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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藤条抽来,再次打中屁股,陈得福吃痛之下,一时前肢著地,後足抬起,上下纵跃个休,口中儿自哈哈大笑:「喵汪、喵汪……哇哈哈!好高兴啊!」
「柿子大人。」正泪眼汪汪间,终於有人出来救命了,但见赵五爷爷缓缓起身,道:「难得元宵,别老玩这些无聊把戏,不如咱们来打闹灯谜吧。」赵五爷爷来了,那柿子原本在拍手人笑,听得老头儿语气不善,便把头转了开,冷冷嗤了一声,示意不屑。
赵五爷爷并末动气,迳自道:「柿子大人,老头儿这灯谜不难,不过是打件兵器。你听好了。这法宝呢,它一砍便断,一烧就拦,却能打得「三达传人」不支倒地,吓得「天下第一」哀哀告饶,您晓得它是什么啥玩意儿?」柿产哼了一声,正想打哈欠,却见一根绿油——的藤条伸了出来,自在柿子脸旁?乩椿稳ィ?W岳湫Φ溃骸覆碌搅嗣矗啃∽孀冢俊
世间最神气的老人,便是八十岁的赵老五,他手下的这根藤条抽过无数武林高手,什么「若林先生」、「雨枫先生」、「不凡先生」,小时候见了他便要慌忙奔逃,逃得快抚胸庆幸,跑得慢则要呱呱大哭,看这柿子落入他得毒掌之中,随时都要给剥皮。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赵老五森然道:「柿子大人,管你天大来历既要拜人华山,便得严守玉清观的规矩,赵某这里奉劝—句……」劝话还未说全,那柿子却打了个哈欠,道:「好累喔,想睡觉了。」
赵五爷爷哈哈大笑,道:「好样的,带种,」右手高高拾起,风声咻咻,藤条直击而下;猛听啪地一声大响,—颗大橘子飞身而来,一声惨叫之後,已然著地滚开,转看那小柿子,却仍好端端地坐在原地,兀自把哈欠打全了。
赵芝五定睛去看,地上滚倒的却是肥秤怪,一时怒火冲天:「你焉何把脑袋伸过来?你想找死么?」肥秤怪捂着一张胖睑,苦笑道:「老五啊,打死我不打紧,可咱得提醒你一句,这孩子碰不得,他可是……」
「「柿子」喔。」柿子悠然自得,迳自伸指出去,将绿藤条推了开来,都说沛子挑软的吃,可天下最可怕的八颗柿子,没一颗是软的。面前这名孩童姓朱名载志,他是本朝皇室嫡系、太祖第八子西蜀川王六世孙,人称「川王世子」的便是他。
天子的长子叫「太子」,其余儿子不分嫡庶,全都叫做「王子」,诸子年过十岁,一率赏金宝金册,派护卫,进封地,赐号「亲王」,至於亲王的儿子则叫「王世子」,诸子年过十岁,授「涂金」银宝银册,封为郡王。至於郡王的儿子便是所谓的「世子」了。
王子公主,世子郡主……天无二日,自来皇帝只能有一位,亲王郡王却是宗族繁多。本朝开国太祖有二十六子,另外还有一十五位亲兄堂弟,共计宗室四十一王。其余自兴宗、成祖以降,每帝少则三五,多则七八,整整百五十年繁衍下来,合计得百来位郡王,直可从奉天门列队排到金水桥,队伍绵延,渊远流长。
不知怎么回事,别人下蛋也似的生著儿子,却只正统皇帝一个人生不出来。皇帝年近七十,国家却还没有太子,为了江山社稷著想,几位辅国大臣联名献议,建请皇帝由百位郡王世子中挑出一位继任人选,以为太子储君,这便是方今轰动朝野的「立储案」。而面前这位「载志」,自也是本朝「八大世子」之一。
朱载志,将来要做皇帝的人,谁敢打?日後这小孩若真坐上帝位,怀恨在心,华山上下岂不大大遭殃?也是为此,赵老五纵使吹胡子瞪眼,那条藤条却还是抽不下来。
皇家血统越纯正,形状越奇怪,肥秤怪一旁看著,只见载志打了个哈欠。那龙嘴一张,似有样云飘出。喷嚏一打,仿佛龙吟天籁。真命天子异象一出,可把肥抨老怪吓得飕飕发抖,连话也说不出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一这颗柿子误打误撞,成了天子,这人间可要成了什么鬼模样?肥秤怪满心惶恐,正在暗自祝祷,忽听载志叹了口气,道:「肚子好饿。」
龙爪伸出,摸了摸龙肚子,小龙王看起来饥肠漉漉。肥秤怪一听主上饿了,想起了忠君报国的道理,便朝算盘怪瞧去,待见师弟瘦骨如柴,形状不太可U,便转朝自己的肥大腿来瞧,正痛苦挣扎间,忽然心下一醒,想起怀里还有颗上好的贡品橘子,不由大大松了口气,忙道:「世子大人,请用橘子吧。」
橘子送来了,柿子斜目去瞧,却叉一脸讶异,道:「胡说八道,这才不是橘子。」
肥秤怪吃了一惊,他手上拿的非但是橘子,还是上好的洞庭火橘。此物色若火红,汁多味甜,乃是天下无双的上品,他自己舍不得吃,方幸取来孝敬祖宗。忙道:「世子取笑了。小人这是湖南进贡的火橘,绝非一般甘橘。」
载志出身贵族世家,自当吃过洞庭火橘,可他拿起橘子反覆端详,却又摇头不停:「不对啊,我家的火橘不长这个模样,你这是假的。」橘越淮为枳,肥秤怪越听越纳闷,不知自己的橘子有何古陉?那赵老五却是见多识广之人,他冷冷一笑,自将橘子接过,剥开了果皮,说道:「世子啊,敢情您家的橘子,全都不穿衣吧?」
果皮褪下,露出内里晶莹的火办果肉,柿子满面惊讶,道:「是啊!是啊!这和我家的橘子一个样子了。」赵老五啐了口唾沫出来,自将火橘扔给肥秤怪,不再多言了。
王爷家的柿子赤身裸体,原来早有下人剥好。肥秤怪(炫)恍(书)然(网)大悟,他暗?自己不长见识,赶忙掰开橘瓣,正待跪地敬献,却听那朱载志道:「等等,你这橘子还是有点怪,我不敢吃。」
怪字一出,肥秤怪例也愣了:「哪里怪?」朱载志蹙眉道:「你这橘子有毛,像是变种怪橘。」肥秤怪心里纳闷,一旁赵老五再次伸手过来,捏起了果瓣上的一茎毛纤,笑道:「世子大人,你说的毛,可是这玩意儿?」朱载志大喜道:「是!是!你好聪明啊!」
肥秤怪啊了一声,方知橘瓣上纤丝缠绕,难免入不了金口,正要为柿子大人清理,赵老五大手一挥,将橘子整颗抛入嘴里,痛快大嚼起来。
「我的!我的!」载志呜呜哭泣,边流泪边抢夺:「我的橘子!你偷走人家的橘子!」
正吵闹间,却听远处传来脚步声,听得一人笑道:「载志,你有乖乖练功么?」
清雅的嗓音如是吩咐,那柿子立时撇下了橘子,喜唤道:「父王!」
场中来了五人,背後三人体型结实,全是侍卫、当先一人则是身材福态,看他头戴三英冠,身穿玄黄麒麟抱,胸前左右饰以染靛天龙,如此尊贵服饰,自是柿产的爹「川王郅」驾到。再看这位川王爷身旁陪著一名中年男子,此人身穿云雁文宫服,年约六十,即是华山九代大师兄「若林先生」到来。
本朝郡王驾临,众长老无不慌忙起身,下拜道:「参见川王爷!」这位川王爷倒也客气随和,抢先扶起了赵老五,随即亲手来搀双怪。那肥秤怪一辈子没给大人物碰过,给他握到了手掌,竟是满面惊喜,想来要十天半个月不洗手了。
诸人行礼已毕,川王爷拉过了载志,微笑道:「今日乖不乖,长老们教了你什么新武功?」那载志混了一整晚,哪里练功了?他有些慌张,赶忙道:「有……有哪,我在学猫狗神功呢。」
川王爷乍闻「猫狗」二字,自是眉心微蹙,正要斥责爱子,却听院中喵汪喵汪之声不绝於耳,真有人在练著猫拘神功。王爷心下错愕,惊见陈得福单脚眺,向树尿,模样怪诞之至。不由呆了半晌,喃喃地道:「若林兄,这……这位少侠好奇特的武功,可是在使什么高招?」
猫狗大战虎狼,怎么得了?众长老满睑通红,虽想据实以告,却怕王爷责怪教学怠慢,竞拿著猫拘神功唬弄世子,正惶恐间,却听吕应裳咳了一声,解围道:「下官素闻川王见识渊博,西川各门武功无不了然於胸,何妨猜上一猜?」
川王爷听得马屁送来,自是拊须含笑,便来细细考察陈得福的武功,他见陈得福右脚高抬,两手著地,自在大树旁纵跃不已,当即醒起了华山的「鹤舞七星步」,便道:「好功夫!这位少侠身法奇特,清灵而不拘形体,出入意表,大见玄妙,可是在练什么神奇步法么?」
猫狗神奇步在前,吕应裳脸不红,气不喘,欠身便道:「王爷果然渊博。这正是本山的新步法,前掌门下凡先生苦心创制,密而不传,今日初方现世,还请王爷赐名。」
那川王爷听得华山新步法现世,自是又惊又喜,待见陈得福四脚趴地,不时双手比做拍翅状,那右脚更是不可臆测,时时踢起,宛如回马枪,不禁叠声赞叹:「难得!难得!这套脚法非比寻常,适得麒鳞之四足、与那孔雀之双翅,可说介乎麒麟孔雀之间,本王斗胆,不如定个「神麟步」之名,诸长老以为美否?」
长老们面红耳赤,不敢应答,那吕应裳却是见怪不怪之辈,一时拍手大喜,赞道:「奸个「神麟步」!既是王爷金口赠字,不如再加上两个字,称为「川王神麟步」,方是真章!」川王爷「啊」了一声,没想华山剑法享誉天下,自己的五号竟得与神奇武术相连,来日必能万古流芳。一时抚掌而笑:「侪越了!僭越了,好一个「川王神麟步」,哈哈!哈哈!」
吕应裳,字若林,华山九代门人之苜,经国丈一手荐保提拔,如今阖山中仅他一人身有官职,算得是国丈的心腹。看他官做久了,假言蒙混之际,极尽模棱两可之能事,平日必也是使虚招的高手了。一旁载志却是个笨蛋,听得猫狗升格做麒麟,自是惊喜不已,赶忙拉住了爹爹的裤脚,喊道:「父王!这下是他们的猫狗神功!这是载志发明的、这是载志的神功!」
正吵闹间,脑袋便给爹爹拍了一记,川王爷带著儿子一起作揖,拱手道:「多蒙诸位长老连日来的爱护,下个月小儿金銮殿御前比试,若真能……若真能……」说到此处,他深深吸了口气,眼中隐隐露出兴奋之色,又道:「到时本王知恩图报,绝不敢忘诸位长老的恩情。」
川王爷如此客气,众欠老自是慌忙回礼,伺声道:「王爷何故多礼?吾等身负国丈所托,自当竭心尽力,岂敢再阎王爷的赠赏?」说着一同跪了下来、自与王爷互拜不休。
八王八世子,太子宝座却只有一张。为了从众孩童中找出国家的未来之主,—个月内正统皇帝便要召见八世子,瞧瞧他们的人品优劣、学养高低,届时在金銮殿里文比武较,自也少不了。
东宫太子,便是国家的储君,八世子无论哪一位做了太子,谁就是来日的九五至尊。尤其正统皇帝年近古稀,这储君更是要紧异常,也是为此,八位大王无不想方设法,盼儿子在一个月里改头换面。这位川王爷仗著父祖辈对琼国丈有恩,早巳抢占先机,一方面将儿子送到「紫云轩」读书,二方面请来「玉清观」的高手指导武术,来日纵不能技压群雄。至少靠了琼皇后背後撑腰,也能在皇帝面前立於不败之地。
想起琼国丈的势力,川王爷自是满面含笑,他抚著儿子的小脑袋,温言道:「载志,好容易父王请托,人家华山刚辈才愿意教你几手剑法,你可得乖乖学著,知道么?」
父亲苦心意旨,耳提面命,载忘却嘟起了嘴,蹙眉道:「不要!没有神仙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