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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知道我父皇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想什么吗?”李冶问侯岳。
“太子已废,皇上在想储君之事吧。”侯岳似乎是不确定的道。
“这还用说,自然是四哥魏王了。”李冶道。
“未必吧,太子之事,魏王也是深陷其中呢。”侯岳有些莫测高深的道。
“先生……”李冶还要说什么,却被侯岳阻止了:“一切静观其变吧。”
“那,我该怎么做?”李冶问。
“争即是不争,不争亦是争。”侯岳说道。
李冶喃喃的读着这两句,似乎在品味着里面的含义。
这时一个侍卫匆匆的过来。
“见过晋王,见过侯大人,见过公主。”那侍卫一溜子行了礼,然后又对侯岳道:“侯大人,皇上有请。”
皇上要见自己?侯岳有些疑惑了,皇上这时候见自己干什么。
于是起身,正了正衣服,然后跟着那侍卫。
到了御书房门口,自有太监进去禀报,过来了一会儿,太监出来,请侯岳进去。
进了御书房,侯岳一眼便看到李二背负着双手,站在那里,两眼就看着墙上挂的长孙皇后的画像。
“朕对不起皇后啊,没教导好太子。”李二的声音有些哑,显然是一夜未睡的结果。
侯岳不认为李二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这话他也不好接,于是干脆就做了个闷嘴葫芦。
好一会儿,李二转过身,紧紧的盯着侯岳。
“侯大人,你好大的胆子啊,绑架朝廷大将,又明知太子有不轨行为却不上奏,眼睁睁的看着事态一发不可发拾,你罪不可恕。”李二沉着脸。
侯岳立时觉得自己如同处于暴风眼中。那背心不由的有些冒汗了。
李二是什么意思他还不清楚,此时,侯岳心里却将侯君集咒了个狗血淋头,这家伙什么都将他卖了。'霸气书库:www。87book。com'
侯岳干脆躬身垂头,不言不语。你李二可以认为是默认,也可以认为是沉默的反抗。
“怎么不说话?”李二沉着声道。
“皇子已经定了微臣的罪,微臣无话可说,也不能说。”侯岳仍是很恭敬的道。
“无话可说,也不能说?那朕是冤枉你了?朕要你说!”李二更加厉声的道。
“臣绑侯大将军是族内之事,是奉窦夫人遗言而行,至于太子之事,臣又不是神仙,亦不是太子肚子里的茴虫,臣如何知道太子的事,再退一万步,就算臣知道什么,但太子是一国储君,没有证据,又岂是臣能妄加断言的。”侯岳挺着背道。
“是关国家社稷,又有什么不能言的?你们这些个臣子,一个个表面恭顺,心里打什么小九九,以为朕就不知道吗?就拿魏征来说,他推荐给朕的臣子杜正伦和侯君集,都于太子事件有牵连,这表明了什么,说的好听点,他是识人不明,说的不好听点,他就是结党。”李二有了暴怒的迹象。
侯岳很郁闷的发现,他成了出气筒。更可怜魏征,也成了李二暴怒下的牺生品。
“晋王那边的课就先停了,你给我回到武功县,好好闭门思过。”李二挥了挥手。想起今天在同长孙无忌商量储君之事时,长孙无忌居然提出了晋王,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一个局,还是先将局里的人尽量清出,他才好看清点。
“臣遵旨。”侯岳躬身退出。
出来后,侯岳哪里也没有停留,直接回到了武功县田庄,也开始学李靖般关门闭客,反正侯君集反叛之事已了,他心中的大石也已落地,只可惜,李二这一旨下来,他注定当不成驴友了,只能在家含饴弄孙。
四月中,李承乾废为庶人,幽禁于右领军府,汉王赐自尽于家,张亮,李安俨,赵节,杜荷皆斩首。侯岳记得太子谋反事件里面,似乎没有张亮这个人,李承乾谋反这么大的事,而张亮也是二十四功臣之一,没道理他一点印象也没有的呀。
难道是因为他硬绑了侯君集而出现的小小偏离?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 李二的安排
第二百五十九章 李二的安排
朝堂的一番博弈。最终李冶在长孙无忌的大力支持下走上了太子之位。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终南山,翠微宫。
天气刚进入长夏,终南山上,苍翠一片,山风轻拂,使得整个翠微宫如在山巅摇曳一般,透着万千仪态。
然而翠微宫内却透着紧张,惶恐和悲伤的气氛,自前年皇上病倒,到如此已是每况愈下,一代雄主的生命似乎要走到了尽头。
李世民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的一生,他的一生可谓是成功的一生,只是此刻,他面前浮现最多了的却是大哥建成太子和齐王元吉,对于自己曾经做过的,他不后悔,因为当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要成就一代霸业贤主,容不得妇人之仁。
只是。如今频频想起建成和元吉,李世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次,他怕是真的过不去了。而他唯一牵挂的,仍是这个国家,仍是太子李冶。
冶儿这孩子,太过柔弱了,性子没有一点坚强,虽然,有长孙元忌和褚遂良扶助,可性子太过柔弱的君王必将导致君弱臣强,冶儿得有他自己的人扶佐啊,不由的李世民想起了李靖的话,李世绩有冶国之大才,侯氏兄弟能文能武也可重用,可问题是冶儿能不有掌控这些人呢?
侯岳侯学士,李世民很是遗憾,此人一直一来,都是闲散的性子,没有太多的权欲之心,再加上他曾是晋王师,他和冶儿有着师徒情谊,本来应是冶儿的一大助力,只可惜此人对世情看得太透,就只同李靖一般,注定不会介入朝堂的争斗,何况他已病休在家多年。愿不愿出仕,还不好说,这勉强不得,还是由冶儿自己决定吧。
侯君集侯大将军,想到他李世民就更头痛,对于侯君集,李世民一直有一种发小之情,他是最早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在玄武门事件中立下大功,自己一直对他信任有加,只是在承乾之事上,这家伙野心不小,若不是侯学士一力阻止,会干出什么事不得而知,因此,这些年,在自己有意的冷落之下,这家伙倒是本份了很多,但真的是从内心里本份了吗?李世民觉得还有必要试探一下。
至于侯山,他同侯君集同样师出李靖,这些年来。对薛延陀部立下汗马功劳,同时又身处于独孤系,再加上他的性子倒是跟侯学士有些相似,这个人,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压制着他,就是要留给冶儿用的。
还有李世绩,冶国大才,他在之前同样也被自己冷落了近十年,后来才被启用,一直以来倒是本本分分,兢兢业业。才能也确实着著。
但要想这些人真正为冶儿所用,就必须让冶儿施恩于他们,恩威并施,才是用人之根本。
李世民恍恍忽忽的想着,弥留之际,让他再为冶儿尽一份力吧,这个儿子让他着实放心不下。
长安曲园
侯岳穿着大袖长袍,坐在院子的大树下同侯山侯老四饮酒。
“皇上在翠微宫已呆了好些日子了,也不知病体好些了吗,这些日子都是太子监国。”侯山皱着眉道。
“这老没有消息总是不太妙的。”侯岳淡然的道,自那一年,李二责令他在家闭门思过,两年后,他提出病休,一直到现在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朝堂上过了。
这闲适在家的日子,倒也是挺服适的。
此刻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李二要走了,贞观时代要结束了。
侯山低头喝酒,对于皇上。他也有感怀,不知皇上为何总看他不顺眼,一次次的浴血征战,驻守北疆,可换来的仍然是一次次的冷眼,独孤家,朝臣一次次为他请功,最后都被皇上压了下来,所以,至今,他仍是那个前锋营的营将。
侯岳站起来,拍拍侯山的肩,对于侯山的心思,他懂,只是他也不知侯山的未来会是怎么样。这就是所谓的君心难测。
这时,侯老四的一个家人急匆匆的进来:“四爷,快回去,朝廷来人了,要宣旨,你快去接旨。”
侯山听了,飞快的站了起来,这时候,朝廷突然来了旨意是什么意思?侯山看了看自家三哥。
侯岳冲他挥挥手。让他快去,接了旨再说。
等侯山离开,侯岳也起身回到屋里。
小淘正画着眉,从镜子里看到侯岳进来,便起身,将眉笔放在梳妆盒前,扶了侯岳坐下,便闻到一丝淡淡的酒气,不由的气急败坏的埋怨道:“又喝酒了,福儿上回来就说过,你不能喝酒了。怎么这么大个人了,就不知珍惜自己的身体呢?”小淘说着,就有些眼红了。
侯岳这身子骨原来就是病弱的,虽然后来经过段练倒也经得起折腾,可是,这随着岁月流逝,又加操尽心思,到了如今,身子骨就显的不行了,一年倒有好几个月要躺在床上度过。
“没事,就跟侯山跟了两小杯。”侯岳抓着小淘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着,然后站了起来,一手轻摸着小淘的鬓边,然后两指一钳,拨了一根白发下来,递给小淘:“咱们都老喽,你也有白发了。”
小淘接过白发,轻嗔的瞪了侯岳一眼,然后轻叹了一下道:“这谁能不老啊?咱们的平儿,如今都有人上门提亲了。”小淘说着,嘴角扬着笑意,很满足。
“哦,我上午看着你跟阎立本的娘子嘀嘀咕咕的,不会就是在说平儿的婚事吧?”侯岳笑道。
“正是,那阎家娘子来为阎立德的孙子阎本中提亲了,你这个徒弟,不但跟你学了书法,还顺带着想拐咱们的孙女。”小淘一副不舍的样子道。
阎本中几年前就拜在侯岳为师,学习书法。
“我说本中那小子怎么回事,今儿个见到我格外知礼,又殷勤的有些过度了,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个原因,他跟平儿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本中人品也还不错,这两人的婚事,我倒是同意的。不过,定亲可以,成亲最好得晚两年,平儿自小跟在我们身边长大,最知你我的心,咱们多留她两年,反正她如今也还小。”侯岳道,便拥着小淘的肩走到铜镜前。
“这个自然的,我跟阎家娘子说好了,得等平儿过了十六才成亲。”小淘道。
“嗯。”侯岳点点头,看着镜子里的小淘,突然的笑了,指着镜里的小淘道:“你瞧瞧你,眉毛怎么只画了一边,我说刚才,我怎么瞧着就是有点怪呢?”侯岳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还不是你突然进来,我顾着跟你说话,画了一边就忘了另一边。”小淘也好笑摇着头,转身又坐在镜前,拿了眉笔要画。
一边侯岳伸了手,接了眉笔道:“来,为夫今天为娘子画眉。”
小淘笑他,脸不由的有些红朴朴的道:“你今儿个倒是有兴致,学那年少轻狂起来,你年轻时候都没给我画过眉呢。”小淘的话里有些打趣,也有些幽怨。
“一切都是为夫的错,现在画也不迟啊。”侯岳温和的笑站,带着稳重的儒雅,却似那阳春三月的太阳,照得人暖融融的。
侯岳举着眉笔,轻轻的画着,小淘的眉毛很淡,这画一下,看着人就精神多了。拿着笔,看了又看,那专注的神情如同在构思一幅精致的画卷,拿着笔又扫了扫那眉尾。
就在这时,门喷的一声被推开,侯老四急匆匆的进来,见此情形,连忙先作揖给小淘道歉,然后什么也不顾的拉了侯岳去了去房。
“怎么回事?这么急慌慌的?”侯岳奇怪的问,不过,看侯山一幅紧张的样子,也知可能出了大事,难道李二去逝了。
“皇上下了旨,任我为郎州司马,马上起程,三哥,你给我分析分析,这是怎么回事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