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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段藏目光露出犹豫之色,言道:“好吧,李晓大人,降伏于你们武田家倒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李晓出声问道。
加藤段藏嘴角边露出一丝冷笑,突然大声言道:“我的条件,就是你们一齐去死。”
说完加藤段藏撒手将所有忍镖,撒菱全数向下射出,顿时李晓他们头上犹如漫天落星一样,无数暗器射来。
横谷幸重,岛胜猛,师冈一羽都是一惊,贴身上前保护李晓,各自用武器格开这些暗器。
反而是江马辉盛的三名手下,被加藤段藏这一轮暗器攻击,当场被射中,被袭杀在当场。
众人对加藤段藏这一举动,又气又怒,不过再看待对方时,却见加藤段藏早已经打开天守阁顶上的天窗,纵身离开了屋内。
横谷幸重眼见保护李晓不周,顿时动怒。
待他要追击加藤段藏之时,却被李晓拦住。
李晓淡然言道:“追不上了,不过加藤段藏不过丧家之犬,现在最重要是,安定下眼下江马家的局势,才是关键。”
说完李晓目光看向了缩在一旁江马时盛。
江马时盛见李晓看向自己,身子一缩,大声尖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李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折辱这样的敌人,对他而言十分无意义。
李晓转而对江马辉盛言道:“江马殿下,至于江马家前任家督如何处置,是你们江马家内部之事,我武田家无权插手,就由你来决定了。”
江马辉盛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言道:“多谢李晓大人。”
然后江马辉盛看了一眼江马时盛,叹了口气,暂时让自己部下看管住对方。
在这新年之日,江马家夺取家督之位的内乱,一日已经平复,江马辉盛取代了他的父亲江马时盛夺取了江马家家督之位。
而这场内乱,同时也令江马家元气打伤,虽然最后新任的家督江马辉盛,阻止了这场动乱继续下去,但是已经有上百名江马家武士足轻,丧生在这一动乱之中。
这对于新家督江马辉盛,并非是件好事,江马家元气大伤,并且还残余下部分忠于父亲的家臣,武士需要清理,这一切都令他接下来要坐稳这个家督的位子十分不易。
今日对于江马辉盛而言,接手下这样一个烂摊子,冲淡了不少他即位家督之位子的喜悦,但更令他忧心的是,当日下午,武田家李晓的一百常备,进驻高原诹访城,现在已控制了全城。
这一百常备名义上是帮助江马辉盛平定家中叛乱的局势,而实际上谁知道李晓在其中包藏有什么祸心。
此刻江马辉盛感到一丝恐惧,今日他企点燃大火,放火焚烧天守阁一事,这点背弃武田家,背叛李晓的举动,李晓还未对此表态,也就说尚未进行追究。
但是李晓越是如此,他越是畏惧,他不知对方是怎么样的打算。眼下全城已被他控制,难道对方再在高原诹访城掀起一次动乱,将自己杀死,然后谎称说自己是死于江马家的内乱。
这样李晓就可以一举接管江马家,获得在这里的势力,一举取代江马家成为北飞驒的统治势力。
江马辉盛眼下在自己的屋子中踌躇着,拿不定主意,他必须尽快知道李晓的目的和打算,并获得武田家的支持,否则他这个江马家家督之位是坐不稳的。
现在江马家家臣团内部,不少人对他勾结武田家一事十分愤怒,对他不满的声音不小,若是姊小路家在这个时候来攻打,那么不用武田家动手,江马家也只是剩下灭亡一途径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李晓会不会彻底掌握江马家,将江马家纳入他的势力范围之内?或者不会?
江马辉盛想了半天,终于拿定了主意,召集来自己的亲信部下,作了如下吩咐。
当夜,江马辉盛连夜去李晓下榻的地方,去找李晓。
一路之上,他们看见全副武装的武田家常备足轻,手持长枪,正在披着厚厚的斗笠,蓑衣在附近巡弋。
江马辉盛看去这些李晓手下的常备足轻,对这样寒冷恶劣的天气,无一抱怨,仍在尽忠的自己的职守,显然是平常训练有素。
江马辉盛不由感叹,这一年以来,李晓在飞驒国真的训练出一支精兵。
有这样强大的武力所在,在加上李晓背后那庞大的武田家势力,这些都更加重了江马辉盛之前打算的筹码。
李晓所住的屋内的火塘中点燃了柴火,眼下正哧哧地燃烧着。
江马辉盛忐忑不安地看着正在火塘边伸出双手烤火的李晓,然后以一种下属对上司般恭敬地语气,对李晓言道:“江马家的前任家督,已经剖腹自尽了。”
江马辉盛口吻十分平静,仿佛死去的是一个与他没有相关的人般。
李晓哦地一声,对此显然不敢兴趣,江马时盛的死,已是注定了。武田家和江马辉盛都绝不能允许一名活着的江马时盛再对他们产生威胁。
江马辉盛小心翼翼地看着李晓的脸色,言道:“前家督,他不自量力,背叛了本家与武田家的同盟关系,这无疑是一种令人不齿的行为,所以他有今日的结果,也是他自己找的,责怪不了他人。”
李晓将烤火的手,放回双膝之上,然后看着江马辉盛言道:“对于江马时盛的死,还有他一系列背信弃义的行为都已经是过去,不必再提了。而我现在更关心的是武田家与江马家之间的未来,两家的关系该如何想出。这方面江马大人有什么看法吗?”
江马辉盛听李晓这么说,似乎要不追究以往之事的意思,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喔地一声,然后掏出一封文书来交给李晓。
江马辉盛言道:“李晓大人,这封文书,是我江马家降服武田家的誓书。今后我江马辉盛就是信玄主公麾下一名家臣了。”
李晓略微扫了那誓书一眼,不平不淡地道:“江马大人有心了,这封誓书我会转呈给主公大人,至于他是否答应,在下不敢论断。”
听李晓的口吻,江马辉盛心底一惊,问道:“难道李晓大人,是怀疑我的诚意吗?还有对武田家的忠心吗?”
“阁下现在和我谈诚意?忠心?”李晓讽刺一笑反问言道。
江马辉盛低下头言道:“李晓大人,我知道今日是我一时之糊涂,但是我这么做也有的立场,阁下方才不是说,不会追究过去之事,要向以后看吗?我江马辉盛日后会誓死报效信玄主公,而对于李晓大人我也绝对会听命的。况且,我对李晓大人而言,我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哦?怎么说?你的利用价值何在?”
江马辉盛自信地一笑,来之前他已经考虑很清楚了。
他看向李晓言道:“因为李晓大人言过,你的目标是在越中,而并非飞驒。”
李晓哈哈一笑,这江马辉盛果然是厉害,一下就把握到他对于李晓而言,最大的利用处。
江马辉盛见李晓一笑,然后自信更足地言道:“李晓大人,请放心,在下对武田家内部的嫡位之争并无兴趣,我江马辉盛将来只安心做一名武田家的外样城主即可,类似如真田大人,小幡大人那样即可。而有我的存在,更可以阻止,义信殿下派人向飞驒国的渗透。对于李晓大人而言,在下不正是一个最好的盟友吗?”
李晓看江马辉盛言道:“江马大人,盟友是需要信任,阁下之前的举动,已经背弃了我的信任,请问我现在又拿什么来信任阁下。江马大人,说实话,我不会如加藤段藏这般的飞行之术,今日若不是在下的部属在一旁监视着阁下。我李晓早已经葬身在天守阁之中了。”
“江马大人,如此背信弃义的行径,你叫我李晓拿什么去信任你?”
李晓站起身来,双目迥然,质问向江马辉盛。
江马辉盛被李晓问得,身子一颤,他心知这是他眼下最大的难关。
江马辉盛思来想去,最后牙齿一咬拿定主意言道:“李晓大人,我心知现在我所说的一切保障,阁下都不会相信,但是为了能获得李晓大人的信任,所以我决定交出人质给阁下,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人质?”
“没错,是我的两个儿子。我都可以将他们交给李晓大人。”江马辉盛当即拿下决定,他觉得如此应该足够了。
“不,仅凭这点,我还不能信任你。”李晓断然言道。
“为什么?这难道还不够吗?”江马辉盛有点急了。
李晓哼地一声言道:“阁下为了夺取江马家家督之位,连骨肉至亲都可以逼迫杀死,那试问阁下两个儿子又能有多少在意呢?要知道父亲只有一个,而儿子却可以再生,凭这点我不足以信任江马大人您。”
江马辉盛被李晓这一说,顿时嘴角一动,似乎要动怒。
但他终是个城府深沉之人,重新看向李晓言道:“那阁下的条件是什么?如何才能让阁下信任我?”
“我要神冈银山。”
李晓终于抛出了他最大的目的。
“这不行。”江马辉盛没有片刻犹豫,断然拒绝,他当然知道这神冈银山对于江马家的重要所在。
李晓淡然一笑,言道:“既然阁下拒绝,那我与阁下也没什么好谈了,请吧。”
江马辉盛当然不甘心如此退走,他的性命现在可是握李晓的手中。
江马辉盛想了很久,这才言道:“李晓大人,除了神冈银山,可否换作其他条件,比如我可以再给阁下三千石高的领地,作为此次帮我夺取江马家家督之位的酬谢。”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你弄错了,江马大人,我说过我对飞驒国的领地没有兴趣。而且神冈银山,只是作为阁下放在我这里的抵押品,以表示彼此信任之用,三年之后,若阁下没有做出任何背弃武田家的事情,我可以将这神冈银山,奉还给江马家。”
江马辉盛诧异了一下问道:“只是借三年吗?”
“不错,正这三年之中,江马家原有在神冈矿山的一年开采量多少,我仍给阁下一半。但是神冈矿山必须在我李晓的掌握之中,这个条件你可以接受吗?”
江马时盛想了想问道:“那三年之后,阁下不会将这神冈矿山据为己有吗?”
李晓哈哈一笑言道:“江马大人,太过多虑了。我李晓的目标在于越中,而并飞驒,三年之内,已经足够我用兵越中,打下十几万石的领地,神冈银山对我还有何用,而飞驒的后方,我需要江马家替我镇守后路,以免主公封来其他家臣,插入我们的势力之内。如此越中飞驒,就可以成为我李晓和你们江马家的天下。”
“若阁下还是不放心,三年之后,阁下已是我武田家重臣,到时候不妨向信玄主公起诉在下夺取你的神冈银山。到时候最多神冈银山被本家收回,只是你我都得不到而已。这样的结局对我们而言是都没有利益的,所以我不会如此短视,而放弃江马家这样一个在飞驒国的盟友。”
江马辉盛听了李晓给他规划,只是抵用三年,其中矿石开采给原来的一半,而神冈银山的所用权仍在他之手,这对江马辉盛而言,并非不可以接受。
江马辉盛唯一所担心的就是李晓过期不还,进行赖账。
不过正如李晓方才所说的,到时江马辉盛已同样为武田家家臣,若是自己只要去武田信玄御前,起诉李晓谋夺神冈银山。
如此李晓肯定得不到神冈银山,而这样做最坏的打算,就是两家