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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秦王双方谁都明白,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或许在多年以前,太子对于除去秦王还有些不忍,可现在,已经不是谁忍不忍的问题了,而是谁掌握先机,掐住对方的命门才是最重要的。
无疑现在太子掌握了先机。秦王身边的两大谋士已被驱逐,几大金刚似的干将也调到了齐王的军中,秦王此刻就是那无爪无牙的老虎,于是两人密谋着在饯行大会上动手,一举杀了秦王以及调入军中的那几位大将,从此便可高枕无忧。
然而百密一疏。太子和齐王的密谋正好被太子率更王致听到了,王致身边有一个叫汉姬的美女,人人见了都羡慕,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美女却是秦王送的,可以说,王致的命运已经同秦王挂上了勾,事关秦王生死,王致必然要有所行动。
可在这敏感的时刻,王致也无法直接去见秦王,于是他想到了侯同学的曲园茶楼,在他想来,这侯家,不管是嫡宗还是旁支都在秦王府任职,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王出事吧,于是当机立断的,就一摇扇子,去曲园茶楼喝茶。
而这段时间,侯同学还是比较悠闲的,虽然在尉迟敬德遇刺后,小淘将自家侯子的安全级别提高,不管去哪里,侯岳都必须带着小十八和大柱,这两个一个武功高超,一个力大无穷,都是猛士级别的,带着安全。
其实侯岳心里明白着呢,自己在太子等人眼里,充其量也不过是秦王府的小鱼小虾。在大鱼大虾没落网前,这些个小鱼小虾还没放在太子等人的眼里。
不过小淘说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于是侯岳干脆着就在家里打混算了,这阵子,秦王频受打压,连两大谋士都被驱逐了,那早议会什么的也散了,而文学馆里,李二同学也有十几天没有光顾了,如今,秦王府的人也是人心惶惶啊。何去可从一片茫然?
今儿个一早,侯岳带着侯山,小宝哥,还有狗儿先练了会儿剑,又去晨跑,出了一身汗,路过保长家田里的时候,看到保长地里的西瓜好大个了,那保长在路边搭了间草屋子,守着自家瓜田。看到侯岳一行跑过来,就打招呼道:“侯岳学早啊。”
“保长早啊,今年的瓜收成不错啊。武王庙的瓜市开了吧,怎么不摘了去卖?”侯岳远远的回道。
“我已经联系了人了,他们一会儿直接到地里来摘,咱们这里还成,天公还算是做美的,不过,听说山东河北一带今年又是大旱,唉,好不容易这天下安定了,这老天爷怎么就不体恤百姓呢。”那保长摇头晃脑的道,却一边。叫自家的儿子大牛。摘了七八个相当于现代十五六片重的大瓜,放在一边的板车上,让大牛给侯家送去。
侯岳说声谢了就笑纳了,毕竟大家这么熟了,也就不需要太过推让,同保长拱手告辞,想着保长的说,也不知柳城家里的旱灾闹的怎么样,回去写封信托渠少带去,问问家里的情况。
同大牛一路走着,就聊了几句:“鱼儿还好吧?”
“好着呢,就是嫌挺个大肚子走动太累,俺娘每天都炖好吃的给她吃,如今整个人都胖了一圈了,她嚷嚷着等生完孩子一定要减肥。”大牛一边推着板车,一边嘿嘿的笑道又道:“我倒觉得胖着更好看了。”
侯岳笑了,各个时代的审美观不同,这个时代就是以丰满为美,当然那种痴肥决不在欣赏之例,这个时代,不管是什么,讲究的是一个雍容,讲究的是一个圆润。
转眼间几个就回到了曲园,大牛将瓜搬进了家里,又被贵嫂抓着到厨房吃了一顿点,才推着板车回去。
侯岳几个晨跑出了一身汗,便又烧水洗了个澡,吃过早饭,侯山去太学了,小宝哥却是坐在那里没动,唤了小丑丫,说一会儿带她去学骑马。
此时小淘两手正往小丑丫和小绿荷身上挂荷包,那里荷包里面是一些解暑清凉的中草药,热的时候,放在鼻间闻闻能驱暑气呢。
那小绿荷听说大哥要带二姐去学骑马,这丫头同小丑丫是两个性子,最是好动和活泼。性子又十分要强,这会儿便嚷道:“绿荷也要去。”
小宝哥摇摇头:“你太小了,等大点再带你去。”
“我不小了,我已经四岁了,我能骑马。”小绿荷涨红着脸,嘟着嘴,她最恨别人说她小。
“绿荷乖,天热了,二姐不去,绿荷也不去哦。”一边的小丑丫握着刚挂好的荷包,喜欢的很,尤其是那股子药味。这会儿便笑着劝小绿荷,小绿荷看了看小丑丫,歪着头,想了想道:“嗯,二姐说不去,那就不去。”这丫头倒是最听小丑丫的话。
“你小子,就知道玩,还不上学去?”侯岳却在一边摆了脸道。
“今天先生没心情上课,放假呢。”小宝哥道,同身边狗儿看了一眼,都嘿嘿偷笑。
“怎么回事啊?”小淘问。
“康先生前几天不知从哪里花大价钱买了一方秦时的子母印,说是秦相吕不韦的私印,喜欢的不得了,昨儿个找了几个人一看,说是仿制的,康师母气坏了,说先生糟蹋钱,还哭着这日子没法过了,先生也气坏了,说今天要去找那个讨个说法,所以今儿个就放假了。”小宝哥说着,就叫上狗儿,说是到字摊上去。
侯岳听了摇摇头,这康先生平日最喜欢古物,却又没那识货的本事,常常叫人骗了,却又不长记性。
小淘送着小宝哥出门,看着放在廊下的西瓜,便又忙叫一个下人抱了个大瓜跟去,天热,一会儿切瓜吃正好。
“还说要穷养呢,瞧你宠的。”侯岳在边上凉凉的道。
“你就不宠?昨天宝儿跟小十八学剑,磕了膝盖,你一晚都在那翻来覆去的,早上还问我呢,是不是这武就不学算了。”小淘白了他一眼,
“呵呵。”侯岳悻悻的笑着,端着茶,迈着官步去书房,练字去。
这还没写两张字,就看大柱匆匆进来,说是茶楼的管事来了,找东家有事,侯岳让大柱把茶楼管事领了进来,那管事却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说是有人关给他,说关系着侯家用命运的。
“是谁交给你的?”侯岳问。
“曾经天天来听汉姬唱歌的那位大人。”管事并不知道王致的身份,但却是认识的,毕竟那一段时间,王致是茶楼的常客。
是太子率更王致,侯岳挥了挥手让管事回去,然后关了门,拆开信,看完信的内容,侯岳便回屋换了衣服。
“出什么事了?”小淘看出侯岳脸色有些不对,连忙问道。
侯岳在小淘耳边低语了几句,有些焦虑却更有些兴奋的道:“咱还以为咱真是打酱油的呢,没想也能在这里面充一角儿。”送信的也是角儿不是。
小淘不由的皱了眉头,那手在侯子腰子掐了一把:“没个正形,小心点。”
“放心,我本是秦王府的文学记室,我去见秦王,谁还能挑个错什么的。”侯岳说着,就带着大柱和小十八,坐着马车直奔秦王府。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乱中乱
第一百六十九章 乱中乱
《汉书天文志》记载:金星白昼划过长空。昭示人间将发生巨变,天下将要更换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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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九年六月初三,太白昼现。长安不免又是一阵人心惶惶,而侯同学却在家里,默默的等待,等待那一场历史巨变,等待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六月初四这一天,侯岳早早起床,惯常的,同家里的护卫一起早段练,回来后,洗澡吃早饭,吃完早饭,这厮就在穿堂的小偏厅傻傻的坐着,穿堂两边通风,所以这个小偏厅在夏天就显的最为凉快,只是今天侯同学,显然不在情绪,心不静啊,就觉那背上直冒汗。人在这种等待和焦虑中会很烦燥,于是侯同学倒是怀念起王绩这酒鬼来。
王绩同学有一个十分不好的习惯。喜欢一大早找人喝酒,早上喝酒伤身子呢,可偏偏这王绩同学还修点道,学点医,却抵不过嗜好的顽固。
只可惜王绩同学今天偏偏不如侯同学的愿,平日里早就提着酒坛来了,今日却是久不见人影,侯岳一个人也坐不住了,跑到屋里,看到小淘正带着珍儿在收拾着家什,蛛儿正在一边整理着小宝哥,小丑丫,小绿荷婴儿时的小衣服。
还有几个衣娘坐在外间,由紫衣陪着,一边的矮几上也摆了些布料子和旧衣,一个衣娘正指手划脚的说着:“紫衣姑娘放心,我们的手艺那在长安也是有名的,这些新料子可以缝制成五到八岁时穿的衣服,小娃娃的衣服就用这旧的改,包准一点也看不出来,娃娃穿着舒服,还不伤皮肤,再有一点小布头什么的,还可以弄成条做成尿布,那是一点也不浪费的。”
“成,你们看着办吧,做事得用心。我家夫人把后院的一栋小院子专们划出来给你们用,你们在这里,吃住都是包的,衣服制完后,结算工钱。”紫衣说着。
“成,咱们也不是第一次来曲园做事,前几年,东家娘子也请过我们,我们制衣坊里的衣娘,别的不说,手艺和信誉那都是极好的。”那之前说话的衣娘道。
这时珍儿和珠儿又捧了些个小衣出来,放在那些旧衣上面。于是紫衣就带着路,那几个衣娘捧着矮几上的衣料和旧衣,一起去后院,那专门划出来给衣娘住和制衣的院子。
“怎么屋里这么乱哪?”侯岳进了里屋,觉得都没处下脚,大大小小的箱子,看着倒也壮观。
小淘直了身子起来,捶了捶腰:“都是以前积下来的衣服,都小了,穿又穿不了。丢了又可惜,那鱼儿和蝶儿都快生了,还有月香,前阵子也发现有了身子,我想着干脆把宝儿他们小时候的衣服改改,孩子生下来,正好可以用上不是,还有言氏的女儿,还有行哥儿,以及侯云的三个孩子,反正都已经请了人了,各家的都置办一两套吧。”小淘说着,又转身忙了起来,指挥着人将一屋子的箱子都拿到外面晒晒,去去潮气。
又叫了两个粗使丫头,将这屋打扫一下。正要出门去看看后院那衣娘那里可安置好,却是一转身又叫侯岳堵住,不由的好笑道:“你今儿个怎么跟没了魂似的,今些事我们忙就成,不用老爷你亲自指导。”小淘打着趣。
侯岳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想着宫里的事,心里有些紧张嘛。”侯岳道。
小淘这才想起昨天晚上,两人还说起的玄武门事件,应该就发生在今儿个早上,小淘这一忙起来倒把这事情给忘了,叫侯岳这么一说,小淘也有些紧张了起来,因为昨天小刀特意来找了小淘,说是接到命令,有任务。很可能接下来几天都没的回家,让自家姐姐顾着家里些。
小淘是知道这里面事的,李二同学这回是下了铁心,侯岳当初训练的人马,只有二百人在城里,还有六百人在城外,这些人一直是由小刀在带着,小淘和侯岳琢磨过,这八百人才是这次的事变的主力,虽然,两人都知道此次事变的结果是成功的,但也不免的为小刀担心。
再看看外面天色,已是日上三杆。
于是,两夫妻就对坐喝茶,一边又派人去打听,只是一直都打听不到任何消息,快中午的时候,侯山匆匆从太学里回来,一进门,就拉了下人问三哥三嫂在哪儿?听说在穿堂的偏厅,便急急的冲了过来,路上绊到穿堂边上的一盆盆景,差点跌倒。
“四公子。你这是急什么呢,慢点。”一边正过来的珍儿看见,拍着小胸脯道。弄得侯山一个大红脸,逃也似的冲进偏厅。
“四弟,是不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