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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欢欢看着他,霍问道:“你怎么会在那车上?”
阿环的脸突然有点红,避开她的目光道:“我正在道上走,见那马受惊跑来车上又没有人,便料前边一定有事。”
莫一群道:“原来如此,多谢了。”
阿环扫了一下地上的尸身,道:“方才莫非就是这帮厮在找二位麻烦?”
莫一群又点了点头,道:“不想公子竟有如此伸手,当真令在下佩服。”
阿环刚才的狠劲已全然不见,人仿佛一下子变得有些腼腆,微微垂着首道:“实乃家父所教…方才恼怒之下一时献丑,还请见谅。”
莫一群好像来了兴趣,道:“不知令尊为谁?”
阿环并不回答,却指着远处道:“翻过前面那道山脊便是我家,二位若不嫌弃,请去寒舍一聚,只是千万不要告诉家父我杀了人…”
莫一群笑了笑,问赵欢欢道:“你看怎样?”
赵欢欢耸了耸肩,悠然道:“既是人家盛情邀请,不去便失礼了。”
***
莫一群和赵欢欢发现他们要去的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寒舍”。
如果一定要说是,也只不过因为天气比较冷而已。
但在这庄院里,却感受不到一丝寒意,不会在冬天里开的花,这里遍地都是,早就该飞往南方的鸟,正在花草丛中嬉闹。
莫一群一踏进这院子的大门,脸上就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吃惊;赵欢欢看着鸟语花香,神情竟已有些醉了。
她却没注意到阿环正在一旁偷偷地瞧着自己,眼神有种形容不出的奇特,仿佛在说:“这地方才真的适合你…”
一个花匠正在圃里修剪花枝,莫一群经过的时候,似乎有意无意朝这边瞄了一眼。
雕功精致的长廊,好像完全看不到尽头,莫一群和赵欢欢跟着阿环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绕了多少弯,才被带进了一座大厅。
刚才的走廊里不时有丫环仆从停下来向他们施礼作揖,这座大厅里却静寂无声连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正梁中央那块大牌匾才能告诉来客这是什么地方。
“聚仙厅”
赵欢欢抬头盯着这三个字许久,对莫一群道:“我们中午才离开醉仙居,下午就碰到个金送佛,现在又来到这么个地方,你说我们俩是不是真的快位列仙班了?”
莫一群也望着牌匾,忽又把目光扫向四周,喃喃道:“这家主人雅性虽足,却只怕已很久没有与人仙聚了。”
大厅两厢排着二十多张上等的红木椅,椅上虽光亮如新,椅下的横椽却隐隐显出灰迹。
主人虽尽力保持大厅内摆设的光鲜,下人们有时却难免要偷工减料。
莫一群有点明白了阿环为什么一定要他们来作客,因为这庄院看似热闹,其实却并不有人经常来。
他刚想到阿环,阿环就从偏门里重新走了出来,走到大厅中央,垂下手规规矩矩地站好。
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个足不出户的乖孩子,谁也想不到他可以轻轻松松就要了三个人的命。
莫一群让自己正对着那扇门,仿佛在等待。
脚步声果然慢慢传了出来,沉稳而富有节奏,感觉还带着种隐隐的威严。
从门里出来的是个五十开外的男人,两鬓尽管已微微发白,腰板却依旧挺得笔直,一身青衣虽远不像他儿子的那样考究,却几乎一尘不染。
他的脸也是一样的干净,虽然遮挡不住岁月的痕迹,但本该有胡子的地方却都刮得干干净净。
他径直走到莫一群与赵欢欢面前,拱了下手道:“莫公子伉俪能光临舍下,着实令老夫篷壁生辉。”
话还没说完,赵欢欢的脸已微微泛起了红,“伉俪”两个字,显然让她心里甜丝丝的。
莫一群也还了一下礼,道:“前辈过誉了,晚辈实在惭愧得很,不知前辈名谕?”
“老夫肖人铁。”
“原来是肖大侠,方才多蒙令郎道上相助,在下再次拜谢!”
肖人铁摆了摆手,道:“大侠实不敢当,老夫退出江湖多年,仅余虚名而已。小犬年幼无知随意出手伤人,若非莫公子力阻,险些弄出人命,老夫在这里也谢过了。”
莫一群只好道:“哪里,份内之事何足挂齿…”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瞟向一旁的阿环,阿环的头垂得已几乎看不到脸,两只手不停地拨弄着衣角。
赵欢欢几乎要笑出声来,总算忍住道:“年少气盛在所难免,但小孩子中能有这等伸手的,令郎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肖人铁摇了摇头,叹息着道:“这孩子自小多病,老夫便让他习武强身,不想教得深了他竟恃武逞强,时常出去欺负人,着实令我头疼…”
他突然走过去,在阿环脑后重重拍了一下,道:“为父教过你在客人面前总低着头的么?还不快谢谢姐姐的夸奖!”
阿环勉强抬起头,一张脸已涨得像熟透的苹果,结巴着道:“谢…多谢小姐姐…”
赵欢欢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发觉这阿环对父亲竟是如此敬畏,他们刚刚见面时,阿环对她和莫一群完全是同辈间人的态度,现在说话的口气,却已变成了小孩对大人。
可不知为什么,她同时又觉得阿环看自己的眼神,总带着某种无法形容的异样。
她看主人在中间的大椅上落座,也随即和莫一群一同坐下,阿环却仍垂手立在他爹旁边,好像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一个丫环很快上来奉茶,肖人铁啜了啜,道:“不知二位哪里人氏,从何而来又往何处去?”
莫一群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慢道:“在下甘南人氏,随意行走中原浏览各处景致。”
赵欢欢脸上虽没表示,心里却很舒服,莫一群并不真是那里的人,但她的家,也就是她父亲一手建立起来的赵家庄却的确是在甘南某个隐僻的地方。
肖人铁“噢”了一声,道:“原来是随意游览,如今天下并不太平,官军与流寇交战连连,需得小心才是。”
他放下茶杯,瞅了莫一群片刻,又道:“但不知莫公子所过之处,是否有一个叫做黄家坳的地方?”
他说到“黄家坳”三个字时,眉宇间的平和便倐然不见,目光像利箭一般射过来!
莫一群脸色顿时变了,俯身想把刚饮下的那口茶吐出来却已晚了,只觉得胃中一阵翻腾,头也立刻晕了起来。
赵欢欢早已将半杯茶喝下,感到整个大厅都在眼前旋转,她努力定住目光,发现阿环原来低垂的头已抬了起来,正朝着自己笑…
莫一群想用力,手指却一根也抬不起来,挣扎着道:“为什么…”
肖人铁慢慢站了起来,道:“为了老夫的长子。”
莫一群尽量不让自己软下去,道:“是…谁?”
肖人铁静静地望着他,缓缓道:“你们应该认识他,他的名字叫做肖玉楚。”
第四章 神秘的信
莫一群醒来的时候,感觉整个头都要炸裂,就如同宿醉后一样。
但他肯定自己没喝过酒,只喝了口茶而已,可就是那么点茶,让自己中了招。
他只记得听到庄院的主人说出“肖玉楚”三个字时,就无法再坚持。
莫一群挣扎着站起身,周围一片漆黑,既闻不到花香,也听不见鸟声。他身上虽没有镣铐,却发现完全走不出去。
因为这根本是个四面封闭的厚重地牢。
更要命的是,他发觉整个地牢里只有自己一个!
赵欢欢呢?她在哪里?
莫一群的心立刻沉了下去,他盘着腿慢慢坐下,努力让自身定下神,细细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他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肖人铁并不想要自己死,至少现在不想,否则茶里放的就应该是毒药。
他也马上有了一连串问题:即使肖人铁真是肖玉楚的父亲,又怎会知道自己认识他儿子?
即使知道这一点,又为何要设计害自己,难道他已知晓黄家坳发生的事?
如果是,又是谁告诉他的?
莫一群伸展了一下双臂,却发现还是软软的使不上力,那茶里下的也不知是什么猛药,竟让自己完全无法运功。
他只好深深叹了口气,又立起身慢慢走到一扇竖满铁栅的小窗前,透着上面照下来的极其微弱的光线往外瞧,却什么也看不到。
这地方阴冷潮湿,离地面少说也有几丈。
他干脆再次躺了下来,让冰冷的石板清醒自身的头脑,看看有什么法子可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窗下的矮门突然“吱”的一声开了,两个手持烛灯的家丁低头走入分列两旁,随后进来的正是肖人铁。
莫一群缓缓抬起身靠上石壁,斜看着他道:“阁下招待客人的方式倒真有趣得很。”
肖人铁背负着双手,淡淡道:“那得看是什么样的客人。”
莫一群道:“如果是一个女人呢?”
肖人铁道:“赵姑娘很好,你不必担心。”
莫一群的心总算稍稍平了些,但他记得赵欢欢从未报过姓名,难道肖人铁已审问过她,还是早就知道她是谁?
肖人铁见莫一群不语,又来回踱了两步,慢慢道:“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问…”
他没有再继续讲,莫一群当然懂,问道:“出钱雇金送佛的,就是你么?”
肖人铁淡淡一笑,没有否认的意思。
莫一群又道:“阁下若真要在下的命,为何不去请些真正的高手?”
他当然只是试探性地问,肖人铁盯着他许久,终于道:“老夫从不滥杀,在弄清楚一些事情之前,还不想要你的命。”
于是莫一群顺着问下去:“是些什么事情?”
肖人铁没有立即回答,却走过来几步从怀中摸出一封像书信一样的东西在莫一群面前展开。
莫一群借着烛光看过去,纸上的字很潦草,内容也很简单,大概是说肖玉楚进入黄家坳后遇险,最后不幸死在那里,元凶便是自己和赵欢欢。
写信的人当然也没忘记对他们的外貌作一番描述,可却完全没有提到挖掘宝藏的事。
莫一群皱起眉头,想不出这蹩脚的字迹到底是属于谁的。
但他却明白正是这封没有署名的信使自己身陷囹圄。
他稳了稳身形,道:“你信上面写的么?”
肖人铁收起信,看着他道:“老夫是讲道理的,不可能因为一封匿名信就随便杀人,这就是你们现在还活着的原因。”
莫一群道:“哦,可金送佛又当如何解释?”
肖人铁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道:“想杀死楚儿是要有本事的,你们若会被金氏兄弟那样的角色杀死,那么也根本不可能杀得了玉楚。”
莫一群道:“所以金送佛只是你用来试探我们的工具,你很清楚他有几斤几两。”
肖人铁颔着首道:“他那种货色,也只能欺负欺负诸如落魄武当的空灵道人和南宫家的花花公子罢了。”
莫一群忽然笑道:“阁下讲过不随意杀生,但在下若连南宫家的花花公子都不如而真被金送佛杀死,岂不冤枉?”
肖人铁摇了摇头,道:“你可知我为何要许诺他五万两黄金?”
莫一群道:“当然是为了让他竭尽全力。”
肖人铁道:“金送佛若杀不了你,老夫自然不用付那笔钱。”
他叹了口气又道:“你都看见了,庄院如此规模,开销有多大应该想象得到,五万两银子还出得起,五万两金子…老夫实在周转不过来。”
莫一群道:“所以你根本没打算付那笔钱?”
肖人铁道:“是的。”
莫一群道:“那金氏兄弟若真得手了呢?”
肖人铁道:“他们不可能得手,他们即使真有本事杀你们,也得不了手。”
莫一群道:“为什么?”
肖人铁望着他,淡淡一笑道:“你真想不出?”
莫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