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琳无奈,别人也都很忙,她现在只有这一条线,只能等等再说,没想到一等却等到了午时,想想浪费了半日的时光,楚琳就有些心疼,两个时辰,光小厮就借上茶之名探看了两三次,楚琳怏怏而返。
政亲王府所在是权贵云集的地方,个个高门大户,狮子、貔貅之类的也扬眉吐气一样稳坐镇宅。漫无目的地乱走一通,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集市之上,想来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好久。
旁边马车擦肩而过,楚琳吓了一跳,向旁边靠靠,正好碰到一个玉石摊子,习惯性地翻拣一番,倒是找到一只跟那什么“蝶恋花”差不多的玉佩,自从知道这东西与身世有关的时候,她就强迫自己不去再想,以前心心念念要找的东西,却是现在避之不及的,怅怅地放下,小贩已经把价钱压的极低,楚琳随便拣起一只木簪,算是照顾下生意。
前方有些骚乱,楚琳绕路要过去,却突听一声凄厉的叫声,直叫断人肠的感觉,忍不住挪脚过去,入目却是一位满头银丝的夫人扑在地上,脚应该扭伤了,手上也有血,那血鲜红,很是刺目。
那夫人的穿着甚是贵气,虽然满头银丝,面上却不显老,甚至皱纹都很少,而且,即便一头银发,眉眼长得却是温婉美丽,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只是现在这夫人神智不大清楚,眼神没有焦距地乱瞟,嘴里却不听地叫着“我的儿啊,娘的妮妮”之类的话,语气饱含思念与痛苦,声声之中似能泣血,是以,围观之人甚多,却没有人指点谩骂,即使这夫人坐在地上,握着拳头,左臂右闪丫鬟的扶持,仍是没有人嘲笑,只是面有怜悯的看着。
那夫人依旧吵闹不休,伸手推倒一个年纪颇大的婆子,眼神依旧在逡巡,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还没站稳就要跑,可是脚上有伤,又扑在了地上。旁边慌慌张张跑来又跑来一个三四十的男子,恭敬行礼作揖,便要几个丫鬟婆子把那夫人报到马车上去,只是那夫人憋了劲似的不愿意。
楚琳看得心里发酸,只是个不知事的人,摔倒了也不嫌疼,推搡间几次碰到受伤的脚和流血的手也不见皱眉,“啊,我的儿啊,你不要娘了吗?”那夫人似乎也挣扎累了,只是一味哭起来。
“这位夫人脚伤了,你们轻点!”人群已经被几个护院遣散了,楚琳却迈不动步。
楚琳一出声,贵夫人却奇异地抬起头,眼睛也有了焦点一样盯着楚琳,神色恍恍惚惚,被人驾着仍似没了气似的。
“手也伤了呢!”楚琳见她安静下来,便也上前一步,执起她的手查看一番,用簪子小心地挑了沙子,刚才的男子已经借了碗水过来,冲洗一番,楚琳掏出手帕给她包上。
冲那仍盯着她的夫人温和一笑,又道:“先包着,过两日再拆,好不好?”
“嗯!”很听话地一点头,周围十来个下人齐齐一愣,就连楚琳也愣了下,原以为……
“那你上马车回家好不好?”楚琳冲旁边的两个婆子一点头,示意她们扶着。
只是那夫人被拖着一转身便又不安起来,“你不要我了吗?娘不好,你不要娘了吗?”哭得竟然比刚才还凄惨。
“刚刚多谢姑娘,只是能否请姑娘跟我们回府?您也看到了,我们夫人……”
“不好意思,我还很重要的事情。”楚琳尴尬地歉意一笑,又凑过去,安慰一番那夫人,好说歹说,终于让她上了车。
“多谢姑娘,请问姑娘贵姓,日后也好答谢一番!”
“不必了,只是看夫人可怜而已,于在下不过举手之劳,你们回府吧!”
“哎,姑娘请务必告诉奴才,不然奴才没办法向家主人交待,或者姑娘可以告诉奴才,您下榻何处?放心,奴才绝对没有恶意!”
“我现在就住在临江楼,快些回去吧,你家夫人的脚伤得不轻!”楚琳转身走了,忽又想起,她还认识齐诲,照他的话来讲,还是颇有交情,也顾不得自己常欺负人家,打听了地址就过去了。
马车里,楚夫人看着手上的帕子直笑,眉眼间温煦得跟三月的春风一样。
徐娘看着不对劲,“夫人怎么就突然发病了?”问的是另一个婆子。
“我也正奇怪啊,刚才只不过马车摇晃了一下,夫人又盯着窗帘子,怕是有看到什么东西了吧?”
“可能是吧,只是刚才那位公子,看着有些面熟。”
“切,哪是什么公子?明明是个姑娘家,哎,你这一说,我也觉得眼熟。”
“夫人手里攥了一根簪子,没事吧?”说着便要把簪子拿出来,一碰,楚夫人却又叫嚷着向后躲。
“算了,由着夫人吧,已经很可怜了,咱们注意点别被扎了就是。”
楚府门前楚相爷已派人等着,两个小厮抬着软轿,他们已经得到消息,夫人路上突然犯病,而且受了伤,大夫早已在后院备好。
徐娘等人把夫人扶下来,楚夫人倒是很配合,也不说话,而且还温和着一张脸由着人扶她坐上轿子,只是手里依旧攥着木簪。
一路被抬到后面的香枫院,马上有大夫上来医治,楚相爷也从前院赶来,在旁边询问缘由。楚夫人神志不清,平日并不发狂,除非被什么刺激了,而能刺激她的也只有与她女儿有关的东西。
“啊,琳儿,娘疼!”楚夫人突然叫出声,声音清晰,不复平日的杂浊。
“夫人,这就不疼了!”楚相爷如今头发也已经半白,身体已经发福,仍然笨拙地蹲□揉一下楚夫人红肿的脚踝,抬眼看到包着手帕的手,这里也受了伤,叹息一声伸手就要解下。
“不要!”楚夫人猛然后撤,动作剧烈得差点倒在榻上。
“咱们重新包扎一下,好不好?”一如楚珺和楚琳的温润。
“不,琳儿……”楚夫人皱眉思索,“琳儿呢?琳儿呢?我的儿啊,你又没了,又不要娘了!琳儿……”楚夫人一把推倒楚相爷,下地就要走。
“夫人!”楚相爷沉痛一喝,“琳儿出去玩,一会就回来……”
“不,魏姨娘要害琳儿,她推琳儿,她推琳儿!你们都要害我女儿,没一个好人!阿珺,阿珺快去救妹妹啊,阿珺!”楚夫人直接坐在地上,以手砸地,哭得愈发凄厉,甚至抽搐起来。
“夫人,唔!”楚相爷上前去拉,不妨手上被刺了一下,硬拉出一道二寸长的口子,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把木簪,前面尖细,另一段被楚夫人握在手里。
“怎么让夫人拿这东西,伤了自己……”说话间已经要出手去夺。
“你不要抢琳儿!”楚夫人很防备地盯着他。
“琳儿在你脖子里,你看看,这不是吗?把这个给我,这个不是,我们不要,好不好?”
“这个也是,就是琳儿,她还对我笑了!”楚夫人说得斩钉截铁。
楚相爷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当年韩尘舞带着玉坠来时,夫人便一口咬定那不是她女儿,不是琳儿。虽然五岁多的韩尘舞与三岁的琳儿长得不一样,可是仍然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娘亲、爹爹叫的悲伤,最重要的是她有玉坠,也与玉佩可以合起来,只这些,他差不多就要信了,只以为孩子小,面貌变点也不奇怪,可是夫人只抓住她扯下了玉坠,不认她这个所谓的女儿,后来便抓着玉坠经常嚎哭,时不时要在府里翻找,竟然比以前病重的更厉害!
此次楚珺回来,说是找到了真的妹妹,仔细询问,确定无疑,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相告。后来政王爷又带来消息,说那姑娘半年内必会来京,只不过近几个月有急事。
政王爷虽与楚珺同岁,但办事比楚珺沉稳周到的多,他既然这么说,那么,那姑娘就真的是琳儿。
上个月,他找到当时的韩知州现在的工部尚书询问一番,那韩竞同也不否认,只说义女韩尘舞一切相符,实在是想为相爷分忧才会如此做。而后他问舞儿,竟然还是一口咬定她就是琳儿,那玉坠是常年所配之物。
到此,他便知道,韩尘舞只不过是韩竞同的一枚棋子,现在是弃子,那韩竞同如今顺利上位,与丞相府交好十年,根基已稳,再也不需要她了。韩竞同是个人物,他也就此揭过,朝堂之上不与人结仇,不与人结党,这是他的为官之道。
这所有的一切,可是说夫人是最通透、最清楚之人,从一开始便不认,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感觉出不是自己的骨肉。
“阿贵,你说说那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老爷,跟少爷长得有些像,一身男装,动作之间潇洒无扭捏,气度温润高雅,只是面容消瘦,似有风尘,奴才当时也有所怀疑,那姑娘的眼睛与夫人的很像,问了姓氏却不肯说,形色也有焦急之感,说有急事,只告知投宿于临江楼。”
“夫人,这个也是琳儿?”楚相爷指着那帕子。
“是,你不要抢走!”楚夫人扯着楚相爷的衣服,很是不安地祈求。
楚相爷眼睛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他的妻,已经二十年没有做这么亲切的动作了。
“好,我不抢,你收好。”自从陈姨娘进府,她就开始疏远他,这么些年后悔过,却也不能弥补,“阿贵,去临江楼把小姐请来!”
“是!”楚贵肃然一应,请的是“小姐”,不是“姑娘”!
44
政王爷 。。。
楚琳直接去了信王府上,没准备拜帖之类的,守门的人也不让进,楚琳使了银子让他去通传一声,回说又是不在!
楚琳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长这么大没求过人,只今天便厚着脸皮求见两次,还都没见着!有些心酸,却没时间去悲伤,更没有地方可以让他发脾气!留了话,也不知道那小厮帮不帮忙递过去,楚琳叹口气,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惊呼。
“琳儿,琳儿!真的是你啊!你来找我吗?太好了,啊,你怎么来京城了?”齐诲大叫着手足无措地搓着手。
楚琳眼圈差点红了,“我……”
“怎么回事?先进府!”齐瀚一皱眉,才几个月没见,便瘦成了这个样子?竟然还要哭?受伤的时候都没见过!
“政王爷,在下有事相求,您可方便?”楚琳客客气气地行个大礼。
齐瀚眼睛不经意一眯,还真是客气有礼!
“琳儿,你不是来找我的吗?”齐诲不怎么高兴了。
“事情办完了,我再来找你,我……我在成王府等了两个时辰!”
“喂,齐瀚,你看人家公子都快哭了,你怎么还不说话?”齐瀚旁边的姑娘不满大叫。
楚琳这才注意还有一个大活人,是个很漂亮活泼的姑娘,手里抱了一堆东西,再看齐诲手里也提着两个包裹,原来是去逛街了。
“跟我回府!”齐瀚没有要作介绍的样子,直接招呼楚琳,扭头便要走。
“哎,本公主,咳,郡主也要去你府里!”那姑娘一把揪住齐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