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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成我失手,被杨宏打伤,躺在床上休养,恐怕现在被冷落的就是我了吧?看来,以后和人争斗,无论如何,也不能输。”
看到这副情形,吕阳不由得若有所思,逐渐领悟一些过去不曾想过的道理。
一连几天过去,驻营无事,吕阳也逐渐清闲下来,每天练功,养生,打熬筋骨。
这里远比过去的吕府偏院要清静得多,除了没有人打搅他练功之外,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在吕府是寄人篱下,为人奴仆,而在这里,却是一手遮天,执掌驻营,心境有着截然的不同。
吕阳感觉到,自己的武道修为开始突飞猛进,短短几天,便有了完全掌握寰通境,达到更加高深境界的把握。
“后天十大境界中,一二三重,是打熬身体,锻炼筋骨,使用的是外家的力量,而四五六重,领悟心力,掌握神意,使用的是内家的内息,在这之上,第七重抱元境,究竟是什么?”
“我的武道根基,实在太浅薄了,要是没有‘补天诀’和那小鼎,根本无法这么快就提升上来,不过现在,我似乎也遇到了瓶颈?虽然我的体质,一突破就达到了最巅峰的状态,离后天七重抱元境只有一线之隔,但就是这一线之隔,也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积累!说到底,我的积累,还是太少了。”
吕阳检查着自己的武道境界,显示出了很高的见识,不过越是进展飞快,他便越发感觉,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
“只好一步一步来了,就这样把驻营管好,站稳脚跟再说。”
吕阳一边想着,一边走出了房门,看见几名亲兵经过,叫住他们。
“把我的马牵来,我要出去一趟。”
这些日子,他每天都要骑着雪银龙外出巡游,熟悉骑御的马上功夫,同时,练习骑射技艺。
在军中,刀弓剑戟,各种轻重兵器,都有不同的用处,吕阳尤为好射,毕竟,他是以开百钧强弓而扬名的,多多少少,有些天命所归的意思在里面,而且他也知道,两军交战,擅长骑射的武师,拥有莫大的优势,占尽不善骑射者的便宜。
所以吕阳感觉,将来上了战场,才好追杀敌人,夺取功名。
这就好像寒窗苦读的书生,知道秀才科,明经科,明法科,明算科……各种科目,都不如进士科贵重,但求做官,一开始就是直奔进士科去。
很快,雪银龙被牵了过来,这些天,它单独居住着一个厩舍,吃好用好,营中养马的军士,为了讨好上官,伺候得它比贵族老爷还周到,这是因为,吕阳一来到驻营就大把撒钱,让人知道了他的财大气粗,同时,那军士也有几分眼力,知道这匹马无比神骏,但凡得了它的主人,都会把它看得无比重要。
但就算这样,吕阳仍然觉得委屈了它,爱惜地摸了摸它的颈脖。
雪银龙在吕府的时候,他是听说过的,一天的例餐钱,足足五十两,比一般公子小姐的月例还要多,而且有专人伺候,每天洗刷梳妆,精心打理,自从跟随自己以后,这些就全部都荒废了。
这就相当于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嫁到穷苦人家,不得不啃窝窝头,吃粗粮,天大委屈。
不过还好,雪银龙并不娇气,很容易养活,几天下来,不仅没有丝毫颓靡,反而精神昂扬。
吕阳取过弓箭,翻身上马,跑出了营门。
“几天前,我突破到了后天六重,功力入化的寰通境之后,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或者骑御,射箭等等,注重身手敏捷,用力精准的本领,都已经可以无师自通地掌握,这是因为武道境界达到这一层次之后,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越来越随心所欲,常人觉得困难至极的平衡、瞄准,就像吃饭喝水般简单。”
吕阳暗暗思索。
“不过,像贯虱穿杨,九箭连株等等,这些精妙的箭术,我还是使不出来,这些箭术,近于道艺,不是普通人能够掌握的。”
“看来,只有等武道境界更加高深,对劲道的掌控更加精妙,才能领悟,要不然,就是笨办法,熟能生巧,花费数年时间不间断地苦练……”
跑了一会儿马,又练习了一番骑射之后,吕阳牵着雪银龙,沿着驰道往驻营的方向缓缓而行。
他一边走,一边思索着武道修炼上遇到的问题,以及一些在后山药园种药时,从来没有想过的深刻道理。
“武功练到我这一步,功力入化,筋骨调和,许多技艺,都可以无师自通了,只是缺个熟能生巧的过程而已,苦练十年,也是能够学会的。”
“既有奇遇,又有贵人相助,这是将要飞龙在天的格局,我的崛起,已是必然,这是否意味着,我命中该有出人头地的运道?”
“运道……哼,四小姐曾经对我说过,修炼就是‘与天争命’,她的这一句,可以说道尽了修炼的玄机,不过,她并没有把‘与天争命’的另一个涵义告诉我,但我自学开悟,心智过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与天争命’后面,应该还有个‘与人争运’才对。”
吕阳眼中闪过一道精芒。
他也算是有感而发了,因为他和杨宏之间,前日无仇,近日无冤,但却一见面就要打斗起来,为的就是争夺掌管丰饶驻营的大权,经过这件事,他隐约发现了天南军中的派系斗争,也领悟了一些模模糊糊的道理,无论对为人处世,还是修炼,都有很大裨益。
他这时候领悟到,校尉的军职,在一个驻营中是独一无二的,军务大权也只能掌握在一个人手中,同样的道理,武道修炼中的一些功法,丹药,前人的经验,也注定了只有少数人才能得到。
这些东西,落在谁手上,谁就能够成就非凡,达到高深境界,而没有得到这些东西的人,注定只能流于平庸,一生一世,没有出头之日。
这才是真正的“争”,“与人争运”,争夺成就非凡的气运!
“与天争命……与人争运……逆天改命……”
吕阳喃喃自语着,心中对修炼之道,以及为人处世之道的理解,越来越深刻。
“校尉大人。”
就在吕阳沉思时,突然之间,有一个声音远远传来。
吕阳转身一看,却见是驻营中的一名小卒,骑着马沿路赶来,人还没有到,便远远地大喊。
“什么事情?”吕阳感到有些奇怪,自己连日来带着弓箭出去练习骑射,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不会特意找来。
“营里来了军信使,说是有重要军情,得由大人亲自接收才行。”小卒上前禀报道。
“军信使?重要军情?”吕阳心中一动。
第050章 剿匪任务
“我知道了,回去吧。”吕阳对那小卒说道。
雪银龙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吕阳就回到了驻营,果然发现一名身穿皮铠,背上插着一支火红羽旗的信使。
“敢问大人,可是丰饶县骁骑营驻军校尉吕阳?”听到旁人提醒,信使转头看了过来。
“没错。”吕阳点了点头。
“卑职见过大人,这里有重要军情,还请大人出示符印,然后接收。”信使拱手为礼,不卑不亢地道。
“知道了,信使请跟我来。”吕阳闻言,命人把雪银龙牵下去,亲自回营房把符印和告身文书取出,核对过后,拿到了信使送来的公函。
信使离开之后,吕阳撕开漆封,看了起来。
吕阳早年偷偷读书识字,不但能读信,就连舞文弄墨也没有问题,不一会儿,便看完全文。
原来,这是一封由都督府发出的调兵公文,大意是距离丰饶县百里的白泽县,出现流匪踪迹,要他们这一营的人,抽遣兵壮一百五十名,赶赴白泽参与围剿。
正式的传令官,明天上午就会赶来,到时候,见到兵符就要出兵。
大玄王朝的军制,调兵遣将除了核对兵符,印信,还需要有正式的公文,以免口说无凭,并不是说,某人拿着都督府的令牌赶到营地里来,就能命令吕阳和他手下的人。
这一点,和前线打仗有着截然的不同。
“剿匪?来人啊。”吕阳读完公文,叫了一声门外亲兵。
“大人,什么事?”
“去把孙明允,孙士杰,金鸣……他们叫来。”吕阳说了一批麾下武官的名字,让亲兵去把他们召集起来。
“是,大人。”亲兵应了一声,转身就离去了。
不一会儿,被吕阳点名的麾下武官,聚集到了他的营房中。
吕阳开门见山地道:“这次叫你们过来,是想跟你们谈谈剿匪的事情。”说着,他把刚才收到都督府调兵公文的事情略为提了一下。
“什么?剿匪?”孙士杰还以为吕阳召集众人有什么事,听到他的解释,顿时就兴奋起来,“公文上可有说,是剿什么匪?”
“公文上说,是一伙灾民集结起来,入山为匪,着令我们抽遣兵壮一百五十人,参与围剿。”吕阳微微一笑,对众人说道,“对方大概有一百多人,不到两百人,不过,参与围剿的官兵倒是有上千,除了我们之外,其他各个邻近县城的驻营,也要抽调兵马过来,联合行动。”
“原来是灾民为祸啊!”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大失所望。
原本在大玄王朝中,剿匪是一件有许多油水可捞的美差,因为山贼水匪,都喜欢把搜刮而来的金银财宝,美女,收藏在窝点,一旦攻破,这些巨大的财富,便落到官军手中,大发特发,但像灾民聚众闹事,造反,刚刚起事时,还来不及劫掠富庶之地,本身也没有什么财宝,即使剿杀他们,也不会有太多的利益。
所以有的时候,某地匪患成灾,驻防的官兵却多选择视而不见,任其四处劫掠,为的就是令匪患壮大,从中获得更大的功绩,更多的财富。
不过现在调兵公文已经下达,想要等到把流匪养肥再杀,也来不及了。
“这也难怪,南荒之地,大多为蛮人故土,风调雨顺的年份倒好,一旦遇到什么天灾人祸,就有灾民集结起来,劫道抢粮,呼啸山林,胆大点的,甚至敢穿州过府,到北边的南岭作乱。”
“只可惜,这样的匪民,连肚子都吃不饱,手上能有什么金银财宝?”
“只盼他们不要太穷才好。”
“好了,大家就不要计较这些了,毕竟是都督府的军令,又不是上街买菜,可以讨价还价的。”吕阳闻言,大手一挥,制止了这些公子哥儿的讨论。
“明允兄,金鸣兄,你们编制下的人马,执勤情况怎样?能不能抽调人手出来?”
“除了驿务伙,巡道伙,还有负责营岗防务的人,其他人都在轮休,可以抽调出来。”孙士杰答道。
“那好,就从你和士杰两人队下,各抽三什人出来,然后杨尉副的队里,抽两伙人,总共三伙人,交由你整顿,明天一早出发。”吕阳说道。
“好,我马上就去办。”孙明允说着,就要下去传令。
“等等。”吕阳却叫他坐了下来,“这个先不急,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
说完,吕阳向众人布置起他带队剿匪,离开营地之后的事情。
一会儿过后,众人散去,吕阳只留下了孙明允一个,才起身掩好房门,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明允兄,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单独留下你来?”吕阳正色道。
“吕老弟说笑了,你没告诉我,我怎么会猜得到。”孙明允眨了眨眼,笑道。他有些迷惑,不知道吕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提醒兄台一下,派兵剿匪的隐情而已。”吕阳弹了弹指,一张公文,摊开在桌前。
“这个,既是重要军情,给我看的话,不合规矩吧。”孙明允杰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