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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儿,我正要去找你呢,府里来人了,你也见一见吧。”楚琳刚进府门,便被迎上来的师姐叫住了。
“什么人?”楚琳很奇怪,她师傅是谁,她很清楚,一般不会有访客的,“咦?师姐你发烧了?都这样了,师傅还让你出来”,楚琳踮脚便要探探师姐额头。
“胡说什么?”柳晨霜脚步一换,本想躲过去,可楚琳那手却如影随形,避无可避,“啪”的一下,便贴在了她额头上。
“呀,师姐,你额头真的好烫。”楚琳大呼小叫,她师姐病了的话,她就要接手安排师傅、师姐二人的一应食宿了,她才不要。
“行了,行了,你是刚从外面过来,手凉而已。”柳晨霜好笑,自从这小师妹真正学了功夫,性子似乎开朗了不少,也越来越有小孩子的肆无忌惮,师傅说,这样很好,以前的琳儿总有一股惶惶郁气,想来如今多了倚仗,本性便不大去掩饰了。
“哦”楚琳点点头,这才关心起什么客人来,“来的是什么人啊?跟师傅是什么关系?”
最后一个才是她更关心的吧?柳晨霜暗暗好笑,却又有一丝心疼。一开始他们不明白,以为琳儿玲珑多窍,心肝也是剔透的人,没想到后来才渐渐发现,琳儿很怕被师傅赶出师门,或者说是被抛弃。更跟个孩子一样,没看到师傅时,总会问一声师傅做什么去了,就算明知师傅去采药了,总也要问一下,确定一下才安心似的。
一开始,琳儿惹师傅生气了,师傅还会拿“赶出去”威胁威胁,后来见琳儿每次都是乖乖跪下偷偷哭泣,那哭泣只是哗哗流泪,一丝声音也不出,只实在忍不住时才露一声呜咽,找不到家的小兽一样,听得人心酸。师傅不收回那话,她便一直跪着,倔强地一动不动。后来,师傅便不再说那些话了,实在气急,也只是“倔驴”、“犟驴”的骂一通。
柳晨霜眼睛不动,却另起心思(这功力是跟她家师妹学的),当下一叹,道:“唉,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是靖边城什么庄的庄主,带着他女儿来拜访的,听说这位小姐,年纪不大,唔,跟琳儿差不多,很喜欢江湖故事,对一些武林人物也很崇拜,今天见她一口一个‘先生’的,叫得甚是乖巧,师傅也挺喜欢,直夸她根骨不错,看师傅的意思,或许……”柳晨霜意味深长地打住,这个或许什么,已经很明显了,但她不能说出来,因为之前说的都是真的,唔,其实整句话都是真的。
楚琳当下眉头就皱起来了,心思不可抑制地往那个“或许”蔓延,烦躁地揪揪头发,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她明明很乖,哦,不算她偷偷跟着楼大教主去看两个门派的火拼,她练功也很努力啊,虽然师傅不曾夸奖过,她很听师傅的话啊,宁愿得罪了楼大教主也要把他千辛万苦找来的药交给师傅安排!楚琳使劲在她那颗脑袋上揪两下,哦,就这个头发没听师傅的话,偷偷给剪了。
“师妹,你还好吧?”柳晨霜有些后悔,那脑袋本就没多少东西,现在还经常揪一下,她这是想把菜畦变垄沟是不是?
“你,过来,”楚琳很是严肃地招过一个下人,“去天擎峰主殿,告诉教主,就说师傅要再给他找个妹妹,快去”楚琳双目一瞪,直把人吓得轻功都使上了。
“琳儿,这里距主殿可是很远呢”柳晨霜压住笑意,那楼大教主也不是个好惹的,自己不认父亲,可也不允许其他人去认师傅。她自己除外,当年前任教主还活着的时候,她便被师傅从山脚捡回来了;琳儿也不同,算是前任教主的徒弟,只不过师傅在教,楼大教主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而且,看楼大教主的行为,也没多么排斥那个鬼灵精。不过,若是再有一人的话,唔,估计教里又会很热闹了。
“啊啊,不行,我先去看看。”楚琳想想,怎么都不妥,她再不进去,怕是拜师茶都喝完了。
客厅里,主座红木太师椅上罗云起与左手边客座上的一位四五十岁年纪的男人相谈甚欢,男人旁边坐着一个身穿桃红夹袄的漂亮小姑娘,正无聊地皱眉。
“师傅,师傅”稚嫩、活力十足的声音,还没看到人影,便响彻几人耳边,不禁让人好奇,是个怎样的小人。
“哈哈,让柳庄主见笑了,这是劣徒。”罗云起见柳庄主微微躬了身子甚是好奇的看向外面,颇无奈却又宠溺地介绍。
那“师傅”声音不绝,直叫了两三次才跑过来一个人影,短短的头发,一身白衣,裙子不像裙子,袍子不像袍子,怪异的紧。
再近些,那握拳猛冲的童儿眉目渐渐清晰,一双幽深的桃花大眼极为有神,此时奔跑中竟有灼灼阳光,加上一双不粗不细却极浓的眉,只这两点便给人雨后新出秀竹的清新之感。继而是秀挺的鼻梁、小巧玉雕一般的鼻头,一开一合的嘴唇,上上下下的两片薄红,整张脸竟是精致得模糊了性别的界限,只是那神采飞扬的尽头,也让人无意去追问性别。
七八岁的小童越跑越近,可以看到随着跑动颤抖的肥肥脸颊了,玉膏一样地轻轻起伏,咧嘴一笑,唔,可惜,原来小童在换牙!
接近客厅门口,楚琳方停下来,拉扯一下衣服,大大方方地进去,深深一礼:“徒儿拜见师傅。”突然安静下来,让人不得不赞一声,这神情转变得好快!
“阁下高足真是好相貌。”柳庄主顺顺山羊胡子,笑得一团和气。
“柳庄主过奖,这丫头顽劣得紧。”罗云起谦虚一下,“还不见过柳庄主、柳小姐”。
“在下楚琳见过柳庄主、柳小姐。”楚琳抱手作了两个揖,柳庄主、柳小姐忙起身还礼。
罗云起看座下徒弟那奇形怪状的头发,怪异的衣服,还有更加不伦不类地作揖,对比一下柳小姐柳潇潇,整齐的少女双鬟髻,一色桃红衣裙,标准的福身礼,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不是他爱对比,而是他生□洁,对于不修边幅,很是不能容忍,先前,念在自家小徒弟年纪小的份上,不予计较,如今有个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站一处便显出楚琳的太过豪放了。
“琳儿回去换身衣服。”罗云起交待一声,转头继续刚才的话题。
“是。”没说上两句话,楚琳便被赶出来了,怏怏地行礼退出,刚才跑过来时的神采飞扬完全消失不见,引得罗云起多看了两眼。
“去,跟师傅说,我找他。”楚琳随手又招来一个小厮,也顾不得失礼,得把师傅赶紧弄出来表明态度啊,“再去跟我师姐说,让她去陪客人说说话”,真是的,一个老头,一个小姑娘而已,用得着害羞躲着不见人吗?
楚琳扒腾出来出来她的衣服,刚才师傅的变脸她瞧见了,为什么变也约略知道,可是这一年多,她的裙子基本上都求师姐把下摆给收拾成袍子样式了,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什么像样的来。
“找为师何事?”罗云起悠悠而到,看到那堆了一床的衣服,眉头又皱起来了。
“师傅啊”楚琳顾不得衣服,就要先问个清楚,“师傅,琳儿这个徒弟做的还称职吧?”
罗云起一阵纳闷,不知道这徒弟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也仔细想了,虽然经常气到师傅的徒弟不是个好徒弟,比师傅还倔的徒弟也不是个好徒弟,不过看那闪闪的桃花眼,不怎么忍心打击她,“还行”,就练功上还行。
“那师傅不会再收徒弟了吧?”更加期待地看着师傅,那桃花眼闪啊闪的,把师傅闪晕了,或许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这个不一定。”同柳晨霜一样的意味深长,大约明白了自家徒弟的担心。
“啊?师傅啊,”楚琳一听,一张脸顿时耷拉下来,“师傅,你不能再收徒弟了,你徒弟够多的了,啊,你再收的徒弟肯定没我好”,楚琳大叫一声,看见师父满含笑意的眼睛,脸猛地一红,“师傅啊,你再收徒,哥哥也不会高兴的”,楼大教主跟她一样,很看重师傅对自己的感情,本来就分成三份了,怎容得下其他人再来分!
见师傅不为所动,楚琳急得冒烟,“您要收也行,等琳儿嫁了吧,哼,眼不见心不烦,不然,我会好好折磨你的小徒弟的”,楚琳委委屈屈地妥协一步,一想到师傅的小徒弟不再是她,而她要变成爹不疼娘不爱的老二,心下就泛酸。
“哼,师傅平日教你的都教驴肚子里去了?还是这样心性狭隘,容不得人!”罗云起不放弃每次机会,逮着就训导一番。
“您不是骂我‘倔驴’,驴就驴吧,琳儿认了就是,反正就这个不行,我就是气量狭窄了。”楚琳一梗脖子,抓住师傅的袖子不松,摆明了,不答应,今日就不要出去了。
罗云起心下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看着袖子上那只养得肥肥嫩嫩的手,紧紧攥住了衣袖,都攥出褶子了,再这么下去,他的袖口会不会出现几个洞,这个可不能保证。
“好了,好了,为师整天被你烦的,哪还有心思再收徒弟?”
“真的?”
“假的”沉声一喝,“把你那头发蓄起来,衣服不许再改的乱七八糟”。
“哦,没问题”楚琳一乐,这就是条件啊,“啊,师傅,头发留起来之前琳儿能不能穿袍子啊?”穿裙子虽然漂亮,但配上她这时尚的头型,实在滑稽,而且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学功夫,能简便就简便,漂亮,等十年后也不迟,她不急。
“嗯,为师过去了,你去把夜儿弄走,别让他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很了解某人的师傅板着脸训斥,暗自压下心中喜意。被人重视、被人争的感觉很不错!
“嘿嘿,师傅知道了呀”,算算楼大教主也快到了,楚琳决定堵他在路上,“啊,忘了问了,师傅,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指的是柳庄主二人。
“没什么,前段时间师傅不是救了一个商人吗,就是他,为师想……。”
“哦,我知道了,就是上个月您让残月教的哥哥叔叔们假装山贼去打劫,您从中救…哈哈,琳儿胡说呢,我走了”,得意忘形的某人拍马跑了,这怎么可以说呢?这怎么会是师傅做的呢?就算是师傅做的,也不能说啊!多有损名声啊!多有损师傅大人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23
萌芽 。。。
柳晨霜今年便要出嫁,男方是北方第一大商向家堡的堡主向晚山。
向家堡一直就是大新国北方商会的领军人物,亦是供应马匹的皇商,其驻地是大新国最北方的靛州,也是大新最大的一个州,境内草原辽阔,马羊遍地。按理说,这样的家世,就算不娶那大家闺秀也会与富商之家联盟,断不会娶残月教的一个孤女,即便这个孤女与残月教教主有些关系。
其实,这又是另一段江湖佳话了,柳晨霜十四闯荡江湖,十六岁回残月教,两年的时间基本上与向晚山在一起,走南闯北中,感情自然也就来了,也算柳晨霜幸运,出山便遇到了命定之人。
然,两年前的向晚山还不是堡主,手中虽然接掌了向家堡大多数的权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