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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井蛙-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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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帝耸肩表示不会,将目光转到亚莉身上,从小练声的贵族小姐应该有这样一两手吧,兰利也随着雯帝动作,看向小女孩。

“都盯着我干嘛啊!我可没练过,老师说练乐器很伤手的,讨厌~”

发嗲的声音令雯帝浑身发抖,手臂一滑,险些把下巴磕到桌上。

“成力乐队,没有配乐可不行,如果少爷小姐信得过小人,我这正好有个老伙计介绍,我们曾经一起为……”兰利说到此,不禁有些唏嘘,眼中流露出缅怀神色,“可惜我放弃了,安于经营这家老店。而他,却成为一名吟游诗人,在外浪迹了十多年,去年回来对我说,他老了,青春的热血尽了,累了,想要休息了,可我看到他眼底,一股赤热火焰还在跳动!”

“眼底都起火了,不会是恶灵吧!”亚莉惊叫。

雯帝与兰利皆是一愣,放声大笑,搞得小女孩一头雾水。活人眼中哪能着火啊!她是不明白,男人的斗志,有时比恶灵眼眶的赤焰来得更为疯野与灼热。

“那就请来他来吧,让亚莉看看活人眼中燃烧的火焰。”

“好咧!”兰利屁颤颤跑了出去,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位面有菜色的中年男子,一身素色长袍,背负一木盒;凌乱短发,唏嘘胡叉,盖不住满颊风霜;看他这二米个头,匀称身型,想来年轻时,定风靡了万千少女。

“少爷、小姐,郑重向您们介绍,我的好友——巴塞。”

中年男子不疾不徐地站直身子,甩开右臂,弯腰前扫,然后扶胸深深鞠了一躬,“冒险公会评定二级吟游诗人,巴塞,很荣幸能见到少爷、小姐。”

二级吗?那他可比米斯大叔要厉害!有些沉淀的记忆又被翻了起来,三岁的雯帝……无情的山林……被植物掩盖的坟……“吟游诗人是什么?”如果说童音如梦,还能在夜时寻得它的出处……“小到街头巷尾表演的戏子,在旅店酒家的说书人,下乡串户宣布政令的走卒;大到附庸风雅的贵族,甚至某派系的魔法师”这应答之人,早己腐化了尸骸,和光同尘,消散世间。

雯帝摆脱回忆的纠葛,赞道:“得到冒险公会承认,你一定是位出色的杀戮艺人。”

等等!

米斯大叔说过,冒险公会承认的,都是有战斗能力的人!那么他儿戏般获得徽章该如何解释?整个过程超乎想象的简单,全因巴蒂恩的一句,“这是我的徒弟”!还有他给的那张兽皮卷轴!种种迹象都直指老头儿的不平凡。

“你认识巴蒂恩吗?一个外表邋遢的糟老头。对哦,巴蒂恩,巴塞,都姓巴,也许你们是亲威呢。”

此言一出,四周寂静。怎么回事?

“哥,你傻啦,巴什么成姓式了。”

亚莉一语惊醒雯帝,直叫他想抽自己两个耳光,一时情绪激动,又忘了这是异世。

“哈哈,看把你们吓得,我这是初次见面,开的小玩笑,小玩笑。”附和的干笑声起,场面尴尬。

“言归正传,我和亚莉是一个组合,有过两次表演!第一次是在中心城选秀,她唱我念词。第二次就是昨晚,还是她唱我念词。我这个人两辈子五音不全……”靠,漏嘴了,雯帝全身汗孔大开,如蒸流,勉强稳定心神,偷偷打量听众,见皆是会心微笑,似乎并未深想,这才继续下去,免得被察觉更多异样“所以唱歌这方面并不在行,换而言之,所谓乐队,其实是亚莉一人表演,只要配合好她就行了。”

巴塞摇头说:“亚莉唱诗班在笙歌区能一夜成名,除开驱灵的成分,你们的演出也定有可取之处。毕竟在艾特威尔,婴儿都算半个艺人。能再表演一次节目吗?我们也正好借这过程,彼此了解。”

兰利桌子一拍,兴奋道:“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好主意,你们等等啊,我去准备准备。”

旅店一楼用餐大厅,有个小舞台,被厚实幕布遮着,兰利与巴塞年少时,没少在上面唱唱跳跳,这多年沉寂之后,终于再次点亮了灯光。快要入夜,寻求庇护的人们早已挤在厅堂,翘首以待。

“如月的命运,如雨般飘摇”一首《命运女神》在亚莉的飘渺轻音下,勾起听众对命运反复无常的悲叹,复又被雯帝念诵激起无限豪迈,只觉云开见日,充满生机。半途加入的琴声,时有时无,时低时高,应景生,应情落,将唱与诵间的空隙塞满,使两者混然天成。

直到一曲终了,帷幕依然未开,听众十分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

亚莉看着雯帝,眼中满是欢喜;雯帝盯着巴塞膝上朱漆长琴,看那唯一琴弦颤动不休;而巴塞则惊奇盯着两人,眼中名为斗志的火焰欲喷薄而出。

“亚莉,看大叔的眼神,那就是火焰,记住它,这是男人的执着。”

“太精彩了,让我加入你们的组合吧。”

雯帝和巴塞同时开口,接着相视大笑起来。

“再来一首!”

“我还要!”

听到笑声,听众不甘寂寞的起哄。“哗”帷布拉开,迸射出的灯光,令他们眼前一花,只见光中有模糊身影双手叠腹,身微侧而立,优雅大方。

“下面献上我哥唱给我听的歌,《人鱼的等待》”

……

第三夜再无恶灵出现,人们在早晨聊天中,谈起昨夜美妙歌声与梦境。

雯帝等人带着兰利赞助的一金币,踏上出征航船。

他们准备充足,信心满满。

亚莉会的歌,雯帝都抄写了一份歌词,默背着,酝酿感情。如果唱诵的结合不能成功,他们还有最新单曲《人鱼的等待》能够赚足听者的眼泪。

一二七、做自己

【公历新年送上一大章,祝书友开心!】

“趁着船上这点时间,我简单给两位介绍醉舞区的格局。”巴塞发言,“醉舞最靠近大陆的城区,由六片莲叶组成。其中四叶交叠属生活区,另外二独立莲叶,分属冒险公会和食魔鲨佣兵团,有浮桥与眠月湾相连。”

“艾特威尔的城主居然允许冒险公会与佣兵团各占了一片莲叶!而且为什么只是一个佣兵团,不是佣兵公会?”雯帝问。

“不是吧!你不知道?”巴塞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就像,就像……

“很吃惊?!就像你面前坐着的是个白痴!”不断面对如此目光,雯帝压抑的怒气,徒然暴发,“对啊,我外号‘白痴帝’、‘精装版十万个为什么’,专挑常识,怎么弱智怎么问,这下你满意了吧!”

巴塞抹去额头汗珠,决定回避关于白痴的讨论。

“要把事情讲清楚,得从数千年前说起:那时内有战乱,外有入侵,人族大厦将倾,岌岌可危,先贤们以联邦的形式对外统一,停止内战。由各国国王出任联邦议员,共同商定对外族政策,并举全人类之力,成立一支由圣阶领导的军队专职对外交战。对内则实行限兵令,明确规定各国家、各等级领主所有持有的私军数量,如有冲突,首先经过联邦仲裁,不服结果者,才可动用刀兵。执掌一城的领主最起码是世袭的伯爵,可伯爵能持有私兵数仅有五百。你们想想啊,诺大的艾特威尔,靠这五百人能管理得了吗?”

叉!雯产心头暗叹,真是畸形的政策啊,想想上世,一个地级市,正处级上官员就接近五百这个数了,他接话道:“所以,冒险公会与佣兵公会就可以横行霸城了,那些制定限兵令的国王和先贤是**吧~”

巴塞接着擦汗,一幅便秘般的表情。亚莉终是看不下去,跳了出来,“哥,你才是最大最大的**。”

“我又怎么啦!”

“我爸曾讲,这是高手统治的世界,如果数量有用,为何几十亿的人类,只占了蓝陆大陆东南一角,而百万人的兽族占据整块西北高原,更别说不满千数的凶兽整大陆的横行无忌!五百私兵少了?如果个个是精英高级战士,配合战阵,足以横扫百万杂兵。”

“停!”雯帝震惊地大吼:“高级战士加战阵,横扫百万杂兵?那以一人之力击败战阵又算什么?”

“蜕变战阶的高手呗,武斗士,魔导师什么的啦”亚莉答道。

哈哈!雯帝心头暗喜,原来小爷是蜕变阶。

“不一定!”巴塞冷水泼来,“也可以是王级以上的同阶高手,蜕变阶可是不路边的杂草。”

“得了得了,我都被绕晕了,问题的出发点——为什么冒险公会和佣兵团能独占一片莲叶。你们说到限兵令,却又说人数多少无用,前后矛盾嘛。”

“一点也不矛盾。”巴塞正色道:“领主的私兵少而精,是统治的威慑力。而冒险公会与佣兵多而杂,便能形成很好的管理力量。先说冒险公会,它有两个任务版,一是日常任务,处理帮助居民找宠物,抓老鼠,寻失物等等生活琐碎事项,另一个则是外派任务,探险、守猎、寻药等等。佣兵团嘛,主要负责驻扎城市的治安。”

接受的信息有点多,雯帝脑中整理一番,这才开口:“我猜先贤中,一定有冒险公会和佣兵公会成员吧!”巴塞点头,他接着道:“这就理顺了,人类联邦四大部门,独立对外做战的军队算是国防部;管理地地的国王和其分封的领主是行政机关;而冒险公会是自主营运的民政部门,通种接受和完成各种私人委托,有效解决纠纷,满足需求,并提供充足的就业机会;而佣兵团直属佣兵工会,避免沦为领主私兵,因此获得权力有限,有效遏制佣兵胡作非为。外加一点,佣兵团与冒险公会还有平民教育职能。所以独占一片莲叶也是合情合理的,还有什么补充吗?”

雯帝看向亚莉,只见她双眼无神,身子摇摇欲坠,简称大脑超负荷高速运转窜线死机症,休息一会,自动重启就好。再看巴塞,脸部重症肌无力,以至上下额无法闭合,口大张,唾液下流如注,只听“嘶”的一声,他将其吸了回去。

“你真的是个小孩吗?我活了这么久,从没有像这一刻透彻自己生活的社会架构。”

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外来户,更易跳出常识形成的惯性思绪,有失必有得嘛!

不过,这些话只得在雯帝心头偷着乐。

……

三人下船,便有一股热浪袭来!港口各色小吃摊位飘出的蒸汽夹有诱人香味,惹得雯帝狂咽口水。

“必须转移注意力!来看看这建筑……”

外涂胶石微黄透光,显然上了档次。楼呈尖顶,沿外突,吊有各种动物形态的风铃,不时发出叮当声响;三四楼层阳台外露,护拦精心雕琢有百兽盘踞与下垂的真实植物,相应成趣。街面宽阔,分了人车行道,以花丛雕塑为界;步行道上隔了数米距离,就是有当街表演者,或唱或跳,秀戏法,玩魔术,不一而足。人流密集,却不显匆忙和拥挤,手中拧着一份小吃,在喜欢的节目前驻足观赏,悠闲自得。

“走吧,我们要到醉舞广场去,那里熟闹。”

不是吧,这还不算熟闹?

看来今天雯帝的世界观要彻底更新了。

“醉舞广场以这十八个舞者雕像组成,它们取自人类历史有名的舞者,看到剩余大片空地没有,那是为以后名人预留的,也许我们能成为其中一份子!不过呢,现在的目标,成为能在舞者雕像下表演的十八个乐队之一!这可是广场最受欢迎乐队才能享有的待遇。四下转转吧,看看他们都唱些什么。”

一圈转了下来,三人找了广场边上长椅坐下,脸色发青。

“喂,你们是要表演的乐队吗?”经过的路人甲出声问道,“全怪昨天皇冠的演出,搞得现在广场乐队都一边唱歌一边念词,难听死了,你们如果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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