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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兄,你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呢?”百里雄皱着眉望向泛着香气的肉块,眼中全然是疑惑之色。
“把戏?”站在营帐阴影中的东来客冷笑一声道,“世子大人呵,这不是什么把戏,这是北疆王的良苦用心呵。”
“这位是?”
“他是古老先生。”
周继君话音落下,百里雄目光陡然一凝,激动地快步走到东来客面前,深深做了个揖。
“原来阁下就是腹中藏有天下事的云州大贤,百里几次相请都未尝得见一面,今日见到先生尊颜百里终于得偿所愿了。”
眼见百里雄亲自将东来客请至坐席,一副虚怀纳贤的模样,周继君不由得微微点头,他刚想说什么,却见东来客脑袋微晃,向百里雄拱手道,“世子可知北疆王分肉于诸将的用意?”
百里雄微微一怔,锁眉沉思,半晌却依旧一副茫然之色~来客晃动着脑袋,长叹口气道,“王爷此举不在别的,只为试探诸将之心,却是为他百年之后世子继承大位铺路呵。自古以来,君命如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北疆王将整肉分于诸将,便是再难堪,也必须吃了。得肉而要碗筷者,是为欲求不满,日后世子难以掌控,而不接肉食者擅自离去者,更是见王爷远在千里之外便欺世子年轻,这些人心怀贰心,日后必乱。”
“原来如此。”百里雄长吸一口气,望向东来客的目光愈发钦佩,“父王真是为了我煞费苦心。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下求才若渴,还望先生能留下助我。”
“这个”东来客犹豫半晌,随即长叹口气,“也罢,我见世子龙行虎步,气度非凡,有名主之相,我就暂且留下吧。”
看着惺惺作态的东来客,周继君眼底卷起一道寒光。
把这个看不透心意的东来客放在百里雄身边到底是对是错呢,不过,也只有这样了。自己虽要助百里雄成就王霸之业,可终究只是一颗棋子,自己行棋天下,不可能一直留在他身边出谋划策~来客虽然心思诡谲,可自己以双棋辖制,只要大局不毁,他就逃脱不了自己的棋盘。
衣袖挥动,周继君轻咳一声,打断了百里雄和东来客的虚情客套。
“世子,那些都肉而不食的将佐你欲如何疵?”
百里雄眉宇间腾起一股杀气,大手一挥道,“当然都杀了,莫非我还要留下他们等日后反我。”
“那世子就不怕日后无将可用?”周继君洒然一笑道。
“有君兄和古老先生相助,足矣。”
“如此。”周继君转身向无生招了招手,随后望向百里雄道,“这是我的书童,也是古老先生的弟子,世子可将他留于身边磨砺一番,日后必能派上用场。数日后,将会有十八名仙神前来投奔世子,皆是地境巅峰以上的强者,世子可带我相迎。”
“仙神!”百里雄脸上红光散发,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激动无比,可随后面色一僵,急急问向周继君,“君兄莫非要离我而去?”
“百里兄勿慌,我只是有些琐事未解决,少则半月,多则两月我必会回来相助世子⌒古老先生和那十八位仙神相助,世子扫平辛流两国当是易事,这云州百族强悍,乱匪横行,世子可杀尽乱匪立威得民心,施恩百族得其助力,如此云州唾手可得。不过云州外的豫州和兖州各大势力皆有仙神和异人相助,世子切勿小视,万事要与古老先生商量。”
说完,周继君朝着百里雄拱了拱手,大步走出,只是数息的功夫,六只人头擦着布帘飞入营帐,落在百里雄面前的几案上,却是李将军等人的头颅。
“圣德四年,北王百里者以整肉杀诸将,兵卒肃然北王有异人相助,连破辛流两国,名震云州贤才纷来辛国得神君,于镇天关斩仙神,大破北军”
——《煜书北王传》
五日后,扬州地境。在大小军阀混战的乱世中,惟独扬州波及甚少,越是靠近中央的锦翮府,越是升平。青灰高耸的逝楼之巅,白衣青年盘膝而坐,他的目光飘过繁华的坊市直落府城一角平平无奇的客栈上。
“到底该不该杀你呢,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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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分肉的典故取自汉武帝他爹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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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天下变 第一百九十四章 断情
天头浮云翩跹,日光折射,飘荡过缓缓起身的周继君,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陡然开口。
“千宁臣,出来!”
冷厉的声音随风荡开,翻滚在偌大的锦翮府中,将清晨的安宁祥和搅成粉碎。锦翮府中传出一阵喧哗声,路上的商贾百姓抬头望向逝楼之巅,眼中尽是惊诧和疑惑。屹立近万年的逝楼承载着扬州商会崛起的荣耀,意义非凡,这么多年来,即便是历代商会的掌舵人都不敢登临楼巅,生怕冒犯了那个早已绝尘的逝楼主人。
仅仅片刻后,无数道强横的心神之意从四面八方射来,探向周继君。
“你是何人,竟敢擅登逝楼!”
“大胆,还不速速退下!”
高风吹卷着周继君的长发,银白的发丝间,心念呼啸而出,在他周身划过一道圆弧,那些心神之意撞上心念纷纷弹开,等他们再看去时,却发现逝楼之巅又多了个人。
“君兄。”
四年之后的千宁臣依旧俊美,只不过消瘦了许多,他直直望向周继君,身形微晃,嘴巴张了又张,却没再说出半个字。
“让你久等了呵。”周继君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千宁臣,脸上淡漠如水,随即转脸扫过那一颗颗飞腾而来的心神,开口喝道,“我乃天吾山君公子,来此找千宁臣了结恩怨,并非要招惹你们扬州商会,不过,你们也勿惹我。”
如雷的声音将锦翮府淹没,整个城府瞬间安静,那些心神之意皆被飞快收回,似乎很是忌惮君公子三个字‰晌,从风中传来一阵干咳。
“原来是君公子大驾,我等未曾远迎还望恕罪。只不过这逝楼乃是商会禁地,君公子和千大掌柜可否下楼一叙。”
周继君没有回应那人,只是淡淡地看向千宁臣,嘴角划开揶揄的笑意。
“扬州大掌柜呵,还真是威风八面。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千宁臣?”
闻言,千宁臣身躯剧震,脸上色顿时变得惨白。
“君兄,我”
“还叫我君兄?”周继君薄唇微翘,卷起一股冷冽之意,“你不用解释,做了就是做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为利出卖我,也没什么不过是又多了个必杀之人而已。”
“必杀之人”千宁臣神情恍惚地喃喃念叨着,他陡然抬起头望向周继君,目光复杂无比,“你是来杀我的?”
“你说呢,四年过去了,莫非你忘记了我是怎样的人”
冰冷的话语裹在肃杀的高风中袭向容颜华美的青年,千宁臣的身体又是一颤。
“是啊,你从来就是杀伐果断的无情君公子,我出卖了你,你又怎能放过我。可是”
千宁臣紧咬下唇,目光闪烁,眼底露出些许犹豫。就在他刚想说什么时,从府城上空传来几声狂笑,白云破开,两个异人脚踩浮云立于上空,一个额生竖眼,另一个头顶独角,正是那日京城大战时守于德帝驾前靥目神君和夔角神君。
“千大掌柜,这君公子早已不念旧情,你还犹豫什么?你请我们来此,只是为了看戏不成?”
强横的仙神气息压来,周继君眉头染起寒意望向千宁臣,忽地兴起来。
“原来你也想杀我,看来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了。”
“你一路都未尝隐匿行踪,当你入了扬州地境,我便知道你终究不肯放过我。”千宁臣轻声说道,俊美的脸颊上激起一圈红晕,沉吟良久他眼神凝起,直直盯着周继君,“可是我还不能死≡不起了,君兄。”
瞬间,两股战意各自升腾,猛烈的杀气瞬间暴绽,盟约已毁,昔日并肩作战的朋友从这一刻起正式反目。天空浮云翻滚,肃杀之气顺着流风充斥府城上下。
“你若想杀我,又不怕两位神君,便来城外吧。”
说完,千宁臣深深看了周继君一眼,折身飞下逝楼,在他身后,白衣公子眉头微皱望向天空中那两名狞笑的神君,眼底浮起阴霾之色,弹指刹那后拂起衣袖追着千宁臣的背影直射西郊。
在荒芜苍凉的西郊小山上,四人对峙而立,周继君冷眼看着站在两名神君身后的千宁臣,张口吐气,三道蛇人骑着狻猊异兽落于半空,挥眈眈地望向面前三人。
“君公子,你还真是不知死活。”靥目神君冷笑道,“你虽在天吾山上杀了不少仙神,可仙神亦有强弱之别,真君、星君、天君和神君中却是以我们这样的神君最为强大,神通无敌,绝非你能敌的。如今面对我们三人,你还有何活命的机会?”
“神君嘛,我也杀过。”
周继君淡淡说道,可话音刚落,就见乌黑的光华从靥目神君额上射出,在半空化作巨网将他笼罩其中,难以挣脱。
“哈哈哈哈,我又岂是寻常的神君,我的可是拥有人尊上品的道法修为。”
看着被自己牢牢捆缚着、面容却依旧如不波古井般淡然的青年,靥目神君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然而渐渐的他脸上浮起惊诧,一旁的夔角神君亦是面色大变,转头望向身后的青年。
“千宁臣,你做了什么手脚?”
“没什么,不过一个小小的阵法而已。”千宁臣眼底闪过精光,早已布置好的阵法从空气中浮现,两名神君在阵中苦苦挣扎,一时半会挣脱不了。
“你们俩”夔角神君眼中忽现恍然之色,没等他说完,三道蛇人已然飞至,瞬间破开了他的头颅。
阵法散去,云淡风轻,两名神君的尸体横倒于山头,金黄色的神位呜呜鸣啸着漂浮于半空,眨眼后被周继君收入袖中,而三道蛇人亦回转而归,只留两名神情各异的青年站在山头,望着天空浮云舒转。
“你真的那么想杀我吗?”千宁臣目光闪烁看向周继君,良久终于张口问道。
“当然。”周继君缓缓转过身子,面无表情地看向满脸黯然寂落的千宁臣,冷漠无比地说道,“当年若非你不顾情谊将我出卖,我又岂会身份暴露,险些葬命京城。”
“可是你又为何要与我联手布下此局,诛杀皇室神君?”千宁臣握紧拳头,死死盯着周继君,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希冀。
“既然是布局,我又岂会让战友以外的人知晓?”
闻言,千宁臣脸色陡然变得苍白无比,晃动的眸影中满是绝望之色,他张了张口刚欲说什么,就见一道气刃飞来,瞬间捅穿他的右胸,随即飞回周继君手中。
“你若不受点伤别人定会生疑∫走了,从此以后我们便是敌人了。”
“等等!”千宁臣紧捂着胸口,大吼道,“在你所布的局中,我又算什么?棋子吗?”
周继君脚步微缓,转脸看向满身是血的千宁臣,忽而一笑道,“也算是吧,我虽然很想杀你,但为了我所布的大局,你的确还得活下去。不过,这样应该比死更痛苦吧。”
千宁臣猛地后退了两步,呆呆地看向周继君渐渐远去的背影,良久惨笑一声,踉跄着走下山头。
两日后,一个令世人震惊的消息从扬州传出,君公子力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