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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师一听此言,浑身一震,大家面面相觑。上古师的面色有些黯然地说:“知道了”又对大家说“此剑已化去,当年区冶子铸出此剑,秦客薛烛即说:‘人君有谋逆,则去往他国。’我们没什么逆谋,但此剑今遁,至简堂今日乃是劫数。”
这时,栎树林那边已杀成一团。博阳县尉卫尧带领着数以百计的秦兵向至简堂冲杀过来,黄公虔的庄客——田悯的卫士,全部战死。
黄公虔说给至简堂带来了祸端,这次可真是带来了祸端,他千不该万不该叫他的庄客阻击秦军。虽然他是出于不得已,但造成的恶果却是实实在在的。秦兵被激怒了,杀进至简堂来,一连砍倒数人,好在至简堂没人还手。上古师也焦燥的对卫尧叫道:(她知道他,却无来往,他是刚来博阳的秦将)“卫都尉,千万别开杀心,这里都是普通的下民,有事可以对老妇说。”
卫尧也不理她,一剑指着她喝道:“交出齐悯来,还有燕姬!”
“哪个燕姬?”
“你装什么糊涂?田悯在哪?”
上古师指了指至简堂后门:“他们从那里走了。”
“走?走得了吗?那里也走不掉!”卫尧骄纵的说着,用另一只手上的马鞭对着上古师就是一鞭。上古师没躲,皮鞭抽在她身上,洗心玉“呀”地一声,忙护住师傅,但上古师把她挡开了。卫尧看见洗心玉,立即用剑指着她:——“燕姬!”“我是什么燕姬?”卫尧还是知道洗心玉的,但此刻,他也不管这许多,毫不客气的说:“不是也是!”说完,卫尧又是一鞭,抽在上古师的脸上。苦须归宾面带怒色,上古师见状,立即紧紧拽住她,死命的按住。只见上古师的脸上,一道伤痕,渐渐渗出血来。
“把她们看起来!”卫尧用剑一指。
“你们放抢啊!”前面的封姨看见秦兵正在却掠财物,叫了起来。上古师这时正一手按住苦须,一手抓住玄月。辛利则抓住辛琪。令她们始料不及的是,不大懂剑术的安女(她只跟二位师傅习黄老之术),却冲了过去,想阻止秦兵的劫掠,立即被秦兵刺倒。
“安女!”洗心玉愀心的惨叫了一句,扑了上去。秦兵举起了剑,封姨一看不对,忙迎上去,护住洗心玉。洗心玉因极度伤心而无防范,秦兵之剑立即刺进了封姨的左肩背,她倒了下去,但她仍不退避,回转头来叫道:“我是这里的里长,我是里长,有什么话问……”一句话未完,她已扑倒在地,鲜血立即如泉般涌出。卫尧见状,立即喝令住手,并指着洗心玉说:“别伤了她,这是燕姬。”看看至简堂也没人反抗,他即指挥一部分秦兵去追击田悯。
一缕鲜血从封姨的口中流出,她已倒在血泊中。
“封姨,封姨!”洗心玉反过身来,紧紧的抱住封姨,又想去揽起安女。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和衣裳,她全身都在蔌蔌发抖,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简直不知该怎么办?封姨的伤口上,鲜血仍在汩汩地流,她想用手去按住,但如何按捺得住。她十分惊慌,叫着:“封姨,封姨,安女!”这时,封姨睁开了微弱的双眼,只见她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是一种无意识的露出一丝奇异的痛苦来,喃喃地说:“安……,安……,”洗心玉立即明白,封姨仍在记挂着安女。她再也禁不住自己的悲伤,失声痛哭起来。这时,上古师她们拥了过来,玄月,采薇都哭了。“封娘!”上古师抓住封姨的手,悲痛万分,她另一只手仍抓住苦须。没有谁能挽救得了封姨的生命,一切都晚了,安女已去,她们的目光迅速凝固,死死的盯着头顶上的天空,那里正飘浮着一片又一片圣洁的云彩。
辛利则放开了辛琪,抱住了洗心玉。“二师傅,怎么办哪?”洗心玉悲泣着。辛利也在微微颤抖,她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她明白师姐的意思:在暴戾的面前,反抗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只会使更多的人死于无辜。她还知道,将不知有多大的灾难,降临到至简堂头上?假如田悯没抓到,这事就不会完。
黄公虔他们穿过庄田,一径往山上逃去,此地的路径他们相当熟悉。过了庄田,一条路朝山中去,另一条路则向西折下山。黄公虔和齐云护住田悯,骑着马,田悯柔弱,不一会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平日不显娇弱,今日这样一折腾,她已是力不从心了。黄公虔急得不行,他们来到这岔路口,向西折下山而去。过了一会儿,北门晨风美丽居两骑追到这里,在这岔路口,北门晨风叫美丽居去西边,自己则一直朝山中追去。
美丽居朝折下山的路追下去,她只是装装样子,但没跑出数百步,就追上了黄公虔。叫了声“晦气”无可奈何。当她看见田悯这付样子时,也急了起来,对黄公虔和田悯说:“你们怎能这样走?还想不想跑出去啊?——这里全包围了。”她又拽住缰绳,对田悯说“像你这样,怎能逃得出去,真是的!”
“干什么!”齐云见美丽居竟有责备田悯的意思,立即维护起自己的王主来。
黄公虔一听美丽居这话,当然不快,正想回敬。但他毕竟是黄公虔,忍住了,对美丽居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要和舟共济……”
“和舟共济?说得轻巧,不过……”美丽居还是有所隐忍,田悯又没伤害过她“我实话实说了吧,田姑娘被抓,并无性命之忧,可黄老先生,我们,就难说了。要逃命,要走,就得走荆棘丛中;再说,大家分开来,就不用全撞在网里……”美丽居看事情,总能看得清清楚楚,能抓住要害。
黄公虔知道美丽居说得没错,自己固然不会放弃田悯,可也无法强求别人。隐约中似乎也感觉到,这个小女子不想承担,那就求之无益,遂同意了美丽居的话,说:“姑娘说的也是,那……?这样!那我们还是分开来走吧。”美丽居得了这句话,知道事情紧迫,立即接过黄公虔的话说:“那好,多保重。”说完,她掉转马头,朝原路返回。才转过岔路口,就看见北门晨风一骑奔来。原来,北门晨风刚跑过一个山头,就看见远处山口处有秦兵,立即转了回来。
“找到没有?”美丽居先入为主,她了解他的为人。
“那边没有,你呢?”
“这边也没有。”
“那,那他们到哪里去了?”
“谁知道?也许还有别的路……”
“别的路?我怎么不知道?“
“你才来几天?”
北门想想也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办“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有什么怎么办!”美丽居思忖着说,又看了看北门晨风焦燥的背影,立即回答道“也许,他们已经走出去了呢?”
“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走吧。”美丽居也不管北门晨风同意不同意,跳下马来,说“下来,,走林中,我们只能走林中。”她叫下北门晨风,二人牵着马,朝没有路的林中走去。林中很密,都是巨大的树,荆棘刮破了他们的衣裳和肌肤。一个脚下不稳,美丽居忙用手去撑,手被擦破了。一队秦兵正好从山道上过来,他们在搜山。
田悯知道大势已去,她和黄公虔向西折下,骑了里许,便看到了秦军。今天,就是插翅她也难逃了。美丽居没说错,所有的路口都有秦军,如果走没有路的地方,她又实在不能,既然逃不出去,那又何必连累老师?这样一想,遂把心一横,下了马,(黄公虔也下了马。)只见她从内襟里掏出一卷帛书来,交到黄公虔手里。
“老师”话一出口,泪已流下。
“这是干什么?你别胡思乱想。”黄公虔一见这样,如何不明白,他把帛书推回去“王主,你跟我走。”说着,一把抓住田悯的手。
田悯“卟嗵”一声,跪在地上:“老师,我实在是不能了,老师如不听我的,我就死在老师面前。”说完,田悯拿出一柄六寸短剑,直指自己咽喉。
黄公虔和齐云慌成一团,忙来抢。
“王主!”齐云想抓住田悯持刀的手。
“干什么?”田悯喝住齐云。齐云如何敢动。
“老师,我被秦军抓去,并不会死。你就不同了,美丽居说得不错,我不能连累了老师,这里是我齐国的至宝《太公兵法》,我不想让它落到秦国手里。现在,我把它交付给你,看可有堪当大任者,把它交付与他,为我大齐复仇。老师如不答应,学生就一剑死在这里。”说完,她直挺挺的看着黄公虔。此时,间不容发,田悯不容分说,把帛书推入黄公虔手中,站了起来,朝至简堂走去。
茫然中,黄公虔被齐云推入林中,齐云再复转过身来,追上田悯。
齐姬田悯的被抓获,终使这场劫难得以结束。卫尧见田悯已抓获,燕太子丹的女儿也在手中,此行的目的已达到,遂将一干人犯押了。士兵们一边将财物装车,一边将细软塞进自己的腰包,然后,将油一泼,放起火来。那火漫天席地的烧起来,在这宁静的山野里,张牙舞爪的,直冲云霄,仿佛要跟那三棵巨大的香枫比试似的,混成一体,响起一片噼噼叭叭的响亮声。这火映入上古师的眼里,映入洗心玉的眼里,映入所有至简堂中人的眼里,只见那眼里均含着莹莹的泪花。
正是卫尧的收兵,使北门晨风和美丽居较轻易的逃了出去。黄公虔则真是亏了他的女弟子的慷慨赴义,当然,美丽居的手下留情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六、劫后单骑走博阳
北门晨风和美丽居躲进浓密的林丛中,初冬斑斓的林叶遮掩着他们,他们静伏不动,这样不容易被发现。远远的山隘路口大路上,都是巡视的秦军,他们只能一直静伏下去。其间,秦兵搜山,好在没有深入到茂密的林中,也许是还没到这个阶段。这样折腾了一上午,未到中午时,北门晨风和美丽居才发现,那些山隘路口的秦军已撤走,知道事情过去了,才走了出来。此时已是午后,二人总算逃过一劫,牵着马,在一清浅的涧水旁坐下。冬日的溪水清沏寒碧,潺缓的流淌,泻成深黛色琉璃一般。他们找了点野果充饥,北门晨风记挂着至简堂的人和洗心玉,也想到田悯和黄公虔。
“你说他们会怎样?”他问美丽居,此时他们已复好如初。面对这陡然事变,所有的纷争,误解,已不复重要“还有田悯,也不知他们到哪里去了?”
“你想哪么多干什么?还是想想我们自己吧!”美丽居此刻的心态平和下来,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不敢奢想的目的,竟达到了。人一旦心理上得到满足,反会生出一丝宽容,她于是附和着北门晨风“也是,真不知他们到哪里去了?”
“我们是不是要找找他们?”北门晨风也有点收敛的征询道,他知道自己有点对不住美丽居。他问的是田悯和黄公虔。
“找,怎么找?满山叫总不行吧?危险无处不在,秦庭鼓励告讦,这些该死的下民,哪一个不是奸细!”
“只要秦军不在,没什么可怕的。”
“吉人自有天相,也许他们已经逃出来了呢?”
“这可能吗?”北门晨风想到田悯,根本不信。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不也没来找我们?谁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要知道,那可是虞丘台呢!”
“可我如果不知道他们的下落,我是无法安心的,再说,今后,我们如何去面对至简堂的人?不,这不行!我们至少要去寻找一遍,还应到至简堂去看看,也不知他们怎样了?必须做到问心无愧!”
“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