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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辰辰轻轻偎到他怀里:“快一个小时了。”
“腿都麻了,辰辰,扶我起来。”
张竹生正在海里用铁矛叉鱼,看见石珀被黄辰辰扶起来,连忙跑过来:“你没事儿了吧?刚才真吓人,你抄起铁棍就想扎我。”
“对不住,”石珀苦笑着,“我当时看见一只1米8的企鹅,还有一个婴儿大小的你。”
“啊?哈哈哈哈。”张竹生笑得肚子疼,“给我讲讲,给我讲讲你都看到什么了?”
“还好你当时够冷静,”张竹生听完石珀的叙述,有些后怕,“有些人吃了毒蘑菇不是中毒死的,都是给吓死的。”
“我没吃,”石珀解释道,“可能是那孢子粉有毒,我闻到了。”
“我当时还说你怎么突然絮絮叨叨的,还好我们听了你说的话,知道你没事。”张竹生笑了笑,有些不自然,“黄辰辰都吓哭了。”
“辰辰,把你吓到了。”石珀摸摸黄辰辰的头说。
黄辰辰耳朵红了一下:“没事了就好。看你安静下来,我也安心了。”
石珀静静坐在海岸上,看着海潮一阵阵冲上沙滩,心中宁静安详。可能越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越能体会到活着的美丽。
张竹生和黄辰辰在收拾东西。张竹生抄起铁矛,将抓到的鱼和采摘的果子挂住,扛在肩上,喊到:“走吧!”
石珀站起来,又看了一眼这美丽的海滩,抄起木矛加入队伍,向南走去。
走过企鹅群的时候,企鹅咯咯叫着让出一条道路,像是在欢送他们,石珀苦笑着,黄辰辰却向企鹅们一路摆着手。
欢乐海岸很长,沙滩平整如镜。再向南是一个沙坡,等他们爬上沙坡后,张竹生突然指着前方说:“那是什么?”
在远方的海岸上,两公里左右的距离,有三个黑点移动着。
“是企鹅,还是人?”石珀觉得心跳突然变快。
“看不清楚,喊一声。”张竹生拢起手靠在嘴上,大声喊着:“喂——!!!”
空中随即回荡着一阵阵的回声,像是石子扔进水里的波纹,荡漾着走远,一点点变地微弱。
“是人!”黄辰辰叫起来。
那几个黑影开始朝这边加速移动,隐约在挥手,然后那边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喂——!!”
“是女的!”张竹生提起箱子,三人也开始奔跑下坡。
石珀胸膛里咚咚跳着,拉着黄辰辰从坡上滑下去。
在相距有一公里的时候,已经能看清对方是二男一女。其中一个男子可能受伤了,被女子搀扶着。另一个穿西装的男子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箱踉跄走在前面。那女子个子很高,身材匀称,穿牛仔裤,和一件粉红色的夹克。
“不是她。”石珀的心突然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放开黄辰辰的手,“我跑不动了,你们先去,我慢慢走。”
黄辰辰看着他,咬着嘴唇,点点头,跟着张竹生继续向前跑去。
石珀慢慢走着,任凭泪水在脸上流。
他看见他们聚在了一起,拥抱着,欢笑着,觉得这场景,是那么遥远,那么陌生。
他看见他们在一起说话,然后一起向他走来。擦干泪水,忍着心里隐隐的疼,他加快了脚步。
没有过多的话语,挨着拥抱一下,能活下来,足够值得庆祝了。
“我是杨攀月,你好。”那女人也就25岁左右,肤色偏黑,刚毅但不失美丽,体态健康,像是经常参加锻炼和户外活动。
“韩进,见到你们很高兴。”中年男子伸手跟石珀握了一下,又很快将手缩回,双手放在公文箱的提手上,显得矜持但有些冷漠,脸上却带着献媚般的笑容。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柳信存柳老爷子,美国卡佛大学历史系教授。”韩进闪开身子,向石珀介绍那位腿部受伤的老人。
“您好,幸会。”老人的手很温暖宽厚,宽边眼镜里闪烁着深邃和睿智。他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西装也皱巴巴的,腿上用树枝打着夹板,裹得严严实实,像是骨折了。
“您好,我叫石珀,安岳大学文学系讲师。”石珀微笑着点点头。
“大家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有很多情况需要交流,”在简单安顿大家就地休息之后,石珀说,“我看今天咱们就先露宿在这里吧。辰辰,你跟这位姐姐照顾一下柳教授,张竹生,韩先生,咱们去上边弄点柴禾。”石珀指着上面的树林说。
韩进皱了一下眉,提着箱子跟着张竹生往坡上走。
石珀盯了一眼韩进提的公文箱,跟了上去。
篝火熊熊燃烧了起来,天色不算太晚,西边的晚霞刚刚披上绚丽的色彩,东方却已经呈现出铁青色,几颗明亮耀眼的硕大星子熠熠闪动着。
六个人围着篝火烤鱼。这是一种没鳞的海鱼,长须阔口,味道还不错。黄辰辰将采到的橘色果子一一分给大家。
石珀边翻动鱼边说:“难得大家聚在了一起,刚才也算彼此间有了初步的认识了。现在就算咱们第一次圆桌会议吧。”
柳教授扶扶眼镜,“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寻找出去的路,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石珀站起来将鱼分给大家,“倒是理出点思路……但我很急切地想知道,这些天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第二卷 禁地魔踪 第二章 怒海萍踪
篝火熊熊,天色已暗,大家围着篝火,心中既兴奋高兴,又多出一丝悲伤和无奈。
“我是在这片林子东边偏北方向醒来的。当时船翻了,我被海水围困着。”杨攀月静静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当船倾覆的时候,杨攀月落水,虽然她会水,但海水冰点的温度下,她没过几秒就接近昏迷。这时,她隐约看到一条巨大的触手闪着冷冷的金属光芒袭来,将她拦腰卷住,猛地拖进海水里。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孤零零地躺在在一片茂密的草地里。草很高,她只能慢慢穿行在这齐腰深的草海里。当时她根本辨不清方向,大概半个小时后,她听见西边有声音,有点像金属摩擦的声音,又有点像打桩机的哼哧声。
杨攀月随着声音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大概一到两个钟头吧,”在小山下发现了柳教授。
“当时柳教授腿部受伤了,昏迷不醒,好在山上有水。”等柳教授醒来,杨攀月帮柳教授打好夹板,听见有人在西边叫喊,然后发现了韩进。当时韩进坐在石头上嚎啕大哭,身边就带着这只公文包。
“我们在发现他们两人的地点附近,也找到一些东西,都是乘客的遗物。但一直让我奇怪的是,这些东西是怎么出现在山底下的?”杨攀月看了一眼石珀,“所以我想着这里可能离海很近,所以我们就慢慢找到这里来了。”
“情况大致差不多,我是在船上就没知觉了,”柳教授点点头,“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山下,小杨把我救了。然后这位韩先生是在离我们往西一里地的方向遇到的。我跟韩先生之间这段距离,有不少散落的遗物,多数是些随身的衣服。”
“韩先生,您能提供什么线索吗?”石珀拿着笔记本,转向大口吃着烤鱼的韩进。韩进咽下鱼,比划着:“没了,就是这样吧。奶奶的,本来说是去韩国,居然到了这个破地方,连吃的都没有,也不知道有没有命活到明天了。”
“山有多高?你上山没什么发现吗?”石珀又转向杨攀月。
“山不高,不到半个小时就到顶了。不过,旁边还有一座更高的,可是不好往上爬,我当时急着照顾柳教授,取了水就下山了。山上有条小溪,植被不茂密,嗯,”杨攀月犹豫了一下,“我觉得有点像个火山,可是也太低了些。”
“山上手机有信号吗?”石珀又问。
“我手机没了,”杨攀月苦笑着,“我们几个都没手机。”
“唔。”石珀将几个重点记在笔记本上,让张竹生叙述了一下他们这些天的情况和发现,以及他们的一些判断。
石珀补充说:“我们本来有两个打算,一是对整个区域做一个大致的了解,也期待能找到当地人;另一个是想沿着这些失事者和遗物散落的路线,看看这东西到底去了哪里。”石珀指着笔记本,“现在因为你们,它行进的路线更清晰了。这是在北部海岸发现失事者的地方,也是大量遗物和痕迹出现的地方,我们确认这是登陆地点。”石珀往左边指指,“这是贴着树林发现失事者的地方,往东,这里,是发现黄辰辰的地方,再往东一点是张竹生,往南是我醒来的大致地点,再往南是杨攀月,然后往西,到山下,是杨教授,再往西一点,是韩先生。”
石珀用笔将几点连起来,“这是带我们来这里的那东西的行进路线。”大家盯着笔记本看,那路线形成一个Ω型,张竹生挠挠头,嘟囔着:“这东西怎么看起来在绕圈子啊?”
“不是绕圈子,”石珀点了点被绕过的地区,“这里有座山,它在沿着山势走,否则它只能翻山了。”
柳教授看看石珀画的图,突然问到:“那你们现在还打算沿着海岸走吗?还是跟着这怪物留下的路线走?”
石珀说:“既然你们是从东北边过来的,那么这片区域基本上也没什么可探究的了。我还是认定附近有人——因为每晚上的歌声。我们还是需要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村落或者人家。我的想法是这样:明天咱们回到你们来的那座山,想办法上山。到山上能看到大致的地形,也能试试……”石珀举起手机,“也能试试能不能收到信号求救。这些天,除了看时间外,手机都关机,电量还能撑几天。”
“在上过山后,根据情况,我们沿着这东西留下的线索前进。但是有一点,”石珀叹口气,用笔敲打着笔记本,“我需要提醒各位注意的是,这旅程有危险。我不认为把船弄翻把人杀死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东西会是个纯洁善良的家伙,路上一定要小心。”
沙滩上,大家松散地或坐或躺,相互聊着。
柳教授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石珀在往自己的木矛上缠着布条。柳教授望望天空,对石珀说:“这样的天空我从没见过。”
“很澄澈,是吧?”石珀笑了,“柳教授您老家是哪里的?”
“不是澄澈,”柳教授纠正他,“是从没见过。没有我熟悉的星座,也没有我认识的星星。”
柳教授认真地对石珀说:“这不是北半球的星空,我觉得这是南半球。北半球冬天,南半球正好夏天。”
石珀呵呵笑着:“那柳教授认为我们在哪里呢?”
“澳洲。”柳教授肯定地说。
“为什么是澳洲?”石珀很奇怪柳教授如此确定。
“那天小杨上山找水的时候,我已经醒来一次,”柳教授说,“当时我看见有个动物从远处跳过,棕黄色的毛,很近,有草挡着,但我第一判断就是袋鼠,因为没有别的东西这么大个还跳那么快。”
“当时我也不敢相信,怕自己看错了,就没说。可是后来几天我越加判定这是澳洲:气候、星座、植被,那只袋鼠,还有你们遇到的企鹅。”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也许是只鹿?”
“应该不会,”柳教授说,“我眼还不花。”
“今天没唱歌。”黄辰辰抱着腿,对杨攀月说,“每晚上这个时候都唱歌,像女人哭。张大哥说是海妖的歌声。”
杨攀月笑了一下,说:“那声音,的确很吓人,但应该是人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