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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什么样的家庭观念,最终的目的难道都不是为了得到幸福吗?家,难道不是幸福的承载之所,没有幸福的家,怎么能称之为家。夫人,我了解日本人的家庭观念。但是我请您,以一位母亲的身份来替儿子考虑,您如果真的爱您的儿子,就不应该破坏他的幸福。
他的幸福任何人都能给,只要取一位门当户对,文雅善良的大家小姐,并不只限于凉子。芥川夫人显然是在强词夺理,说的话漏洞百出。
至原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夫人,您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可还是固执己见。芥川先生爱凉子小姐,所以三年来宁愿把结婚戒指和未签名的离婚证书藏在胸口,也不愿违背您的意愿,您对他们真的很残忍。
芥川夫人一听脸色陡变,严厉看向坐在旁边痴情盯着凉子的儿子,芥川之浦低头,从怀中取出锦盒递给她,对不起,母亲。
芥川夫人接过“啪”的一声重重摔在桌上,顿时,周围的人都感到一股冲天的怒气自芥川夫人不动声色的脸上升起,纷纷大感事情不妙,至原还算镇定,仔细看芥川夫人,想从她脸上细微的变化判断出她的想法,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一无所获。
屋子里一时静默下来。
没过多久,凉子起身移到茶几边跪下,也没征得母亲同意,双手捧过锦盒打开,看到那枚戒指时,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放下,看无名指上的戒指,最后一次亲吻它,取下与那枚男式戒指并放在一起,再双手奉还给母亲后向她深鞠一躬,起身,没看众人,走向楼梯口。
这就是你松本家的家教吗?芥川夫人冰冷威严的话让屋里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凉子身形一顿,转身再鞠一躬,劳母亲亲自前来是凉子的不对,还是请芥川先生与母亲尽快返回日本吧,凉子感激不尽。说完转身,芥川之浦追上拉住她,凉子,求求你——眼含泪水颤抖看着她,凉子温柔一笑,向他深深鞠一躬,低声道,谢谢你。说完上楼不再回头。
至原和卢尤子都深感无力,悲哀对视一眼。
芥川夫人收回锦盒,对站在门口的说,你们都回去吧,我要在这里住两天。
众人诧异看着她,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但也只能照她的意思行事。
芥川夫人吩咐完事情,对至原说,我很喜 欢'炫。书。网'你,我还有一个小儿子,正在东京大学求学,尚未取妻,如果你愿意——
她是我的!卢尤子不待她说完,吓得把至原搂入怀中环住,戒备地看着芥川夫人,芥川夫人眉毛一挑,用居高临下的眼光打量他,然后自信地说,芥川家在日本权高位重,是举足轻重的古老家族,而且——
我卢家也不输你芥川家分毫!至原,我们快走,不然把凉子小姐送走了,连你也会没了的。说完拉着至原起身就跑,至原反应不急,摔倒在地毯上,拜托,尤子,我又没答应。
卢尤子才不听她的抱怨,将她横抱起来,恨恨瞪一眼芥川夫人,这个人只会破坏别人的幸福。
至原环着他的脖子,开心地看着他的脸,柔声说,尤子,我们走吧。
好!卢尤子急急忙忙跑出去,好象多留一分钟,芥川夫人就真的会把至原掳走一样。
芥川之浦胆寒地看看母亲,以为卢尤子最后的那句话会让她勃然大怒,没想到她却在笑,和以往的笑容不同,这是一种舒心的笑容,有青春的火焰在她眼里跳动,自从父亲死后,就再没在母亲脸上看到过这种笑容,芥川之浦看向门口,好神奇的两个孩子!
之浦,我不会因为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几句话就妥协让凉子再次入主芥川家。芥川之浦恭敬地听着,心里闪过一丝希望。芥川夫人看着他继续说,家里和集团不能一日无主,你今天下午就回日本。
母亲,请原谅,儿子这次不能再离开。
如果你还想让凉子回去,就给我回日本!你想再次违逆我吗,为了这个女人?芥川夫人声色俱厉训斥道,芥川之浦一直低着头,我已经让她离开过一次,母亲,不能再一次失去她,我爱她。
三年都等了,一时半刻都不能忍受吗?
芥川之浦抬头,泪水流下,乞求的看着母亲,母亲。
芥川夫人没想到从小坚强固执的儿子会流泪,后退一步,咬牙甩出一巴掌,芥川家的长子竟为一个女人流泪,真是丢脸!气得跌坐在沙发上。
母亲,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一定要接凉子回日本。即使为此不得不背叛整个家族也在所不惜。说完,芥川之浦深鞠一躬上楼去。
哎!芥川夫人叹口气,手抵住额头,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对她言听计从,惟独在婚事这件事上,从一开始到现在,两人已经僵持了八年。
刚坐没多久,楼上就传来震天的敲门声和芥川之浦恐惧的叫喊声及含糊不清的哀求。芥川夫人跳起来,门口芥川之浦的手下也跟着冲上楼。
楼道传出房门破碎的声音,芥川之浦把门撞破冲进去。卧房里,凉子平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已经快要失去意识,手腕上划了十几刀,皮肤被割得粉碎,鲜血流了一地,水果刀落在血泊里。
芥川之浦哭叫着撕碎被单把她的手臂紧紧缠住,手腕也立即包扎,芥川夫人眼前一花,就要倒下,后面的人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凉子,凉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我明明已经来了,已经来接你了!我们马上去医院。芥川之浦抱起凉子,凉子被他摇醒,看到他,苍白一笑,不能,不能离开岛,之浦,不能——
芥川之浦一听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办,抱着她在原地打转,大叫,那我们该怎么办?凉子,凉子,别离开我,求求你,三年了,三年来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
上次至原和卢尤子打倒的男人走过来抓住芥川之浦冷静地说,我会急救处理,先生请先放下夫人好吗?然后吩咐旁边的人找出医药箱来。
黄昏时凉子才醒过来,芥川夫人第一次目睹儿子惊慌失措的样子,不敢再逼两个人,说是等凉子伤好后再做打算。
伤还没好,又劳动!第二天早上,芥川夫人起床梳洗后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见凉子蹲在茉莉花坛边整(www。87book。com)理下面的野草,翻土,浇水。凉子向她行个礼问候之后说,每天都这样,习惯了。
看到她苍白无血色的脸,芥川夫人脸上闪过不忍的表情,说话却仍不客气,三年来,你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喜 欢'炫。书。网'和这些花花草草打交道。
凉子微微一笑,是啊,所以向父亲要了这座岛,种一些自己喜 欢'炫。书。网'的花草。三年来他们一直陪伴着我。
芥川夫人还要说什么,被芥川之浦慌乱的叫喊声打断,只见他还是昨天的一身西装跑出来,看到凉子向她奔来,要伸手抱她,被凉子有礼貌的鞠躬问候止住,昨晚他一直陪在凉子身边,早上醒来却看不到人。
凉子抬起头,脸色没多少变化,芥川先生也醒来了,请母亲和先生稍等,凉子这就把工具收好,回去准备早餐。说完弯腰要拿花锄,芥川之浦抢先一步拿了起来,连忙抓住,请不要,芥川先生,会弄脏手的。
芥川之浦心伤地看着她,如此陌生的称呼叫他怎么承受?
凉子垂下目光,低声说,求你,把东西给我,这种粗活凉子已经习惯了。说着拿过花剪和花锄向两个人行个礼,绕开芥川之浦匆匆离开。
芥川夫人叹口气,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说,她还是那么固执,明明弱不经风的一个女人。
之后两天,凉子一直对芥川母子恭敬有礼,冷冷淡淡,这倒堵了芥川夫人的口,不知该怎么开口提回日本的事。至原和卢尤子两人也没再来拜访,大概卢尤子的确对她有所忌惮。
中午,凉子蹲在栅栏边整弄一丛水竹。长得甚是浓密,新发的枝牙满地都是。要将一些枝干拔除很费力气,凉子先将长茎割断,再用小锄小心翻开烂泥,尽量不伤到其他的根茎,估计到合适的长度后再将其连跟拔起,然后盖好土,如此重复好几次,工作似乎并未见减少,只是枝叶稀疏了些。凉子累得满头大汗,又要把提出的竹子小心放好,她有把这些东西用做插花材料的习惯,因此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春日的阳光落在她娇弱的身影上,看得芥川之浦心酸,几年前就因为喜爱园艺和母亲争论过,可到现在还在坚持,看了好 久:炫:书:网:,终于不忍心,走过去。
凉子看到他,陌生地点点头。芥川之浦紧闭嘴唇为她把额头的汗水擦去,凉子撇开头,笑着说,请站远一点,会溅到泥浆,芥川——
芥川之浦再不能忍受这个称呼,猛的抱住她,凉子松开抓住的竹子,跪在地上,良久之后说,之浦,回去吧,和母亲一起。我不会再自杀的,将会怀着你对我的爱和对你的爱活下去,以一种死去的状态活下去。回去把婚离了,重新结婚生子,替我孝敬母亲。其实很爱母亲,因为自己的妈妈死得早,想把她当自己的母亲看待,那样的爱她,可是我们都太固执了。回去吧,重新组建一个幸福快乐的家,把对我的爱倾注到另一个人身上,不要为凉子毁掉一生的幸福。
不可能,凉子!我已经不可能再离开你,跟我走好不好,凉子,你喜 欢'炫。书。网'园艺,喜 欢'炫。书。网'这个岛,我回去就为你筑一座岛,建一个温室,我爱你,凉子。
我也爱你,之浦。可是,为了家族,为了母亲,回去好吗?
芥川之浦摇头,不再说话,凉子抱住他,流下辛酸的泪水。房子另一侧,芥川夫人荫在一丛红色的吊钟花下,看着他们。
晚上,芥川夫人把芥川之浦和凉子叫到自己的卧房,把那个锦盒放在他们面前打开,什么也没解释,命令道,把戒指戴上!
看她严肃的脸色,知道不能违抗,芥川之浦和凉子对看一眼,拿出各自的戒指正要戴上。
谁叫你们这样戴的!芥川夫人莫名其妙火冒三丈,两人都吓得倒抽冷气,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芥川之浦问,母亲,那怎么戴?芥川夫人瞪他一眼,呵斥道,你们结婚的时候是怎么戴的?
两人俱是一怔,芥川之浦这才明白母亲的意思,接过凉子的戒指为她戴上,凉子红了脸也低头为他戴上。
芥川夫人再次发话,我再没其他要求,只要一个孙子,孙女也无妨,反正在我死之前要看到他长大成人。另外——瞪住兴高采烈要抱凉子的儿子,芥川之浦连忙抑制住心头的喜悦,规规矩距跪着听她说话,芥川夫人看看嘴角只是挂着淡淡微笑的凉子,想不到三年里她变得如此静,如同一汪平滑无波的湖水,浅浅淡淡,所有的情绪都在其间淹没无闻,无意中叹口气,继续说,另外我已经打电话通知家里安排另一场婚礼,你们必须再次举行一场盛大的结婚典礼,凉子你虽然不愿再涉足社交界,但芥川家的儿媳不能这般委屈进门。
芥川之浦连声向母亲致谢,凉子只是深鞠躬及地说,谢谢母亲。之后芥川之浦抱起她跑出门,走廊传来儿子欣喜的欢叫声,芥川夫人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天空悔恨道,我差点毁了两个孩子的一生。
到了机场芥川夫人仍不放弃,再次问至原愿不愿意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