弟,武功家数等,当然少不了还要提起他此来扶桑的目的。
任逍遥早有准备,所有问题全都回答的滴水不漏,既没有在提起身兼天极教教主、冠军候两大要职时表现出骄傲自满的情绪,也没有在说到要来签订通商条约时显露出任何的不自然,尽力营造出一个好女婿应有的完美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