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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朕和先帝南下之时,路过绥州,那是春日百花之季,在那条河边,遇见了她,只是匆匆一眼,便让朕牢牢记住了,后来回到宫中,我派人打听,近了半年才有她的消息”他缓缓起身,带着无尽的失落与绝望走向了窗前,内心深处的回忆又再次的从心底挑起,而且泛着苦涩的味道,不自觉我却是听的入神。
“后来,朕将她接进了宫里,朕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但是,她却总是冷冰冰,无一日欢乐过”迈着步子停在他的一侧,看到了他眼角的闪烁,也许他又看到了那个终日不笑,愁眉不展的容颜。
“朕不明白为什么,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在未入宫之前她就已许配他人,只是没有婚嫁而已,尽管朕做了一切的努力,都无法换她一笑,三年之后抑郁成病,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离开了人世”
听完之后,不自觉惋惜一番,花样之际,竟是这种结果,也许,他也后悔了,后悔将她夺来,后悔万千宠爱于她一身也换不来她的一个回眸,一个淡笑,连我都不自觉的伤神起来。
“其实幸福有时却是平凡的不及尘埃,但是,却能将一个人的心牢牢地埋住,心如磐石”我放眼窗外,由心感叹一句。
“你的意思是朕错了”余光中他问我。
“皇上爱她并没有错,只是爱的方法有很多,爱一个人不一定要留她在身边,有时放弃也是一种幸福”转首之后,只见他沉思起来喃喃重复“放弃也是一种幸福”稍后,换来他冷冷一笑,讥讽道:“朕要的从没有放弃的道理”硬硬的口气不容抗拒的神色。
“但是皇上并没有让她快乐过不是吗?”感觉到他的不悦,我换了口气。
“你是在指责朕吗!”瞬间严肃了起来。
“奴婢不敢”我连忙俯首请罪。
“罢了”好一会他就转身离去,留下的背影看不出喜与怒,而是泛着浓浓的忧伤,也许后宫佳丽中,仍是有人无法取代那个早已离去的位子,至于,夫人,皇后,葛青依,只是她们是另一层意义罢了,二者之间存在差别,也只有他自己清楚明了,不曾想,他也有如此痴情的一面,他可得天下,可得没人不尽,遗憾的是,他这辈子也没有得到那个人的心,就连离去时也未得到她一丝的留恋,爱,有时真的会让人犯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是什么滋味呢?
“姑姑在想什么呢?”火炉旁,白荷见我入神突然问我。
“没什么”我勉强一笑,连我自己都不知为何入神。
“姑姑,再过半刻钟就是午膳时段,你应该去青云殿了”
“嗯”若不是她提醒,还真是想不起来。
逗留一会,便起身离去,踏着悠悠漫步去了青云殿,在一拐弯处,只见皇后一行人匆忙入了殿内,表情十分的慌忙,待我靠近,屋内的榻前,围满了后宫主子,太医跪地请脉。
“只是身体小恙,何来劳师动众”东袁君一阵烦躁。
“皇上身体是天下的,当是小心为上”皇后脱颖而出。
“朕的身子自己知道,都退下去吧”被褥中的人挥挥手,暗有催促之意。
“皇上,臣妾也是担心你”皇后微微抱怨一句。
“太医,结果如何”一旁的主子问到。
“回皇上,主子,皇上只是疲劳而至,并无大碍”
在场的人皆都松了口气。
“臣妾让御膳房备些铺补品送来,既然皇上需要静养,大家都退下吧”皇后扬声一句。
掌权 第一百二十八章御前侍奉三
“臣妾告退”一阵私语中纷纷行礼退离了榻前,见她们涌来这边,我即刻低头退让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待人群散去,我才近了龙榻,只见东袁君闭眼小息,无心一旁。
“你们也都退下去吧”疲惫的语气无力的四散而开,我与荣德,还有太医轻步的退了出去。青云殿近乎半晚时分都无人靠近,到了晚上,经荣德吩咐,我才去了太医院取了药,熬了汤,才去东袁君的寝宫,起色比起无时要好了许些,我端着药碗,一勺勺的放在唇边出去了温度,一口口的喂他服用,而他全是专注我的脸上,挑动胸口不规则的跳动着,这种眼神虽不止一次,但总是让我胆战心惊。
终于见了碗底,我急忙起身道:“皇上,太医吩咐要多歇息,奴婢告退”作礼转身,手腕一阵暖意,回眸时,东袁君正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伸来的手掌紧握我的手腕,即使心生了抗拒,却也不敢轻易甩开,怯怯的开口:“皇上,保重龙体”他依然未松开手下,而是缓缓到:“你似乎很抗拒朕”尽管我每日面若坦然,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一些细微,我低眸平淡到:“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就做朕的妃子如何?”表情严肃,眼神认真,我被此震住,下意识中,挥手挣脱,失态中忘记了眼前人为天子,惶恐中我急忙跪地:“皇上厚爱,奴婢不敢高攀”突来的反抗怕是已经引起他心中的恼怒,诺诺的不敢抬头,浑身都渗出了冷汗。
“你是在抗拒朕吗?”他用威严冰冷的语气重复的问我。
“奴婢不敢,奴婢身份卑微,从未有逾越的想法,皇上厚爱,奴婢惶恐”克制心中的颤抖。
“你身份如何由朕说的算,朕说你可以就可以”他声音渐渐洪亮了起来,飘逸出难以遮饰的怒色。
“奴婢蒙谢皇上抬爱,但奴婢愿终身为奴伺候皇上”
“你做朕的妃子,照样可以服侍朕,你有何顾虑?”
不容抗拒的逼迫,让我一时哑口无言,慌乱的不知所措,暗下,身子已经微微颤抖起来。
“不管你为何抗拒朕,朕意已决”心意如泰山,却是让我脑中山崩地裂,霎时空白一片。
“皇上开恩”我俯首叩地。
“退下!”高吼中,打断了我接下来的满腹说辞。
“奴婢……告退……”心中惊慌未复的来到了门外,心不在焉的前进了步子,这难道就是东袁瑾宸口中提到的“另有隐情”,万万没想到会是这般的结果,直到他昨日提到的馨儿,我就已经有所察觉,总是抱着一丝侥幸以为不是如此,仅此一夜变化来的却是这般的的快,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满脑子都被这三个字占据。
“姑姑你回来了”朦胧中白荷出现眼前,抬眸中,才知已经回到了思香孰,为了不让她看出异样,我强扯了嘴角,放松的嗯了一声。
“太子在屋内”白荷告之后,先行离开了院子。
看向屋内灯火,心中立刻澎湃了起来,心中竟不知如何释怀刚刚的心慌,良久,还是故作无事的跨进了门槛,他只身坐在榻上独自对弈,入神中,完全没有感觉到的存在,站在原地,瞬间被他引去了全部的心思,渐渐的沉沦下去,许久,大概是已经分出胜负,他才抬头,见我已站在屋内,他微微诧异一会,一纵而逝之后,淡笑起身朝我走近。
“什么时候到的?也不啃声”绵柔的语气,让我心底荡漾起了暖意。
“见你入神,便没打扰”我笑着回答,却只觉得鼻中一阵酸楚,他并无察觉的牵我来到榻边,将我搂坐在怀中。
“近日一直公务缠身,便拖到今日才来看你”解释中,已感到他在对我抱歉。
“无碍”我不敢侧头看他,直接在他怀中寻了个最舒适的地方依着,环在腰间的双臂又增加了几分力度,呼吸极近的吻着我的额头。
“父皇可有为难你?”我心中一颤,本已平复的思绪,被这句话牵扯起了悸动,东袁君的声音再次回响我耳边。
“怎么了?”失神中,他感觉了我突来的异常,即刻绷紧心思的看向我。
“没什么,这些日在皇上身边并无不妥,你大可放心”他半信半疑的琢磨着此话的真伪,他向来心思细密,我怕露出破绽,急忙移开了视线,他凝神了半会,未有开口,一双鹰眸多了极度深沉。
这一夜在半清醒半沉睡中度过,第二天早晨,却是心有余悸的迟迟不敢去青云殿,昨夜那席话在至今在脑中不曾挥去,唯恐再见到他的时候,会再次提起的昨夜的话题,我又该如何的回答,一路上都在思索这个问题,还未想清楚对策,已经处在青云殿的门外,心中犹豫和胆怯将我定格在了原地,畏缩不前。
“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进去”正在我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荣德之声恰时响起,他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我微微点头,他便先行进了去,调整气息之后,无法避免的迈过了门槛,来到殿内,东袁君刚从珠帘内着装而出,当我眼神不小心对上他的深瞳,恐慌的垂首,他也注意我的反应,深看之后不作声响的走向了放满早膳的桌旁,而且因为职责所在无奈的靠近他,夹了糕点放入他食碟中,随后又盛了碗莲子银耳,他投来认真的眼神,让我极为退却的后退了几步,淡漠的低首垂帘,余光中,一旁的荣德也察觉到了气氛中存在的诡异,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其中的一些,最后不出声立在一旁。
接下来的时间,我无一刻不想早早的离去,似乎越是焦急,时间越是反其道而行,在这寂静中,终是到了早膳结束的时候,在门外恭候的宫娥,在荣德的吩咐下,将桌上的一切撤了下去。
东袁君看了一眼身旁的荣德,接着,他也退了下去,殿内静悄悄的,就连空气也散发着冷气一样,我浑身麻木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掌权 第一百二十九章你死我活一
低首中,一双龙靴朝我靠近,近的可闻到他的呼吸,下意识里,我又退了半步,而他却依然
步步相逼,直到身后贴上了墙壁,无路可退时我才停了下来,低首更加胆怯了起来。
“考虑好了没有”低沉的声音,带着十足的认真,而非玩笑。
“奴婢不能答应皇上,望皇上收回圣命”低首回话。
“你还想抗旨吗?”这话中‘还’让我一阵紧张。
我一时没有回答,他又接着说来:“上一次朕将你赐给七皇子,你已经抗旨一次,你当真有十条命可以忤逆朕”他不禁危言相告。
“奴婢只有一条命,若是一命可以让皇上收回圣命,奴婢绝不推辞”我不甘示弱恭敬的回答,但口气已经不知不觉硬朗了一些,忽而,伸来一手捏住我的下颚,逼的我直视他的双眸,微红的眼色,铁青的面容,让眼前的人,面目狰狞了起来,也引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你这是在威胁朕”手中的力度已经加了几分,几乎快要将我骨头捏碎,我忍着痛,被他牵制的无法开口。
“你多次抗拒朕,是因为宸儿吗?他肯为你抗旨,不惜失去东宫之位,朕早已看出他对你的心思,而你对他亦是如此,他虽然是太子,但,现在这个皇城中,还是朕的天下,就算朕要封你为妃,他也只有唯有命从,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有了前车之鉴,他岂会再次的将太子之位视为儿戏,若他再敢造次,朕一定会再废他一次”此刻,他身上飘着狼一样的气息,若想要我的命易如反掌,我也知道,他说的这些不是玩笑,去年,为了逃避西国的赐婚,我仓惶而逃,接着又不甘嫁给此生不全的七皇子,抗旨不遵,现在呢,又是被眼前的人危言相逼,我不禁心中冷笑,我的一生竟是这样被赐来赐去。
在我失神中,身体被眼前人打横抱起,有此意识时,已经被他扔在了榻上。
“皇上……”作势逃脱,他已俯身向我扑来。
“皇上,奴婢不愿!”我含泪的吼出了声音,他顿时惊住,撑起身子看向我,粗乱的呼吸点燃了他如狼的双眸。
“朕想要的,从未失手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