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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人一听,诧异的想到,难道太子要纳良娣了?
太子妃晋氏是皇后的内侄女,与太子是青梅竹马。两人成婚后,太子妃多年不育,好不容易怀孕,生下的却是王姬。满朝上下都力劝太子,可是听闻太子为了她,拒纳良娣,哪怕违背皇命也在所不惜。太子妃能得一有情郎,实属三生之幸。
可是众所周知,百花宴就如同那选秀宴一样,今日虽说是为季王和武王选妃,可是为太子选纳良娣也或未可知。
璋瑞听内侍这么一说,当下就明白了。定是母后下懿旨,太子妃才不得不从。她本就是个多愁善感之人,凡事都比别人多三分心眼。今日这事,她心底指不定会以为是他的意思,到时候心中定郁结不开,积郁成疾。思及此,他立马忘记了昭曦帝的嘱咐,径自朝御花园走去。
季王见太子往御花园走去,忙拉住欲走的瑾瑜,道:“四哥,咱俩也去御花园看看?”
滕王笑道:“看什么?今日是为你和二哥选妃,又不是我。”
季王嬉笑的调侃着:“我知道。四哥你娇妻美妾享尽齐人之福。”
这话一出,立马惹来武王的大笑,“哈哈哈哈,老五,很快你也能像老四一样了。”
季王是个性情中人,也不恼,只道:“二哥,你也要选妃。不如同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也好先瞧瞧新娘子,知根知底。要是事先不知道,揭开盖头一看是个无盐女,那不就误了终身了吗?!”
瑾瑜一听“无盐女”这个词,当下便想到了上官芸。倒不是说上官芸貌丑无盐,而是他大婚当日有许多人包括府中众人都在替他感到惋惜,生怕他一揭开盖头,就看到钟无艳转世。可第二日一见到上官芸本人,个个都似吞了个鸡蛋似地,张大了嘴,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呵呵,现在想来,倒是有些好笑。
武王似乎被季王逗笑了,呵呵的笑了好一会才又说道:“选妃一事自有母妃操持,你们去吧。只是小心点,别忘了父皇说过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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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百花宴,孰胜败(下) 。。。
◆同日,东宫伉俪情深,大闹百花宴。上闻后,不喜,禁足。◇◆
瑾瑜被玮琮拉着离开仪元殿,抄小道往御花园处走来。快走到的时候,亦看到了姗姗来迟的贵妃在旖霞阁落座。透过花丛,只见她坐在皇后下首,也不去看那些闺阁千金,径自宣了武敏佑出来说话。
玮琮用胳膊肘顶了顶瑾瑜,促狭的道:“四哥,你的侧妃很得宠啊!”
瑾瑜淡淡的笑了笑,“是吗?”
花丛那边,武敏佑被贵妃宣到了身边伺候。站在高处,她感到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心里觉得有些洋洋得意。
皇后见贵妃如此目中无人,暗怒于心,但碍于旁人在场,不好发作,只得说道:“今日百花宴,请了诸位进宫赏花。既然如此,不如就每人各自吟一首诗,诗中必带花字,如何?”
众人听的皇后这么说,心下明白,是要看看她们的文采如何,忙答道:“遵旨。”
这时,坐在皇后身边的玳珂又说道:“母后,光是吟诗太过无趣了,倒不如行酒令吧。此间无酒,便以茶代酒,如何?”
这一提议,获得了众人的赞同。有些文采的诸位千金更是跃跃欲试,希望能被皇后钦点,指婚给皇子。
皇后一早就把诸位闺阁的反应看在眼里,特别是站在列首的礼部尚书之女,于是她说道:“不如,就请赵小姐先行令。”
赵家千金听见皇后点了她的名,便出列上前,行礼道:“妾遵命。”起身后,她环顾了四周,一眼看到了盛开的牡丹,便吟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说着,她又朝皇后微微一伏,才笑着退下去。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人是在借牡丹暗赞皇后。
皇后十分满意,笑着道:“好。果然是礼部尚书之女,知进退,识时务!”说着,又朝贵妃处瞟了一眼。
接下去便是卫尉之庶女张千金,她是武将之女,对于吟诗作对之事并不擅长,便磕磕绊绊的道:“暖、暖气潜催次第春,梅花已谢、谢杏花新。”
下一顺位的鸿胪寺卿之女刘千金本欲上前,可这时端坐着的贵妃却突然开口了:“众位千金都是文采斐然,可这样倒是冷落了诸位嫔妃和王妃了。不如,就让滕王妃开一开金口如何?”
刘千金一听,自然迅速收起伸出去的腿,而后又看了眼武贵妃。
上官芸听闻,只施施然走出来,淡淡的道:“既如此,妾却之不恭。冰雪林中著此身,
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贵妃一听,当下便说:“此诗是咏梅,可如今已是春日,似乎有些不大合时宜。况且,行令时规定,诗中必带花字,依本宫看,该罚!”
上官芸牵了牵嘴角,依言一口饮尽内侍端上来的茶。此茶入口奇苦无比,贵妃本欲见到上官芸失态,可是却发现她依旧面不改色,心下倒是有些出奇。
这时,站立在贵妃身边的武敏佑道:“贵妃娘娘,虽然姐姐被罚了,可是滕王府横竖还有我呢,不如,让我来作一首诗如何?”
武贵妃听罢,立即喜笑颜开,道:“自然好!”
“ 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 开到荼縻花事了;丝丝夭棘出莓墙。”武敏佑吟罢,贵妃便俯掌而笑,“好!好一株海棠花!”
武敏佑被当众夸奖,心中好不得意,她瞟了一眼上官芸,有些挑衅的看着她。心里暗暗道,上官芸,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果不其然,贵妃突然话锋一转,径自问道:“滕王妃何在?”
上官芸出列,福了福身道:“妾在。”
贵妃看上官芸完全没有一丝慌乱,镇定的站在园中央,心下竟觉得有些诧异和不安。但是她浸淫后宫多年,对于这些事自然也是淡定自若,继续问道:“滕王妃入府时日尚浅,有何不明之事只需禀告敏佑知晓即可。虽说敏佑是侧妃,不过她比你先行入府,还望滕王妃明白。”
此话一出,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是一惊,难道这先进府的侧妃还得压在正妃的头上不成。那些诰命夫人和小姐的心里都暗暗的同情起上官芸来,尤其是那位刘千金。今日百花宴本就是她们这些大臣之女而设的,可是武敏佑却把她们的风头全部抢尽了,心中自然对她更加的反感。
而坐在皇后身旁的太子妃和玳珂也暗自皱起眉来,怎么滕王府里的事还需要贵妃娘娘插手?
上官芸却并没有如众人预料的那般殷殷哭泣或是怒从心起,依旧不咸不淡的答道:“回禀贵妃,古有言,先妻而后妾。侧妃秉承古训,实属女子典范。妾欲遵贵妃之言,只是侧妃有礼,妾亦不能独断专行。你说呢?武侧妃。”
武敏佑没有想到上官芸会这么说,此时她若答不是,那岂不说她是个无礼无尊卑之人;可若答是,那今日姑母之言岂不是成了笑话?!正进退两难间,御花园外起了争吵之声。渐渐地,那争吵之声越来越近,众人望去,原来是疾步而来的太子。
太子璋瑞一进御花园便吸引了众女的目光,可是太子本人却无所察,只专注的看向太子妃。半晌,他一把拉起太子妃晋氏,坚定的对皇后道:“母后,儿臣今生只取一瓢饮。”
皇后听了,当场就拉下了脸,欲开口斥责,却被贵妃截下了话头:“太子如此专情,太子妃真叫人好生羡慕。若是我儿能有太子一半的专一,我这个做母妃的就要偷笑了。今日诸位千金在此,本宫还真是不好意思坏了人家姑娘的终身呢!”
皇后同贵妃本就势同水火,贵妃的这一番言论,不就是在挑战皇后在后宫中的权威吗?可现下皇后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一切都是太子——她的亲生儿子引起的。于是她强打起笑脸,对在座的道:“今日诸位都忙了一天,不如就此回去休息吧。”话音刚落,就带着太子和太子妃离席。
玳珂走到上官芸身边,一脸担忧的道:“四嫂,你说,母后会不会对大哥大嫂重罚啊?”
上官芸心道,发火是一定的,不过,太子是国之储君,又是皇后亲子,应该不会重罚才是。于是,她安慰玳珂道:“不会的,太子重情重义,母后有贤有德,不会有什么事的。”
玳珂听了,点点头,咬着唇道:“四嫂,我还是有些担心。不如,我们一同去看看?”
上官芸想着她本就要同皇后一起去看望贤妃的,便点点头,同玳珂一起往流华宫怡和殿行去。
玳珂和上官芸走后,仍坐在御花园里的贵妃这才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看样子,今日之战,她胜了!
躲在花丛后面的瑾瑜和季王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年轻气盛的季王有些看不过去的对瑾瑜说道:“四哥,贵妃怎么能这样四嫂呢?!还让小四嫂出尽了风头!”
瑾瑜默然不语,脑海里暗暗回想起刚刚上官芸吟诵的那首诗。从表面上看,上官芸似乎是在指她的母亲云梅,可字里行间细细品味,又觉得好像是在说她自己。她上官芸何尝不是‘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呢?
季王看瑾瑜一直在发呆,便推推他。
瑾瑜回过神,看向季王,听见他问:“四哥,你说,大哥会不会有事啊?”
“不会的,母后顶多是训斥几句。”太子是皇后唯一的儿子,她又怎么会忍心重罚呢?
话说,上官芸随玳珂一直往中宫行去。一路上,她都在想,太子妃晋氏今生能得这一有情郎,已是不枉此生了。而出身帝王家的太子能做到如此专一,更是难得。她不得不承认,她心里其实是羡慕太子妃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每个女子都翘首希冀的,可世间能做的到的男子又有几个?
到了流华宫,却不见太子和太子妃的身影。玳珂忙拉过一个宫女问道:“太子和太子妃呢?”
那宫女立刻半跪下,道:“皇上下了圣旨,要太子回东宫闭门思过一月。”
玳珂一听,这才放心的拍拍胸脯,安慰自己道:“幸好只是闭门思过。”
可是一旁的上官芸却没玳珂那般轻松,闭门思过一月,也就是意味着太子要离朝一月。如今她的外祖父抱病在家,若是现今太子又离朝,那无疑是雪上加霜!
正想着,怒气未消的皇后便从怡和殿走出来,看到上官芸便说:“芸儿,正好,你现下随我去看看你贤母妃。”
上官芸随皇后来到蕴华宫,管事姑姑说贤妃已在惜云殿恭候多时了。想来定是先前有人通报了。
皇后一见到贤妃便虚扶一下,说道:“妹妹不必多礼。怎的好端端的就病了?”
贤妃微微一笑,道:“只是昨夜不小心着了凉,没什么大碍。”说完,便邀皇后在殿中坐下,又向上官芸说道:“芸儿,你也来了。”说罢,便吩咐宫女上茶上点心。
上官芸微微一福,对贤妃道:“母妃不必客气。”
贤妃笑了笑又问道:“今日百花宴如何?不知两位王妃花落谁家啊?”
“说起这个本宫就有气!”显然皇后心里的气还未消。
上官芸一听这话的由头便知自己在此不太合适,忙道:“母后,母妃,容妾去做些燕窝粥来。”
贤妃听了上官芸这话正中下怀,她本就有话要同皇后,忙应承着让上官芸退去。她又为皇后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