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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用人之度,素来不分男女无论年龄,与尊卑无碍与身份无妨……”楼上的李易顿了顿道,“诸位大人难道不认为,这位平大福姑娘非常不同?小小年纪能在你们手下热闹地开一家这样的酒店?猜出本宫身份却面不改色应对自如?”
轩辕不二等人这才悟到,原来太子是打这个主意。这倒不是他们几个不如李易思考缜密心思细腻,而是他们的身份地位和李易不同,想不到这个方向。
方晓春与景永福打交道最多,点头道:“是个人才,可谁也琢磨不到这小丫头脑袋里转什么主意。殿下,怕她是不肯的。”
李易露出雪白的牙齿:“她已经拒绝本宫了,不过本宫不会放弃!本宫看上的,再辛苦也要到手!她不是要来王都吗?本宫有的是时间收服这丫头!”
另一厢,景永福笑罢,走出库房一边打量着天然居店里店外的暗侍明侍,一边吩咐伙计提前打烊,且免所有店客的餐费。店客埋怨的声音不少,他们不乐意,景永福心里也不舒服,但这是最后一天了,她要滑脚。
店里李易的暗侍只好表明身份,景永福对他们嘟嘟嘴,“到楼上站一排去!”他们敢怒不敢言,天子脚下也没见过这样的掌柜啊!
至于店外的暗侍就更倒霉,随着天然居的提前关门,门前的小贩自然散了,车马去了。他们无所遁形,尴尬之极,不知脚该落在哪里,人该藏到哪里。
景永福从门缝里瞄外面风景,后领却被人提起:“小掌柜在做什么呢?”
原来又是李易。他听到楼下动静,下楼却见景永福猫着身子望外窥探,再见店内的侍卫对他使眼色,他便知发生了什么,当下又好气又好笑地抓住她后领,提起来问话。
双脚离地,后颈被抓,景永福自己以前也这样抓过只猫,那猫被抓后就跟她现在似的,识相的乖乖不动,只为等待反扑时机。
景永福干笑道:“易公子可以先将小的放下再问话吗?”
被放回地上,景永福整了整衣襟道:“小的在想,人挪活树移死,一根脑筋不转弯的人跟树比起来有啥二样?公子的手下若都是树桩子,小的就浇点水吧。”
“阿甲阿丙!给门外的几位爷送点酒水!”
伙计得令,却见李易哗然一下拉开店门。“都进来!”
景永福一愕。要知道店门是上了木闩,顶了支木,李易却一气呵成完成了开门的动作。于是,景永福脱口而出了一句:“殿下好大的力气!”
这话真正的失言不是喊破了他的身份,反正到了这份上彼此已心知肚明,而是后面落下的“力气”两字。李易是功夫好她却赞他力气大,以他的身份就是只有力气大都该赞功夫好。她赞力气大,就是压根没把他当盘菜。景永福猛地捂住了嘴,心道,完了完了,这下子李易该明白了,她非但知晓他的身份,而且她还藐视他。
两个伙计听景永福道出“殿下”二字,吓地跪倒在地。景永福看看他们,只得暂时委屈下自己的小腿,慢慢地弯了弯。
“不必了,又不诚心!”李易托起她的手腕。景永福抽回手,笑吟吟地望着他。这人没有架子,那就是同方晓春一样易亲近的人咯?
“倒是个天大的胆!”
“谢殿下夸奖!”其实景永福也不是大胆,而是她既已打定主意开溜,话又挑明了,豁出去罢了。
楼上几人这时候一个个踱了下来,就在景永福被一群“狐狸”们围堵的时候,救星来了。人高膀圆的水姐从后门进来,洪亮的声音把众人一震。
“掌柜的打烊了也不快点回家?夫人正等你呢!”一身侍女打扮的水姐威风凛凛,恐怕她也是当世唯一能将侍女服穿出将军袍味道的女子!
即便与景永福熟络如方晓春者也是第一次看见水姐,所以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那出奇高大的女子从众人身旁走过。她竟是比每个人都高,连轩辕不二都被她比下去了,而景永福仅仅到她腰腹。
“阿甲你收拾下关好店门,我先带掌柜的回后院了!”
景永福跟水姐走过方晓春身旁,对他伸出一根手指,方晓春惊讶了下,伸出两根,景永福摇头,还是一根手指。
“玩什么呢?捣蛋家伙,快点回去。”但水姐不给景永福时间与人讨价还价,在一群人的默送下,水姐神气地带走了小掌柜。
直到看不到水姐了,轩辕不二才道:“这女人身手不凡,颇具大将之气!本将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审视的目光落在地方官屠刚身上,后者低声道:“平大福确与母亲平氏两人来到淄留,水姐是她报上的丫鬟,水姐是粗使丫鬟,另有一丫鬟名唤小翠贴身陪伴平氏,此外还有一小厮名叫阿根。入户籍时便只报了这五人,伙计厨子都是在淄留直接招的。”
轩辕不二还想问下去,却听屠刚道:“这些下人平日里大门不出小门不迈,下官也只见过平氏身边的小翠,这叫水姐的下官也是第一次见到。”
李易冷笑道:“有趣有趣!”转而,李易问方晓春:“她临走前跟你比画的是什么意思?”
方晓春吸一口冷气答他:“她开价一千两,我嫌低了,开她两千两,她却坚持一千两出让天然居!”
一旁跪着的伙计一时面面相觑,没听过一丝风声,掌柜的要卖店?
李易握紧拳头,显然是愤怒了。低价卖店,怕是恨不能插翅而飞吧!
“殿下……”轩辕不二唤了声。
李易这才缓和了神情,冷漠地看了眼此刻店中的侍卫。他们的确不够机灵,若有突发事件,别指望这些人能保护自己。
“尔等留守此店,看住前后门,待明日本宫要好好接见平掌柜母女!”那“好好”二字显然加重了口音。但此时轩辕不二等人都觉得李易处理得对,平大福身上的疑问实在太多!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李易打算破例用一个小姑娘,自然要将她的底细摸清楚!
出了天然居的后门,水姐拉着景永福的手,边走边道:“闯祸了吧!大福,什么人能把你逼到卖店的份上?”
景永福摇头:“不是人逼的,形势所迫!要打仗了,我恐怕这地头不妥。”
“什么叫形势啊?形势还不是人做的?”
景永福想想也对,笑道:“水姐越发聪慧了!”水姐平时不显身露影的,这会出场拉她回来,自是知道卖店、离开淄留之事已不可避免。
第一卷 P17…21
三年前初到厚轮。景永福与若夫人遇到了水姐。
才从摇晃的水上踏回扎实的地面,景永福就看见远处,水姐一身黯然伫立河边。因她的样貌不同于常人,她不禁看多了几眼。其实景永福并不想管闲事,她同若夫人刚获自由,最要紧的无非是找处地方安身立命。可走远后,水姐的模样始终在她心头挥之不去。她终究还是对若夫人说出了她的担忧。“娘,我们过去看看……我总觉得那女的站在河边想寻短见!”
在景永福心里,像水姐这样的女子,不受夫君喜爱,不遭公婆待见。站在河边,还会发生什么好事?
前面两点景永福猜中了,但她猜错的是,水姐并不打算找死。水姐只是见水而感慨,她名为寄水,难道就只能依托男人而活吗?
水姐本是镖师之女,嫁于师兄,而最近十年走镖吃香,男人手上有钱后接连娶了三房娇妾,看她就越来越不顺眼,加之公婆也嫌她多年来未诞子嗣。水姐的父亲尚在世时,两家还勉强着往来,但她父亲尸骨未寒,她就被休了。
“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但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寻死。我只是在想日后怎么过。”水姐平静地道,“我有手有脚不会饿死,只是那些流言蜚语叫我心烦!”在男尊女卑的燮景两国,若一个女子被丈夫休了,无论什么原因,所有人都只会羞辱那女子。水姐虽孔武有力,不怕找不到活路,但闲话却听得她每每愤恨。
景永福想了想后,说了句:“我叫大福!”
水姐猛然抬起头来。
若夫人紧紧地握着景永福的手,景永福凝望着水姐道:“我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这个名字,因为我大福就是大福自己,不是别人!”
水姐眼里闪出明亮的光。
“我不会改掉我的名字。”景永福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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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若夫人,景永福将发生的事和决定的事对她说了。她沉思了片刻,忽然笑问:“这次是不是又要溜走?”
景永福理直气壮的说:“娘,这不叫溜,这叫抽身!”
其实景永福有十几种方法从“重兵”包围的天然居抽身而去。此非彼时,她早非当日那个只有母亲依靠的大福。三年厚轮一年淄留的岁月,她更没有虚度。
景永福在想象,李易一大清早杀过来却只见人去楼空,方晓春傻呼呼地先看一眼伙计转交他的契约(名曰管理费,五年后景永福不回来天然居才是他的),然后恨不能撕了它……
景永福笑了笑,呷口清茶,放下杯盖,想象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无情的,李易和方晓春正儿八经的坐在她面前。她将店契放在他们面前,对方晓春道:“给我一千两,我把店给你。给我两千两,我再多送你条财路!”
方晓春的双眼明显有了变化:“你怎么知道我身上带了两千两?”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话是“你怎么知道我打算出两千两买下?”景永福斜眼看他,并不答。
“什么财路能值一千两?”一旁李易却冷冷地问。
景永福眯眼而笑:“这个不是卖给殿下的,只能说给方大人听。大人,你附耳过来……”
景永福在方晓春耳边如此这般一说,方晓春双眼的变化就越来越明显,眼珠子简直要跌出眼眶。李易虽身怀上乘武艺,要运用内力听清景永福的话也容易,可他身为太子的尊荣和骄傲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只见方晓春飞快的从怀里掏出两张大面额银票,匆忙对李易施一礼:“恕在下失礼,此事重大,在下需要尽快去办!殿下,告辞!”就大步流星的去了。
“你对他说了些什么?”
景永福再次端起茶杯,悠然道:“殿下既然打算起程回王都,这淄留地面上的事就不用理会了。何况,如果小的所料不差,殿下应该是来找小的兴师问罪,然后无论小的肯与不肯,卷了小的铺盖,打包小的一同去王都。”
李易终于问了他的疑惑:“平大福,你难道一点都不怕本宫吗?”
景永福眨眼道:“听闻殿下素来礼贤下士,而大福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殿下岂会与大福一般见识?”
李易眼神闪烁,表情变化,最后却稳稳道:“平姑娘,我只是一片好意。你拒绝也就罢了,何必处处激我?”
景永福一怔,她确实对他不敬,他还自称“我”而非本宫。她现在只是个十四岁的普通小老百姓,而他乃燮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这份宽厚令景永福汗颜。感动之下,她说了一些本不该说的大话。
“殿下仁厚,只是我乃景人,不便为燮效力。但我有几句话想对殿下言。世人只见燮国争储的表象,却不知其背后蓄谋已久的一场国家变革。燮国四大世家,三家入宫为外戚,而外戚夺权一直是每位帝王的忌讳,燮国的帝王并不昏庸,为何成全了陈、司马和杨三家入主后宫的心愿?四大世家,哪个是好惹的主?燮王非但惹了,还娶了叁,娶满了能娶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