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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惊,带着压压惊正正好。”
说完,她又捂嘴轻笑,道:“送礼之人真是有心。”
上官敏华听了玲珑的解说,望着手上的驭鬼符,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为什么?心里不由得怨起那人:为何在她就要忘却的时候,偏要让她再想起?
镇魂,镇谁的魂,魂为谁而镇?上官敏华想起那黑暗里让人窒息的可怖幻觉,若她不曾想过放弃那是自欺欺人。此刻之前,她都在庆幸她只是太过寂寞孤单想要找一个可依靠的人相伴。
她想当初她会一头载下去,是因为那人相貌不凡,年岁相当,处事磊落。。。然,条件相符的人这世间也不会少,她不愿飞蛾扑火,她以为自己对那人的痴迷还未到奋不顾身的地步。
然,为何他又来撩拨这一颗摇摆不定的心,她捏住手中的白骨鬼面符,不禁热泪盈眶。
如此,她当真要万劫不复。
可又如何能舍得?
过去一切,凡此种种,日后纠缠,她都心甘情愿。
看到那断了线似的珠泪,玲珑慌得手忙脚乱,轻轻劝道:“小姐,我好的小姐,这人如此有心,你该高兴怎地哭得这样厉害?”
上官敏华吸了吸鼻子,慎而慎之将白骨鬼面符挂在脖颈间,重而重之将它放入里衣内,她接过玲珑手上的手巾,擦擦眼,低哑嗓音道:“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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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剩一章稿子;偶可不可以停更两天。。。泪
正文 第051章〖破局〗
首要,解决掉眼前的灭门之祸,保住上官舍。
仔细咀嚼傍晚间那两头老狐狸话中意思,原本并不肯定的事,此时已经明朗化。
那晋山王世子必是做事不干净,被皇帝派出的上官舍拿到把柄,上官锦华与之交好两人又是姻亲上官府必受牵连,关键时刻,上官舍动摇了,在家族与前程之间左右摇摆,所以才令老狐狸在措不及防之时失了进退的方寸。
深思之,这案子与那初善堂死人脱离不了关系。
上官敏华心中冷冷笑,佛祖保佑,她才能洞察先机,备下应对之策。
正在这时,院外有管事传声:“七小姐,老爷有请。”
“小姐?”见上官敏华有些失神,玲珑不得不出提醒。上官敏华回过神,道:“去请章师爷,说我有要事相商。”
章潮生一入院,便道:“敏华小姐,大人还在书房等着。”
上官敏华回说一会儿便去,连茶也不曾招呼对方喝,直接切入主题,只问他那废窑外瘦小尸骨的身份。
章潮生面无异色,踱着八字步,道:“年初那场大雪毁了不少谷物,整个大周口粮都缺得紧。”也就是说,饿死个把人很正常。
既然对方此时仍在顾全上官锦华的无双公子美名,并不承认晋山王派贪污善款致人死地一事,她也不用客气,反讥道:“大师爷这意思是初善堂冻死人是应该的喽?”
章潮生连眼眉都没有变化,上官敏华暗骂一句老狐狸,缓和了语气,道:“大师爷,初善堂既挂了圣上的名字,定然是不能出事的,您说是也不是?”
“小姐性敏善思,必是有了万全的法子。潮生洗耳恭听。”
上官敏华让玲珑递上托盘,盘中放着那个冷掉的芋头。章潮生取过拿在手中,思索片刻,面色不改地撕开一块焦皮,取了里面的浅灰内瓤放入口中,细细品尝,过了半晌身子并无不适,才道:“敏华小姐有好生之德,解粮之危,潮生甘拜下风。”停了停,又问,“大理寺不日预审布衣平章执事,表公子立场未明,眼前这一劫小姐可有良策?”
“敏华若真个聪明,哪里要进那火坑呢?”
章潮生一噎,俯低的身子半晌未直起。他后道:“大人自会给小姐做主。”
“想着堂堂上官家小姐自幼娇生惯养,五指不沾阳春水,却要进宫屈膝服侍他人,挨饿受冻看尽后宫娘娘们脸色和嘲讽,也许还要受宫人的欺凌,敏华忽然之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呢。”上官敏华静静地坐着,等这位尚书府的头号人物发话。
“小姐,容潮生回禀大人。”章潮生略一沉吟,给了半分保证。隔着纱帘,上官敏华半垂着眼,看着微握的细软手掌,无声地微笑:日子有趣了。
“请大师爷先行,敏华随后就到。”
章潮生拎了衣摆出院,上官敏华理了理衣裙,欣赏着晚霞中上官府院,按步当车,踱向主院。
刚到得主院书房,就听到周昌在那儿劝说:“上官伯伯,避得一时躲不得一世。你我两府是连理同枝,一损俱损,不如早做打算,也好保得两府根基。”
上官诚没有回复,直接将人轰出书房。刚到门口那会儿,周泠那阴阳怪气的嗓门儿响起来:“如今大难临头,藏着掖着又有何用?还不是保不住那小的贱命一条!”
“闭嘴!”上官锦华冷哼一声,“你真是越来越不把父亲放在眼里了!”
“是,你们上官家的小姐个个碰不得骂不得,我堂堂的晋山王郡女就活该受你们冷眼任你们摆布!”周泠忽然发作起来,扯着上官锦华尖叫发疯,“你个死没良心的,为了讨你欢心,本郡主什么都依你,如今那骚蹄子给你找了七八个女人,你高兴了,你再不想看到我,你要过河拆桥是不是?”
“放手!”上官锦华狼狈地要摆脱周泠的纠缠,周昌也上前劝阻,搂住妹妹低声安慰,周泠随即躲在兄长的胸膛里,嚎啕大哭,高声苦诉自己在这冷冰冰的尚书府是如何地忍辱负重,抛却胭脂红粉,不着锦衣玉缕,看尽他人脸色,只求讨得公婆欢心。
哪里晓得上官锦华如今有了新人,就忘了她这个即使身份尊贵却不能生养的发妻。
清静有序的上官府,首次念起夫妻难相处的经。
上官诚在屋内一拍镇纸,喝道:“闹够没有?!”
周泠如若惊蝉,哭声哽在喉咙里,上官敏华趁机现身,提醒院中三人注意。周泠一见她前来,立时浑身长刺,恶狠狠的眼神好似要吞了她一样。
上官锦华见状,拽过周泠的手将她带离书房。周泠不愿,一路骂骂冽冽,上官锦华不住低喝让她住嘴,周泠冷嘲道:“你自去护她疼她,我倒要瞧瞧你日后的下场,就是养条狼也比这畜牲强!”
“敏儿,进来吧。”
上官敏华回过神,慢步推开许久未入内的书房,向上官诚行礼,起身后即口鼻一心,不急不臊等人示下。
上官诚捋着胡子,看着书桌上开了皮的黑焦芋头,眉间的皱纹跳动不断。许久后,放下纸稿,抬眼道:“敏儿,用南梁粗食解国之忧,这个法子是你想出来的?”
“非也,”上官敏华早有准备,缓缓解释道,“夫子授课时,提及南梁近海蛮族尝有奇物,四季皆熟,性温可食,国人皆惧,趋之。”
上官诚捋胡子的动作快了少许,他看着低头恭恭敬敬的女儿,敲打着桌子,提醒她。上官敏华抬头,老狐狸让她走近。上官敏华才靠近,被怜惜地搂在山羊胡老爹的怀里,一脸慈爱,眼中又夹着些许狠厉:“难为你了。”
上官敏华满身不自在,这老狐狸又想干么?上官诚松开她,拍拍手,随着门推开又合上声,章潮生新领了一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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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你们狠!泪奔ing
正文 第052章〖方寸〗
淡淡的花香有些熟悉,上官敏华微一抬眼,见是一个花样男子无声无息地站在她前面丈余处,眼角入鬃,邪意浓厚,冷如寒山冰川,偏生貌美似花,妖冶得让人窒息。
这人上官敏华倒不是头一遭见,就是那掌管私狱的头子章春潮,人称小春师傅。她收回眼,暗道老狐狸这本钱倒下得狠。
“小春,你随敏儿进宫三个月,护她周全。”接着,上官诚又笑眯眯地说道,看起来无比地和气,“乖女儿,来见见小春师傅。”
上官敏华慎重地行礼,目不斜视。对方未置可否,与章潮生微一点头,随即闭眼靠墙不言语。此后,上官诚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敏儿,你且说说,如何让你那大表哥不犯糊涂呢?”
“爹爹,大表哥赤胆忠心,爱民若子,言行堪为天下百官之表率,何罪之有?”上官敏华狡狯地一笑,缓缓道,“自古官官相护,大表哥反其道行之,不入俗流,彻查初善堂的弊病,把贪赃枉法之徒绳之以法,是百姓的青天,是朝堂的清流,圣上重用尚且不及,如何杀得?”
章潮生神色一变,不甚在意的眼神带上浓浓的兴味与更多的深思,他微微笑道:“舍车保帅,既可断绝晋山王的牵连,又博得大义美名,上策。”
最重要的是稳住上官舍,让他舍不得背弃家族。上官敏华也微微笑,如此才有机会扳回一局。
上官诚听后抚须思索,道:“老夫将审案之日拖上一拖。潮生,你去造势,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布衣卿相意图推行新法改革,整顿吏治,不幸误中贼人奸计被陷囹圄,狱中仍心忧百姓疾苦,想出良策解君、臣、民之大忧。”
章潮生作揖领命迅速退下,上官敏华心中一颤,老狐狸不杀上官舍,却又斩断上官舍的所有退路,让他只能依靠家族力量庇佑存活在官场上,如此狠绝,这才是上官家掌门人的手段!她捏紧手指头,与老狐狸比起来,她真地还差得很远很远。
现在怎么办?老狐狸已看出她力保上官舍与对阵上官锦华的决心,她太心急了,又故作镇静地等上官诚发话。那头老狐狸只是看着她,书房里无声无息,唯余些微的呼吸声。
“今晚多陪陪你娘亲吧。”
上官敏华福身退下,出屋后慢步在皎洁的月光下,夜风拂过她的夏衫,背上发凉,才知适才等待老狐狸做决定之际,自己是何等的胆战心惊。缓过神,她提裙正要去见上官夫人,眼前突现一抹银白之角拦路。
“大公子。”上官敏华神色不动,镇静地行礼。
上官锦华周身浮着淡淡酒香,背对着月光,乌眸深沉,紧紧地锁住上官敏华的眼眉,后者微一挑眉,静静地回视。轻风蔓蔓,吹过飘渺的荷香与酒香,间或有两声蛙鸣声飘过。轻柔如雾的银色月光下,上官锦华缓缓伸出一手,待要抚上她的额际,上官敏华微一偏头,避过他的触碰。
平静的迷障无声地消散,上官锦华轻轻叹道:“当日妹妹若听为兄之意,岂能如此制于人?”
“大公子,本姑娘宁可站着死,也绝不低头!”上官敏华微仰头,坦然地直视对方清亮而复杂的双眼,上官锦华微愣,神情从最初的淡漠慢慢变得凝重,冷冷道:“敏华妹妹才华灼灼,深谋远虑,上下逢迎,如鱼得水,谁堪比拟,自不必子悠操心。”
“直接说其智若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明日正好推去午门作法封死,不是更好?”
上官敏华嘲弄完,在上官锦华震惊的神色中,飘飘然转身离开。转到上官夫人所在院子,说了会子话,安抚好上官夫人,上官敏华回到小院,
饮尽桌上备好的热汤,又擦了脸,她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沉静地吩咐道:“让他们都进来,我有事吩咐,带上柳子厚。”
“小姐,该歇息了。”玲珑担忧地劝道。
上官敏华摇摇头,事情那么多,她哪里睡得下。玲珑掩门出去,不久,五人在书桌前一字排开。
“吉祥,福源,你们留在府中,护好九夫人。”
她点了点桌子,心中有些踌躇,想起那人心意,又立下决心,道:“如意、八宝,明日起,你们二人就是大表哥的影护,听从他的吩咐。他若有难事不能痛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