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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归想,王钦若这边可没动,耶律长胜给他的指令是祸乱大宋朝堂,打压主战派,只要大宋不倾剩下的全部力量抵抗辽军,管你是迁都还是议和,寇准、八贤王这边也没说话,两人绞尽脑汁的想着倒底该怎生抵挡辽军。
龙菲芸是女人,以她为帅有损大宋国威,那么……
用天极军对抗西夏或是吐蕃,调三十万禁军回来北御契丹?
不成,契丹虎狼之师,三十万禁军绝抵挡不住!
依旧调天极军,指挥权交给杨延昭?
更不行,杨延昭遭西夏高手行刺,重伤未愈,如何当得主帅!
皇上亲自挂帅?
还是不行,王钦若对皇上的影响力太大,即使龙菲芸、杨延昭有好的作战策略也得不到执行!
哎,要是这家伙闭嘴那该多好。
踌躇间,检校太尉呼延赞大步跨出,扬声道:“臣有一策,请皇上圣断。”
真宗皇帝动容道:“老将军请讲。”
呼延赞乃三朝元老,早年随太祖皇帝征战天下,立功无数,早年曾和龙吟啸、杨业(即杨老令公杨继业)并称为宋初三大虎将,杨业遭潘美、王侁陷害,兵败身死,龙吟啸继承天极教淡出朝堂,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全靠他坐镇边关,大宋江山方得安宁。盖因其作战勇猛,身先士卒,身经大战二百余次,光流的血也足足有几十斗之多,元气大伤,年老之后十日九病,缠绵病榻,已有半年多未曾上朝,这次听闻辽国起兵百万南下犯境,硬是拖着病体到了金殿。
“老臣以为,本朝能撼契丹虎狼之师者非天极军莫属,王大人说凤舞公主一介女子不宜为帅。好,那便老夫挂帅,指挥权则交给凤舞公主。”
老将军出马,妙啊!
寇准、八贤王相视一笑。
论资历、论名望,朝中无人能及呼延赞,而且在契丹人眼中,这位老将军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明着他挂帅,暗地里龙菲芸指挥确不失为一条妙计,只是……
真宗皇帝颇为担忧的道:“老将军年事已高,多有疾病,恐……”
“为老宋,老臣虽死无憾,但叫辽军溃退,宁马革裹尸还!”
声声字字震撼朝野,词词句句百官皆惊,呼延赞——这位一生为大宋效力,一生为朝廷尽忠,立功无数,本可安享晚年的元戎宿将,在大敌当前、国之将亡的危难时刻,竟不惜拖着自己犹若风中之烛般的老迈残躯赶赴前线!
而他们呢,除了八贤王、寇准、毕士安、高琼等无数不多的主战派,哪个不是心生畏惧,唯恐辽军兵临城下,取走他们性命,固有迁都、议和之意。
龙椅上的真宗皇帝此时亦眼眶通红,老将军的忠贞报国之心深深感动了这位自小养尊处优,不曾亲身经历过战乱的太平天子(几年前的御驾亲征,真宗皇帝未至战场辽军已被杨延昭杀败)霎时间他有种连自己也不能解释的冲动,仿佛有种力量驱使着他,要他和太祖、太宗皇帝那样策马扬鞭,指点江山……
王钦若伺候真宗皇帝几十年,一看他这样子便知皇帝有心亲征,暗忖那还了得,急急奏道:“皇上,臣……”
八贤王此时已思定计谋,向寇准使个眼色,后者抢先道:“皇上尽可放心,除了天极军外,中原武林各路群雄届时也将齐聚边关,组成义军助朝廷共御外敌,据臣初步估算数量约在……”
王钦若见有机可趁,话锋一转冷声道:“契丹兵锋鼎盛,我朝禁军亦难敌之,区区江湖草莽有何用处。”
寇准故作惊道:“什么,王大人说江湖人士都是草莽,义军俱乃乌合之众。”
平白添了“乌合之众”四字,且故意加重了语声,王钦若恼江湖中人几度坏他大事(巽风之战、苏州惩奸)逮着机会就拼命诋毁,这时不虞有它,不自觉的顺着寇准话道:“正是,别的不说,只这次叶附马带人袭击契丹使团,行事不密,平白给了对方起兵南下的口实。”
他的心思当真毒辣,居然想把叶知秋也安个罪名。
寇准继续说道:“王大人这是以偏概全……
王钦若和他作对惯了,凡是寇准说得话一定反驳,高声道:“胡说八道,本官所言句句属实,那些江湖中人皆行事乖张,目空天下,读过书的根本没几个,除了他们的领袖连朝廷的命令都敢不奉,不是乌合之众是什么。”
“王钦若!”
他的话才说完,耳畔响起一声大喝。
“嗯?”
王钦若下意识的扭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芒。
“啪!”
太宗皇帝御赐给八贤王的打王金鞭兜头盖脸的就着他面门重重一击。
“啊——”
王钦若惨叫一声,抱头倒地,指尖鲜血横流。
“八王……哎哟……你……你、你……哎哟……哎哟哟”王钦若痛得嗷嗷直叫,在金銮殿上打滚。
“皇兄,你这是……这是做甚。”
真宗皇帝半晌才反应过来,惊问道。
“王钦若辱及太祖、太宗皇帝,当夷诛九族,臣这是替先皇教训教训他!”
第四章 御驾亲征
八贤王满脸“忿然”身旁的寇准的却背转身去,以袖掩面。
老头子缩在衣袖后在干什么?
偷笑呗!——王钦若这厮自以为聪明绝顶,稍一用计还不是中招了。
“皇上……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
王钦若平白遭打,正自莫明其妙,猛听自己又被扣了个“辱及太祖、太宗皇帝”的罪名,直吓得魂飞魄散,捂着嘴巴伏跪在地,撞天价的叫起屈来。
“臣历来忠于朝廷……嘶……忠于社稷,怎敢对太祖……嘶……太宗皇帝有丝毫不敬……”
八贤王这一鞭把他门牙打落两颗,说话含混不清兼带漏风,甚是滑稽。
“还敢狡辩!”
八贤王怒喝一声,“啪”的一鞭抽在王钦若肩脊。
“哎哟——”
王钦若痛得杀猪般大叫起来,当朝副相的威仪荡然无存。
真宗皇帝见心腹臣子当堂挨打,愈发惊愕。满头雾水的问道:“皇兄,王爱卿他究竟……”
“王钦若!”
八贤王戟指喝道:“‘区区江湖草莽有何用处’,这话你说得的吧。”
“是,是啊。”
王钦若颤声应道。
“说义军是乌合之众的也是吧。”
“我……我没说!”
“没有?”
八贤王唇泛冷笑,“寇大人问‘王大人说江湖人士都是草莽,义军俱乃乌合之众’,你答应的可是比谁都快啊。”
“我……”
王钦若哑口无言。
“朝堂之上你纵无此语,私下里肯定是说了的,否则怎会直接了当的承认。”
“这、这……”
王钦若身子一僵,陡然间醒悟中计,却已是骑虎难下。
寇准、八贤王利用他一直和他们作对的心态,故意把话头扯到他最厌烦的江湖群雄上去,设好了陷阱等他往里头跳。
“江湖人士、武林群雄皆乌合之众……哼哼,说得好啊。”
八贤王冷冷道,“天极教乃中原武林第一大教,当然也是你说得乌合之众……”
“不,不……臣不是这意思,臣并非意指天极军……”
王钦若还待解释。
八贤王怎会给他机会,抢着道:“你要诬蔑的自非天极军,而是太宗、太祖皇帝,想太宗十年辛劳,创立天极教,历经多少艰难险阻,终成为江湖第一大教,随太祖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平后蜀、灭南唐、收南汉、定吴越……”
口沫横飞的说了一大堆天极教的功劳,“你说天极教是乌合之众,即是说太祖皇帝是乌合之众的首领,太宗皇帝亦在天极教中任职,自然也是……”
“冤枉,冤枉啊,皇上明鉴……臣绝无此意,绝无啊……”
王钦若吓得胆魄俱丧,趴伏在地捣头如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呼着。
这两人真死会挑,居然在这要命的关头拿这种事来构陷他!
寇准火上浇油,故意拉高声线道:“不止呢,我朝众多功勋元老都曾在天极教待过,王大人这下可是把他们都骂进来了。厉害,真是厉害,老臣粗略算算看究竟有多少——唔,威武郡王石守信、琅琊郡王王审琦、渤海郡王高怀德、河南郡王慕容延钊、陇西郡王李继勋、济阳郡王曹彬……啊,还有忠勇王和武陵王。”
“寇大人,你你你……你这是栽赃,这这这……这是断章取义……”
王钦若还待辩解,猛见百官皆面色铁青,忿忿然盯瞧着他,龙椅上的真宗亦脸有怒色,吓得身子一抖,匍伏在地,用脑袋死命撞着金殿的地板。
“皇上,臣有罪……臣一时不慎,臣……臣……”
看见“主子”也一副要动怒的要的姿态,王钦若惊急交加,两眼一翻,当堂晕死过去,坏事做绝,一辈子就知道挑拨离间的他,总算也尝了回被人陷害的滋味。
这也难怪,真宗皇帝虽为聪明英悟之主却对江湖中事一窍不通,给老谋深算的寇准、八贤王东一拉扯,西一带,再把一大帮子开国元老给弄进来,还真以为王钦若一心迁都,言语中不慎辱及了太宗、太宗皇帝。
不慎?在这皇权至上的年代,不慎也是欺君大罪!
若非王钦若是他的潜邸旧臣,在他还是寿王时便在身边殷勤侍奉,为人处事甚和他的脾胃,早已唤过殿前卫士把他推出紫宸殿斩首了。
“来人啊,把王大人送去偏殿,着太医好生调制。”
倒底是仁慈之主,真宗皇帝虽然大怒但没有不管王钦若的死活,简单的处理完现场后,朝议继续进行。
王钦若一走,主迁派实力大弱,冯拯没有恩师支持,大气不敢出一个,陈尧叟非是奸臣,只因文官出身,性格懦弱,加上想为家乡尽点力这才立主迁都避祸,如今被呼延赞为国尽忠之义所感,加上主战派不断的分析敌我态势,把契丹大军说得一无是处,将天极军、杨家军尽往高处捧,这时候居然也想打了。
反倒是真宗皇帝激动了一阵后开始踌躇起来。
非是他胆小畏战,怕了契丹,而是自古以来作为帝王御驾亲征需要顾忌和考虑的东西实在太多。
依仗、车驾、行宫等等一大堆都不谈,只为了保证皇上的安全,就至少有得四五万兵马长期就近守护,不能够投入决战,而且一旦兵败后果无可估量!
汉高祖刘邦御驾亲征,讨伐匈奴,中伏被困白登山,若非陈平用计以金帛贿赂单于阏氏,哪来大汉四百年江山;后晋出帝石重贵贸然起兵争讨契丹,大将杜重威、张彦泽先后反叛,致使其兵败被俘,后晋虽亡;甚至连他父皇、雄才大略的太宗皇帝挟平灭北汉之余威,率五十万大军攻伐燕云十六州,最后却也落得个高梁河大败,全仗叶知秋父母收留才能活着返回汴梁。
如今算上天极军,大宋的兵力不过是十八万,对方却是整整一百万虎狼之师,群臣再怎么说得天花乱坠,事实也摆在那里。——取胜的几率不会超过一层。
要他御驾亲征去打一场几乎必败的仗,这……
真宗皇帝犹豫不觉,忽有内侍来报,天极教内卫总管荆嗣在殿外求见。
荆嗣曾为军中大将,是太宗皇帝最信任的心腹卫率之一,昔年兵征北汉,荆嗣引天极教一营之众甘冒箭矢,强行登城,足贯双箭,手中砲,折碎二齿,兀自死战不退,太宗皇帝亲口嘉许,封其为金甲天王,位比候爵,在天极教中的地位仅次于秦怀玉、张劲宏、柳凝涛,此来宫内来必有要事。
真宗皇帝耸然动容,即刻宣入。
荆嗣满身挂孝,一进大殿百官皆惊。
真宗皇帝讶道:“荆爱卿,你这是……”
荆嗣拜伏道:“任教主名丧天山,辽国难脱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