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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狻猊,大门上咬着门环的椒图,门房屋脊两端的螭吻的眼睛都紧紧的盯着门前,不管是谁前来,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六对眼睛盯着自己看,气势自不然的就降下去了。
状元之才柳元济 (1)
当然这些对现在的柳毅来说,都没有什么用。上前来到正门,抓起椒图嘴上咬着的门环轻轻拍动。
“谁?”只听吱呀一声,右手边的侧门的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苍头,对着柳毅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你是那家的后生?不知道这里是集贤殿李大学士的宅院么?是你轻易能来的地方么?还不快快退去。
这也是这老苍头见过的人多了,见柳毅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说话才这么客气。如果是一般人,早招来一顿喝斥了。
柳毅呵呵一笑,说道:“正是知道这里是李大学士的家,所以我才来敲门。烦请通报一声,就说洞庭柳毅前来拜会恩师。”
“恩师?你是大学士的弟子?我怎么不知道?”老苍头一脸狐疑的看着柳毅问道。
“在下乃是十年前拜入老师门下的,当时老人家未曾跟随在老师身边。”柳毅也不介意。老师成为内阁大学士,前来攀亲戚认故旧的肯定不少。老苍头想来已经见过不少这样的人,所以才会是这样一幅表情。
看了柳毅一会,老苍头觉得柳毅气度不凡,说不定还真是老爷的弟子,便说道:“随我进来吧。”说完打开侧门,带着柳毅走进院中。将柳毅带到门房之中,说道:“你且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我这就去通报。如果你不是老爷的弟子,小心我把你送到衙门去。”
柳毅笑道:“老人家请便。”
看到柳毅坦然的神色,老苍头又相信了三分。转身离开门房前去通报了。
柳毅也不着急,坐在门房之中等着。
老苍头来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看到管家李志垂手站在一边,知道自家老爷一定在书房里有事。忙上前低声问道:“管家,老爷是不是有事在忙?”
老苍头跟随李先生的时间比管家还长,所以管家也不会对老苍头摆什么谱,笑着低声说道:“是礼部尚书与翰林院院士在里面,大概是在商议秋闱之事吧。怎么老兄你有事?”
老苍头点头说道:“门口来了一个后生,说是老爷的弟子,前来拜会老爷。”
李志呵呵一笑,说道:“老爷的弟子您老哥会不认识?这三年来顶着老爷弟子名头来见老爷的还少么?直接赶出去就是了,何必惊动老爷呢?”
老苍头摇摇头说道:“今天来的这位我虽然不认识,不过看样子却不像是冒充的。”
管家李志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老苍头的眼力就是他也相当佩服的,既然说不像是冒充的,那就很有可能是真的。如果让在门房里等候的时间长了,难免会得罪人家。可现在老爷有正事在忙,又打扰不得,不由有些为难。
状元之才柳元济 (2)
“门外是谁在说话?”李先生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这耳朵还是相当灵敏的。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他也知道,如果不是有什么事的话,下人绝对不敢在自己处理正事的时候打扰自己的。
李先生的话音刚落,房门就打开了,李先生的长子李政走出屋外,看到是老苍头,上前笑着说道:“是李伯啊,您有事让其他人来说一声就行了,何必自己前来呢?”
老苍头笑着摇头说道:“大少爷,我老啦,已经没法再帮老爷和大少爷做什么大事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看看门,跑跑腿,再过两年恐怕就连看门都看不了了。趁着还能动弹,我多少也帮老爷和大少爷做一点事。人老了如果不动弹啊,会老的更快。”
李政呵呵一笑,扶着老苍头走进书房。对老苍头,李政也是很敬重的,当年家里落难的时候,如果不是老苍头买房子买地,自己一家子恐怕早就饿死了。
李先生看到是老苍头进来了,也笑着说道:“李奇啊。什么事还让你亲自跑过来。”
李奇躬身一礼,说道:“门外来了个年轻后生,说是老爷您的弟子,前来拜会老爷。”
“老夫的弟子?”李先生微微一愣,紧接着心中一动,问道:“他是那里来的老夫的弟子?这三年来老夫的弟子可是多了不知多少。”
坐在一边的礼部尚书与翰林院学士,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他说他是洞庭柳毅。”
“咦!是元济来了?”李先生听到是柳毅来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子张,你去把元济带进来吧。”
礼部尚书黄浩与翰林院掌院学士谢詹都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李大学士听到这个柳毅的名字之后竟然这么兴奋。心里不由留了一个神。
李政也早就不止一次的从父亲口中听到柳毅这个名字,对这个父亲赞不绝口的弟子也很是有些好奇的。听到父亲吩咐,忙离开书房去带柳毅前来。
柳毅坐在门房之中,不过院内的所有声音都被柳毅听在耳中。李先生惊喜的声音让柳毅心里一暖。
很快,李政与李奇两人就出现在柳毅面前。看到眼前的李政,柳毅也不由暗赞一声。“不愧是老师之子,果然是气度非凡。唔,头上华云盖顶,日后也是位极人臣的人物啊。”
柳毅在赞叹李政的时候,李政也在暗暗为柳毅喝彩。“果然好风采,怪不得能让父亲一直念念不忘。”
“是柳师弟吧,在下李政,父亲让愚兄来请柳师弟前去书房。”不等李奇说话,李政就直接上前和柳毅见礼。
柳毅还了一礼,说道:“有劳大兄了。”
状元之才柳元济 (3)
不亢不卑的态度,又让李政一阵赞赏。
“柳师弟,请!”说完便在前面带路。柳毅对李奇点点头,便跟着李政离开。
很快,柳毅就来到了书房。在书房外整整衣衫,这才随李政走进书房,对坐在正上方的李先生,现在的李大学士拱手一礼,说道:“弟子柳毅拜见老师。”
“呵呵,元济啊,你终于来了。自从为师成为集贤殿大学时之后,这弟子门生多了好多。你倒好,三年不闻音讯,如果不是为师抽空给你写信的话,还以为你消失了。”说完李大学士又是一阵大笑。
坐在一边的黄浩与谢詹两人心里都微微吃了一惊,把自己换在柳毅的位置,他们都不觉得自己能做到。有这么一个老师,天天来问候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三年不闻不问。
“这次如果不是正好赶上秋闱,恐怕你还不会来见为师吧。”李大学士接着说道。
柳毅淡笑道:“恩师见谅,弟子这三年时间杂事繁多,一时抽不出时间来看恩师。并不是不想来。”
李大学士指着柳毅笑道:“元济啊元济,你……唉,你这性子就是太直了一点。”
黄浩与谢詹两人对柳毅所说的话都不怎么相信,三年时间难道一直都在忙?就算是在忙,难道还有什么事比来拜见李大学士这位老师还重要的。在他们二人心中,自然是认为柳毅不愿意借助李大学士来走上仕途,所以在故意推诿。
李政在一边也是笑而不语,对柳毅的话根本就不相信。
柳毅心里笑着摇了摇头,他说的全部都是实话。这三年时间他确实是没有时间来见李大学士,可是看样子却没有人相信。
李大学士突然叹口气说道:“老夫这十年时间,若不是有元济照顾,恐怕早就变成一培黄土了,如今老夫蒙升上重新启用,元济你却不来了。”
柳毅忙拱手说道:“照顾恩师乃是弟子的义务,并没有什么可值得称道的。三年来未曾前来看恩师,也是弟子确实有事。”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李大学士笑着摆手说道。“坐吧,在为师家中和在你家中也没有什么区别。三年前你在为师这里可没有这么客气。”
柳毅对黄浩与谢詹一拱手坐在李政身边的椅子上。
“元济啊,三年前你不小心越幅,被判作弊落榜。今科定当要小心。”
柳毅听到老师关心自己,也连忙起身说道:“多谢恩师关心,三年前弟子确实是有些心急了,这才出现越幅这样的事。这次应当不会了。”
想起三年前的事,柳毅心里也是一阵唏嘘,如果不是自己越幅之后提前离开了京城。可能就不会遇上龙女,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一连串事。现在自己也就不会有长生的机会。
状元之才柳元济 (4)
“啊呀,原来是你!我说柳毅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一边的翰林院掌院学士谢詹突然一拍腿说道。
“谢学士知道小徒元济?”这次换成李大学士吃惊了。柳毅也有些奇http://www。345wx。com怪的看着谢詹,自己和这位谢学士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怎么可能认识自己呢?
谢詹呵呵笑道:“大学士,三年前主持阅卷的,正是下官。当日阅卷之时,元济贤侄的卷子可是在诸位阅卷官手中都转了一圈,当时可是人人都喊可惜。本来应该名列一甲的却因为一时大意只能判作弊落榜。”
李大学士捋须微笑,看向柳毅说道:“元济,这三年时间你的学问可有长进?让为师来考考你,若是比之三年前还不如,就不要去参加了,免得丢了为师的脸面。且在为师这里再苦读三年,然后再去参加科考。”
柳毅这三年来虽然基本上没有看过圣贤书,但是三年时间的修炼,让柳毅的精、气、神都大有增长,脑子也越来越清明、灵活,以前不能理解的一些东西,现在也有了一些理解。所以,学问也是有了一些增长的。
应付李大学士的考教还是不成问题的。但是李大学士还是发现柳毅这三年的进展不大,微微有些皱眉。不过想到越幅对一个学子的打击之大,也就释然了,以为柳毅是颓废了一段时间,然后才开始继续学习的。他那里知道,柳毅这三年时间根本就没有把一刻钟的时间花在读书上。
“哼!为师不在你身边,你这三年就懈怠了。如此下去,怎生的了?”李大学士虽然还算是满意,但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一边的谢詹笑道:“大学士,柳贤侄这样的学问都要受到斥责的话,那今年的科考,恐怕就没有一个人能考中了。”
谢詹言下之意,就是柳毅又状元之才,也算是在拍李大学士的马屁。不过这样的马屁就算是坐在谢詹上手的黄浩也没有什么意见。柳毅的学问在他看来确实是相当不错的,说是状元之才也不算过分。
别人不知道,柳毅却是清楚,自己这三年来确实是没有读过一本书。听到李大学士的训斥,也有些讪讪。
黄浩笑着说道:“李大学士确实有些太过于严厉了。元济贤侄的学问在同龄人当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下官若不是女儿早就嫁出去了,定然要招元济贤侄为婿。”
李大学士闻言一阵哈哈大笑,说道:“黄大人过誉了。”
黄浩也陪着笑了几声,然后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二人也就不打扰李大学士休息了。”谢詹也随之起身告辞。
今天柳毅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