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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身上发皱的黄袍,又道:“既然留在这里已没有意义,我不如回去睡一觉,你们也该去前面正厅,或许王爷已在那里等着。”
公孙渪看着他道:“你希望我们对他怎么说?”
陆长衣反问道:“进黄家坳的谷口,真的有很多官府的人 ?'霸气书库…87book'”
公孙渪道:“不止有官府的人,还有京城里大内的御卫。”
陆长衣点了点头,忽然又问了句很奇怪的话:“我们的人在不在里面?”
公孙渪脸上却连一点奇怪的表情都没有,只淡淡说了一个字:“在。”
陆长衣满意地笑了笑,道:“好极了…王爷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你们尽量长话短说,不过刚才见到大公子的事,却先不要讲。”
***
时间仿佛已过了很久,撞击和呻吟声已渐渐平息下来。
承都王的喘息却没有中断。
他迎面躺在那件龙袍上,胸膛均匀起伏,虽已处在中年末期,但仍保养得像少年般白净。
他两眼直勾勾盯着镶嵌在对面墙上一块不大却很精致的汉白玉匾,上面刻着几个飘逸的大字——
“耻甘人下龙非凤”
这当然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他是有野心的人。
汗珠顺着三夫人额角淌下,她的人虽然疲倦,却说不出的满足,忽然翻身伏在了承都王柔软的胸口,嘴也放肆起来:“老不死的,你很多天没碰女人了吧?竟然这么厉害…”
她相信这男人既然要了她,就不会再对她怎样。
她伸出手想去捏承都王的鼻子,却被他推开。他默默地坐起来,又默默地站起来,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三夫人这才发现承都王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笑过。
她也只好慢慢站起身,开始穿衣整束…
密室门在他们身后“咣”的一声关起,书架又折回原位。
除了那一声,整个房间里死静得可怕!
三夫人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她宁可承都王打她、骂她,也不要这种寂静。
承都王走出内屋,在外室门口停下,忽而回头道:“这些年来,本王对你好不好?”
三夫人本来垂着头,霍地抬起双目,吱着声道:“好…很好。”
承都王盯着她,道:“那你为什么还这么烦人,这么让我头疼?”
三夫人脸色变了:“我…我…”
她除了反复嘟囔这个字,什么也讲不出口。
大青铜灯的火焰映在承都王脸上,他的脸开始变得狰狞,盯着她的眼睛里霍然射出凶狠尖锐的光,一字字厉声道:“你生不出儿子也就算了,偏偏又这么令人讨厌!”
三夫人浑身汗毛竖起,吓得几乎要软瘫在地上。她已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什么,她明白她错了。
她突然又绷紧全身,不顾一切冲过来,冲过承都王的身边,直向大门口奔去!
她一下被自己的裙边绊倒,可咬着牙又爬起来,一声不吭继续往外闯!
承都王却连一点追的意思都没有,直到三夫人快到大门口的时候,才轻轻在旁边的墙上一按。
然后三夫人前面的地就突然裂开!
她一脚踏空,惨呼着跌了下去!
惨呼声又倐然停顿,片刻,空气中已有血腥味慢慢散播开来。
承都王这时才一步步踱过来,盯着洞内的黑暗,说出句平日里根本不会说的话:“娶了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地砖又缓缓合上,他抬起头,就看见门外的石阶上,居然还有个人!
老实巴交的李二,不知何时已跪在那里,却连头也不敢抬,更不敢去看洞内的情况。
奇怪的是,承都王并没有要对他怎样的意思,只是抬手扶了扶头顶的玉冠,问道:“什么事?”
李二道:“回禀王爷,两位公孙先生已在大堂上等候。”
承都王点了点头,又道:“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李二道:“小的什么也没看见。”
承都王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二道:“是,三夫人出远门了,三夫人回娘家探亲,要很久才能回来。”
承都王居然笑了笑,道:“很好,我只希望你将来娶到的女人,不要像她那样。”
他背负双手像没事发生过一样下了台阶,李二这才慢慢站起,转身跟在他后面。
可是他们谁也没注意到,远处一棵树下,那个女人又在目不转睛地望着一切。
***
陆长衣并没有躺在床上,甚至都不在屋里。
和公孙兄弟分开后,他就找了匹快马,由王府后门驰出,驰向风平楼。
但就快到的时候,陆长衣却又翻身下马,一拍马臀,让训练有素的健马自己回去。
然后他步入旁边一条无人小巷,纵身跃上屋顶,连过几条屋脊后,便出现在风平楼斜对面“天霖”银号的三层楼顶。
陆长衣目光尖锐,一眼扫向风平楼二层的那间雅座。
只是雅座里现在是空的,大公子又一次不知去向。
陆长衣朝瓦片上狠狠唾了一口,又返身下了屋顶,顷刻间已来到风平楼正门前。
他直接走进去,走到柜台前,问一个伙计道:“你们钱老板呢?”
伙计还未回答,后面门帘一掀,走出个满脸福相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客气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王府的陆大爷。钱老板近来身体小恙,所以张某暂时在这里管事。”
所以这人就叫张管事。
陆长衣开门见山道:“王爷的大公子在不在这里?”
张管事好像知道他要问什么,不紧不慢道:“真不巧,大公子刚走。”
“往哪条路走的?”
“出了门往西,随后就不知道了。”
“他是一个人来的?”
“是。”
“几时来的?”
“大约一个半时辰前。”
“多谢。”
“多谢”二字出口,陆长衣的人就不见了。
张管事的脸上并无惊讶,只是慢慢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然后一个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多谢。”
大公子已从后边随着声慢慢走了出来。
张管事叹了口气,道:“王爷府里什么人都好,就是这位陆大爷,一天到晚穿着同一件衣服,又冷冰冰的,真是个怪人。”
他并没问大公子陆长衣为什么来找他,他知道那不关他的事。
大公子微微一笑,道:“这人倒真难缠得很,不过让这样的人去转圈圈,却也是件很让人开心的事。”
第五十二章 被改过的诗
承都王一边走在通往大公子住所的道上,一边低头沉吟。
刚才公孙兄弟的报告跟他们先前的快信差不多,唯一补充的是,他们终于确定京城大内御卫的七大高手中,至少有两人已到了黄家坳入口。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夕阳渐渐开始西落,刘四他们如意料般地在府里什么都没搜到,赵若恨到现在还是踪迹全无。这显然不是令人愉快的一天。
承都王现在只想去大公子那里看看他有没有回来。
陆长衣早就走了,小楼从里到外都静悄悄的,承都王慢慢走过去,推开了门。
他虽然已有一段时间没进来过,但屋内的摆设和他上次来时几乎一模一样。
承都王穿过外堂步入内屋,除了自己外还是一个人也没有。
他又登上二层,在依然开着的窗前站了片刻,最后又转到最里边的一个房间。
承都王清楚自己的儿子虽然算不上才子,可还是很喜欢看书,所以这间书房也布置得颇为精巧考究。
他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到摆在内墙中央的一幅字画上,画上有个书生模样的人,在向一个骑着青牛的牧童问路。
他当然很早就看过这幅画,这本是描述杜牧清明诗的。
承都王并不是很愿意儿子将它挂在这里,但大公子却偏偏非常喜欢这首诗。
他走到挂画前,又定睛瞧了瞧,脸色突然变了!
画还是同一张画,旁边的诗却不一样了。
“心闻烟尘起纷纷,朝思暮想入黄门;若问金袍何处有,飞天一指龙非凤。”
承都王只觉得整个脑子“嗡”的一声!他努力定下神来仔细再看,字迹虽已干了,却依旧飘出浓浓的墨香,显然写上去不久。
他确定这绝不是自己儿子的笔迹,所有字的线条都偏细,就像是个女人样的文弱书生写出来的。
承都王目光又向四周扫了一遍,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猛地回转身离屋下楼出了门,直奔自己的住处而去。
***
天色已渐渐暗淡,大公子却像还未玩够,离开风平楼后,他又串了好几条巷子,花了好几百两银子——多数给了叫花子。
等到夕阳已差不多完全西沉,他才意忧未尽地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唱:“陆上的王八头尖尖欧——长长的脖子呆呆的脸哦——衣衫破旧补丁多喽——傻子看了都会笑哟——哟哟哟…”
他好像是特意唱给一个人听的,还时不时回头张望。
等到王府就在眼前了,大公子才停止歌声,吹着口哨一路小跑向府门。
他踏上门前台阶的时候,又忽地回转身来,冲着远处一个墙角微微一笑——他好像是第一次露出这种笑容。
等到他进了府门,陆长衣才慢慢从墙后走出来。
原来他并没上当,原来他一直跟在大公子后面。
只不过他的脸是铁青的。他当然不傻,他发现大公子根本就在耍着他玩。
他甚至不知道大公子还会唱歌,唱得字正腔圆居然还很好听——尽管对他来说实在刺耳得很。
更重要的是,大公子唱歌的时候,那声音仿佛突然变得不再是他自己的。
陆长衣对那种微笑也很熟悉,那天在山顶时他就已见过。
所以他刚才已几乎忍不住要出手,要用黄金短剑刺穿那位大公子的脊梁,然后好好搜一搜,看看那张图在不在他身上。
一阵寒风吹过,陆长衣平静了下来,突然冷笑着道:“别得意,马上有你好瞧的!”
***
内屋的书架依然排列整齐,承都王一步步走过去,拉开了活的那一截。
密室的门闭得很紧,似乎自他和三夫人离开后无人来过。
承都王小心翼翼推开那扇门,密室里果然没有人,但原先在地上的那件龙袍却真的不见了!
不仅龙袍不见,连墙上的那块玉匾也被撬下踪迹全无!
承都王只觉得一股寒意由脚底瞬间冲上头顶,浑身上下都已冰凉!
他突然意识到之前密室门也许根本不是自己忘了关,而是有人来打开的,是一种本能的直觉让自己回来查看。
他当然也肯定拿走袍子和玉匾的绝不会是三夫人,三夫人已掉进那洞窟里,掉进去的人绝不可能再上来。
但这两样东西丢了,简直比落在赵若恨手里的那几封信更要命!
他一想起赵若恨,手就握成了拳。赵若恨失踪和现在这件事有没有关联?
拿走龙袍玉匾的和上次偷走药膏的是不是同一人 ?'霸气书库…87book'
如果是,这个人到底会是谁?
承都王站在那里半天,也想了半天,原本暗淡的眼睛又渐渐亮起来:“只能是她!”
***
大公子终于回到了自己那栋静悄悄的小楼,这时外面已一片漆黑。
他缓缓登上二层阁楼,那扇窗子一直都开着,刚升起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整间屋子都沉浸在朦胧的银色中。
他在窗前站了片刻,忽然不自觉地回过了头。他也闻到了那股从书房里散出来的墨香。
大公子走进书房,点燃桌上的油灯,墙上那幅画立刻明亮了起来。
他提灯走近,那首被改过的诗随即映入他的眼帘。
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眼里蓦然冒出了光!
桌上原本就有纸笔,大公子拿起笔在纸上匆匆写了些什么,然后由怀里取出面镜子,又走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