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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志-第6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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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影面向灵牌,静静说道:「老爷子,无父者失怙,无母者失恃,大小姐不仅是翊少爷的女儿,也是咱们这帮老臣的女儿……」猛听此言,国丈眼眶微红,额头青筋却是涨得老大,吕应裳见师弟惹祸,急忙转了回来,拉住了傅元影,低声道:「可以了,别和国丈犯冲。」

这「雨枫先生」却不肯定,他目望国丈,轻声道:「老爷子……您若还记得,当晓得大少爷遗书托孤,将女儿托给了谁?」

「***混蛋!」此话一说,好似烧著了引信,琼武川狂怒不已,拿起了龙头钢鞭,厉声道:「我自家儿孙的事,犯得著你罗唆?滚出去!」国丈怒不可遏,这一鞭要是抽将下来,傅兀影自有受伤之虞。吕应裳抢了上来,三棍杰半哄半拉,总算将傅元影拖走了。

好好的元宵夜,却成了多事之秋,先是孙女扯出大纰漏,现下连多年家臣也犯上争执,全都乱了谱。内室里只剩祖孙两人,一个坐,一个站,看琼芳一语不发,琼武川心头自也不痛快,他张口吸气,压抑吐纳,也不知过了多久,终於将钢鞭放落下来,叹道:「芳儿,把你的心事说出来。爷爷这儿听著。」

琼芳望著地下的火枪,容情平淡,静声道:「说什么?」琼武川好容易压下火气,听得此言,忍不住双手抚面,使劲搓了搓,道:「现下没有外人了,你明明白白说吧,你那日到底是为了什么,居然和那个面贩走了?」

听得面贩二字,琼芳眉毛微微一动,低声道:「这件事是谁说的?」琼武川闭上双眼,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爷爷明白告诉你,现下八成连苏颖超也听说了。」

琼芳想到了情郎,心头更戚黯然,苏颖超心情坏极,打琼芳回来,始终低头画图,彷佛没见到她似的。眼看孙女默默无言,国丈举手抚面,低声道:「芳儿,爷爷老了,可还没老糊涂……如果你真不愿嫁给颖超,那便早点说,爷爷不会勉强你的。」

堂上一片静默,琼芳虽然生性机灵聪明,可此时她却不会说话了,连说谎也不会了。

过得半晌,琼武川叹了口气,道:「回答爷爷,颖超待你好不好?」琼芳闭上双眼,过得半晌,终於默默颔首,道:「颖超待我很好。」琼武川冷冷又道:「那你为何和一个陌生男子走了?你不怕惹得家人伤心、闹得婚事告吹么?」

琼芳低下头去,想起青梅竹马的种种往事,心里有些难过。琼武川见孙女仍旧缄默,不由叹道:「芳儿,告诉爷爷吧,你到底和谁走了?去干了些什么?一五一十乖乖说,不管你在扬州做了什么,爷爷都可以饶过你。」

孙女仍旧缄默,还是什么都不说。琼芳不是小孩子,她能照顾紫云轩的大事,自有几分聪明,可她越是噤声不语,越是说她心里还挂著一些东西,脏东西。

琼武川叹了口气,他把龙头钢鞭抛回供桌,跟著从木柜里「请」出一根五彩藤条,朝自己左手轻轻拍打,淡淡地道:「芳儿,爷爷管不动你了,只有请「老祖宗」出来了。」

方才许南星、傅元影与国丈犯冲,全都是为了这东西,人见人怕的东西。

眼望爷爷手中的藤条,饶她琼芳平素颐指气使,此时还是发起抖来了。这宝贝是先祖英国公传下来的家法,当然也有个响亮的名头,称作「五色目醒」,未挥动时色做五彩,挥起来便成一道白光,取意五色令人目盲,须得当头一醒,方得震聩启明之效。

琼武川斜睨孙女一眼,微笑道:「还记得么?以前爷爷怎么打你爹的?」

琼芳闻得此言,忽然低下头去,轻轻咬住了下唇。小时候不只爹爹挨打,连姑姑也挨打,纵使是景泰皇爷的亲嫂子,她也曾在家中给毒打过几回,琼芳听过她的哭声,那凄厉哭喊好生怕人,至今飞萦不去,犹在耳边缭绕。

琼武川淡淡说道:「你爹爹四十岁那年犯了错,我照打不误。便你姑姑那般娇弱,爷爷也抽得她满地爬。芳儿,爷爷虽把你当成男子汉教养,却不曾结结实实地抽过你,你可晓得为什么?」

琼芳望著爷爷,忽从内心里惧怕起来,仿佛见到姑姑缩入墙角、哀哀啼哭之状,她情不自禁向後退开。琼武川却不让她走了,老国丈俯身向前,执起了孙女儿的小手,淡淡说道:「丫头,你从小没了爹娘,爷爷心疼你,从来舍不得打你骂你,可你今日做错了事,却要爷爷怎么办呢?」

听得爷爷的温柔说话,琼芳终於眼眶发红,泪水扑飕飕地落了下来。琼武川怜声道:「孩子……爷爷先不逼问你了,来……你跪下,学你姑姑的模样,给爷爷认个错、撒个娇,好好地告诉爷爷,你再也不敢了,那爷爷就可以饶过你,好不好?」

国丈嘴角含笑,目现慈祥之光。祖孙默默相望,良久良久,琼芳没有作声,因为不知不觉间,她又听到了那个低沈的嗓音,温柔地呼唤著她……

「芳儿……我的芳儿……我可怜的芳儿……」

泪眼蒙胧间,琼芳望著爹爹的灵位,忍不住痛哭失声。很久很久以前…在换上男装以前,在结识颖超以前,在她还是个可怜小孤女的时候,她就努力忘掉一件事。直到那一天,她见了那双眼睛……那水洞里温润如玉的眼神,既亲切又熟稔……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当年的尘封往事……她才忽然想起了那件事……

就在这家庙里,就在那供桌旁,那一夜小琼芳一直哭啊……

心念百转千回,琼芳抬起头来,望著爷爷的老脸。国丈玩著手上藤条,飕飕咻咻,五色目醒随风舞动,老人家也是嘴角含笑,道:「芳儿,想认错了么?」

琼芳没有辩解了,她当然也不想下跪,只托起了左掌,坦然道:「打吧。」

琼芳扬起下颚,紧闭樱口,望来有些倔。孙女要强,琼武川也是面带微笑,颔首道:「好芳儿,无愧是我琼家的女儿,真是够胆。」他凝视孙女,面泛微笑,忽然双目圆睁,怒喝道:「胆胆胆!今日便打你这个胆!胆、胆、胆!」

第一声胆字,伴随一记风声抽落,啪地大响惊动庙堂,少阁主的掌心现出第一条红肿,老人抓住孙女儿的手臂,「五色目醒」闪电挥落,打出一片彩虹。

劈劈啪啪之中,爷爷没有怜惜,真正地??槎敬颉C恳幌屡?龋?惆樗嬉患浅榇颍?偬趸勇洌??樵谡浦械暮熘咨稀

玉手破皮发肿,好似有炭火放置掌心,红上加红,肿上又肿,他要孙女儿痛苦十倍。琼芳委实吃痛不过,急忙扯手要逃,国丈放脱她的左手,淡淡地道:「丫头,方才不是充好汉么?怎又怕了啊?」听得爷爷的嘲弄,琼芳一时豁出了性命,竟叉将左手伸了出去。大声道:「再来!」

眼见琼芳的左手也似下巴一般,兀自高高举起,不曾放落一寸。琼武川微笑道:「好行啊,爷爷真的好佩服你啊!啊、啊、啊、啊!」

一声啊、一记抽,琼武川真正火大了,一次一次响亮抽打,全从琼芳雪嫩的掌心里冒出来。琼芳咬牙低头,只当自己是木头做的,不痛也不痒。

咚地一声,琼芳痛得晕了,已然摔倒在地。琼武川捏了捏她的人中,又将她拖了起来,笑道:「二十下,区区二十下,你琼女侠便挺不住了啊,啊?」

啪!啪!最後两下没打在掌心里,全抽在琼芳的後背上,听来打鼓也似。可怜琼芳左掌满是血痕,背後又吃了痛,脚下再也支撑不住,一时已是半倒半跪。

「起来……」琼武川刻意折辱孙女,用官靴碰了碰她的额头。

琼芳咬牙切齿,虽在痛澈心肺间,兀自一拐一拐地爬将起来,便如过去十多年,纵使那双漂亮凤眼满泓泪水,她还是有泪不轻弹。琼武川伸出两指,轻轻托起孙女儿可爱的下巴,笑道:「哭吧,乖女孩。爷爷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哭出来,爷爷就饶过你。」

堂堂一等功臣之後,开国大公琼鹰的嫡系子孙,琼芳的性子极烈极倔,她仰头看向爷爷,忽然厉声道:「什么二十下、三十下!便是一百一千!那也是等闲!」孙女傲然仰天,豁达了性命,琼武川不免哈哈大笑:「芳儿,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啊?」

「一千下!」便如江湖里的英雄气概,武林中的侠义无双,即使对方是爷爷,琼芳也不肯屈服求饶,听她大吼大叫:「我要你抽一千下!你听不懂吗?」

祖孙再无转圆余地,琼武川不再作弄孙女了,他终於深深叹了口气,道:「芳儿啊芳儿……

看你这般硬气,真不枉爷爷教你读书写字。可爷爷要提醒你,纵使你穿上男装……

」吼声突起,藤条如暴雨落:「你也不是个男人!」

雷霆暴雨而落,琼武川真正开打了,先前不过是逗逗孩子而已,一十、二十、三十、四十……

响声太过密集,已经不能计数。琼芳後悔了,心里有个声音呐喊著,她想要撒娇、想要求饶。可爷爷狰狞的面孔映入眼帘,偏又让她吭不出一个字儿,此时此刻,她宁愿咬舌自尽,一了百了,她也不要低头。

线香烧完了,啪地最後一响,琼芳已是倒地不起。琼武川收住了手,喘了口气,缓缓又道:「芳儿,一百下打完了,还想再讨打么?爷爷奉陪到底啊。」再打下去,这只左手恐怕要残了。此时琼芳倒在地下,左手五指撑不开,收不拢,好似不是自己的。胆气再豪再勇,却也只能低声喘气。

国丈像是打赢了一场仗,他举帕擦了擦汗,淡淡笑道:「芳儿,你要有一分倔,爷爷便有十分倔,你要有一个胆,爷爷便有十个胆。你甭想找爷爷斗,不然……」他横过藤条,拖住孙女的下颚,将她的粉脸抬了起来。

藤条带了侮慢,琼芳痛得不能作声,只别开了脸,不愿去瞧爷爷。她心里明白,一旦自己看了那张轻蔑老睑,必会不顾一切向他挑衅吼叫。

孙女神态稍有倔强,国丈立生感应。只见藤条无声无息移到背後,听得爷爷淡淡地道:「芳儿,够胆再试试,爷爷一定打残你。」

琼芳浑身发抖,挨了一百记毒打後,她也晓得爷爷说话算话,绝无虚言。眼见孙女儿怕得厉害,琼武川托起了孙女的血掌,淡淡地道:「傻丫头,别白白挨打了。来,自己说吧,爷爷今日为何这般生气?」琼芳不说话了,琼武川却也没一鞭抽下,他见孙女低头不语,便将她一把拉了起来,淡淡地道:「丫头,你该知道的,爷爷此生就只一个心愿,对你……也只那么一点小要求,你记得么?」

克绍箕裘、兴复琼家,让紫云轩水远流传下去,此事自小便是琼芳的使命,她怎能不知道?当即深深吸了口气,忍气咬牙:「爷爷要我继承紫云轩,光大家业,让它永远流传下去。」

琼武川颔首道:「说得好,永远、永远,就是这两个字儿。」他将藤条提了起来,叹道:「可是啊芳儿…你有没想过,该怎么才能永远呢?」

琼芳还很年轻,当然不晓得什么叫做「永远」,眼看孙女一脸茫然,琼武川却晓得答案,他笑了笑,说道:「来,让爷爷告诉你四个字,你只消牢记在心,咱们琼家就不会亡了……」他见琼芳兀自不解,便叉附耳过来,低声道:「丫头,举案齐眉啊。」

白头偕老、举案齐眉,本是婚宴应景的对仗词,却似另有深意。老国丈喝了口茶水,又道:「什么是「举案」呢?举案,便是向丈夫跪下,这个「齐眉」,便是要你高高举起饭盘,齐准眉间,那才显得出柔顺可爱。」

琼芳杏眼圆睁,难怪过去没人跟她说过这个成语的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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