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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静拧着她的腮帮子,打个转儿,摇头叹气。
“有些事你可能说给我们听我们也不懂,不过总有人懂,总有人可以帮你,呃,排忧解难,你不要闷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周云抡圆了眼睛:“我晓得,晓得,晓得。”最后一声拖老长。
她跟冯静撒娇:“妈,你莫要管我,我就是小毛病,就跟我感冒一样,莫得大事。”她搂着冯静的脖子,孩子气的眨巴眨巴眼。
冯静拿她没办法最后只好由她。她于这个女儿是十分信任的。最基本的来说,她的大女儿从不说大话。她相信她的承诺。
冯静回头跟周明杰讲了一下,周明杰摸着下巴子的胡茬愣了愣,但是最终决定不再周云跟前提什么。这人吧总得独立,要是小丫头能够自己走出来,那也就算成长吧。
周明杰还有事情要忙。他看了很多报纸杂志,然后请教了县里的能人,决定真的就把村子打造成农家乐的好去处。这里风景自然是有了,路途也平整了,可是就凭这些断然是不够的。现在他还没想出法子把村子的名声打出去。
周云也不是整天的不开心。周想偶尔会在她面前扯着嗓子唱几句,她觉得可爱也会笑,但是过后又会精神低落。
老师也察觉她不对劲,可是她作业还是按时交,平日里对同学还是一样好,仔细看了,也没见她眼光在谁身上多有停留,心里边就纳闷了,不晓得她是咋个回事。
周云说来是一个自立的人,可是这种时候自立起不了半分作用。她恨恨的在本子上涂鸦,画了好些四格漫画来发泄。其时漫画已悄然流行,她看着自己的成品,翘着嘴角用信封装了寄杂志社去了。可是兴奋劲一过,照旧的无精打采,好似丢了魂似的。
这边的人多少还是有些迷信的,于是便有老人给支招。招魂喊魂,杀鸡公拜神仙,立筷子,甚而至于觉得可以请求毛主席庇佑……
周云冷汗直冒,但是在老人家的古道热心和絮絮叨叨中,她居然真的逐渐摆脱了失落的困扰,不得不说还真是挺奇妙的。
这年秋交会的时候,经年表演团正式亮相并且一鸣惊人。
戏曲,舞蹈,歌唱,快板,相声,民乐演奏,就是老年人的佛歌也是有滋有味。
因为当时是录了像的,乡里每天循环播放,而县里也作为新闻播了一下,虽然只有一小节,但是周想的豫剧《刘大哥讲话理太偏》选段给了许多中老年非常好的印象。
当时的县里电视台的有一个导演看过之后非常喜欢,就让下面的人在一些本来就要放歌的时间段里播放一些片段。
那些孩子看着就喜气,导演说。
“过年的时候,请他们来吧。”导演说,“我们县里也该有一场盛大的辞旧迎新的晚会不是。”
导演既然发话,下面的人自当遵从,可是了解到经年表演团的团长居然是初中的女孩子的时候,那个来洽谈的人还是惊了一跳。
周云对能够在表演团出席县里的春节晚会还是非常期待的,于是跟洽谈的人一拍即合,不过同时具体事宜对方也不能做主,只好告诉她以后再商量。
周云想能够有得去就已经很好了,其他的,很好讲,于是也不扭捏,只说以后再坐一起聊聊。
等人走了周云长出一口气。她盘算着怎么才能够通过以后的合作把村子的名声给打响,想了许久,毫无头绪,只好捱到谈细节的时候再做计较。
陶舍秋天的时候又来过一次,拍了照,包袱一甩立马就又溜了。周云听着他说会把照片给自己不由心生一计,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够实现,所以谁也没有说。
第 42 章(修)
话说这个县里电视台的导演按常规来讲是个走后门的家伙。先不说他有没有本事,打心底里靠自己拼上去的人大约对他都不是十分待见。父母荫庇是换不来的,所以旁人心里愈发不'炫'舒'书'服'网'。不过这人是个胸怀宽广的人,一般的风言风语都不往心里去。他从来不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周云见着这个人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好吧她认为导演啥的都是大胡子,戴着墨镜,装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眼前这人不是。虽说够不上白嫩但是也面目清秀,观之可亲。
导演白晓对周云也是满意的,这小女孩有事说事,不卑不亢,实在入眼。
两人就节目细节及其他方面研究了好几天,终于,白晓妥协,怎么说他也是个大人,不好给小孩子难堪不是,虽然人家小姑娘的意思明显的是用自己的晚会帮她老家打广告。
陶舍在元旦的时候给周云带来了惊喜。他的摄影作品在市摄影比赛获银奖,名为“四时”。四时以“春魅”、“夏醉”、“秋意”、“冬韵”为题。“春魅”是几个孩子在玩耍的时候拍的,在飞舞的粉色和白色的花瓣下小孩子笑得很吸引人。“夏醉”是拍摄于池塘边,那时有个小孩子在石牛背上坐着钓鱼,陶舍就把他以及一池的睡莲摄进了摄影机里。“秋意”是一个妇女在剥玉米时抬头拭汗的情景,妇女的旁边是灿烂的或者萎靡的各色喇叭花。“冬韵”的主角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幽宁安谧。
周云高兴不已,对着陶舍连连道谢。
陶舍大手一挥把奖金一并给了周云。周云没想要,但是拗不过,只好写记账簿上,以便给表演团添置东西。
晚会是在过年前开始的。
到的人不算多,但是近满。也许是各人的亲人朋友,也许是听了某些小道消息,抑或者门票不贵的缘故。
经年表演团的节目类似舞台剧,可是不到别个的精湛以及成熟。虽然白晓心中没底,但是他不在乎是不是满堂红,所以就算心里边打鼓照旧拍板定案。
开场时,背景是春魅。在粉色的桃花下,小小的少男少女在舞台中央打着少儿拳,一个不小心,某个小男孩儿拐着了某个小女孩儿,于是“战争”就此上演。
女孩子们拉出周想。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换声:“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 ”
“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
“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
“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似旧时友。”
小女孩儿们嘟嘴,嘲笑另一方。
小男孩儿们不甘示弱,齐齐做鬼脸,然后推出杜轻欢。
音乐响起。杜轻欢的NewSchool上演。
Hip…Hop式律动。reesyle。
……
于是,小男孩儿们一致吐舌头。
有什么了不起,女孩子们依然胸有成竹。我们还有大姐姐的jazz。
曾艳被无奈的拉到前台。可是音乐开始,节奏便不由自己控制。
……
怎么样?女孩儿们洋洋得意。
不咋地。男孩子们还有后招。因而,冯尔拿着笛子被推到前面,而背景换成了夏醉。
悠扬的笛声响起,和背景中石牛背上的孩子相映成趣。仿佛炎炎夏日,有人在池塘边和鸣蝉唱和。
童年一曲,缓缓结束。
还有什么可说的?男孩儿们眨眼。
当然,不就会吹笛子么,我们还有人会唱歌呢。女孩子们没有退缩。
秋意既出,周云的伴奏在右侧流淌。看不见她的身形,只有舞台上模糊的影子。
“在那东山顶上升起白白的月亮
年轻姑娘的面容浮现在我的心上 。”
没有雍容的服装,没有华丽的开场,一位中年妇女微笑着漫步到台中央。
“啊依呀依呀拉呢玛杰阿玛
如果不曾相见人们就不会相恋
如果不曾相知 怎会受这相思的敖煎
啊依呀依呀拉呢玛杰阿玛
啊呀拉哩嗦呀拉哩嗦
呀拉依拉呀呢玛依拉嗦玛杰阿玛。”
摸摸小孩子的头,示意他们应该各自收敛,和和气气。
心虚的低头承认错误。
可是,还有我们的长辈,不是么,可以净化心灵。孩子们席地而坐,等待老人们入场。
禅歌幽宁。
周云住了手。
每一次,都会为这些老人觉得欢喜。
冬韵一点一点的出现在背景上。
冬日暖阳。腊梅花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怀抱一只白猫浅眠。有风起,她的一缕发丝粘在额前。
静谧安然。
最后,孩子里面,周鲲开头,众小朋友接口。
“说家乡,道家乡,家乡是个好地方。桃花梨花满天飞,四处都是喷鼻香。你若肚饥不用急,水果管饱无需慌。朋友一群三五六,可以钓鱼磨时光。水边睡莲半遮面,若有闲情候一晌。时而声声鸟来鸣,赞美丰收把歌唱。若是沿着山路走,青石板上清水流。红叶传情有时候,今把古人来效尤。便是冬日不得愁,且向花下嗅一嗅。神清气爽过个冬,安安心心已足够。”
一干人雕刻的影像在屏幕上闪过。
原来是他们做的。观众交头接耳,还说谁这么大方。当然这只是得到了小礼物的人,没有礼物的人只好艳羡。就拿回去放着看也是好的。
退场,搀扶着老人。可是,正是身体倍儿健,哪里需要,因此争执。不知道是小孩子的毅力取胜还是老人们的固执占得上方。
反响是不错的。一则形式,新鲜,虽然似乎不太适合晚会;二则,那首歌很好听,想知道是谁创作的,因为原来不曾听过;三则小孩子特讨人喜欢,可爱稚气又懂礼;四则,那些核雕真真意趣。当然在主流声音之外,却仍有不好的评论。只是诸如周云之流惯来只听好不听坏,也没打压下去他们的兴致。
不久,《在那东山顶上》开始传唱。显然这并不是一首适合大众的歌曲,可对于研习民族唱腔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首好歌。少儿拳也红火起来,活泼俏皮而益于身心。甚而至于被遗忘已久的顺口溜童谣也从陈旧的记忆仓库中被翻将出来,大人们教教小孩子以此感念过往。
有人邀请经年表演团去做表演,可是被周云一一拒绝。浮起来的时候要学会沉下去,况且,她已预备交接。目的已经达到,自己的心力应该转移。只是让谁接手让她犯难。大一点的,如二哥哥曾艳都是跟自己一样要考高中的人了,其余的,不是比自己大很多就是小很多。
“烦什么呢?”冯卓问。
“大哥哥,你说谁好呢,如果让其他人来管理表演团的话?”周云捣着花生。
“自己不想扛了?”冯卓笑,然后伸手挪过周云的石碓。
周云怒目而视:“大哥哥,你怎么可以剥夺我的乐趣!”
这有什么好玩的,明明手腕酸疼,冯卓这般想却也没有反驳,把东西推回给周云。
周云沾了一些尝尝,还不够甜,继续努力。
真的不是想学老鼠么,冯卓轻笑。
“想干其他的了。”周云说。
“幸好他们不在这里。”否则个个伤心。
“可是,我又不能再添砖加瓦了,霸着位置算什么呢!就像那什么似的。”周云没说出最后一句话。那个句子现在不能说的,谁让自己在准备汤圆馅料呢。
“妹妹没有看好的人?”
“原先没思考周全,若是一开始就想到会有这一遭,现在也就不用发愁了。”周云哀叹。
“不如抓阄?”
“好。”周云双眼放光。
“你不会抛弃他们吧?”冯卓对周云同意自己不靠谱的建议实在无言。
“我又不是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