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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儿的事是真的吗?”我还是不愿相信,也无法相信,至今也没有忘记,第一次抱他在怀中,那种欣喜,那种激动,听他第一次开口喊我母后的时候,我又是何等的开心,从未想过,自以为得到一切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得到,一切都是梦。
白荷沉默的不知如何开口,低首不再看我,微微颤抖着。
“说吧……”再次的闭上眼睛,连发怒,也没有力气。
白荷惶恐的跪在了地上:“是真的……”声音小的几不可闻,但在此刻听来,字字刺耳,如天空雷鸣,连空气也化作了刀子,一刀刀的刺痛着我,直到血肉模糊。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这些年,我一直蒙在鼓里,也未听到半个字。
“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皇上处死了……”说到最后,已经颤抖不止,明白了……他留着白荷和秀儿,是不想我对此事起疑,那些我不得知的人,一个不剩,就连唐苑与皇太后都被瞒了过去,天衣无缝,几乎可称得上是完美,只是……事情太完美,总是容不下半点瑕疵,一个污点也无法容忍。
东袁瑾宸,你让我如何相信这一切,在这深宫中,我费劲心思,步步为营,终是走到了这步,可是,我还是输给她,一个我恨的无可自拔的人,皇太后……你连死都让我不得安宁……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无力的挥手。
“是”
不一会……
“皇上……”白荷不敢声张,喃喃一句,接着,东袁瑾宸朝我靠近,身旁一阵动静,温柔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随后轻轻唤道:“薇儿……”
“朔儿的事,为什么瞒我这么久?”这个问题就像一根看不见的软刺,一触则痛,时过境迁,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侧首脱离了他的手掌,不让自己哭泣成声,他没有即刻离去,反而附身吻上我的额头,久久,他才松开我,在我耳边轻声道:“好好休息”一句而终,热泪落下眼角,接着,听见门扉再次被合起的声音,我视线模糊的看着眼前,一瞬间又深深的闭上,催眠自己,不要这么清醒。
夜晚,满空星烁,圆月高挂,因云朵飘过,大地忽明忽暗,明明是一副栩栩如生的月光图,却为何在这时,黯然失色?
“娘娘……这是御膳房备的夜宵”白荷端着托盘,放在桌上,语气中,蔓延着一丝丝的无奈。
我依然沉默的看着空中变幻的月色,当做没有听到一样,身旁停留了她的脚步。
“还在想小皇子的事?”她放低了声音,唯唯诺诺的问我,生怕刺痛了我,保持着刚刚的神色,不回答。
“小皇子自来是在娘娘身边,却似亲生不是吗?就算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这些年的母子情分,早已是血浓于水了”不知她是在安慰,还是在劝我宽心,我眼光微闪,品尝着她说的这些,若是一辈子不知道,我便也不觉得痛,现在知道了,却也无法漠视这一切,人呢……有时真的太奇怪了。
“小皇子自来可爱,懂事,娘娘也是非常喜欢不是吗?”见我不出声,她又接着说着。
“皇上这般的做,也只是不想让娘娘难过”越说越是苦涩浓浓,与其这样,我倒宁愿承受再次丧子之痛,也许这些年里,那些伤疤就会淡去,也不会再次的裂开,生不如死的承受着。
“我知道……”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你下去吧……”白荷正打算开口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有些烦躁的催促着。
“是”
屋内安静了下来,我觉疲倦的坐在了桌旁,看着热气依在的夜宵,小吃一口,细嚼之后,觉得食其无味,放下了勺子,空洞的陷入了沉思。
掌权 第一百八十九章殁一
“母后!”隔天早晨,我还在梳妆,朔儿便兴冲冲的跑进了屋内,见我在内阁,习惯的冲进我的怀中,仰头认真的说:
“母后儿臣已经会骑马了,母后我们一起去骑马”说完,就迫不及待拉着我往外走。
“好”
“驾!”马场上他一遍遍的挥下马鞭,策马奔腾,每一个拐弯,每一个动作,都游刃有余,似乎看到了东袁瑾陈纵驰沙场的影子,坐在鸾榻上,嘴角不自觉的扬起,见他这般的开心,我的心也溢出了蜜一样,无法控制,挥去了这些天的阴霾,也忘却他并非我亲生这个事实,心中想着的,只要他开心就好。
“娘娘,你看小皇子骑的多好,将来必成大器”白荷在一旁忍俊不禁,有感而生,必成大器,我倒宁愿他平凡此生,这样才能平安一生,不为权势,不为皇位,平平安安……那种疲倦,我断然不想让他承受一生,这一生都要被人算计,防备一辈子……我淡笑回到:
“我只想他平安一生,不管他将来必成大器,还是碌碌无为,这些都不重要……”
“这倒也是”白荷舒缓一口气,略有赞同,宫内的尔虞我诈,她比谁都看的清楚。
“吁……”扯紧缰绳,一个纵身越下马背,朝我奔来。
“母后,朔儿的马骑的好吗?”满头大汗的问我。
“好”拿着锦帕擦拭他额上的汗珠。
“听说母后最近不开心,但是见到我骑马就开心了,以后母后不开心,儿臣就骑马给母后看好不好?”天真的笑容,使得我脸色一紧,瞬间恢复了笑意,一股暖流融入我心头。
“好”禁不住将他瘦小的身子拥在了怀中。
离了马场,也是一时觉得无聊,便在御花园散步着,看看院中的葱绿,满塘的荷叶,硕果累累的松树,春意贸然,无声热闹着。
“在宫中这些年,还是头一次觉得御花园是如此风景迷人”那些年,我本就无心观看着一花一木,今日,心却是莫名其妙的静了下来,回首在此,别样的情怀。
“奴婢倒没有这般的觉得,都是年年如此呢”秀儿淡淡的笑着,风景迷人,她似是没有体会到,只是她哪知,这是心境不同,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一层感触罢了。
说着,对面走来了匆忙的脚步,是来宁轩的姑姑,身后还有一位太医跟随,见我在此,他们缓下了步子,附身给我作福。
“怎么了?如此匆忙?”
“回娘娘,太后近日身体抱恙,今日却是厉害了些,奴婢正要请太医去瞧瞧”低首一字一句的回答。
“既然如此,本宫当是要去看看”说完,我已经先行转身,改去了来宁轩的方向。
夫人静静的闭眼躺在床榻上,屋内的动静,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太医忙绿一番之后,出了内阁,我也随着上去关心道:“太后身子如何了?”
“回娘娘,太后只是感了风寒,并无大碍”听他这般讲,我也算是安了心,接着,姑姑就随着太医去了药房,我让秀儿在外面候着,再次的回到了内阁,折腰坐在了床榻旁,拉过被子盖在她的颈脖下,这张面容再也不是我当年进宫时的模样,那脱俗的秀丽已年华老去……
看着,她睫毛微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母后”
“你怎么来了?”声音微弱了一丝,接着预想起身,我急忙扶起,拿了绣花枕靠在她身后。
“刚刚在御花园遇见了姑姑,跟着便过来瞧瞧”
“老了,觉得这身子不如了从前”说着,叹息一番。
“太医说只是感了风寒,调养几日就可恢复”我淡笑的回答。
“哀家自个儿的身体,比谁都清楚”
“人老了,当是不如年轻时的健朗”话一出,彼此便相识一笑。
“陪哀家出去走走吧”
“太医说需要多休息,待身子好些再出去”
她摇摇头,坚持挥开被子,让我不知再如何的劝说,只好搀扶在一侧,伺候着梳好了发髻,穿好了衣服,踏步在了回廊中,来到回廊尽头的凉亭,她才身感疲惫的坐了下去,举目看向了浓密的树梢,阳光透过星星点点,看着看着,不自觉在那憔悴的脸上勾起了一丝笑意,仿佛想到了那些尘封的往事。
“记得刚入宫的时候,先帝将所有的宠爱集于我一身,如果当初,他肯放南宫一家一条生路,我也不会恨他这么多年……”我心中一惊,脑中忽然的明了,也明白当初她走这一步的理由,她恨他,可是,还有一点爱呢……见她目光深远,往年那幕又闪现在她脑中,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所褪色,如今回想,除了恨,想必还有值得回味的美好。
“所以你进宫也是因为这件事?”我静静凝视着她。
“在我十四岁那年,南宫烈拥东袁君所有兵权,可谓是丰功伟绩,可是,先帝恐他功高盖主,怕他图谋不轨,终究对他有了戒心,以谋逆之罪,将全家诛杀……”逐渐她目光闪烁,堆积了泪水。
“我怎不恨……后来我进了宫中,或许是得上天垂怜,成了后宫中他唯独钟爱的女子,这才让我有了机会,我也曾问过自己,这一切究竟值得不值得,但是,我终究不能爱他,一旦爱上,便再也狠不下心”是呀,爱上,便会丢失之前的自己,连心都会丢,如果,当初我毅然和她做出一样的抉择,我也不知会不会后悔,只是现在我却是不能没有他……更没有勇气,亲手结束他,现在我却是庆幸,他给我的一切,也许仇恨并不能让我变得快乐。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让它随风而去吧”我轻声的安慰,只见她淡淡一笑,再次的起身迈开了步子,一阵伤心之后,渐渐的沉默了下去。
约摸两个时辰之后,才回到來宁轩,见她疲劳,又服侍她躺了下去。
“下去吧”刚躺下,她便挥手吩咐我退下,我轻嗯了一声,退出了内阁,来到正厅的时候,屋内传来一阵清脆,是瓶子落地声音,我即刻停止步伐,惶恐折身挥开珠帘,一个药瓶滚落到我的脚下,三辰散?我心中大惊。
掌权 第一百九十章殁二
“母后!”只见她静静的看着眼前,安逸十分,而我已止不住泪流满面。
“先帝在那等我……我虽恨他,却也不舍得他如此孤单……”说着,再次闭上了眼睛,像是熟睡了一般。
“下去吧……”
“母后……”我有千言万语,但是,她却不想再听下去,一直挥手,挥手,无奈中,我离开了屋子,关起了门扉,來宁轩,从此的空下了,她因先帝而生,最后也因先帝而死,就连服用的毒药,也和先帝的一模一样,选择沉睡中悄然的离开这个尘世,离开困了她一辈子的皇宫,但是,她到死,都没有放下那个人,爱和恨,从来没有这个完美过,残留的遗憾也只有下辈子才能继续。
半年后——
益新王府——
秋风落叶,脱去了院中的葱绿,三皇子辞去今日却已悄然过了半年,有时醒来,却觉得像梦一样的不真实,西国与东袁的战争无一日消停,而祁灵已经盼了半年,日出日落,一日日的等他实现半年前的承诺。
我与她坐在院中,闲聊着家常,朔儿与樱儿在一旁玩着捉迷藏,看着他们如此的开心,总是禁不住乐呵几句,
“若是他们能一辈子都这般的开心,那该多好呢”祁灵感叹一句。
“可是他们生在帝王家,开心与不开心早已由不得自己了,只是现在他们还小,有好些都不曾知道,等他们长大的那天,这一切都会变的身不由己”我也同样漫不经心的回答,倒不愿他们长大。
“是呀”她的眼光逐渐深邃了起来,最后空无焦点。
就在我们沉沦在孩子的欢声笑语中时,一位内监靠了过来,给我和祁灵作福。
“回娘娘、王妃,边关传来急报”说着,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