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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秋荻大惊:“四叔,这是怎么回事?”
小翠冷哼一声:“这人也姓司马?还是你四叔?”
景永福从脑海里寻出当年容易府所见司马一族资料,沉吟道:“司马静彦有个四弟,名为司马静松,幼年拜师吴仙子,想必就是阁下咯?”
司马静松鼻哼一声,眼光尖利地投她,嘴上却道:“秋荻,你又跟她扯在一起了!你父亲关照过你多次,别和此女纠缠不清,你都当耳边风吗?”
司马秋荻沉默,水姐冷笑道:“如果不是我们对他纠缠不清,你家小公子早死了!你来的也好,赶紧把他领回家去,看严实了,别叫他又出来被我们纠缠上!”
司马静松白她一眼,上前抓了司马秋荻就要走,却被景永福喊住:“等等!”
“路上不太平,跟我们一起走还有个照应。你虽身手了得,但司马秋荻丝毫不会武功,万一碰上比景东一窟更强的对手怎么办?”
“景东一窟?”司马静松瞪眼道,“是他们杀死我司马府的人?”
景永福点头,随后司马静松说的话叫众人大吃一惊:“不可能,景东一窟那帮杂碎,怎么可能是我们司马家的对手。前年我半路上遇过一次,因为不干我事也没惹到我头上,我就看了场好戏,就他们那身手……小丫头,你别骗我!”
景永福恍然大悟,喃喃自语:“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水姐所杀的并非景东一窟,真正的景东一窟早叫那帮人给杀了。
“你明白什么?”司马静松又瞪眼。
景永福沉声道:“若是那样,你们就更不能自个儿回燮国。”先前的疑虑从司马静松嘴里找到了答案。
当日她和水姐听那帮人说要财也要命,一个不放连司马秋荻都要杀,但杀了两侍卫后却不急于杀司马秋荻,甚至连他身上的银票都是最后由贼首去摸的。最重要的一点,当日那贼首手持大刀,不是从后砍司马秋荻,而是在他眼前晃着。一般砍人脑袋,都从脖后下手,而要在正面下刀,应该选择直送心房,而不是在面前晃悠。
所以她现在断定:他们根本就不想要司马秋荻的小命而是要生擒他!
景永福将这些一一对司马静松说了,他果然变色,一把揪起司马秋荻领口:“你难道没用化名,被人知道你姓司马了?”
景永福替司马秋荻答了:“不,他一直很谨慎,只是他碰到的人是景国喜王,景申韫!”
司马静松送手,扭头问:“喜王,景申韫?小丫头,把话说明白了!”
景永福道:“对喜王来说,识破狄秋乃司马秋荻不算太难。首先,司马秋荻有个众所周知的爱好,就是爱手拿一把扇子。其次,司马秋荻带了那么多下人,他能做到不露一点口风,但那么多侍从,人多口杂的,景申韫只要请几回酒,不需说太多,只字片语就能挖出东西来。比如说狄公子排行多少,狄家在燮国多做什么买卖,随便问问,秘密就会在细小处被他得知。当然这都是我的猜测,也许未必。”
司马秋荻惊诧。司马静松皱起眉头:“他看破秋荻之后呢?”
“自然不便自己动手,更不便京城动手,何况你们司马家的侍卫也不是放着看的。景申韫封严了回燮的大路小路,另一边假装只是普通贼匪,一点点断了司马秋荻与司马家的联系,将司马秋荻逼上绝路,到了合适地方再生擒下他。”但是景申韫没有想到,他的人在毓流失了影踪,所以才有了一出庞龙到毓流邂逅水姐的戏。庞龙根本意不在水姐身上,他只是应了徒儿的请求,到毓流来找一下能力毙景申韫手下数十人的高手。所以庞龙不顾身份跟踪水姐,又下了一月之约,好稳住众人。而景申韫得了司马秋荻自然是奇货可居,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只有他师徒最清楚了。
只是这些话景永福不会对司马静松说,有关庞龙的事,对她来说还牵涉李菲。
司马静松沉思半日,终还是同意与众人一起先上京城。
第二卷 …86
景国南部多水,一行人出毓流后,搭商船沿信江北上。沿岸风光秀美,景永福却没了当日出淄留游历的兴致。到孤云城前,一路还算太平,除了几个渡关官兵嚣张,没什么她可恼心的事。
甲板上,水姐问她:“若到京城,你父发现了你母女俩该当如何?”
她道:“已经昭示天下死去的人,他能如何?我娘早对他死心,我也在十岁没了父亲。如没必要,我不想见他,他也没有脸面见我们母女。对我们好对他也好,就当作从来不认识。他做他的誉帝,我们过我们的日子。非要见我们,那就非逼我问他要个公道。”她莫名想起李菲的话,逃避无用,忽然笑了笑,“我原先躲避的一直是他,可现在我才知道,我逃避的其实是自己。”
她曾经隐隐想过,出现在景申茂面前,做些什么叫他后悔,后悔以前那样对她们。这也是她矛盾的症结所在。说到底她帮李易除了当日自觉不安的因素,还有这份心结存在。她是大福,但不是他赐予痴名的大福!
也许前人有句话说得对:人最可悲的是不甘心平庸。
水姐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过了会,她又道,“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算命的瞎子说我注定是将军命,却一生漂泊,随波逐流,所以我父亲给我取名叫寄水。”
景永福点头称是:“我也这么觉得。看来给你整的兵器也整对了。”一生漂泊,从景到燮,再由燮返景……
两人各自感慨着,船到孤云城。名为城,实乃峡口。信江到这里,水路变窄。江山风景录》中描绘:孤云城,信江之北,崇岭重叠绵延百里,夹林为界,信江至此破峡出,水流湍急,一日千里。
在两旁苍山揽抱下,远望前方峡口,若不抬高视线,还似天上无云。船近些,果然看到只有一云的奇观。
未到峡口,一干人就全出了船舱站到景永福和水姐的身后。不用回头,景永福只看水姐神情就知道前况有异。
司马静松惊诧地看到水姐从随身提携的木藤箱中取出几节黑色粗大铁棍,动作奇怪地几下拆装,就变成了一根黑呼呼的一看就异常沉重的铁枪。
阿根一旁兴奋道:“还没见过真正用枪呢!”
水姐冷冷的道:“你护着姑娘,小翠护着夫人,司马交给司马。伍厨看船身。”
阿根拉景永福往后的时候还瞟了眼司马静松,后者冷哼一声。
船入峡口,几声轰鸣,从两旁的山上滚下巨石。水姐面色一变:“好狠!”竟是要沉船,要船上所有人命。她手中迅速变化,在司马静松的再次惊讶中,将枪换了铁索,又从箱中装了一个黑不溜秋的硕大铁球,抬手扔了出去。一系列动作兔起鹘落,只在弹指之间。
“呼啦啦”一声,带着铁球的飞索迎上最近的巨石,“砰”一声巨响,竟将那桌面大的巨石砸个粉碎。石屑纷纷坠落,而铁索已击向另一块。一旁伍厨也没闲着,顶了个大铁锅在船上奔来跳去,接住水姐拉下的较大石头,不叫石头砸到船身。他的样子古怪,头上又咚咚声响,可没人笑得出来。
众人蹿回船舱,脚下颠簸动摇,头顶上不停轰鸣。司马静松目光凌厉的望着景永福。阿根挡在她身前,小翠冷笑着,把玩手上的瓷瓶。只有司马秋荻始终站在若夫人身旁,神情紧张的关注四周。
船上的其他人均被天降巨石吓得面无人色,胆小的更是缩在角落抖成一团。忽的头上白光射进,一块石头砸破了船顶,穿了下来,然后落石消停了。
“你想如何?”阿根冷冷地问。
“不干什么!”司马静松说完这句,身子就往若夫人冲去。
景永福惊呼出声,一星寒光自小翠指间射出,却不是打向司马静松,而往若夫人身后的人。司马秋荻一把将若夫人拉到他身后,司马静松已与人交起手来。景永福暗自松下一口气,当年的敌人今儿站在她这边。她竭力司马静松同行,一方面确实担心司马秋荻,另一方面也考虑过司马静松的身手,有他加入可大大增强众人的实力。司马静松可能也看出若夫人在司马秋荻心目中的分量,所以他即便不愿意,也得救她。
司马秋荻紧张护拖夫人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他即便拼掉小命也会护她周全。
船外石头消停,但打斗声复又响起,那是从两岸上杀来的敌人。船舱内原本躲闪打斗的船客又跑了回来,进退两难。
司马静松虽游刃有余,但一时半会也拿不下对手。小翠指间还夹着一片寒星,却碍于二人贴身之斗无法轻易出手。
一旁阿根见此情形,上前一步道:“小翠你来护着平菇,我去活络活络身骨!”
小翠应声而退,司马静松与敌交替一掌,冷笑道:“小毛孩子凑什么热闹,看着老子打就成了!”
阿根刚想反驳,却转过身骂道:“该死!”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晶亮的匕首架到了景永福脖子上,刀锋微微碰上她的肌肤,她先是觉着一道细痒,而后疼痛传上了眉尖。
阿根只离开她一步,却正是这一步之差,让对方捉到了空子。小翠一跺脚,却听挟持景永福的人笑道:“小翠姑娘不要慌张,你慌不要急,可我见了会慌,一慌这手呀,就会抖……”
这声音——
“景申韫!”阿根低吼一声。
“小根哥。”景申韫一把搂住景永福的腰,慢慢收回匕首,“还是算了,我真怕你们冲动,我跟着一起冲动,还是抱着大福比较安全……”
“你……放开她!”阿根不敢造次,庞龙的弟子,可不是只会兵器。
景永福的耳畔吹来股暖风,却是寒彻肌肤。“大福啊,你还不是要去京城,跟我一起去不好吗?”
他依然温柔的声音,却叫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司马静松再次击退对手后,抽空瞥了眼景申韫,目光警戒。此人潜入船舱未叫人发现,修为自是不俗,而更可怕的是他年纪轻轻心计却如此毒辣,先是沉船,后是声东击西,难怪司马秋荻被他算计,这样的人物,别说司马秋荻,现在就是平大福也落在他手里了。
“先叫你的人别再打了!”景申韫话音才落,发现不对劲的水姐和伍厨已经弃了外敌,回了舱内。
“这位是水姐的男人吗?”景申韫打量着伍厨问。
水姐面色一沉,伍厨面无表情,只有司马静松笑了一声,但也只有一声。司马静松忽然记起那日这厨子从始至终没有动手。
船舱外原本被水姐伍厨打的狼狈不堪的景申韫手下陆续进来,而一干商客船家见情况不妙,撒腿就往外跑。只有船主面无人色,站在船舱门口。
司马静松还在打。景申韫不禁轻咳一声:“怎么还不停手?非要打死我的手下吗?”
景永福平静地道:“这位不是我的人,他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哦。”景申韫胜券在怀,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的身手不错啊!似与吴仙子颇有渊源。”
直到司马静松将对手击毙,景申韫始终微笑着关注。
小翠拧眉道:“好一个冷酷的主子,竟看着手下被杀!”
景申韫笑道:“我也想他不死啊,可你家姑娘说她管不上,所以是你家姑娘害死了他。”
“你……”
若夫人在司马秋荻身后强作镇定,因她身子在颤,司马秋荻握住了她的手。景申韫眼光扫到她身上,竟是赞道:“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