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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可有结果?”我在心中默念,不要……千万不要……那两个字搁在我心中,让我不由的心惊肉跳。
“回娘娘,小皇子得了瘟疫”
“什么?”脑中轰鸣,脚软无力,一阵头晕,让我后退了几步,白荷急忙搀扶在一侧。
“皇上驾到!”门外声音刚落,东袁瑾宸已经疾步跨了进来。
“小皇子怎么了?”迫不及待的问。
“小皇子感染了瘟疫,皇上”太医再次重复刚刚的问题。
“朕命你穷尽毕生所学,无论如何都要治好小皇子,若是稍有差池,当心你们的脑袋!”
“皇上息怒,微臣一定治好小皇子”惶恐的连连叩首,急忙再请脉斟酌,而我,已经忍不住流下一行热泪。
“皇上……”看向东袁瑾宸扭曲的面容,哽咽的说不出半个字。
“朔儿不会有事的,不会”他急忙心痛的拥住我,拍着我的后背安抚我,只是眼中片刻也离不开那苍白的面容,不可以有事,朔儿……
我一直守在储云宫,直到深夜,朔儿的高烧也逐渐退了下去,病情也算是暂时的控制住了,只待,接下来的观察,多日前,每每见他大汗淋漓,也不觉得累,今日突然这般的安静,禁不住心酸上涌,不自觉的哽咽着,身后门扉被推开,转首间,东袁瑾宸已经来到身旁,与我一同坐在床榻旁,看着沉睡中的小人。
“夜深了去休息吧?”他不由的为我担心,我摇摇头坚持道:
“我要陪着朔儿,等他醒来”
“若是你连自己都没照顾好,又怎么照顾朔儿”被他一说,我迟疑了一会,眼中犹豫不定,为了让我安心,他接着说:“这里有我,放心好了”我渐渐的放宽了心,点点头,安心的离去。
来到景凤宫,秀儿已经为我备好了热水,来到榻上,却再也不想睁开眼睛,白荷谨慎的开口:
“小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我知道这话只是在安慰我,因为这场瘟疫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也许朔儿会成为其中一个,我不相信老天会对我这般的残忍,我已经失去一个,再也承受不起了……
老天,求你放了朔儿,他本无辜,若是因为我的罪孽,而让他承受此苦,我愿拿我十年的寿命,换他一生平安,我真的愿意……
“轰!”忽而外面雷电惊人,催下我眼角的火热。
“轰!”接着,雨滴淅沥沥的击响了窗户,雨势,逐渐磅礴了起来,哗啦啦的响彻在耳边,这夜,我一直闭眼静听外面的雨滴声,白荷二人都以为我陷入沉睡,迟迟不敢叫我,随后,拿了毯子盖在我身上,二人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去。
当门扉关起的时候,我的心,仿佛落入了无底的深渊,一个只有黑暗和冰凉的地方,从未这样的孤单过,那种胸口空荡的感觉,一点点吞噬着我。
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又是雨后天晴,叶子上都金银剔透,昨夜暴雨,洗涤了后院,因担心朔儿的病情,我却是连早膳也没有心情用,简单的梳理之后,就去了储云阁,来到屋内,太医已经在张罗着,因面色依然苍白,不禁问:“怎么样了?”
“小皇子的高烧已经退下去了,性命无忧,只是人小体弱,清醒的自然就慢些”
我这才将一颗心落回在了肚中,激动的无以言表,坐在他身旁,抚着沉睡的脸庞,太好了……
掌权 第一百八十七章终究不是我的孩子二
“白荷,去御膳房备点清淡的,待小皇子醒来食用”
“是”
禁不住热泪盈眶的附身,将他拥在了怀中。
“母后……母后……”微弱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心中一惊,急忙起身,凝神细听,在我以为是幻觉的时候,他又开口:“母后……母后……”
“母后在这,母后就在这里,朔儿……”我的呼唤,并未换回他的意识,只是,听他一句又一句的呼唤着我,似是在梦中一样,心中又是喜,又是忧,盼着他早点醒来。
待到中午的时候,他才逐渐的清醒,我染白荷备好的莲子粥端来了殿内,吹去了热气,一点点的喂着他吃。
“母后,我昨晚梦见了好多马,是在草原上,母后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草原上”口中还未吞下,便迫不及待的问我,惹得我禁不住一笑道:“等你身体好了,母后就带你去好不好?”
“母后不许反悔,我们拉钩”说完,勾起了小拇指,要和我约定,我也随性的勾上他短小的手指,乐的他笑个不停。
几天之后,听说凤宜阁的那位因感染了瘟疫,至今卧床不起,就连平时侍奉的宫女也弃她不顾,只怪,世态炎凉,变化的太快,即使是她是这后宫中的圣母皇太后,但,随着先帝的离去,她也是大势已去,如今六年过去了,这里早已无人问津,如今,此情此景倒如当年的唐苑及像。
大门敞开,连半个守门的人影也没有,踏入门槛,厅中空无一人,侧耳中,从内阁传来了一些动静,挥帘而入,只见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已经鬓白苍老的容颜,加上重病缠身,更是憔悴的狼狈,我淡勾嘴角不缓不慢的嘲笑道:“年华已去,再美的容颜也只是曾经”听闻我的声音,她即刻转首朝我看来。
“是你?”声音平淡无怒,我敛了微笑,靠近了她,坐在她屋内的桌旁。
“多年不见,今日突然想起,故而来见你最后一面,也不枉我们此生相识一场”见我这般的讽刺,她脸色微微一怒,最后,凄凉一笑,起身,步履及慢的朝我挪来,近邻桌旁,一双手臂用力的撑在了桌面上,因脚下有些如软力,她将全身的力气都寄托在了手臂上,桌上的杯具颤动出声。
“是呀,多年不见,你还是当年那个哀家讨厌的样子”口气倒是一点也没有变,狠毒,有力,及不符合她现在病重的样子。
“没想到太后的记忆还是这般的好,到现在还记得本宫的样子,倒真是让我意外”我假做着惊喜,眼中的讽刺更胜刚才。
“哀家这辈子就算再怎么糊涂,也终究不敢把你忘了,我到死都要记住你的样子,好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咬牙切齿的看着我,狠毒的一字一句,激起我心头的怒火,而我,不怒反笑,笑得比刚刚还要浓艳。
“本宫今日来,就是想亲自送你上黄泉的”我一语而出,她脸色瞬间惊住,似是对我话中的意思,似懂非懂,眼中冷怒交杂,像是飞出一把刀子。
“你……”
“与其被病痛折磨,不如死的痛快”话已挑明,她后退了几步,脸色一阵阵发白。
“你好歹毒……”颤抖的抬手指着我。
“本宫这是在帮你,好让你早点解脱,怎倒成了我的不是?”我装起了糊涂,满是不明的看着她。
“瘟疫并不是无药可解,这些日子,太医院已经在找解药,哀家的病依然可以痊愈,你竟然这般的歹毒,想置我于死地?”她本是想怒吼,只是碍于精神不济,这会声音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这般摸样,我反而不能适应。
“置你于死地?你难道忘了当年是如何想要置本宫于死地的吗?那种滋味,你这辈子也没有尝过”我起身,缓缓的朝她靠近,我一近,她一退,逼近了床榻,她无路可退,最后一个踉跄倒在了床上,撑起身子看着我。
“所以你现在报复我?”这个问题曾经安秀云也问过我,只怪当时,没有人肯放过我,现在,我又如何能放的下过去,任你安享晚年……
“现如今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皇太后,你还是安心的上路吧”我放软了语气,得意的凑近了她,这时,白荷端来了毒酒,三尺白綾。
“哀家可是皇太后,先帝亲自受封的皇太后,你竟然以下犯上”
我冷冷一笑:“先帝都早去了这么多年,难保会孤身寂寞,现如今,你当是尽妻子的责任,早日与他团聚,若是先帝泉下有知,他也定会感激本宫”
“你……你……”逐渐,她浑身颤抖,怒火攻心,一时说不出半句话,我抬手示意,白荷便端了毒酒。
“不要……不……”当她恍然回神时,白荷已经将毒酒灌入她喉中,双手被秀儿狠狠的困住,做不出挣扎,她不停的侧头想躲避,衣襟瞬间的被浸湿,一杯药灌完之后,她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泪,沿着她苍老的容颜缓缓流下,接着她整个人无力的滑坐在了地上。
“不会痛苦太久,安心的去吧,本宫会给你一个风光的葬礼,也算是对得起我们往日的情分”说完,不屑的起身朝门口走去。
“哈哈……哈哈……”还没走出,见她在身后疯狂仰头而笑,我及其反感的投目而去。
“你算计一生,想必还有一事你至今也不明白”她带有韵味的说着,声音嘶哑且又悲愤,我不禁心中一惊,为不显露于表,依然面目平淡的折回了步子立在她面前,倒想知道有何事是我不明白的,可笑。
“你的孩子……”一句未说完,她便口吐鲜血,但是听到孩子二字,我心头一阵慌乱,蹲身急切不安的问:
“说!什么孩子!”她口中说的是朔儿吗?我更加慌乱,脸色也瞬间的变了。
她见我如此慌乱,笑得更加的疯狂,口中鲜血不停的往外流。
“说!”怕她会突然的断气,怕自己不明那一件事到底是什么,我忍不住激动起来。
掌权 第一百八十八章终究不是我的孩子三
“当年……你和苑儿一同临产……为何你的孩子没事,她的孩子却死了……后来我派人查实,皇上爱你不及,竟然拿了苑儿的孩子与你的孩子做了交换……呵呵……你疼爱了四年的孩子,其实是苑儿的,你的孩子生下来就已经夭折……哈哈哈……哈哈哈……只是,苑儿到死也不知道……她的孩子在你的手中,若她知道,恐怕她也会带着她的孩子一起走……断然不会让他称你为母后……”
“胡说!”我怒吼而出,一下子软坐在了身后,不可能……怎么可能……
“呵呵……”面前的她,依然口含鲜血的笑得疯狂,笑着笑着……便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我心中一惊,急忙扯住她的衣襟大吼:“不可能!绝不可能!你起来!起来给本宫说清楚!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朔儿怎么可能是唐苑的孩子,我爱了四年的孩子竟然是我最恨人的孩子……我疼了他四年,爱了他四年,到头来终是一场空,不禁冷笑出声,冰凉的泪水,滑入了口中,引来一阵阵苦涩,看着天花板,闭上了眼睛,昏沉的睡去……
“把孩子还给我!”
“是你夺走我的孩子!”
“把孩子还给我!”
唐苑面目狰狞的对我怒吼,没想到她临终前的疯言疯语就是一个诅咒,残酷的验证了这一切有多么的真实,看着她一遍遍说着同样一句话,我的心渐渐变得冰凉,浑身冷意四窜,犹如置身在冰窟中一般,朦胧中:“母后,母后你醒醒”是朔儿,我缓缓的睁开眼睛,侧首看向了他。
‘皇上爱你不及,竟然拿了苑儿的孩子与你的孩子做了交换……’这句话再次浮在我的脑中,抚上他的头发,眼眶不自觉火热,一行热泪流下了眼角。
“母后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小手笨重的擦着我的泪水。
“母后没事,秀儿带小皇子下去”心酸汹涌,连多说一句都是犹如刀割。
“儿臣告退”
看着金黄的床幔,心也变的空荡荡。
“娘娘”白荷进了屋子,见我神情呆滞,诺诺的开口。
“朔儿的事是真的吗?”我还是不愿相信,也无法相信,至今也没有忘记,第一次抱他在怀中,那种欣喜,那种激动,听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