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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跟你有什么牵涉和瓜葛……你倒是说啊?算了,无论你说什么,朕是不会饶恕他的……”
“在你的心里,朕还比不上他吗?”
……
那一句句犀利而又尖锐的话让她头痛地无法自拔,难道自己的心里真的都是任越云的影子吗?
当初是他帮的自己?
当初是他的不离不弃?
想着,想着,头便不由得挣扎得痛起来,难舍或是难割无乱如何总归是要做个了断的,拖下去只会伤害了两人。
碧色纱橱里叠着一件单薄的淡绿色素衣。她顶着纷乱的思绪,轻轻咳了一声,唤来香儿帮她拿出素衣。
她下床穿上绣着牡丹的金缕鞋,匆匆披上素衣,又拿起一只羊毛湖笔,蘸了焦墨,写了一封信。
她又舔舔舌尖,黏上了那发黄的稿纸。
“娘娘,你这是要去……”
☆、碰到才人
香儿茫然地看着正准备拖着病体往外走的玉妃,有着些许担心,也不由得跟了出去。
玉妃见香儿出来,便回过身蹙着眉尖说道:“香儿,你回去吧。如果等会儿有人问起,你便说你……不晓得,因为娘娘不让你说。”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可是主子的话,小小的一个宫婢是无权反驳的。
天边黛云远淡,落地禁柳依依,绿叶丛中,朱钿宝玦,锦褥般铺展着深宫特景。
她莲步碎碎,一路弯过迤逦的宫廊,似乎那些旁边什么也阻挡不了那份急迫。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否则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玉妃低眉垂首,却没看到从对面气势汹汹夺路而来的复才人,两人不小心撞个正着。
她一个退步,两人愣愣地对峙住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竟然是来“助她一臂之力”的。
复才人那白皙的脖颈上还挂着守孝的白麻绳,脚上也穿着一双粗布蒲鞋,不过整个人已经没有那种悲痛伤心的颜色。
两个人都直勾勾地眼神交错,貌似之间充满了深仇大恨。
俄而,复才人才整整身上的素缟缎服,慢慢地抛出一个鄙夷不屑的神色,故作好奇地问道:“玉贵妃这么急匆匆干嘛去呢?好像根本也不会把我们这些才人或者良人放在眼里哦!”
玉妃冷嗤地笑了一声,便回到:“我哪敢啊?你不也没把我放在眼里吗?”
复才人明知道是自己先失礼,按身份,她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才人而已。
她转而变得谦卑,扶扶自己蓝珠瑞云簪,微微俯身,给了一个做作的礼仪:“参见玉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玉妃知道这个心思多变的女人应该忍无可忍,若在平时或许还可以切磋较量一番,可是现在她没有这么多时间跟她假惺惺。
没有再去理她,玉妃挪开了脚步,本想要从她侧面擦肩而去。
可是一个不留神,俯身的复才人已经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挡住了玉妃的脚步。
玉妃看到自己屡屡受人欺侮,不禁慢慢捏紧了拳头。
☆、为虎作伥
她伸出左手,凝聚起一股长久未使出的气力,如千钧的刀俎快速地重重压在了复才人纤细的手腕上。
“哎呀!”
复才人疼地尖叫了一声,却一个掠身,用另一只手同样对玉妃的削肩挨了一掌。
两人交叉架着,都想要压制住对方。
“玉贵妃,你果然会武功。”
玉妃泛了一下修长的睫毛,没有否认,而是同样也直白地回了一句:“你不是也会武功吗?”
想起那夜盛宴上闪出的几枚银针,玉妃早已略略有数了。
“你看到了?既然你看到了,你为什么不揭穿我?你要知道放了我就等于给你罪上加罪,你不懂什么叫做杀无赦的欺君大罪吗?”
复才人柳眉倒竖地气呼呼说着,眼里凛凛地散发着将信将疑的光芒。
玉妃却淡然一笑,冤冤相报,置人死地这些事她是不会干的。
“我不拆穿你,那是我不想要惹是生非。这深宫中已经蒙冤枉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可是那是事实……”
“别自欺欺人了,至少我觉得你舍不得下手……”
这仿若一阵凉风似刀割般闪过复才人的双颊,她不禁怔了一惊,微微松了手。
玉妃趁此本想挣脱而逃,对她,不能再耽搁了。
夜色渐渐泛起来了,夕阳已经从西边稳稳快沉落下去,天空时不时划过一些金丝雀或者小麻雀的喳喳声。
不过她那急速的步伐还是被复才人的一句话给打住了。
复才人望了望她那瘦小而令人怜悯的背影,慢慢说道:“你去了也没有用,但我能帮你……”
玉妃顿了一下,更希望能够完好救出任宰相,这次就算她再去向皇上求情,无疑也是自寻死路,于是还是决定回过身探个究竟。
“要交换什么条件吗?”
玉妃那月如玉磐的脸带着虔诚望向复才人。
她知道,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
她也同样感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人与人相互利用的一场竞赛游戏。
“果然是聪明人!”
复才人那澄澈的眼神又转而变得犀利狡黠,显然是不做吃亏的事情。
“玉贵妃,我能帮你解救宰相,凭我哥哥就可以了。条件就是你必须……”
☆、偷天换日
复才人挪动了身体,慢慢凑到了玉妃的耳边,慢慢低语呢喃。
玉妃听得一惊一乍,脸色白的如冰冷的雪,却又像是腊梅般散开娇红的花瓣,无论怎么惊讶,无论怎样,为了任越云,她别无选择。
关押在大牢中的任越云披头散发穿着白色囚衣坐在铺着蒲草的地上,阴森森的牢狱中都是一些凄凄惨惨的叫冤声,不免让他徒生一些烦乱。
她应该还好吧?
我上刑场前她会来看我吗?
应该不会,她可是当今圣上的贵妃,怎么还会想到我呢?
万念俱灰的他拨动着地上的碎草秆,脑际中浮现的是玉妃那娉婷婀娜的身姿、一双剪水般的眸子,娟娟袅袅的湘裙凸显着那点让人爱抚的小蛮腰。
他想着不由得露出了皓齿,咧了嘴疏朗地笑了笑,也许这是他生命中最美的回忆了。
为了她,我一直在做牺牲?
敛玉啊,你能知道我的一番苦心吗?
其实我早就听到了疯言疯语,说是你我有奸情,为了不让你受辱,我只能用我的死来祭奠你的清白。
我想你不会恨我的。
若要问我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你什么,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种可以为了你能做任何傻事的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
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摇了摇头,今生也许这般无憾。
“任大人,有人来看你了……”
昏昏沉沉中,任越云扶着牢门栅栏起了身,透过油盘上慢慢燃烧的红头蜡烛,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群人浩浩地进来了,牢头正涨红了醉醺醺的脸颊毕恭毕敬地请了他们进来。
一个硕大的金子从牢头贪婪的手里散发出了刺人的光芒,任越云见此有点心灰意冷,只觉得冥冥中的幽暗更深了一层。
“你下去吧……”
听得一声脆响,任越云透过乱发看到了一张修长英气的脸。
“江隐觉?你怎么来了?你不用冒生命来救我,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我不想要株连任何人……”
他决然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对她,江隐觉是她最疼的师弟。
江隐觉却微微一愣,沉默不语,就伸手邀请出了复定和旁边的一个贼眉鼠脸的人。
“你们这是?”
任越云看得云里雾里,貌似有一个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正在面前,却又不十分清楚。
“这是一个作奸犯科而判了死刑的人。我们已经承诺给他家人一笔抚恤金来帮我们。你不用惊讶他跟你长得相似,因为给了贴上了一层面皮……”
复定使了使眼色,那个人立马掏出一把细长的黄铜钥匙打开了牢门。
那刑犯定定地走到了任越云旁边,虽然个头小了些,但是那脸却显得让他震惊。
“任大人,快别磨磨蹭蹭了,出来吧。”
复定和江隐觉都一致要求他离开,不过任越云始终难以相信这招如此逼真的掉包计。
复定拿出一张粉黄面皮,递给了任越云。
☆、精打算盘
“带上这个,我们出去吧……”
任越云迟疑地看了一眼,慢慢地敷了上去,就像是恍若一突然冒出宰相身份的小罗罗,相貌确实有点忸怩。
复定看了,差点没有喷笑出来。不过大家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拿这个消遣。
江隐觉不由分说地拉起任越云就往外走。
那酩酊大醉的狱卒们通红地如公鸡般哇哇叫着,继续酣饮畅聊,受多了腰包的他们权当熟视无睹。
这是一桩缜密的计划,到处都是接应暗号的人。
城门外,几辆步辇早已敞篷地恭候多时了。
大家丝毫没有一点张皇失措的感觉,一切按着计划进行,顺利地策马回去了。
此时麒阁殿里正弥散着一团沁人的蕊香。
一片片娇艳欲滴的嫩花瓣卷着身儿,在温热的泉水中舒软软地散到了林悦雨,即林美人那鹅脂腻滑的肌肤上,柔柔地氤氲着芬芳,淙淙的嬉水声也让人不禁喜了三分。
“娘娘,真美……”
那些为林美人净身的宫娥们也不由得大加赞赏,就算阿谀奉承似乎也带了些诚意。
林美人想到今日可以承欢帝王膝下,便不由得笑出了两团甜蜜的酒窝。这么多年来,父母谆谆教导,辛勤栽培她不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吗?
而今晚就似乎成了最完美的烟花礼盛。
父亲一个小小的南淮巡盐御史,差点还被那些奸商贪官给害了性命。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向为官清廉,就算牺牲生命也绝不屈于结党营私,以至于自己从小到大与父母守着一贫如洗的日子,时常还遭到那些有钱有势之人的欺压凌辱。
她暗暗地咬了咬薄云般绵绵的樱唇,这次定要一家人翻身立命,再也不容许别人看不起。
宫中赏赐丰厚,正好能解家里的一些贫瘠。
她摸着披散下来的黑发,淡淡的玉兰香包裹着自己,让人沉迷,趁着宫娥们不留神,林美人如一条滑溜的黄鳝嘘得一声没入水中。
宫娥们吓得大叫一声,不过马上被这个沐浴而出的“水美人”给深深吸引了,如雪山上盛开的莲一般,洁雅脱俗。
林美人沐浴完毕,就被红毯紧紧裹住严严实实,几个敬事房的小太监就匆匆背着这朵娇羞可人的含苞向皇上寝宫走去。
☆、没能成事
皇上的寝宫宽敞明亮,洁白的大理石地面闪烁着晶莹的亮光,几根九龙缠绕飞腾而上的琉璃柱均匀地分布在周围。
罗列有序的宫娥太监严阵以待,一丝不苟地垂首而立,仿若一尊尊石塑的雕像。
林美人充满了惊喜和惶恐,散发着浓浓的龙涎香和白檀香的帐幔丝丝密密地遮掩着自己那藏在锦绣大红龙凤呈祥的缎褥里的玉体。
等待,等待一直期待的那个晚上,只要这天没有出错,她就可以成为脱壳而出的飞蛾了,再也不是人所践踏的毛毛虫。
夜,很安静,外面几乎点点的更漏声可以响彻朗朗的宫殿。
御书房里,硬硬的奏章一大叠挤在文案。皇上还在继续兢兢业业忧国忧民,门外小豆子正耷拉着脑袋迎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