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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你是……”
未等他说出那个名字,周继君嘴角咧成弧线,双拳如同铁锤般重重敲在明朝的头脑两侧。
“啪!”
那袭紫衫从半空中坠落下来,七窍中溢出滚滚鲜血,摔倒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
午后的白衣庵门前,阳光耀眼,可众人只觉得心底涌起寒意。在将刘少伯折磨成废人后,这个来历不明的白衣少年又把升龙榜上的明公子打得生死不明。好强悍的修为,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刘少伯和明朝在昏迷之前都是那个见了鬼一般的眼神?
一直隐于白衣庵众人身后的洛青游忍不住捂住嘴,复杂而激动地目光流转在低头沉默的白衣少年身上,明朝最后一刻的嘴型如同画面般清晰无比地映在她脑中,他最后那个没有吐出的字,分明是……周。
“娘……”洛涤尘看向激动得浑身发抖的洛青游,眼底闪过一丝宽慰,紧紧握住洛青游那双微微颤抖着的手轻声道,“那个可恶的君公子也算是为你出了口气,这姓明的今后应该无法来骚扰娘了。”
明朝虽然与白衣庵第一庵主关系暧昧不清,好似禁脔一般。可很多人都知道,他最想得到的还是容颜不催一身风韵不减当年的洛青游,不仅时常来白衣庵找洛青游,还常常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洛青游出言不逊。奇 怪{炫;书;网} 的是,他父亲明宗身为龙华阁第一大学士,儒家宗师,却对他留恋声色场所不闻不问,也不管他冒着得罪洛家的握去骚扰洛青游。
洛涤尘一厢情愿地不惜毁去名誉混迹权贵子弟中,可她内心深处却对这些人厌恶无比,每当夜里独坐窗棂前回想起这些公子们恶心的嘴脸和色迷迷的眼神,都有种想吐的感觉。可是她深深埋在心底的愿望和委屈,除了娘,又有谁知道。
此时的白衣庵前,人已经越聚越多。
锦衣玉袍的富家子、白马轻衫的贵公子还有那些对白衣庵闻名已久的年轻儿郎们都静静围绕在白衣庵门前,各各屏声息气,没有人敢进前一步。
地上躺着的两人都是耳熟能详的大人物,户部尚书之子刘少伯和当朝大儒的次子升龙榜上排名前十的明公子,连他们都半死不活地躺在那个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的少年脚下,谁知道自己过去,会不会成为第三个。
明朝明公子呵,虽然生性风流,但绝对是京城子弟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名列四大公子之一,一身修为已到武侯地品,比之当年的绝代天才苍怒子也只是稍稍逊色。就是这样一个天之骄子竟然被这眼前个从没见过的白衣君公子如此羞辱般地击溃,临近崩溃前,那声嘶力竭的惊叫声此时依旧若隐若现地回荡在众人耳边,好似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比他还小的少年,而是那传说中的妖魔。
不少人心中隐隐生出一个念头,已经平定了半旬多的升龙榜格局又要变了。
就在这时,一个怪声怪气的声音传来。
“我说小君啊,人家才是一个小小的武侯,你也好意思下重手。”
那些刚刚来到的公子哥们望了过去,只见是一个穿着绿蓑衣的古怪青年,他身旁还站着个慈眉善目的小胖子,心中俱是一凛。升龙榜上排名第四的月罗刹和第五的沙摩尼,他们竟也在,他们与那个神秘的君公子是什么关系?听月罗刹的口吻,似乎很熟的样子。
看着众人或是惊讶或是深思的目光,月罗刹满意地晃着脑袋,随手一挥一只羽扇凭空出现在他手上。穿着渔人般的蓑衣,却风骚无比地摇着扇子,看得人只想发笑。
手中摇着羽扇月罗刹优哉游哉地走向周继君,路过瘫倒在地上的明朝时候还一脸同情地叹了口气,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说你一个假公子真太监,干嘛非要惹我家小君君。这下好了,武道大会玩不成了吧。”
小君君?
周继君额上滴下冷寒,一排鸡皮疙瘩从脖子后面生出,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那个似乎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月罗刹,却见他朝自己嘿嘿一笑,随后玩味地看向脸色惨白没有血色的止水庵主。
“怎么,庵主心疼你这个假男人了?小君君精通相体之术,我可是精通望气之术。第一次见这明大公子出手,啧啧,果真不同凡响呵。阴寒力气被他练到如此至阴绝阳的地步,也不晓得他还有没一点男人的阳气了,真不知道你们在一起时候他是用什么来…”
月罗刹话还未道完,止水庵主脸上已经全无血色,眼睛一眨,身体摇晃着就要跌倒。
“大姨。”
洛涤尘连忙走上前将止水庵主扶住,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她生长在白衣庵中,自由被这些无儿无女的女人们照顾,这一身风情和心计也学得她们,虽然白衣庵中的女子大多放、荡不端,可对讨人喜爱的洛涤尘极好。
“自古男儿多薄情,却是女子太多情。涤尘,你要记住,以后爱一个人千万不能爱得太深,否则即便他对你再好,你也会被自己毁掉。”
洛涤尘眼圈一红,看向也是一脸焦急的娘,轻声道,“我知道,就像我娘这样,是吗?”
周遭的喧哗议论声传入她耳中,那些公子少年们目光在之水庵主和明朝身上徘徊着,交头接耳,眼中流露出不屑冷笑和艳羡。洛涤尘抬起头,缓缓扫视着众人,目光落在月罗刹身上,满是恨意。
就在这时候,四面八方处传来雷鸣般的响声,先是极轻,随后越来越响,震得众人耳根发麻。街角转弯处,亮堂堂的铁甲晃动着众人的眼帘,竟是是手持锯齿砍刀和铁索的京城卫,为头大将盯着那个淡淡看着天空的白衣少年,口中高呼,“尔敢当众行凶,死罪可免获罪难逃,速速俯首就擒,随我去刑部走上一遭!”
而在长街的右边是一群穿着红袍软甲的武者,当头的大汉看到死死躺在地上,血即干的刘少伯,脸色大变,不由得怒吼一声,“小贼,还我家公子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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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管驾到……)
第二卷 天下第一武道大会 第六十一章 火马阵
“娘你没事吧?”
见着洛青游脸色陡然变得惨白,高挑美丽的身体微微颤抖,洛涤尘心头一慌,急忙回到洛青游身旁搀住她。
“怎么了娘?”
顺着洛青游那道满是着登的目光,洛涤尘看到了那个渐渐抬起头的白衣少年。来势汹汹烈马武师卷起的冲天杀意搅动得风云飞散,可却没惊扰到那少年半分,白净的袂袖依旧如深冬那抹沉雪般凝而不动,他如水波般流泻的目光扫过白衣庵众人,最后落到洛涤尘和洛青游身上。
洛涤尘微微错愕,她没想到在那个被她视为凶残之辈的少年脸上能散发那样的笑,仿佛初春的轻风阳光和煦温纯,好似眨眼间便能将积了一冬的雪融化,在他那转瞬即逝的眸光中似乎还藏着另外些东西,有眷恋,似欣喜,有期盼……不知怎地,洛涤尘觉得心中一松,纷纷扰扰纠缠着她的烦恼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头涌起莫名的亲切。
就在这时,她抓着的那只手猛地一紧,抬头看向娘,只见向来平静淡漠的洛青游一脸激动,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下,滴在洛涤尘手心中,带着丝丝温意。
那个笑,那个神情……和许多年前偎依在自己膝前的男孩一摸一样,我不会认错∫自己的儿子,我怎么可能再认错……
站在白衣庵众人之后的洛青游紧紧将她女儿抱在怀里,身体不断起伏着,用仅有她们俩能听清的声音颤抖着说道,“那是君儿……相信娘,涤尘,那是你哥哥啊,他回来了。“
身体猛地一震,洛涤尘难以置信地望向那个目光一扫而过嘴角温暖的笑意却还未散去的少年,忍不住紧紧捂住嘴,将那个惊讶的声音紧紧掩住,美丽的眸子中那个白色的身影晃动着,渐渐清晰。
“真的吗,娘?”
过了片刻,洛涤尘那个带着些许抽泣的声音才传出。即便她平日里表现得多么坚强,多么瞧不起传说中废柴一般的哥哥,可哪个少女心底不消自己能有个可以保护照顾自己的哥哥,从小一个人在白衣庵中伴着冷清孤独长大的洛涤尘更是如此。
等了那么多年,年年月月日日夜夜在门口苦老的树下翘首期盼着,洛涤尘也从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出落成艳名冠绝京华的少女,可她的哥哥还是没有出现,渐渐的,她心中的希冀被年复一年守候消磨殆尽,然而就在她早就不抱期望的时候,周继君突然回来了。
在京城人惊诧无比的目光中,他带着一身脚踩腾龙榜的强悍修为出现在白衣庵前的老树下,眼中那抹笑让自己心底微酥……哼,居然还打了我屁股。
眼圈微微发红,洛涤尘将头深深埋进母亲的臂弯中。
“哈哈哈哈。”
月罗刹玩味地看着已将他们团团包围的两队武者,羽扇挥舞,轻蔑地笑着。
“京城卫嘛?来的真快呵。这数个月来京城伤残了那么多人,怎么就没见京城卫出动过。啧啧,我还以为,那特赦令一视同仁呢,原来我们美艳的女皇陛下也只是说说空话而已。”
为首的京城卫大将眸子中凝出寒意,目光转到月罗刹身上,冷声喝道,“大胆,竟敢对女皇无理!哼,月罗刹,你伤了那么多人,都没进过刑部一次,这次就一起留下吧!”
微微一笑,月罗刹无奈地摊了摊手向周继君说道,“我说小君君,你听到了吧。这次可不是我看不起你硬要帮你,人家连我都不放过,我总不能束手就擒把。”
周继君微蜗尬,心底却升起一丝暖意,脸上那抹笑意更盛。
“刚才和那什么公子打,还真没过瘾,不知道这些人如何。嗯,我拿六成,你拿四成吧。”
看了眼周继君,月罗刹会心地一笑,却听身旁的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无量寿佛。你们别再大开杀戒啊,众生平等,他们也有爹有妈有儿女,万一断胳膊断腿了……”
脸上揪成一团的沙摩尼絮絮叨叨地说着,就感觉两道吃人般的目光同时射来,将他未说完的话堵回肚子中。
来 自'霸*气*书*库'刘府的武者头领看着那三个少年“眉目传情”着,压根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不由得恼羞成怒,呀呀呀地大叫着,宽壮的脸庞上滚起一圈赤红,“贼子,休得猖狂!”
说完,大手一挥,带着他身后前排的七名武者冲向周继君。他们身下的烈马似乎有别于普通的马匹,奔跑时候脚底下竟然冒出丝丝火花,仿佛要将它们的蹄髈燃烧起来。
“怒!”
武者头领陡然抬起身子,猛喝一声,随着他这声如平地惊雷般的吼声,其余七名武者同时立于马背上,状若冲天,而马儿们脚下的火光更盛了,隐约在地上留下火痕的灰烬。
“斩!”
头领再次爆喝,须发张开,身后的斩马刀应声飞到他手上,另外把名骑士也是抽到举于头顶,迎着赤赤的炎阳,恍若神将「然,疯狂奔腾的骏马腾身而起,划过数丈长的轨迹扑向兀自不动的白衣少年。
“火马阵!。”
洛涤尘目光看着那八匹低飞在半空撞向周继君的烈马,眼中闪过焦急,假装惊讶地喊了出来。
刘家是文官出身,底子有些薄,因此极喜 欢'炫。书。网'与那些屹笼百年大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