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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愿闻。”
抬起水眸略瞥一眼苍白温和的男子,歌儿叹息一声。有些颤地伸出手,两年了,不知道手指是否还灵活?
调试一下音调,缓和了心情,想起了旧日曾唱过的曲子。
“点青莲,花漫目无边
翼徊天,寥寥是无眠
他笑朱砂落眉间
他恼碧落入黄泉
蝶翩翩,遗剑恸离别
情未揭,玉箫曲当年
扁舟叶,翎羽散灰湮
凤凰去,烟雨秋天自难忘,自思量,独自伤,闲时谈如断肠
醇酒香,品芬芳,燕子归,剪不断愁绪吹
又看eng月笑华月
碧音归,弹指几春回
雪天泪,霜镜美人醉
海棠蕊,微兰暮迟睡
双花容,映天下心碎
予为水,新月映潋滟
重莲翩,泪断沉梦魇
竹林涧,寒山拾残叶
菡萏淡,凰过尘烟”
在丞相府上,这是她的最后一曲。‘弹指几回春“?几回?几回……
酒宴上的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浑身霸气凛冽,像开在刀尖上的妖娆,媚人也伤人……如今风撩起她拖在地上的长发,红色的衣摆像燃烧的火焰灼伤了人眼。晨宇极几次yu言又止却又
硬生生地别过头。
曲罢,落寞。琴歇,人老……从十岁那年到十八岁,她身边一直有爱的人相陪,不管雾辰也好,曾经背叛过她的云桑也罢都已经是过眼云烟,烟消云散,只有她还在,虚掷年华,一梦
两年已过。如今双十年华,平常女子已经为人母,她却把别人的儿子霸占了两年。歌儿莞尔一笑,看在晨宇极眼里却是极为刺目。拉过她,让她坐在他腿上,拥在怀里。覆唇轻吻,
两个人都在颤抖,为各自心底的苍凉。蜻蜓点水似的温柔,却燃起他压抑的情感,一发不可收拾。单手托起她的后颈,深入,释放。所有的解释都还在唇齿相磨间。
风起,白纱帐浮动。情意为动。歌儿本是乖戾难驯的女子,如今却难得乖巧地倚在晨宇极怀里。瘦弱地身子被完全包住,安全温暖。离开她的chun瓣,在她迷蒙地眼上轻啄。他还是控制住了
自己。后宫佳丽三千,他却从为碰过一个,心底总有一些执念放不下。守身如玉是他的承诺。
风起云涌
风起云涌
皇宫
“皇上,晨国的贡品对明日就要抵达京城。”
“嗯。”
“……”
面对皇上的静默,云影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查出来景雅的下落了吗?”
“有一些蛛丝马迹。”
云影的脸色有些僵硬,显然有些困难。
君玦拧眉看着他,能让他如此痛苦的就只有他的皇弟,君儒衣了。
“景妃失踪的那wan,我去景德宫查过,虽然没有任何线索,但……属下闻到了一股广藿香味。”
“广藿香?”
他从未注意过君儒衣身上有什么味道,所以对这香也并不了解。可云影在君儒衣的光华殿和他生活了那么久,而且还是那样亲密的关系。又怎会不记得这个味道。
广藿香初闻时有些泥土味,当泥土味消失后就是一股香甜味。这种相不只提神是上好的香薰还是……又效果的香,是君儒衣最爱用的香,当年就是用这种香逼他一次
次就范。所以闻到这种香味云影的心里就像翻江倒海似的想呕吐。本能地躲避。
“君儒衣?掠走景雅有什么用?”
他有些mo不透,难道是想用景雅来威胁他?这不是他的软肋。倾儿?他是想用倾儿的身世来要挟他,中伤歌儿。只是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到底还有些什么?
“晨宇极那最近有什么事?”
怎么说他都救了歌儿,如今歌儿的伤势已好,总要找机会感谢他的。
“最近他的活动很少总是关在屋里看书。”
“哦?”
看书?这个晨宇极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让月和辰去游王府把景雅找出来。杀。”
最后一个字君玦吐地很轻,仿佛事不关己。一脸冷酷无情。随即离开龙椅拂袖离开。留给云影坚硬的后背。
果真是无情帝王家。结发妻子可以夺子囚jin,也可以一声令下取其首级。自己八抬大轿娶来的妃子两年来软jin在宫中不许四处走动,就连死了也只是的了一个封号。甚至连葬礼都可以不
参见。对那个女子却掏心挖肝都心甘情愿。这样的帝王让人爱不起恨不得。那个人,如此感情用事真的适合这个王位吗?他无心理政,只知道风花雪月,受不了羁绊服不了管束。懒散自由。
世事难料,谁知道明日会是怎样?云影叹气也离开了大殿。
“皇上,您回来了。姐姐刚才还惦记着您呢。”
刚入凤来仪便看到一身素衣的卢雪嫣满脸兴奋地飞奔出来。身后是盈盈而笑的歌儿。自从歌儿醒后卢雪嫣也一直没有离开,说是皇后姐姐刚愈没人陪伴。君玦看歌儿不反对也就美说话。
“歌儿怎么出来了?伤好了吗?”
君玦伸手要去搀扶她,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闪开了,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那。歌儿自从醒来后便一直这样冷淡。对倾儿也不见平日的欢颜。
“皇上,您看,今天御膳房准备了许多你爱吃的东西。”
卢雪嫣看到冷场了立即笑靥如花地抓住君玦停滞的手。君玦也任由她拉着来到桌前。歌儿淡漠地跟在身后。
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宫保野兔、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墨鱼丝、一品官燕……
面对一桌的佳肴,君玦索然无味,目光瞥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歌儿,心情阴霾。
“皇上,自从换了厨子后,做的菜也比以前好吃了。您先尝尝这个凤尾鱼翅。”
卢雪嫣一直在缓和气氛。一边为君玦夹菜一边对着歌儿笑。坐在两人之间春风得意。
“我吃好了。先去休息了。”
歌儿放下筷子旋身离开。
情裂
情裂
原本就没什么心情的君玦看着歌儿淡漠的背影心里异常地堵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总觉得现在的歌儿离他越来越远。雾里看花水中月一样
看不清抓不住。
“皇上,最近怎么没见倾儿来?皇后娘娘心情不好,皇子应该能让娘娘开心些。”
卢雪嫣的话让君玦想起了另一件事。或许那样会让歌儿开心些。随即站起身不理会卢雪嫣也随着歌儿走进寝宫。
“皇上……”
被丢下的卢雪嫣恨恨地看着那个离开的俊朗背影,心里百般不甘。最多再过一个月她就是这后宫里唯一的女人了!嘴角一抹阴毒的笑。
“翠竹,把这些饭菜都倒了,油腻腻地我看着都想吐。”
“是”
翠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生怕有什么闪失,最近娘娘的脾气暴躁不是打就是骂,看着满桌的珍馐佳肴也只能吞吞口水把都倒了。
卢雪嫣不屑地看了那被巨大屏风挡着的寝宫扭着身子走开了。
“歌儿,前段时间我们就已经说要封倾儿为太子,后来你受伤这事就一直被耽搁了,三日之后,举行册封大典怎样?”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可以讨好她的事情了。
歌儿挣tuo君玦的手面无表情地坐到桌边。眼神有些微微地迷茫,垂着首不敢面对君玦灼灼地目光。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虽然如了qing楼,为做了
晨宇极的手下为其卖命,一身沾染多少人的鲜血,早已麻木不仁,风轻云淡后是看透苍世的悲凉与绝望。如今这样一个俊朗深情的男人对着她深情款款,
呢喃私语,让她怎能不感动?女人是简单的动物,往往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便一辈子认定了某个人。当初就是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对她温润一笑,融化了她,
至此为他粉身碎骨在所不惜。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晨宇极那样的不惹纤尘,干净空明的气质但却是世间真龙,霸气,刚毅。
目光悠悠晃动,再也不敢与他对视。前几天她总是推说自己身ti未愈让他去卢雪嫣那就寝他却一脸怒容坚持睡在外室。乐菲蓉感慨,不管那个叫独孤玄夜的
女子曾受过什么样的苦得此一心人此生夫复何求啊。更何况还有天会有那个谪仙般的人对她……满心惆怅乐菲蓉完全没注意到君玦已经把她紧紧地楼在怀里了。
“歌儿……”
这几天他的心里很闷很难受,怕歌儿不再理他,怕真相败露他就一无所有了。略显颤抖地寻找歌儿的唇,双眼微闭,怕会被拒绝。
脸上的微热让乐菲蓉大惊,本能地想躲开,却再看到君玦紧闭的双眼和颤抖地睫毛时心里微震,独孤玄夜,你已经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算了,既然她现在是歌儿
就该做歌儿应该做的事情。朱唇微启迎接君玦的长驱直入。舌尖相触,君玦的心立即被胀得满满地,像要裂开一样。紧紧地搂住怀里的女子,用力地揉搓似要揉碎了一般。
乐菲蓉被着熔化人的激qing震住,眼前又浮现那个白衣男子,今生她有机会倚在他怀里吗?眼泪不自觉地滑出,滴在两个人紧缠的唇上,君玦倏然睁开眼,神色复杂地看着满眼
泪水的歌儿。眼里zhi热的温度褪去,换上了帝王的霸气和平静。拦腰把歌儿抱起来向床榻走去。
至此她已经不抱希望了,虽然她是qing楼女子却一直卖艺不mai身。直到来假扮歌儿之前才被晨宇极下令让人夺了处子身。那是她最疼痛无助的夜晚,陌生的男子,没有感情的jiao合。
撕裂般的痛苦。至今都忘不掉。
“睡吧。我还有事需要去书房。今晚就不陪你睡了。”
君玦为歌儿擦干泪水,没有表情地再为她盖上被子。淡然一笑出去了。
乐菲蓉不解,愣愣地看着那个男子离开的方向。她看见了他的笑,毫无笑意。是她刺伤了他么?可是她真的不喜欢和男人的触碰。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郊外
“你以前是叫叶儿吧?”
正在看书的歌儿突然听到晨宇极的问题心里微微一滞,叶儿?多久没人这样喊自己了。以前云桑和舞辰总是会紧紧地搂着她悠悠地叫一声叶儿。
如今终于明白了,真正的失去不是你看不到那个人,而是你黄泉碧落,踏遍茫茫人世,看尽芸芸众生,都再也寻不到那个人,再也得不到任何他的消息。那种感觉焦灼,绝望。
沉默良久,终还是开口了。
“是”
恢复记忆也已经有十几天了。这些天晨宇极除了中间回过皇宫两次其他时间都再陪自己。不知道他到底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那我也喊你叶儿吧。昨天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