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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曦帝听得脚步声,回过头来,开门见山的问道:“有查到什么么?”
“不曾。不过……”上官芸看向昭曦帝,正在考虑要不要将那夜遇之事说出来。
“不过什么?”昭曦帝追问道。
上官芸想了一下,道:“侧妃武敏佑是右相的细作。”
昭曦帝眯起眼,握了握拳问道:“此事瑾瑜知否?”
“王爷知道,为此发了很大的一通火。”
“哦?原来瑾瑜还是个会发火之人。”昭曦帝似乎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的挑了挑眉,唇间竟漾开一抹笑。
上官芸一看昭曦帝的神色,发现原来他也会同一般的父亲一样,露出这样的笑容。
昭曦帝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态,忙轻咳了一下道:“以后进宫,朕都会在这里等你。”
“是。”上官芸退去,独留昭曦帝一人。回到轿子中,不一会的时间,那些消失的轿夫就再次抬起轿子往蕴华宫而去。
其实,上官芸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她?
为何要她暗查右相?这件事完全可以交给暗卫去办。
为何每次她无功而返,他都不会大发雷霆?
为何每次,他都会问府里的事?
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瑾瑜么?
上官芸到达蕴华宫,收起思绪,向贤妃问了安。
“快起来了罢!一早有宫人来报,你要过来,怎的到了现在?”贤妃拉着上官芸往内殿行去。
上官芸心里一紧,道:“想必临走时被公主拉着说了会子话,耽搁了些时辰,母妃恕罪。”
“哎哟,什么恕不恕罪的,母妃又没怪你。对了,最近府里可好?”
“一切都好。王爷近来虽有些繁忙,不过一日三餐还是得当的。府里也新做了夏衣,王爷的衣物一早已经备好了。请母后放心。”上官芸有条不紊的答道。
“府中有你当家,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贤妃笑看着上官芸,显然对其十分满意。
这时,宫里的嬷嬷过来,对贤妃说道:“娘娘,到点该用晚膳了。”
“哦,那便传吧。芸儿,今日就在宫里用膳吧。你不是说瑾瑜近来忙么?想必也是在衙门用了再回去的。”
上官芸见贤妃把话说得滴水不漏,一下子也寻不到理由,便只得却之不恭了。
用膳的时候,贤妃好似不经意的提起:“对了,听瑾瑜说,你表姐从江南回来了?”
“是啊,就在舅父回来后不久。”上官芸看了一眼贤妃,心下疑惑道,好端端的,母妃怎的提起云汐了。
“是么?想来是为了进京见父亲吧!”贤妃有些欲言又止。
上官芸联想起母亲说过的话,仿佛看出了什么,便说:“是啊,表姐同舅父感情很好。”
贤妃一听,有些欣慰有些酸涩,半晌才道:“芸儿,母妃想见见你表姐。不如,你回去问问她,看她愿不愿意。”
上官芸知贤妃既然开了口,自然是要见到云汐才罢休的,便道:“母妃要见,表姐定然会遵旨的。”
贤妃点点头,这才好似放下心头之石般松了口气。
次日一早,当上官芸还在睡梦之中时,玳珂已经跑进宿痕轩来扰人清梦了。
在陶然居刚刚起身的瑾瑜听到动静,便往宿痕轩而来。一踏进宿痕轩,便看到一只只的箱子放在院子里。他叹了口气走进内室,道:“玳珂,你把整个宫都搬来了?”
玳珂摇摇头,一本正经的道:“四艘说,要想练好武功,没有十几个寒暑是不成的,所以我这是长远打算。”
“……”瑾瑜无言的看向上官芸,只见她也是一脸无奈的样子。他牵了牵唇,再次望向她,只见她身着寝衣,脂粉未施,铅华洗尽,长长的青丝披肩自然垂下,顺着窗沿处的微风轻轻摆动。
玳珂见瑾瑜望着上官芸一动不动,便促狭的说道:“我说四哥,我鸡皮疙瘩都掉满地了!”
瑾瑜回过神,瞪了瞪玳珂,道:“你就打算住在这了?”
“无妨,反正宿痕轩还有空余的厢房。只要公主不嫌简陋!”上官芸出声帮玳珂答道。
玳珂感激的挽住上官芸,道:“不嫌弃不嫌弃!堂堂的滕王府,我怎会嫌弃呢!”说着,对瑾瑜做起了鬼脸。
瑾瑜苦笑的摇摇头,然后对上官芸道:“那有劳王妃了。孤,上朝了。”
送走瑾瑜后,玳珂神秘的凑到上官芸身边,问道:“四嫂,听闻你同那黎国小侯爷很熟哦?”
上官芸一听这个就头大,心下一跳,忙问道:“怎的?”
“那个,今日,你能不能带我去驿馆找他啊?”玳珂有些羞赧的说道。
上官芸看了看玳珂,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难道,玳珂真的喜 欢'炫。书。网'上了云汐?!
“四嫂,你不答应我么?”玳珂撅起嘴有些可怜兮兮的道。
上官芸本想找个由头混过去,可是现在一看玳珂,竟是一副快出来的样子,心下一软,不知不觉的就点了头。
玳珂一看上官芸答应了,当下便二话不说的要上官芸洗漱换衣,好快些到驿馆。
上官芸和玳珂到达驿馆的时候,云汐还正在驿馆的床上睡大觉。她一听下人说,上官芸和公主来了,便惊得跳起来。立马飞快的拿起裹胸布缠好,然后换上男子装束,待一切妥当之后,才开始洗漱。
上官芸和玳珂在厅中未等多久,云汐便一身白袍从内堂走出来。
玳珂见云汐还是那副不羁的样子,心下羞涩,忙低下了头,却又用眼角余光轻瞄他。
“不知公主,滕王妃来此有何贵干?”
“倒也没什么,就是公主不常出宫,想看看驿馆。”上官芸迎向投来疑惑目光的云汐。
玳珂本也没想好说辞,见上官芸这般帮忙,当下忙附和道:“是啊。”
云汐不疑有他,便道:“这个简单,那就由在下领二位随意逛逛?”
“恩,有劳小侯爷了。”玳珂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三人起身,往内堂行去。玳珂紧随在云汐身边,一直望着她的侧脸。
云汐被望的有些不自然,忙转身对上官芸道:“对了,王妃。上回从王府回来,我就忘了一件事。”
“何事?”上官芸问道。
“素闻王妃承上官将军遗风,写得一手好字。不知今日可有这荣幸能得王妃墨宝呢?”云汐朝上官芸眨眨眼。
上官芸会意,便道:“既然小侯爷有所请,那我便随意勾画一笔吧。还望小侯爷好好陪陪公主。”
“这是自然。”
玳珂能得与云汐共处的机会,自然也是巴不得的。
上官芸笑了笑,往书房而去,行时往后看了看人,心下叹了口气。来到书房,她并未如云汐所言,帮她写字,而是给她写了封信。
刚刚她朝她眨眼,便是在问她今日之事。碍于玳珂在场,她也不好明说,便只能用这个方法解释。写完信后,正巧玳珂和云汐一同往书房而来。
玳珂笑着问:“四嫂,你写了什么字啊?”说着,便把上官芸面前的纸拿起来一看,果真同一般女子的字体有些不同。勾画之处倒是有些苍劲有力。
“四嫂,没想到你字写的这么好。下次我生辰之时,不如就送我一副墨宝吧。”
“好啊。”
“一言为定。”
上官芸和玳珂在驿馆又稍微待了一阵才离去。云汐送走她们后,便走至书房,拿出压在那副字下面的信,一看,才知缘由。
她伸手摸了摸上官芸留下的那副字,笑了笑,上头写着:不怨别天长,但愿见尔身。
作者有话要说:周二已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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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句取自:
《忆舍弟》唐。于逖
衰门少兄弟,兄弟唯两人。饥寒各流浪,感念伤我神。
夏期秋未来,安知无他因。不怨别天长,但愿见尔身。
茫茫天地间,万类各有亲。安知汝与我,乖隔同胡秦。
何时对形影,愤懑当共陈。
26
26、进桓疑,云汐伤 。。。
◆昭曦十七年六月二十六,武进桓领御林军总管一职。◇◆
朝中却又起波澜,昭曦帝再次突如其来的加封右相武鸣复之子武进桓为御林军总管。
此举在外人看来,可能只是无心之举。可在武鸣复看来,却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已位居右相,已无可能升迁,若要再进一步,只能封侯加爵,只是皇帝是绝不可能这么做的。所以现在要抬举他们武家唯有一条路,便是晋升武进桓。
如今武进桓一朝变成御林军总管,皇城亲兵皆在其麾下,朝中何人敢不卖面子。所以自此,前段时间沉寂的武家如今再度崛起,兵部的一些官员自然也知溜须拍马,遂叫齐了几个与武进桓交好的副将一起聚聚。
武进桓纵是不喜,也不好驳了他人的面子。于是,他便受邀和同僚准备去开阳城中最繁华的酒楼聚聚。正当他们一行人出衙门时,一身戎装的秦故恰巧走进来。
军部的人不似朝中文官那般分门分派,对于党争也并未参与很多,所以见到秦故之时依旧十分亲密,不知避忌:“秦将军,今日怎的会来衙门?”
秦故抱拳同那人打了招呼,回道:“我来上报这个月的粮饷用度。”
这时,武进桓插话道:“秦将军,我们要去奉先楼,不如一起?”
“这……”秦故有些迟疑。
“是啊,秦将军一起来吧。”先前那人搭腔道。
秦故同这些人曾经一同在一个营里待过,自然也不好拒绝,便道:“那不如你们先行,我一会就到。”
“成!”都是武人,自然十分爽快的答应。说完后再寒暄了一阵方才离去。
秦故办完事,从衙门出来,刚想赶去奉先楼的时候,却看到了武进桓。他走上前去,问道:“武兄,你怎的未同他们一起去?”
武进桓是专门在这等秦故的,其实自那日武敏佑来家说了那番话后,他就一直想问他,可一直找不到机会。
“我有些话要问秦兄。”
秦故有些疑惑,便问道:“不知武兄想问何事?”话音刚落,突然一个人突然跑过来,一下子挽住了秦故的手臂,打断了他的话。
秦故扭头定睛一看,竟是云汐,忙甩开她的手问道:“你怎会在此?”
云汐并不在意秦故甩开她,仍笑着说道:“我刚从宫里出来,路过这里正好看到你的马了,就进来了。”
“你怎会进宫?”秦故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此事说来话长。”云汐一脸此事不重要的表情。
此时,站在一旁感到莫名其妙的武进桓插话问道:“秦兄,这位是?”
秦故这才想起还未介绍,便道:“这位是云辰大人之女云汐。”可说完,他便感到有些奇 怪{炫;书;网},却说不上来哪里奇 怪{炫;书;网}。
武进桓怔怔的站在原地,脑袋“嗡”的一下,不敢相信的再次问道:“你说她叫什么?”
不待秦故回答,云汐便开口道:“我叫云汐,你是谁?”
秦故皱了皱眉,咳嗽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她礼貌一些,道:“这位是右相之子武进桓。”
“哦。”云汐挑了挑眉,原来他就是那个跟爷爷一直作对的人的儿子。怎的看起来秦故同他有些交情?
秦故摇了摇头,继而转头看向武进桓,却见他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忙问道:“武兄?武兄?”
武进桓回过神,却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态,只看了看云汐。
若此人是云家小姐,那她,是何人?
思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