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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儿,你可还记得父母家人?”
“不记得了,只是有的时候有几个影子却是看不清晰的面孔”,楚琳回忆着,“好像还有一个湖,嗯,琳儿掉进去了”,楚琳仔细的思索,却是有她在湖里面挣扎的影子,只是那挣扎也很弱,甚至连救命都叫不出来,却让她清晰地感到了难受和恐惧,“其他的就更加模糊了”。
“那你想不想找你的爹娘?或许可以求求教主”,柳晨霜试探着。这件事情虽说很小,但师傅毕竟是教主的爹,虽说教主不承认,但求件举手之劳的事情,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地拒绝吧?
“不了,琳儿有师傅、有师姐就满足了”,楚琳闷头在师姐怀里不肯出来。她已经占了人家的身子,不好意思再去霸占她的爹娘,而且,她害怕那个湖,拿不准她到底是什么人,有没有危险。
柳晨霜欲言又止,她想告诉她,她婚期已经订下来了,可是看着那鸵鸟一样的脑袋,想想还是算了。所以,她的一时不察,造成了日后差点水漫柳家庄。
12
哥哥(一) 。。。
一湖春水,平静得连金鱼摆尾勾画出的涟漪都可以看清。汉白玉栏杆上五步一隔地摆放着灿烂开放的春花。一个穿着大红色夹袄的小童慢悠悠地走着走着。景色慢慢旋转旋转,能够看到小童的脸了,可是那小童却呆呆地一直向前走。年纪小小的小童,长得很漂亮,圆溜溜的大眼,小巧如玉雕一般的鼻子,红润润的嘴唇,肥肥的脸颊,嫩生生的小手,一切都很完美,可是那圆溜溜的大眼里面却是一汪死水,似是一切都包含进去又似什么都洗也入不了眼。步履蹒跚间却避开了比她还高的拐角栏杆,小童的眸子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寂静无声地走着,似乎一直走,就是她永远要做的事情,唯一要做的事情。
视线又一转,还是那方湖,还是那方春色,还是那盘桓的湖上石桥,只是小童身边出现了一只丹蔻深深的手,保养地同婴儿一般的手指,红白对比中却有令人胆颤抖阴森。可是小童依然无觉,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下了石桥,走到了垂柳旁。那只手终于不耐烦了,耳边似乎传来絮絮叨叨却又恶狠狠地声音,听不到说的什么,被阻止前进的小童依旧呆呆的平视前方,长长的睫毛很有规律地偶尔眨动,盖住那双没有灵魂的眼睛。
视线中突然又出现了红红的嘴唇,嘴唇开合间露出的牙齿泛着莹润玉光,却和那手一样阴森。嘴角阴狠地牵起,涂着丹蔻的手抓紧了小童的肩膀,轻轻地,只是轻轻地一推,小童便毫无反抗地向旁边摔去,甚至胳膊根本就没有反射性地抬起抓点什么,就这么咕噜噜地栽到了湖里。湖边水不深,但小童呛了水,却不知道叫喊,湖底很滑,小童扑腾着双腿,带动了胳膊的挣扎,眼睛却仍旧呆呆地看着前方,呆呆地看着那只粉色绣花鞋快速消失。
楚琳摇着头,胳膊胡乱抓着,她想叫“救命”,却怎么也叫不出来,水似乎漫了上来,楚琳嘶喊着,挣扎着,终于,“娘”,一声弱弱的叫声出了口,尽管弱,楚琳却似乎找到了出口,眼睛里又印入了一片衣角,翻飞间可以看得出人并不高,也不大,只是等他跑到湖边焦急地跳到湖里时很高很大,楚琳使劲挣扎着,终于抓住了那片衣角,尽管她看不清那张脸,尽管那片衣角近乎透明,但已经够了,楚琳泪流满面,“哥哥,哥哥”,抓住衣角不松,唯恐再次被丢下去。
“喂喂,臭丫头,快松开小爷”,楼残夜死死瞪着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家伙,使劲扯扯自己的衣袖。
“听到没有,再不松开当心小爷丢你去喂狼”,楼残夜气急败坏地出言威胁,无奈他面对的是个沉浸在噩梦中的家伙。
“啧啧,小爷这就教训教训你”,楼残夜伸出手去使劲拍了拍楚琳的脸。
“咦,脏死了,臭丫头”,摸了满脸泪水的楼残夜恶心地摇了摇头,随手在帐子上擦了擦。
楚琳这边只觉得跳下来就她的人要丢下她,使出吃奶的劲不松手,可是衣角的主人似乎也使出了吃奶的劲向外扯,而且,很显然,她吃奶的力气比不上他的,楚琳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恐惧,也顾不得其他,“哇哇,哥哥不要丢下琳儿,哇啊……嘎”!
这一声哭的那叫一个凄凉,连努力掰她手的楼残夜都被她哭懵了一下。不过,楼残夜懵过之后反应倒快,迅速出手……捂住着楚琳的嘴,为啥不点穴?原谅他吧,他第一次把人家娃弄哭。
楚琳则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她似乎还没从那个很真实的梦中醒来,嘴里还呜呜咽咽的,偏偏被捂住了嘴,顿时又委屈万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喂,你够了吧”,楼残夜似乎被那泪珠砸伤了,猛地松开了手,被楚琳抓住的另一只胳膊上的袖子在他的带动下也向外扯了扯。
楼残夜一动,楚琳就敏感地抓紧了手中的衣角,得到解放的嘴巴也露出一丝哽咽,“哥哥不要……啊!你是谁?有贼……”,嘴巴又被捂上了,这次是双管齐下,哑穴也给点上了。
楚琳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人影,已经很晚了,房里没点灯,只能就着从窗子上透过来的月光困难地打量,依稀是个少年,还是很小的一个小少年。楚琳的心稍稍放下来,一个小贼,总比老贼要好。当然,她之所以放心了,是因为她不知道对面的“小贼”是江湖上正派人士咬牙切齿却又畏其如虎的残月教教主楼残夜。
“再叫我可真的要生气了”,楼残夜阴着脸逼近楚琳,唔,没想到臭丫头倒长了一双漂亮的眼睛,“再瞪我,把你眼睛挖出来”,凶狠的眼一瞪,楚琳马上瑟缩了一下。
楚琳心里后悔得要命,她家师傅去采药,今晚不归,睡觉的时候,师姐让她跟她睡,她不肯,还信誓旦旦地说不怕,于是独自一人睡到了这间师姐对门的院子里来,看看,她就这么倒霉,刚说不怕,就做了噩梦,还被个小贼,唔,还是个凶巴巴的小贼盯上了。
“小贼”,刚解开穴道,楚琳就抽抽搭搭地低声叫嚷起来,奶声奶气的声音,故作平静的小脸,笨拙的要扯他袖子的小手,怎么组合怎么没威势,楼残夜倒是难得好心一次,很配合地被楚琳扯了过去。
“我师父很厉害很厉害的,识相的快点…走”,滚,这个字,她不敢说出口,“要不一会师傅来了,哼哼……”楚琳咧着嘴奸笑。
“哼哼,那又怎么样?”楼残夜很想笑,还有人敢跟他讨价还价,今日他心情好,就不与她计较了,“你师傅采药去了,你叫破嗓子他也不会回来的”,楼残夜终于伸出了他的魔爪,双手揪住楚琳的腮,一番拉扯揉捏,天知道,阴沉的楼大教主竟也会忍不住做这种事。
楚琳也不敢反抗,他连她师傅都不怕,更不用说她了。强忍住害怕,楚琳弱弱地开口,“小…大侠,你今日来有何贵干?”
“听说山上来了个臭丫头,小爷今日刚好有空来瞅瞅”,楼残夜也不隐瞒,一副不屑的姿态。
有空?果然做贼的都是夜里有空白天睡觉,唔,就像老鼠!楚琳心里暗骂。
“你也是残月教的人吗?”楚琳慢慢静下心来,暗暗祈祷师姐快点来拯救她的小师妹。
“是啊,你有意见?”楼残夜提溜起来楚琳,看到楚琳快速地摇头很是满意,一甩,便把楚琳甩到了床角,他自己则是一掀被褥,翘着二郎腿坐到了床上,倚着床栏,颇为自得。
楚琳可怜巴巴的也不敢抗议,乖乖缩在墙角,大着胆子拿眼神控诉。
楼残夜受不了那被人抛弃、被人欺负了的眼神,看着那发青的嘴唇也有点不舒服,终于一把抓过来用被子捂着,唔,这样他心里果然好受些了。好几天前他便知道老头又收了个徒弟上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当然,绝对不是嫉妒,忍了几天终于过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能让老头看中,没想到刚进来便被扯住了衣袖不放手,还给他哭得稀里哗啦,这种感觉很新奇。难怪都说男人和女人不同,想想若是老头的男徒弟抱住他的袖子又扯又哭的,他绝对一巴掌拍死他,当然,绝对不是因为嫉妒!
“知不知道小爷是谁?”楼残夜皱着眉头,她是老头的徒弟,怎么可以对她好呢?想着又要把她仍墙角去,但一抓又是一把骨头,细弱的还微微颤抖,算了算了,小爷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小丫头计较什么?喜怒无常的残月教教主,大事小事都是喜怒无常的。
楚琳摇摇头,来到这里的几日,她虽然了解了一些残月教的情况,但还没神通到认识残月教的没一个人。
“小爷姓楼命残夜”,楼残夜很期待手上这个眼睛瞪得大大的丫头的反应,到底是恐惧、害怕,还是仰慕、崇拜呢?毕竟他曾经以十二岁稚龄接掌了庞大的残月教,就算正派人士再畏惧他,也不得不说他天纵奇才,比十几年前的第一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仅是武学一途,其他虚名,他还不屑呢。
残月教势力范围内,敢称呼教主名字的没有几个,楚琳在罗家只听过一个教派的名字,并不知道教主的名字,拜师后,师傅也没多提残月教,来到苍茫山更加不会有人说到教主的名讳,一般只是很崇敬地称呼一声教主,是以,楼残夜这个名字对楚琳来说陌生至极也奇怪至极。
“怎么?你不相信?”楼残夜没看到他想要的结果,脸色很不好看,而且,你看看那臭丫头是什么眼神?像是看到一只三条腿的小狗似的。
“相信”,楚琳很真诚地点头,一本正经地脸再次引来了魔爪,“可是蚕叶哥哥,琳儿觉得还是桑叶更好听”,楚琳一边套近乎一边胡诌八扯地试探。
“什么?”楼残夜一掌拍上了身下的床,顿时那床中间凹了下去,还伴着木头断裂的噼啪声。
楼残夜的眼睛很细很长,一时睁得大大的,便露出了好多眼白,看着挺怪异。
楚琳现在倒不怎么害怕他了,不过还是希望他多拍几下桌子啦床啦之类的,最好把师姐吵醒,所以她还要努力,“还是桑叶好听,而且,桑叶哥哥,那‘小爷’不是随便说的,琳儿上山之前听说那些被很有钱的夫人喜欢的漂亮哥哥才叫‘小爷’,哦,还有叫‘小相公’的,呀,桑叶哥哥也很漂亮……”
“够了够了,臭丫头”,楼残夜又揪起了楚琳,很想一把把她摔地上,但……好吧,他承认,那样一张无辜的脸实在让他下不去手,……好吧,他再承认一点也没有关系,这个终究是老头的徒弟,而老头很无赖的是他爹,虽然他自从四岁之后就没有承认过。
楚琳吓得已经闭上了眼睛,她是想让他摔点东西,但不包括她好不好?
“哼哼,臭丫头,想把柳晨霜引来是吧?想得倒美!跟小……本教主去玩玩吧”,楼残夜点上楚琳的几个穴道,一把把楚琳夹在腋下,提气向主殿飞去。
13
哥哥(二) 。。。
十一月初的季节,天已经很冷,楚琳只着了一身单薄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