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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她索性直接拿了包袱,光明正大地去请辞。
先去左非色那处吧。至于离祭祀,他应该还不在。这几日为了黑泽的事情离祭祀似乎都没怎么回来过,自己要告别的事情让左非色帮忙和离长老说一声就行了吧。
嗯,就这么定了。
走到门口,她四下环顾了一下,叫住了一个正在行路的小童,“这位小哥,可否领我去……”话到口边,她猛然止了话头,左非色在此处应不会用这个名字吧,否则堂堂洛国国师这般高调待在西胡被人知道了怕是不好。她想了想,试探着继续问道,“可否领我去离祭祀的高徒那里?”
小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就是前段时间才来,长得好看到不行的那人。”她试图解释到小童能够理解。
小童的表情更加复杂了,无卦还想再说些什么,那小童右手直接一指,“长青大人就住在姑娘对间。”
对间?他住在对面?
无卦惊讶地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住在自己对面?怎么自己从来就没发现呢?
小童好似很能理解她所想,还补充了一句,“长青大人是十日前搬来此处的。”
十日?
无卦有些惊道,缓缓神对小童道谢,“多谢。”
小童行礼走开了。留下无卦站在那里,面色不虞地站在院中看着距自己几丈之隔的对门。十日前——他是特地搬到此处好看着自己。
既然如此……
“姬无卦就此告辞,后会有期。”她索性直接对着门道了别,听不听得道就是他的事了,与自己无关。说完,她大步就往虚天府大门走去。
离开韩苏已经有两月,虽说容若之格能保他三月无恙,但现下黑泽之事还是越早筹划越好。自己的反噬还不是很稳,多些时间她方可多些考量。
边想她边加快了步子。
“就这么走了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果然……无卦叹了口气,长青不像是个好摆脱的人。
她站定,转身看向了他。
此时的左非色一如既往地慵懒模样,斜倚在廊柱那处,侧脸对着她,因那回廊檐瓦的阴影,无卦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隐约辨出他压平的嘴角。
“十日之期已到,我遵守了约定。”她说得义正言辞。
“嗯。”他似乎点了下头。
“那我就走了。”无卦面无表情就要转过身。
“好。”他说得很简短。这般洒脱话语一度让无卦以为事情就此可以了解了。
可是……
……
……
“你到底要跟我到何时?”看着身后的人,无卦很是无奈。虚天府的道别,她以为会就此打住,想不到他竟是一路跟了出来。也不说话,就一直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差几步地走着。
左非色带着皮面具遮了上半边脸,站定在那气定神闲,话语之间平淡异常,“你去哪,我去哪。”
我去哪,你去哪,你难道也要跟我回韩苏那里不成?
“你就不怕韩苏认出你?”无卦面色不虞。
左非色听她这么一说,单手轻托了下颌,似在思考。
见他犹豫,无卦松了口气——他定也是觉得这般不妥了。
“还请长青留步。”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
只是一会之后,左非色便完成了思索,缓步走到她的身边,若无其事地笑着牵住了她的手腕,“无卦若是一人回去定会尴尬,长青也只好舍命相陪了。”
你!无卦一口气堵在那里,猛地一甩想抽出手来。
“我会武。”他轻轻说道,手下没有放松,无卦自然挣脱不掉。
“你究竟想干什么!”无卦已然面色不虞。
左非色拉着她就往别院方向而去,“自然是和你一同去救那祈王爷。”他说得很是轻巧,“你这般身体谁都救不了,而我可以。”
“你……”无卦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他要相助自己?或者说是相助韩苏?怎么会……他明明是太子那边的,能不插手已是万幸,现下竟是要帮自己,怎么可能?
“但是……只此一次哦。”他没有回头,辩不出语气,但是却让人莫名地心安。
无卦已被震惊填满,脚下不自主地跟着他前行。
“对了。”前头的人停了下来,左非色松开了她的手,“我这般一路拽着你去不是太好。”边说他边走到了她的身边,“师妹,请。”
师妹?是以师兄妹的身份去到韩苏那处的意思吗?
“可……”
“许久未见的师兄特来助无卦一臂之力,合情合理。”
“但是……”
“看到你回去,祈王夫妇定会好生招待,顺带上我这个特特来的师兄。”他说得随意,却叫无卦渐渐静了下来——夫妇,他们已是夫妇。
左非色站在她身边,静静等她作出决定。
只过了一小会,无卦就迈开了步子,“劳烦师兄不远千里前来相助,无名小派能有这般师兄妹情谊实属难得。”
“出门在外,家师名讳从不提及也是一种礼节。师兄名为长青,此名可用。”
“五年之前,无卦出派历练已是许久未归,长青师兄也已云游多地。”
“师兄患有哑疾,不便说话。”无卦加上一条——毕竟左非色的声音韩苏是听过的,要是出了什么纰漏被发现就不好了。
“如此……也好。”左非色很自然地应了下来。
……
一步一步,你一言我一语,两人默契地将一切有条不紊说了个妥当。
“师兄,请。”
“师妹,请。”
面具下头,左非色的笑未及眼底——无卦,只此一次。此次之后,韩苏这个包袱,你须得给我放下得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啊码字。。。加油啊加油。。。
国师越写越喜欢。。。肿么办。。。
可是国师是个短命的。。。
☆、即以是空
别院。
徐管家有些讶异地看着无卦身后的面具男子。
“这位是……”
“我师兄,长青。”无卦简单介绍道。
左非色礼貌地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并不出声。
“贵客临门,真是蓬荜生辉。”韩苏的声音远远传来,他着一袭暗紫长袍从回廊处踱步而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真诚而又客道。
听到他的声音,无卦身子几不可见地僵了一下。
韩苏在离他们一丈远的地方站定,“无卦姑娘,好久不见。”
无卦刹时有一种哽住的感觉,闷闷地透不出半点气。
一只手轻轻托住她的手肘,缓缓地传来丝丝暖意。她抬头正对上了左非色似笑非笑的眼神,脑中立刻清明一片——儿女情怀当是放下,她来此处是为救人。
但无卦并没有想明白——她此番特意前来,不就是因这份儿女之情吗?
“韩……祈王爷,无卦此来,是为毛遂自荐。”她拱手行礼,面上一派镇定。
“毛遂自荐?”韩苏单挑了一边眉毛,“自荐为何?”
无卦弯腰行礼,“无卦与同门长青师兄愿为王爷行谋划之事。”她说得恭敬,左非色不言不语地看在眼中——空花门之后,何时需此般自谦,自古以来,空花门都是君王必争之谋士,她这般自荐……哼,倒是能屈能伸。
“无卦姑娘如此屈尊做本王谋士……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韩苏淡淡说道,眼睛没有离开过无卦。
他……似乎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无卦依旧低着头掩去眼中的复杂,声音木然而恭敬,“卦者入世为卦,择良木可成大事。”
她说得隐晦,韩苏却听出了苗头——了清大师曾言自己过弱冠将成就一番事业,难道……
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韩苏说不清心中那份蠢蠢欲动是何种情况,“无卦真是有心了。”
“不敢。”
“徐管家,代本王好生招待无卦……先生与她的师兄。”“先生”二字表明他已是同意无卦自荐。
“谢王爷。”无卦一直没有抬头。
韩苏轻笑一声,抬步走了。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师兄,韩苏没有多问。
“无卦……先生,长青先生,这边请。”徐管家显然不太习惯先生这个称呼。
“劳烦徐先生了。”
左非色不动声色地跟上了他们的步子——这般的韩苏和韩晟倒是很有些相似。
踏进熟悉的别院,无卦松了口气,终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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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有别,徐先生为左非色和无卦安排的屋子隔了一个小花园,也算是有些距离了。
坐在房里,无卦忐忑不已,这间屋子就是她从前在别院住的那间,摆设一点都没变。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无卦一跳,她定定神,“进来。”
“无卦小姐。”
“青竹?”
“无卦小姐……你回来了。”青竹几步走到她面前,有些惊喜地看着她。
“嗯。”无卦拉了身边的椅子让她坐下。
“小姐……你还好吧?”
“没什么不好。”在青竹身上,无卦好似能找回以前那份亲切——起码她没有称自己为先生。
青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王爷心中还是有小姐的。”
无卦的表情滞在那处,过了一会才淡淡地说道,“我此次回来只为出谋划策。”
“可是小姐不就是为了王爷回来的吗,当初也是为了王爷才……”
“青竹。”无卦打断了她的话,“如果还想我好好留在此处,那些事就不要再提了。”
“小姐……”青竹不再多话,停了好一会才道出了她的来意,“王爷准备了接风宴,特让我来请无卦……先生和您师兄一同过去。”
“好,师兄那处我去叫他。可是在正厅摆宴?”
“正是。”
“那你先回去吧,等下我自会过去。”
“是。”
青竹退下顺便关了门,站在门外缓缓叹了口气,提步离开了。
青竹走后,无卦稍稍整理了下,便推门出去要找左非色一同赴宴。
“长青。”她伸手叩门。
门应声而开,一只手直接将她拉进了屋子,而后一气呵成地又闭上了门。
屋内窗户紧闭,已是傍晚显得很暗。
“你!”无卦惊魂未定。
左非色靠近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师兄身体不适,这接风宴还是不去为妙。”
无卦头微微后仰,上下看了他一遍,因光线暗再加上他还带着面具,看上去并无甚事的样子,“那好,我就自己去了。”说完她就要转身开门。
“慢着。”左非色单手压住门栓,几乎是从身后环着她的姿势,“师兄不适,作师妹的不是该服侍左右吗?”
“你在调戏我?”无卦皱了眉。
“长青也想调戏,只是……这次是真的不适。”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压门栓的手也渐渐失了力气。
待无卦反应过来时,他整个人已经结结实实靠在她的后背,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刚才那些对话竟是用尽了气力。
“长青!”无卦慌忙转身扶住了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嘴角牵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只是……有些累罢了。”
无卦勉力将他扶到榻上,触到他的手竟是冰冰凉,没有一丝生气,她有些慌神,“我去叫大夫。”
“无卦。”他拉住她,“不必,你帮我要点热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