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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公主作主！”
果真如此！无颜刚才看到还不相信，原来真是勤治带着小太监在胡来。关上身后的门，她对问跪在前面的小太监。“你叫什么，哪个宫里的？”
“回公主的话，奴才叫关山，是刚进宫负责打扫空着的宫殿的。我……奴才知道进宫要好好侍候皇上和公主，但没听过还要做这种事。”他委屈地忍着泪，恨恨地咬着牙。
一般进宫的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无颜看他的年纪也不小，便问：“你多大了？”
“我……奴才十五了。因家里穷才进的宫，不然奴才就跟哥哥去从军了。”
“你想从军？”
“是。奴才在家乡打架可厉害了。若不是因为他是皇上，奴才定让他尝点厉害。”他恨恨地说，也听人说了宫里公主要比皇上厉害，一点也不怕勤治会报复。
“你有此志气，本宫就让你从军。以后，若还有这种事，不管将军也好，皇上也好，你动手就是。打死了，也不过以命抵命。”无颜冷冷说道，余光盯着面如死灰的勤治。
“是，奴才记着公主的话了。”笑着答应，关山不望得意了瞟了勤治一眼。乡下出来的孩子就是胆子大，受了点苦也不怕。
“好了，你到外面等着本宫。今日发生的事，一字不许多外人提起，若走漏半点风声，不单是你，连你哥哥也得死。明白了吗？”无颜冷声道。
“奴才知道。”他连忙回答，这点规矩他还是懂得。
等他关上门出去，里面的人已经吓得不敢动了。无颜扫了众人一眼，目光压在勤治背上。
“皇上，你倒说说是怎么回事，谁起的头教你做这等事？”
勤治抗不住，连忙跪下，颤抖着声音说：“我跟他就是闹得玩，因他是新来的有点脾气，就逗逗他，结果玩过头了没有停住，请……请皇姑姑恕罪。这件事，是我的错，跟他们无关，皇姑姑就饶了他们吧？”
“皇上，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今天的事可不是说一句玩过头了就能藏过去的事。”
“他们不会说出去的。”
“是吗？”她冷眼望着吓得不敢抬头的人。
“是，奴才不会说的。”“奴才不说。”
他们零落地附和，不敢多说什么话。
“好，那本宫问你们，今天的事，是不是皇上的错……”
几个人不安地互看了一眼，微微点头，“是……其实是关山不好，他若从了……”
“不知廉耻，更无半分忠义，这些人怎么能留在皇上身边。”她收起目光，懒得再看一眼，命令道：“来人，拉他们下去，杖毙。”
“是，公主。”门外侍卫得令，连忙进屋，不多看一眼，拖了人下去。
他们连声求饶，勤治听了不忍心，求情道：“皇姑姑，我不敢有下次了，您饶了他们的性命，换别的处罚吧。”
“那皇上要代他们受死吗？”她质问道，见他一时答不上来，面无表情地说：“皇上今天所做的事，换成普通百姓是要斩首的。皇上肯用自己的性命换他们周全吗？”
他无力地垂下头，半天不敢回答。
“皇上，今天的事不过是提醒，以后你要约束自己的言行。犯了小错代你受罚的不过是一宫之人，犯了大错，整个天下的人都要替你受过。本宫从今日起也会时刻监督皇上，明白了吗？”
“是……”他声若游丝地应道。
无颜点头，看他也着实吓到了，便关上门离开。才十几岁的人就敢做这等事，她不管教是不行了。外面，大臣们都在，刚才只一眼，他们心中就有了猜测，关山出来时，脸上还沾着白色液体的痕迹，他们都是男人，一看就明白了。
“那些奴才的确太会胡来了。”凉握住她的手，不想她为勤治的事太伤神了。
“公主，你真要杀了他们吗？”关山有些同情他们，他也没怎么样却害他们丢了性命。
“他们要死，并不是因为你一个人。”无情告诫道，“记住本宫在里面说过的话，等会儿本宫就派人送你到军营去。”
“是。”他一听能去军营，马上露出笑容跪下行礼，“奴才谢公主大恩。”
“以后你也不用自称奴才了。”
“是。小人记着公主的恩德，将来上战场一定冲在最前面，把刚才几个人的数目赚回来。”他笑着说。
“你想上战场吗？”无颜转头看向他。
“是，我听爹爹说跟着公主打回去，将来就能有很多很多地。”
无颜轻扬起眉，“记得你说你还有个哥哥，等会儿跟送你去的人说要跟你哥哥分在一起，将来也好有个照应。”
“谢谢公主。”他开心地点头，之前受的委屈早就忘了。
跟在旁边的大臣见无颜不再发火了，皆松了一口气，心下也明白了无颜的意思。她主战，他们自然也想着如何战。
第五十五章 挑拨凤女
经过关山的事，勤治的宫中再没有跟他年纪相仿的小太监，宫女依旧姿色出众，太监全换成年老的。他也知道上次闯出大祸，再不敢乱来，听课的时候也认真许多。无颜怕他又松懈，隔三天就问一次他的功课。异世的学问，她懂得并不比勤治多，却为了有东西可问，不得不学起来。练功和学业让她身心俱疲，她都不懂自己何必管那么多，却每天坚持着不肯放松。
“我大概有强迫症。”入睡前，她终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躺在身边的凉不懂她的意思询问地看向她，她叹息地跟他对望，“你也是。”
凉的辛苦不在她之下，半年来病了三次，她劝他多休息他总是不听，除非她肯放下事情，他才肯歇。
“我听太傅说，皇上的课业好了许多……只是算不得上层。皇上好像不是做学问的料。”
“是呀。”无颜头疼地皱起眉，开始理解“天份”这个词。
“教皇上功夫的评价好像好些，我想皇上比较适合练武。”
“你真这么想？”她带着期待，巴不得勤治去学武。
“一般课业也一样不能停下，琴棋书画皇上也开始学了，就算不会学精多少也要会一点。”他微笑着，看她的脸拉了下来。“其实你不用跟着学……”
“强迫症，没办法。”她闷闷地拉起被子，闭上眼睡了。
这个反应也有趣，凉想，半年来，渐渐能看到无颜特别的表情和反应。他并不是每天就到她房间来，但是分房睡的间隔没有超过五天。同房时，偶尔也会亲密，那真的是非常少的情况，只有她心情特别好的减少防备的时候才会发生。她对他时冷时热，每次他觉得她好像在远离时，因为一场病又能拉近两人的距离。他真感谢这样的身体，能束缚住她。
梅瑾风的职位也决定了，他跟无颜是旧识，但是两人重逢一点没有认识的迹象，他多少好奇两人的过去，又不敢多问。浮遥回了边疆，照规矩他是不能擅自离开军营的，但有个月夜，他却看到浮遥的身影出现在无颜房间里，那夜，无颜没有叫他同房。他相信无颜跟浮遥没有特别的关系，因为她这么说过，但是悬空的心就是定不下来。伸手轻轻拨弄她的发，他闭上眼，轻靠她的额头，想象着她对他的相信，她对他的爱。
“如果相信可以成真，世上就没有不幸了。”
脑中一个声音响起，凉记得自己闭着眼，但是眼前除了黑暗之外，又多了一个可爱的男童。他坐在地上，戏谑地望着凉，像是能把他的心思看穿一样。
“你就是无颜体内的邪灵？”凉平静地问，四下望了一下，“这样的结界是困不住我的。”
“我知道。因为你碰触到无颜，我才跟把你拉到结界里。放心，我不会杀你，杀人是大罪，会折扣我的修行。我不过跟你聊一聊，怎么说，我也比你先跟无颜在一起，我们三人同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扬着嘴角，阴狠的表情失了孩童的稚气显得有些可怕。
“你一直都在？”
“是，我一直都在，你们做过什么，我都在旁边盯着。”蛇灵冷冷地说。
那种事让别人看到总觉得不好意思，哪怕看着的并不是人，凉尴尬地沉着眉，“你想跟我聊什么？”
“聊什么呢？”孩童单纯的笑声诡异地散开在无尽的黑暗，蛇灵把玩着头发，冷眼盯着凉，“就聊聊你现在担心的梅瑾风吧，说起来，你和梅瑾风很像，都才学过人有定国安邦之能。驸马这个位置，你坐的，瑾风也坐的，不过你抢先一步。”
“没人比我更适合驸马的位置。”凉沉声道。
他冷哼一声，“这么肯定？”
“是。这是命定的结果。”如果无颜要成为王者，他是成为凤女夫君最好的人选，尽管她现在并不想要皇位，总有一天，她能省悟要振兴百里那个位置非她莫属。他愿意成为她的踏脚石，助她登上帝位。
“命定？笑死人了。成亲不是要选自己喜欢的人吗，跟命有什么关系。”蛇灵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你不会也是因为凤女的命格才这么说的吧，原来你只想着和自己是最适合她的夫君，却没想过夫君到底代表着什么。怀着这种念头的你，还不如当初单纯喜欢过无颜的梅瑾风。”
“他也是为了无颜凤女的身份吧。”
“哟，妒嫉了吗，真丑陋。他可是真正喜欢过那个时候被所有人看轻的无颜。”他嘲讽着，以孩童的姿态轻视着凉，却不知真正丑陋的是自己。他才是妒嫉的那一个，因为他是妖，注定了不能跟无颜在一起。
“我不会妒嫉，因为我也从心底喜欢着无颜，就算她不是凤女，我也喜欢她。”
“可你不得不跟她分开吧，因为你注定要跟凤女成亲。”
“是。所以我现在心怀感激，可以成为她命定的恋人。”他按着胸口说。
“太可笑了，我可是不管她是什么人，都会永远跟她在一起的。”蛇灵不服气地大喊。
“你是邪灵。”凉提醒着他，“我随时能驱除你。”
“无颜不同意，她也知道我比你更值得信赖更值得相伴一生。”他叫嚣道。
“因为她暂时看不到其他人罢了。”轻轻挥手，凉打破了结界，睁开眼看到无颜近在咫尺的容颜，他微扬起嘴角继续入睡。若能这样永远相伴就好了。
多余的担忧是无颜不能想象的，她在瑾风来到临平后只说过几句话。她记得瑾风对她说过，他喜欢的是过去的无颜。那个无颜，能有人真心喜欢过，应该会幸福吧，她不会再伪装成那样，现在的她才是她的本来面目。瑾风来到临平，对她来说，算是帮了大忙。他长袖善舞，很快跟朝中所有人都混熟了，也许他的确是难得的人才，无颜却不打算重用。一个有野心的谋臣太危险了，就算他现在真心臣服，她也难以相信。
八月，赫连大军微动，临平惊现刺客，瑾风遇害，皇上受惊，大怒，下令讨伐逆贼。两国大战终于拉开了预幕。
第五十六章 开战凤女
“去踏平百里吧，百里无颜可以任由你处置。”
赫连笈的一句话将他从醉生梦死中拉了出来，绵延披上铠甲，带大军南征。上次南行，他瞒着朝中的人，秘密到临平准备破坏无颜的婚礼，她不配有夫君，他不许她幸福。她的婚礼，她的夫君甚至她的性命，他都要夺走。但是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