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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源煮的咖啡是世界上最棒的,象幸福的咒语一样,喝过的人,一定会非 常(炫…书…网)非 常(炫…书…网)的幸福。
真的吗,代源?紫木笑着问,韩代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或许吧,阿平爱喝就好。施与平猛点头,唔,爱喝爱喝,紫木我们一起吧。紫木点头,问韩代源,可以吗?好,韩代源点头。
代源,好了没有,我饿了。施与平拿着筷子趴在沙发上叫,茶几上四只咖啡杯刚被喝空,韩代源正在厨房煮面,因为施与平说饿了,至原靠在沙发上,显得异常疲倦,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频频看墙上的钟,韩代源端着面走出来,门铃响了,施与平没动,至原却激动得脸色惨白,打个激灵,想起身又没勇气,紫木拍拍她的手,我去开。
待面一端上桌,施与平就不客气地夹起面,正中韩国面,至原尝尝。把碗放到至原面前,却看见她脸上闪过一阵欣喜,眼睛急切地看向门外,紫木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穿着防寒服的一个英俊男人,头发上还有点点残雪,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融化成水珠,进屋时带来一阵寒气。
叶林一面与韩代源寒暄,一面摘下手套,外面下起了大雪。说着看向至原,她已经垂下目光,可是刚刚进屋时她失落的表情没逃过叶林的眼睛,一丝寒意从心头升起,比此时屋外冷空气更冷。
下雪了?施与平一面大嚼面,一面睁大眼问,叶林走进来点头,向至原伸出手,还好吗,至原?
至原抬头露出苍白的笑容,拉住他的手腕起身,由于卢尤子回家被绊住,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叶林便过来接她。
啊,代源,今年的第一场雪,快,我们去看雪。施与平跳起来奔向衣帽架,被韩代源拉住,阿平,先去看施爷爷好不好?施与平不高兴的低下头,看看至原,不情不愿地点头,韩代源笑着搂她进怀里。
紫木感到意外,施与平是她和紫堂从小的玩伴,性格的固执,她和紫堂都是见过的。十五岁时施爷爷心肌埂塞发作住院,她当时正在夏威夷度假,不肯回国,紫木一家全体动员飞去劝她,被拒之门外不说,她还一夜之间跑到欧洲玩起捉迷藏的的游戏来,紫木两姐妹跟到欧洲,她又飞到南美洲,躲了整整半年,中考前才不得不回国,那时施爷爷的病早就好了。夏家想尽一切办法,录象带,声带,照片,医生诊断书,没有哪一样东西能打动她。而现在,到底是为爱情妥协还是为至原?紫木看着施与平,或许二者皆有,如果不是至原,韩代源恐怕也会象那次他们一样,等到老人病好之后才把人拉去。
啊——施与平接住雪花,明亮的眼欢快地眨眨,代源,我们堆雪人吧。
韩代源点头,好,等看完施爷爷就回来堆雪人。
又是爷爷,爷爷,挂在嘴边累不累呀。施与平不耐烦地被他拉着走到路边拦出租车。
看他们离开后,紫木也对至原说,那么,再见了。
叶林点头,至原把手插在衣袋里,神情恍惚,雪花飘进衣领也毫无察觉。难过地扭头,重重呼出一口气。现在是下午四点整。哎,圣诞节快到了呢,紫木,Z大一年一度的狂欢节今年恐怕又很热闹吧?
是啊,飞儿把节目内容做了大改动。你们呢?
没什么新节目,决定开个盛大的舞会。
是吗?那一定很热闹,到时我能去看吗?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请你做我的舞伴。叶林笑着说,紫木意外地看他,神色平淡,没有热情,没有羞涩,仿佛只是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是的,在这世上,对任何女人叶林都可以冷淡对待。惟独对她——至原,他无法做到,她处在一个他无法触及的空间,象一个幻影。
好吧,不盛荣幸。紫木同样平淡回答,但却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血色涌上脸颊。
紫木走后,叶林为至原把衣领竖起,拍掉身上积的雪,把她胸前的环扣拉紧,不安地看她,她现在处在一种沉痛的平静之中,从眼睛里可以看到,心里的某样东西碎了,可惜他无权也无法安慰她。
至原强撑着问他,尤子呢,他在哪里,我想见他。说着泪水夺眶而出,叶林被她的泪水吓得惊慌失措,别,别哭,至原,尤子,尤子他爷爷突然犯病,他一时走不开,别哭好不好?叶林说到最后几乎是在哀求她,至原擦去泪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心里觉得难受,堵得慌。大滴的眼泪不断涌出,叶林心疼地揽住她,让她把头靠在肩上,至原别哭,会好的。
恩。至原点头。
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至原不知怎么跟叶林回的学校,也不知怎么和他上的岛,看到面前这栋欧式建筑才回过神来,院子里黄色腊梅花散发浓郁的花香,花朵在那株腊梅树上复杂地盘旋而上,其他的植物已被完全压在雪下,雪松上也裹了一片白纱。
叶林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吧,因为这里是要寻求的最终结果。
至原跟在他后面走进木栅栏,结果?周围一片宁静安详,静谧的,安静的,承载着,包容一切,过去与未来,现在的最终究结点,最终回归?是的,总有那么一个归处,可以承载过去的痛苦与在外间挥洒碎裂残留下的灵魂碎片。
至原深吸一口气,看着叶林的背影,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一直在寻找东西?寻找一片隐秘的宁静之处,安顿疲惫不堪,被磨损得残破不堪的灵魂。因此才对尤子,对他身上的平静温和那么强烈地感受到,并且在不知不觉中向他靠近。尤子,是的,我的尤子,你也是我灵魂的归处。我要好好地爱你,把自己归结为一个完整的整体交给你。想到这里,至原仰头,雪花飘落到脸上,化成一片冰凉的水,尤子,你听到了吗,我爱你,要把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交给你,毁灭也好,痛苦也好,希望也罢,重生也罢,这一次,我要与你同生共死,啊——啊——至原展开手臂在雪地中打转,无声地笑起来,尤子,尤子,我要爱你,爱你。
叶林回头,看见至原正张开手独自微笑,是下定决心的坚定笑容,在那一刻,叶林再次感到心里传来的钝痛,他一直不敢去碰她,于是到了现在,此刻,就永远失去了她。
我就说呢,今年的腊梅花怎么会开得这么繁盛,原来是为了迎接你这位花仙子的到来。穿蓝色保暖内衣的凉子围着围巾站在门廊下笑着看着至原,美丽的脸在雪花的衬托下幻化成一个光影,至原寻声望去,凉子正拿着一束白色马蹄莲静静笑着看着她。
凉子小姐!至原飞奔过去,她身上的平静温暖让至原感到一种回归母体的安全舒适,凉子小姐在做什么?
凉子拉着至原看向叶林,林,我的院子里不需要雕塑,你要免费做模特儿吗?淡淡的含笑言语立即让叶林红了脸,连忙拉紧外套走过来。
至原俯身贴在凉子耳边说,叶林好漂亮,做雕塑肯定合适。凉子抿嘴轻笑,温雅之中有着娴熟的风韵与少女的娇媚,连至原都被她不经意间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漂亮,高贵,不失风雅,亲切随和,多么令人羡慕的女人,为何要独守这座孤岛孤芳自赏呢,难道外间真的有摧残这朵清冽芳香的高贵之花的邪恶力量?
凉子看看叶林,点头,大声说,是啊,林不如你当模特儿,我请人雕一尊,日夜欣赏好不好?
啊呀呀,凉子姐真会开玩笑。叶林连忙举手投降,一个男人要对付两个连起手来的女人,困难可想而知。
至原把小瓷碟摆上,接过凉子递来的汤盆,好了吗,凉子小姐?
好了。凉子拍手,三个人跪在桌边开始进晚餐。
至原喝一勺牛肉面汤,好好吃,凉子小姐。
当然,以前当妻子时,每餐都亲自做饭给丈夫吃呢。凉子笑着说,低头吃菜,至原和叶林同时顿住,凉子以前从未提过在日本的生活。虽有些犹豫至原还是问了,凉子小姐以前的生活幸福吗?
恩,凉子点头,优雅地微笑一下,婚姻生活美满幸福,丈夫是国内某财团社长的长子,体贴温柔,我祖父也是国会议员,两家算是门当户对吧,再说也是在学校谈的恋爱,很是合得来,计划一毕业就结婚。谁知,凉子皱眉,细细的指尖轻推汤碗,稍微咸了一点,这种汤就是这样,些微的细节没注意,味道就全变了。
叶林和至原都张着嘴等她说下去,凉子看看两人,哎,祖父为在国会的席位私自将我许配给另一个财团社长的儿子,我自是不同意,抗争了半年,最后一无所有地跑到他家,本来他父母对我们的事并不反对,一来是两人真心相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家族利益所需,可是婚事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祖父的强硬态度又惹恼了他们。哎,反正一段时间里闹得不可开交,两人总算是千心万苦地结了婚,夫妻相处愉快恩恩爱爱,只是与婆婆怎么也相处好,加上结婚几年一直没怀过孕,婆婆对此很不满,她认为女人生来就是传宗接代的,不生孩子既是对家族也是对丈夫的不敬。我们夫妻是打算三十岁左右再要孩子,但在婆婆的再三要求下,他妥协了,我不同意,两人分居了一段时间后,婆婆直接要求我提出离婚,因为她曾多次向他要求,他都断然拒绝了。我去问他,他没有反对,想必他也累了,夹在母亲与妻子之间的他左右为难。十分伤心,当时简直想要一死了之,不想离婚,一直就与婆婆僵持着,直到那天婆婆把自己中意的儿媳带进门,我知道自己在家中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便留下离婚协议书出走,因为娘家母亲已死,与祖父也断了关系,只好回到中国来。还好有爸爸在,不然我就成了孤家寡人,没人要的孤魂野鬼了。
凉子平淡讲完那段惨烈的往事,没有提与家人对抗时的孤立无援,没有提丈夫背叛时的伤心绝望,但至原能感觉到那后面的汹涌澎湃,拉住凉子的手,凉子小姐。不知该怎样安慰她,红了眼低下头。
凉子清朗地一笑,泪光闪现,真是,把至原你吓着了吧,以后都不敢结婚了,尤子会怪我的。
至原摇头,凉子小姐不是说曾经很幸福吗,我相信爱情本身是幸福快乐的,是生活太沉重。
是啊,凉子扭头看窗外的雪,已是深夜,寒风凄厉地呼啸而过,是我自己的妥协,对生活,是我自己的固执与软弱造成的这一结果。低头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好几年了,舍不得取下,因为是他亲手戴上的,他曾吻过它,祝福过它。
会有希望的,凉子小姐!至原突然对凉子说,灿烂的笑容让人眼前一花,叶林和凉子具是一怔。
会有的,凉子小姐,没人会愿意伤害你,他一定非 常(炫…书…网)地珍爱你,之所以让你走,或许只是一种策略,他怕你受到伤害,凉子小姐,我坚信你一定能得到幸福,他一定会来的,会来的,来接你回日本。至原的黑眸在灯光下泽泽生辉,看得叶林心生摇曳,简直想伸手抓住她,对她说,是的,能得到幸福,我相信!可是他没有动,低头看着桌面。
凉子淡淡一笑,揉乱至原的头发,傻孩子,我们已经离婚了,对彼此都感到厌倦,厌倦,是爱情的尽头。
不。至原急切地摇头,凉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